這個王燦,竟然把自己的功勞全搶了....


    是剛才自己表現得太友好了嗎,竟讓他產生一種錯覺,以為自己軟弱可欺?


    本來想以普通人和你們相處,可是換來的卻是搶功?


    薑慶頓時覺得,自己這個上司王燦,有點太不講究了,真把自己當成他的下屬了?


    卻見那幕僚高聲說道:“堂尊會上報州府,為王班頭請功勞。到時候不僅有賞金可拿,還可到雲中府的渾源閣挑選武學典籍一本,以資鼓勵。”


    王燦聽到這個賞賜,頓時一喜,臉上樂開了花。


    而薑慶聽到這些,表情更是陰沉了一些。


    他聽過渾源閣,坐落在雲崗山上,是晉王在雲中府設的書庫,內藏大量書籍和武功典籍,薑慶的家傳武功裂山拳便是他的祖輩們因為立下功勞在渾源閣挑選的武學典籍。


    那幕僚跟縣令低聲說了幾句,然後對眾人朗聲道:“咱們老牛灣鎮,在堂尊治理之下,又托祁河黃河之利,一直都是西北繁華之地。隻是尚有鎮子北方匪患未除,江湖宵小不服王化,為亂一方。因此城外祁河兩岸稅收一直難收,北部村落屢遭土匪盤剝,饑民遍地。”


    “為此,朝廷特地頒下法令,務必各鎮縣以雷霆之力清除水匪,保持水路暢通。今日王班頭仰仗堂尊威勢,剿滅沙龍幫匪首沙青和,堂尊會上報州府,不日便會有州府的賞賜下達。剿匪路長,望諸君繼續努力啊。”


    眾人聽到這些話,還是以前的陳腔濫調,祁水河岸的幫派,還有十三山的土匪,這些都是硬茬子,能剿他們早就剿了。關鍵是實力不足,堂尊又不請外援,談何繼續努力?


    而且他們也不敢要求堂尊請外援。畢竟守邊軍和州府那些兵馬也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貨。讓他們的勢力進來,不比這些江湖幫派好多少。


    “謹遵堂尊號令!我等必會奮勇向前。”大家心裏想著,嘴上還是要做做樣子。


    以往,三班六房的差役皂吏表態後,堂尊會滿意地點點頭,然後離開。


    然而,今日堂尊卻沒有走,隻見那幕僚繼續道:“既尊號令,今年內是否有望肅清祁河水匪?”


    眾人頓時一呆,互相看著。這杜如梅似乎是受到了沙青和被除掉的鼓舞,竟把眾人的敷衍之話給當真了。


    “陳班頭,著你帶人肅清山陽碼頭的蛟龍幫;霍班頭,著你帶人肅清聶灣碼頭的海沙派。怎麽樣?”幕僚帶著期望的眼神看向兩個把頭。


    那陳班頭和霍班頭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頓時露出為難的表情,陳班頭當即說道:“堂尊,那蛟龍幫勢力極大,幫主汪一龍一雙匕首使得出神入化,卑職手下這些人,恐沒有勝算。”


    那霍班頭也跟著道:“堂尊,那海沙派的杜汝為人奸詐詭譎,殘忍好殺,卑職已有好幾個屬下折在了他的手上,想要剿滅他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


    薑慶聽這兩人說話,登時想起這兩個幫派的幫主昨日有參加沙青和的壽宴,已經死在自己手裏了。他們的武功也並沒有出神入化那麽誇張啊。


    他隱隱覺得,這衙門的捕頭,好像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弱雞。


    杜如梅原本帶著微笑的臉上頓時露出失望之情,那幕僚也想不到這倆人竟拒絕的如此幹脆,方才期冀的目光頓時也暗淡下來。


    “如此,今年山陽碼頭和聶灣碼頭的稅賦又收不上來了。”那幕僚語氣有些黯然。


    隨即,他又對剛剛立下大功的王燦笑道:“不過,今年土橋外寨的稅賦總有著落了吧。沙青和一死,王班頭可重入土橋外寨征收賦稅,維持治安。”


    卻見王燦露出為難的表情,沉聲道:“啟稟堂尊,沙青和死後,沙龍幫又扶持了三當家沙瑞重做幫主。目前土橋外寨和碼頭,仍在....仍在沙龍幫的控製之中。”


    杜如梅和幕僚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變,合著說了半天,情況跟以前一模一樣,竟未有一點改變。沙龍幫依舊是土橋外寨的實際掌權者,隻不過是換了個幫主。


    “這....這....”那幕僚神色尷尬,也不知道是該發怒,還是該說些場麵話。


    再看杜如梅,早已氣的臉色發白。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爾等無能之吏,任由那群江湖水匪肆意猖狂,荼毒百姓...真是豈有此理....”杜如梅頓時有些氣抖冷,竟罕見地發起怒來。


    堂下眾人低著頭,由著縣令在那裏無能狂怒。


    良久,幕僚歎口氣道:“既然沙龍幫未除,堂尊就不便上報州府這件事情了。不然州府讓我們繳納土橋外寨的稅賦,又到哪裏去找?”


    “啊?”王燦臉色一變:“卑職畢竟殺掉了沙青和,好歹求堂尊讓州府賞一本武學典籍。”


    “沒有,沒有!”杜如梅十分生氣,又對幕僚道:“聞賢,我們回府。”


    那幕僚名叫宋全,字聞賢。此刻看到杜如梅已經失態,連忙答應一聲,便要去攙扶杜如梅。


    眾人看到杜如梅氣的要走,都紛紛舒了一口氣。隻王燦表情失落。


    “堂尊慢走!”場下突然有人高聲叫道。


    眾人扭頭看去,隻見出聲的是一個壯班的年輕差役,正是薑慶。


    “你叫什麽名字?有何事?”幕僚宋全愕然道。


    “卑職薑慶。”薑慶拱手道。


    “哦,原來你就是薑慶?”宋全臉色稍霽,說道:“就是你協助王班頭殺掉的匪首沙青和?”


    薑慶搖搖頭,道:“並非卑職協助。而是卑職獨自殺掉的沙青和,並沒有王班頭的參與。”


    眾人立刻看向王燦。心想屬下和上司爭功,這下有戲看了。


    隻見王燦眼神微變,頓時有些掛不住臉,對薑慶喝道:“薑慶,你小子在胡說些什麽?”


    薑慶無視王燦,接著對杜如梅道:“不僅如此,卑職還順帶殺掉了蛟龍幫的汪幫主,還有海沙派的杜幫主。”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一臉震驚,此人小小年紀,才入衙門兩三天,便已殺了三位江湖門派的幫主?


    眾人一臉狐疑地看著薑慶,議論紛紛,原本安靜的庭院裏立刻炸開了鍋。


    杜如梅眉毛緊皺,原本溝壑縱橫的臉上再添幾道皺紋,輕聲問身邊的宋全道:“此事可信否?”


    宋全也吃不準,眼看這個叫薑慶的差役甚是年輕,心裏說什麽也無法相信他能以一人之力殺掉三位叱吒祁河河畔的幫主。


    “堂尊,此事甚是蹊蹺,還是先調查清楚再議。”宋全建議道。


    杜如梅點了點頭,深深看了薑慶一眼,由宋全攙扶著,顫巍巍走入後堂。


    看到縣令離去,眾人也都漸漸散開。


    胡秋白跑到薑慶麵前,輕聲問道:“老弟,此事屬實?”


    “昨日剛剛發生,那姓汪的和姓杜的已死,堂尊一查便知。”薑慶說道。


    胡秋白立刻一豎大拇指,說道:“老弟,沒想到你竟有如此實力,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突然,旁邊傳來一聲冷笑,確實王燦走到薑慶旁,陰惻惻道:“薑慶,咱們在公事房說好的算我一功勞,怎麽突然就變卦了?”


    “算你運籌之功可以,沒想到你直接把功勞搶了,變成你的頭功,要臉不?”薑慶說話十分直白,火藥味十足。


    眾人看到倆人竟直接在庭院裏吵起來了,這下有熱鬧看了,都默默圍觀起來。


    王燦看到薑慶如此無禮,臉色頓時大變,上下打量這薑慶,說道:“你小小年紀,怎可能殺掉沙青和?不知用了什麽詭異手段,卻在這裏邀功。老子是你的上司,就是即刻將你逐出衙門,又有何難?你跟我鬥,還.....”


    薑慶還沒等他說完,突然往前一個踏步。還沒等王燦反應過來,薑慶便一把揪住了王燦的衣領。


    王燦隻覺得一股大力遏住自己的喉嚨,竟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他心中大駭,想要掙脫,身子卻不由自主的往後退,接著後背重重的撞在一根石柱子上。


    ‘哇’的一聲,王燦吐出一口老血,隻覺得頭上泥土瓦片四落,連屋簷都顫動了一下。


    眾人連忙後退一下,害怕屋簷上的瓦片砸在自己身上。


    塵土飛揚中,隻見薑慶單手遏住王燦的咽喉,將他慢慢舉高。而王燦手腳胡亂抽出著,口吐鮮血,眼睛往上翻白。


    “你是我上司,又怎麽樣?”薑慶冷冷說道:“我這個人,喜歡與人為善。但是不代表我好欺負,知道嗎?”


    “抱....抱歉。”王燦嘶啞著嗓子,盡全力說出這兩個字。


    薑慶靠近王燦的耳朵,以極低的聲音說道:“你雖然是個捕頭,但是你要敢惹我,我照樣殺你全家,懂了嗎?”


    “懂....懂了。”王燦眼中全是恐懼之色。


    薑慶將手一鬆,王燦一下子摔倒在地,手捂著嗓子,開始大口喘起氣來。


    周圍的人都驚呆了,壯班兩個班頭,站班一個班頭,捕班的捕頭何九,四個人都愣在那裏,沒人敢去將王燦扶起來。


    而薑慶麵無表情,拍了拍身上的浮灰,轉身走出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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