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中,住得可還習慣嗎?”


    “謝皇上關心,臣女住得習慣。”蘇詞萱知道,皇上也不過隨口問問,她住得習慣還是不習慣皇上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那便好,不必過多拘禮,就當是在自己家中一樣。”


    “是。”


    皇上再問了她些平日生活情況後,吩咐張公公去庫房取了幾樣珍寶和上好補藥贈與她,便讓她回去。


    蘇詞萱離開後,皇上看著張公公,若有所思地說道:“張懷植,除了老大和老二,朕其餘的幾個皇子皆未婚配,你看這詞萱郡主如何?”


    張公公屈身賠笑道:“皇上,您可難倒奴才了,您若覺得好,奴才便覺得好。”


    皇上不禁笑了起來,踢了他一腳,道:“你這個老滑頭,膽兒這麽小。”


    自從被皇上召見了之後,詞萱的日子似乎比以前好過了一些,宮裏下人見她變得恭敬了許多。


    詠禾倒也常來找她一處玩耍,樂瑤公主卻早已將她視為仇敵。蘇詞萱並不能十分理解樂瑤公主為何如此敵視她,她自問自己對樂瑤構不成任何威脅。


    然而,蘇詞萱哪裏知道,樂瑤公主兩次失算於她,心裏早已十分不痛快,更是十分惱火妒忌。何曾想,她對公子霽一見鍾情,想將其招為自己的駙馬,也被公子霽婉言拒絕了。


    樂瑤公主不甘心,這天,樂瑤公主在公子霽必經的路口堵住公子霽,質問他為何不願意娶她,公子霽隻溫言自己尚無婚配之心,對樂瑤公主也隻有敬重之意而無男女之情。


    樂瑤公主滿懷期待落空,心裏悲憤痛絕。可公子霽是她一眼就喜歡的人啊,她怎麽能甘心?


    咬咬牙,樂瑤放下公主高高在上的派頭,眼眶盈滿了淚水繼續說道:“公子霽,若你是因為顧慮與我成婚,我父皇母後將來不允你回梁國而拒絕我,你不用擔心,倘若你想回梁國了,我願意跟你回去,隻要我願意,父皇母後必定事事都依我。”


    “公主一片真心,霽堯受之有愧,公主為霽堯想得長遠,霽堯心中感動不已,隻是霽堯福薄,沒法消受公主深情,請公主見諒。”公子霽向樂瑤公主揖禮,語氣溫和而堅定。


    “為什麽?難道是你已經有心上人了?”樂瑤公主聲音裏帶著哭腔,情緒臨近崩潰。她都已經如此低聲下氣,若是別的男子此時恐怕已經樂得不知東南西北了,他竟然還是一絲餘地也沒留地拒絕她。


    公子霽垂眸,神情中透著歉疚,卻依然隻是誠懇說道:“是霽堯無法承公主的情意,請公主另擇良人。至於其他的,是霽堯的事,恕無法對公主悉數奉告。”


    “宋霽堯,本公主放下尊嚴,你竟然敢如此對待本公主?你信不信我告訴父皇,說你欺負我,讓父皇下令殺了你。”樂瑤公主已經哭了出來,發狠地尖聲威脅道。


    “若是公主覺得這樣解氣些,那便這樣做吧。”公子霽看著她,微微歎息。


    見他完全油鹽不進,樂瑤公主既委屈又憤怒,向來都是別人討好她、圍繞她、奉承她,她何曾被人這樣對待過。


    眼看著宋霽堯決然離去,樂瑤公主大怒,厲聲道:“宋霽堯,你若是敢走,我定讓父皇派兵踏平你梁國河山!”


    公子霽不為所動,兩國邦交,豈同兒戲?若寧國皇帝真的會因為樂瑤公主一句話而下令踏平梁國河山,那他就不是現在這個穩坐寧國江山的寧皇了。樂瑤公主果真是個從小被捧著長大的姑娘,今卻在他這兒碰了壁,到底是她運氣不好呢還是自己運氣不好呢?公子霽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你心裏的那個人,是不是蘇詞萱?”話一出口,樂瑤公主自己卻驚呆了,她是脫口而出,第一個想到的敵人,竟是蘇詞萱!


    公子霽腳步一頓,不予回答,繼續往前走。


    樂瑤在公子霽腳步頓下來的那一刹那,敏銳地感覺到了端倪,那一刻她恍如被雷擊一般呆在原地,怔怔看著公子霽的背影消失在她視線中。


    等到稍稍平靜下來了之後,樂瑤公主卻又不是那麽確定,到底公子霽下意識的那一頓,究竟是承認還是否認。但在她脫口說出蘇詞萱的那一刻,她已經深深覺得蘇詞萱是她最大的威脅。對於蘇詞萱,她勢不兩立!她真恨自己那天為什麽鞭子不甩得再狠些,竟然沒能摔死她,即便不死,摔成個重傷廢人也好啊。


    這一段公案,蘇詞萱自然無從知曉,更不曾想樂瑤已經把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耳邊回蕩起母後說得“世間想贏之事,想要之物,原本就需要爭,需要使手段。”“若是害怕就不要做,若是決定做了,就要做絕。”樂瑤公主暗下決心,一定要想法子把蘇詞萱這個潛在的威脅拔除掉,永絕後患!而公子霽,她偏就要定他了。


    然而,還沒等樂瑤公主尋思出如何快準狠地對付蘇詞萱,她卻首先接到了個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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