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帥麵色鐵青,詞萱看著城下的無辜百姓,滿眼都是憤怒,拿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來要挾,當真卑鄙無恥到了極點!


    趙元帥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道:「沙黎昇,解藥在這裏。這是本帥祖上留下來的,如今就僅此一瓶了。你若敢動這些百姓一根毫毛,本帥現在就毀了這解藥。」


    沙黎昇先是劃過一絲驚慌,然而也就隻在刹那,便恢複了鎮靜,且十分有恃無恐說道:「趙元帥,你若敢毀了解藥,本將軍便將你整個西南之地的百姓屠盡,為我烈元帥陪葬。想想烈元帥一命可以抵寧國幾十萬的百姓,亦是不虧了。」


    「你。」趙元帥惱恨到了極點。


    沙黎昇嘴角揚著得意的笑,但他卻沒給趙沛強考慮的時間,眼神一轉驀地換上一抹陰狠,下令道:「動手。」


    月羅士兵聽到命令,長劍便從後邊刺穿那些百姓的心髒。


    「不!」蘇詞萱大駭。聲音裏除了驚駭,還有無盡的悲愴,那些無辜的百姓就這樣一個個倒在她眼前。


    沙黎昇眼中閃著精光,麵無表情下令道:「第二批。」


    接著,士兵便把第二批百姓退到了陣前,百姓們早已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得渾身發軟,幾乎是被拖著上前的。嘴裏一直在求救,尤其那幾名婦人,極大的驚恐令她們臉上的血色褪得幹幹淨淨。


    「住手,放了他們。」蘇詞萱大喝道。


    沙黎昇無恥地笑道:「太子妃,並非是本將軍要殺他們,本將軍是被你們逼的,是你們害了他們啊。」


    「本將軍隻數三聲,如果第三聲趙元帥還沒交出解藥,那便繼續殺第二批。」


    「三。」


    「不用數了,本帥將解藥給你就是,你先放了他們。」


    沙黎昇麵上堆出得逞的笑,「早交出來,不就好了嘛。」


    隨後,他揮揮手,讓士兵把百姓們推至一旁。


    「趙元帥,將解藥拿來吧。」


    蘇詞萱和趙元帥相視看一眼,趙元帥緊了緊手裏的藥瓶,然後命士兵去拿一根細線來,他將藥瓶綁在細線上,將藥瓶放下去。


    沙黎昇命身邊的士兵去解那細繩,藥瓶拿來後,沙黎昇先仔細端詳了一下,然後將藥瓶打開,見裏邊就隻有一顆藥丸。


    「趙元帥,這你說是解藥就是解藥嗎?本將軍如何信你?」


    趙元帥冷笑道:「你拿給烈洪行吃了不就可以知道是不是解藥了嗎?」


    烈洪行看了看趙沛強又看了看蘇詞萱,說道:「趙元帥說的極是。若趙元帥還敢耍什麽手段,就休怪本將軍大開殺戒了。」


    「若是沙將軍耽擱太久,耽誤了即使救治,可不能怪本帥的解藥不見效!」


    沙黎昇麵色一變,再看他們一眼,才回頭喝道:「走。回營。」


    兩萬多大***身離開,而城牆上的蘇詞萱和趙元帥,都沒有感覺鬆一口氣,反而心情十分沉重。看著倒在地上的那幾十百姓,蘇詞萱將眼淚逼回去,轉眼便換上了冷冽的寒光。連霜月看見了,都不由得暗自心驚。


    他們隻有兩天的時間,兩天過後,烈洪行重新陷入昏迷,沙黎昇必然會拿百姓開刀。倘若那時候援軍還沒有到,他們便十分被動了。陵州城還能不能保得住,完全不敢想。


    既如此,就不能完全寄希望於援軍,他們必須自救,必須想法子保住陵州。


    「趙元帥,我們隻有兩天的時間了,你可有什麽保全之法?」


    下到街上,蘇詞萱對趙沛強問道。


    「末將方才也在思考,隻是,尚無可行之法。」


    「晚上,趙元帥召集將軍們去將軍府上商議,集思廣益、群策群力,或許能想出可


    行之計策來。」


    「是,太子妃,末將明白。」趙沛強急忙躬身答應,其實就算詞萱不提醒,他也準備晚上召集軍中將領和邱政將軍一起來商議了。


    晚飯之後,詞萱亦沒有閑著,讓張伯準備好馬車,就往趙元帥府趕來。她到的時候,諸位將軍也都到了。


    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麽男女之嫌,而且,這些天城內的穩定、暗道的發現、昨天的大獲全勝都是因為有太子妃的超前之見和太子妃的運籌帷幄智計超群。如今他們誰都不會再因為太子妃是女子而且對她有半分輕視之意,相反,太子妃反而讓他們有了定心丸。讓他們相信,也許他們是可以以少勝多的,即使敵軍比他們多了那麽多人。你看,敵軍主帥都被太子妃算計了,弄倒了敵軍主帥,讓他們信心一下子大大增加了。


    第三天的時候,詞萱坐在趙元帥府裏,等援軍消息。打探消息的將士是從暗道去的,除了秦宏府裏的那條暗道,程郡守又查出了另外一條,是陵州首富章府,亦是通向城外。


    直到傍晚,依然沒有任何援軍的消息,詞萱眸色暗了暗。也許,是老天給他們的考驗,能否跨過這一關,便隻能看他們自己的能力了。


    「趙元帥,不能再等了,行動吧。陵州是否能保住,就看今晚了。」眼看著太陽落山,蘇詞萱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院子裏,對趙沛強等人說。


    趙沛強和眾將士交換了眼神,大家都早已下了決定,即便沒有援軍,他們拚死也要保住陵州城。


    「太子妃,我們定能渡過此關的。」


    「好,我相信大家。」詞萱也突然變得豪邁萬丈起來。


    陸遠航和幾位副將倒了酒,蘇詞萱道:「陸將軍,給我也來一碗。」


    陸遠航一愣,而後豪氣幹雲道:「是,太子妃。」


    酒一飲而盡,「啪」的一聲齊響,「驅除敵軍,誓死保衛陵州。」


    於是,大家分頭行動。


    按照詞萱的計策,天色一暗,趙元帥便率領八千將士從秦宏府裏的暗道潛伏在敵營的左後方,而陸遠航率領八千將士從章府暗道潛伏在敵營的右側,所有將士全部穿著夜行衣一定。剩下九千將士,由副將楊忠乾率領直接從城門攻擊敵軍前方。而還有千餘名將士則與陵王府兵和守城士兵一起由陵州牧邱將軍調配駐守陵州城。


    行動開始時間,是烈洪行再次毒發之時。由哨兵去暗探,當敵軍主帥營帳發出動靜,立即出兵。對方人多,他們人少,一定要來個出其不意,殺敵軍一個措手不及,他們方有可能出奇製勝。


    大約一個時辰,將士們才全部從暗道出去了。好在如今是二月下旬,月羅後半夜才出現,他們伸手不見五指的,穿的又是全黑夜行衣,每位將士又都訓練有素,出了暗道就潛伏下來,敵軍並沒有發現他們。


    大約亥時正刻,果然,敵營的主帥營帳裏出動靜了,原來,是烈洪行正與將士們商議計策,結果,身子越來越不適,起初他還以為是中毒身體初愈的情況,沒有放在心裏,直到他感覺越來越不對勁時,人已經吐血倒下了。


    沙黎昇等人俱是大驚,急忙喊軍醫。誰知軍醫還未到,便突然有大量的冷箭掃射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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