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詞萱一身回門來的裝束,華麗非凡,況且,她清麗絕俗的容貌原就吸引人。這一路上,不知引來了多少路人駐足回眸讚歎。蘇詞萱自然是感受到了,不自在之餘暗暗思考下次出來一定要極簡裝束才行。


    曉星和妗玉開始沒有察覺,漸漸發現了,也有些緊張起來。街上人這麽多,太子妃如此引人注目,雖然有侍衛在暗中保護,可莫要出什麽事才好。


    緊張歸緊張,這樣無拘無束的逛著,三人瞧什麽都是新鮮的。曉星倒還好,妗玉也少得機會出來,興奮感並不亞於蘇詞萱。


    從醉仙樓過去不遠,有一家布行,蘇詞萱在布行門前停下來。


    妗玉問道:「太子妃,要進去看看嗎?」


    蘇詞萱回頭,對妗玉和曉星說道:「外麵人多嘴雜,你們喚我小姐就好了。」


    兩個丫頭神色一稟,連忙應道:「是,奴婢明白。」


    「走吧,我們進裏邊去瞧瞧。」


    門邊的夥計見她們衣著不凡,頓時露出熱情的笑容,連忙將她們招呼進去。


    街上人流湧動,暗地裏,有不少目光在悄悄盯著。


    齊府別院,齊大公子齊昊宇站在齊太師跟前,說道:「爹,兒子查明了,太子和太子妃從蘇府回來,卻隻有太子妃一人在街上,太子進宮了。爹,我們動手吧。」


    齊太師手撫胡須,沉吟一下,問道:「太子留了多少人暗中保護太子妃,查清楚了嗎?」


    「孩兒查明了,有六個。爹,憑他多少人,他們在明,我們在暗,我們派他三四倍的精銳,難道還怕失手?」


    齊昊宇繼續道:「爹,機會難得,趕緊下令吧,不然,等她回宮,我們想要行動,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齊太師認真注視著自己眼前的兒子,問道:「昊兒,你跟爹說說,太子妃不過一介女流,若是將她劫來,有何用處。」


    「爹,這太子妃雖然一介女流,但孩兒聽說,太子極其寵愛這個女人,連喜服都早早為她備好,可見太子對這個女人是用了心的。我們將太子妃劫來,可以用她與太子交換那封密信。」


    太師問道:「前晚我們派去的人已經失手了,但是,東宮的布防仍然是沒有加緊多少,可見,太子殿下應該還沒有發現那封密信。若是我們劫了太子妃來,明言要太子用密信來換,那豈不恰好打草驚蛇,提醒了太子殿下有那封密信,我們一番心力不就白費了嗎?」


    齊昊宇瞬時明白,父親這是在考驗自己。他立即說道:「爹,太子殿下何等敏銳之人,依孩兒的考量,太子早就已經發現了那封手書。他秘而不宣,東宮布防沒有加緊,不過是他的障眼法迷惑我們,讓我們誤以為他還沒有發現密信,誘惑我們再次派人潛入東宮。隻怕,那時,他早已經布好了局,來個請君入甕。」


    齊太師嚴厲的目光露出了一抹讚許,繼續問道:「既然密信已經被發現,那我們再劫人去換,有何意義?」


    「那封密信如今必定還在太子殿下手裏,隻要還沒有捅到皇上麵前,太子殿下看了又如何,軍火庫我們早已秘密轉移,至於那些被揭露的官員,,隻要將來不是太子坐上那高位,這些官員依然可以安然無恙。但是密信在太子手上,始終隨時有可能被他告發到皇上麵前,那我們好不容易培植的官員可就全部保不住了,因此我們需得盡快將密信拿到手,將其銷毀。屆時,縱然太子想要告發,無憑無據,他能奈何!」


    齊太師不置可否,繼續問道:「昊兒如何斷定密信還在太子手裏?」


    「已經兩天了,孩兒每天在朝堂上觀察皇上神色,依舊如常。這麽大的事情,如果皇上知道了,兒子不會一絲異樣也看不出來。」


    齊太師點點頭。


    「昊兒,你想過沒有,如果太子並沒有傳言那般在乎太子妃,且太子妃的死活絲毫威脅不到太子殿下,亦動搖不了他半分,你將如何?」


    齊昊宇冷冷一笑,麵色有些猙獰猥瑣。「若果真如此,那孩兒豈能便宜了那太子妃?長得那般花容月貌,既然太子不在乎,孩兒就不客氣了。必須是快活了一番再送回去。孩兒倒想看看,一個名節被毀的太子妃,太子是打算如何處置。留她,皇家丟不起這個人,不留,淩州淩王太子算是得罪了。屆時,孩兒還會命人在坊間散布太子妃被辱一事,大肆宣揚,傳得世間人盡皆知,那時候千人指萬人笑,羅涇辰那太子之位坐的想必也不甚穩定了。」


    齊昊宇繼續道:「爹,此事對於我們,無論如何都百利而無一害。」


    齊太師撫須大笑,讚許道:「敢覬覦太子的女人,吾兒有膽識,有魄力,不愧是我齊賀天的兒子。吾兒長大了,能夠獨當一麵了。爹爹甚是欣慰。」


    言罷,齊太師正色道:「昊兒,即刻動手吧。但是,你方才的所有設想,想要成功的前提,必須是你們一定要成功得手,否則,再驚動了太子,對於我們,必將後患無窮。」


    齊昊宇鄭重應道:「孩兒明白,孩兒一定不會讓爹爹失望。」


    齊太師點頭,道:「去吧。」


    「是,孩兒告退。」


    齊昊宇轉身出去,眉宇間都是獰笑。這一回,他們定不會再失手了。


    這廂齊昊宇在緊鑼密鼓調遣殺手,而那廂蘇詞萱還在布行裏,絲毫不知道致命的危險將至。


    她們主仆三人在布行裏轉了一圈,卻什麽也沒買,手上依舊空空如也。


    曉星以後問道:「小姐,你怎麽隻是看,而什麽也不買呢?」


    詞萱笑道:「我們什麽也不缺,買回去做什麽。我隻是想看看,他們是如何經營做買賣的。」


    「小姐對這個感興趣?小姐也想開鋪子做買賣嗎?」


    蘇詞萱笑著搖頭,「倒也不是,世間百業,出來了,總要多了解一些嘛。」


    曉星聞言,認同地點頭:「小姐說得是。」


    正要出來時,迎麵遇上了一個款款而來的花容月貌的姑娘。蘇詞萱看了對方一眼,隻覺得好像有些麵熟,卻不記得在哪裏見過。想了想實在想不起來,蘇詞萱暗笑自己應該是錯覺,美人都是相似的,於是她沒放在心裏,打算直接越過去便是了。.


    豈知,那姑娘卻一路朝向詞萱笑著走來,到詞萱身邊時,微微福身行了一禮:「見過太子妃。」


    蘇詞萱不得不凝神看她,笑道:「恕我眼拙,不知姑娘是……」


    「臣女楚湘怡,以前和太子妃見過兩麵的,前兒平陽郡主生辰時在莊親王府和雲儀公主出嫁時在夏侯府都與太子妃打過照麵的,隻是臣女無才無德,沒能讓太子妃記住。」楚湘怡微笑著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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