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敏蓁稍稍穩住心神,麵色也恢複了一些,她冷笑一聲,說道:“兩位妹妹這故事編的有鼻子有眼的,你們不去寫話本,真是可惜了。”


    “宋姐姐不信?也是,宋姐姐心裏自然是不願意相信的,換作是我,我也不願相信。隻是我們也沒有閑工夫來編出這樣的故事,何況這是與當朝太子有關的,我們亦沒有那個膽去編排太子的故事呀。”


    秦玥容和秦畫容笑意依舊,她們知道,宋敏蓁心裏早就慌了亂了,自己目的已達到,其他的就全然不計較了。


    詩會中心那裏,傳來陣陣驚歎,兩人不理會宋敏蓁時而慌時而亂時而鎮定的神色。


    “畫容,她們在比詩了,我們快過去吧。”


    秦畫容笑著點頭,得逞地看了宋敏蓁一眼,姐妹倆牽手施施然前去。徒留宋敏蓁站在原地風雨飄搖。


    “二小姐,你怎麽站在這裏?那邊寫詩已經開始了。”宋敏蓁的丫鬟秋曉去走了一圈回來,就看到宋敏蓁一個人站在風裏,沒有同大家一起比詩。


    “秋曉,你告訴我,你有沒有聽說太子殿下親自給蘇詞萱準備喜服之事?”


    “二小姐,你。”秋曉才知道原來二小姐聽說了,她一時間著了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思量了半刻,秋曉眼神不自覺閃爍,含糊其詞,做出氣急敗壞的樣子說道:“二小姐,這是誰在胡說八道呢?奴婢並沒有聽說這樣的事。”爾後,她轉移了話題:“二小姐,咱們今天不是參加詩會來嘛,趕快去那邊跟她們寫詩去吧,以小姐的才情,定能奪魁群芳。”


    見秋曉神情閃爍,且有意引開話題,宋敏蓁心裏已經十分不安了。而更令她不安的是,秋曉聽到她說殿下親自給蘇詞萱準備喜服的事秋曉全然沒有表現出震驚,而是滿心想著怎麽避開話題,看來,這事是真的了!


    想到此處,宋敏蓁隻感覺周遭都變得昏昏沉沉起來,她的心也一直下沉,仿佛掉進了一個黑沉沉的無底洞。她一把抓住秋曉的手,眼神有幾分狠厲。


    “秋曉,告訴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秋曉有些害怕,隻要碰上太子殿下之事,二小姐都讓她覺得瘋狂而害怕。她吞吞吐吐說:“奴婢,奴婢也隻是道聽途說,當不得真的。”


    宋敏蓁眼前一暗,心中怨恨交加。蘇詞萱她憑什麽?憑什麽她能得殿下這樣的另眼相待,憑什麽還未進門她就可以先聲奪人?宋敏蓁發誓,進了東宮,她一定不會讓蘇詞萱好過!


    “敏蓁,怎麽在這兒站著,不去跟大夥兒一起。來,快同我過去,就差你了。”楚湘怡沒有看到宋敏蓁的詩作,人群裏也沒有看到她,急忙找出來。


    等來到宋敏蓁麵前,楚湘怡看到宋敏蓁神色不對,疑惑起來,連忙問道:“敏蓁,你怎麽啦?”


    “無事,不過是擔心自己詩寫的不好,讓她們笑話。”宋敏蓁勉強笑了笑。


    “這是什麽話,你都寫不好了,可讓她們怎麽寫?快別謙虛了,快去顯一顯身手,讓大家開開眼界。”說著,楚湘怡挽起宋敏蓁的手就要過去。


    宋敏蓁心情恍惚,她此時哪還有什麽詩意。剛想向楚湘怡請辭,轉念一想,若此時她推脫身體不適,不就正中了秦家姐妹的意?白白讓人笑話,若是她此時就走,不知道秦家姐妹會如何編排她呢。宋敏蓁咬碎銀牙,重新換上笑容,與楚湘怡手挽手過去。秋曉在後麵跟著,心情七上八下。


    蘇詞萱在蘇府安安心心待嫁,她哪裏知道,自己又被人給記恨上了?而且,她一直都還不知道,與她同一天嫁給羅涇辰的,還有宋國公府二小姐宋敏蓁。


    倒是蘇詞萱的大哥蘇弛峻,這些天回府的時間越來越晚。妻子陳淑婷問他都去做什麽了,怎麽回來得越來越遲。起初,蘇弛峻還耐心回答,說是與兒時的玩伴闊別重逢,大家開懷暢飲,難免忘了時辰。但次數多了,麵對陳淑婷的追問,蘇弛峻越來越不耐煩,隻說與朋友敘舊便回來晚了。


    陳淑婷心中擔憂,他們進京之前,父親淩王就千叮嚀萬囑咐,不要隨意結交京城朋友,他們長期在淩州,不知曉京城的形勢,貿然結交,可能會陷入有心人的圈套。在京城,除了與太子往來走動,就在府裏安安心心等著給蘇詞萱送嫁就可以了,等婚禮結束,無需再多逗留,直接回淩州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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