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的小腦袋一歪,滿臉都是‘此(ni)話(zai)怎(dou)講(wo)’的表情。


    源也不著急,拉著他的小手,向著演習場的方向邊走邊講。


    從盤古開天辟地……木葉建村,一直講到九尾之亂。


    然後,宇智波源停了一會,看著鼬的眼睛,說道:“你沒發現,族內的氣氛很不對嗎?”


    鼬聽完以後皺著細小的眉頭:“你要說這個的話……”


    小男孩靜靜的看著鼬蹙著眉頭思考,等待著他的結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宇智波源看得都有點著急,正當他馬上要失望的時候……他看到鼬的那個小臉開始像京劇裏的臉譜似的飛快變化起來。


    小男孩鬆了口氣。


    其實有很多事情都經不得推敲,特別是像鼬這種,在氛圍如此濃厚的環境下長大,並且還很早熟的孩子,很多事情他都看到了隻是沒往那個方麵去想而已。


    雖然他父親不是卍,但是奈何周邊都是卍啊。


    鼬的小臉此時嚴肅的可怕。


    宇智波源看著他,小心的問道:“你打算怎麽辦?鼬?”


    鼬的小臉緊繃,閉上眼睛認真思考了一下。


    看著人家認真思考的樣子,宇智波源心中激動的揮了下拳頭,nice!就是這樣,都是6歲,憑什麽讓我一個人背負這樣的壓力啊。


    沒曾想,他麵前思考的鼬,閉著眼睛,想著想著,忽然表情一鬆。鼬睜開眼睛看向等待著他答案的宇智波源,眼神布滿了歉意:“很抱歉,我不知道……”鼬的眼神此時很愧疚,緊接著他感覺這樣說可能太不負責任,又道:“我現在還有點亂,需要點時間思考一下……”


    又是這一句……聽到鼬說的這話,宇智波源暗自吐槽了一下。


    思考思考,整天就知道思考!


    有問題不知道問別人嗎?這事我特麽比你早看出來,不知道問問我嗎?


    就跟原著一樣,不管有多少事都憋在心裏,跟特麽斷網似的,不知道他在私底下醞釀了多少恐怖的病毒,同村的人好不容易給他安排上網,他就能給整個局域網弄癱瘓。


    不愧是你啊,鼬!


    不過,你的好日子到頭了,咱今天非得把這個網線給你安排上,並且天天殺毒,終身保修!


    ……


    “你是怎麽看待村子和家族之間的關係的。”


    微風輕輕拂過草地,吹起湖麵陣陣波瀾。兩個小男孩肩並肩抱著膝蓋坐在湖旁,綠野青翠。這裏是宇智波族地旁新建的一處演習場,上遊就是聞名遐邇的南賀川,流經此處時形成巨大的湖泊,再形成小溪蜿蜿蜒蜒的穿過木葉。


    對宇智波來說這裏是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實際上,此地偏僻,除了他們基本上不會有人來了。


    鼬抱著手臂放在膝蓋上,小小的腦袋埋在上麵,看著麵前清澈的湖水出神,思考著宇智波源的話。


    村子,和家族嗎?


    他的腦海閃過弟弟佐助的身影。


    “……我不知道。”


    鼬糯糯的說了出口。


    對他來說,村子是所有人的保護神,是在忍界這個惡劣的環境下立足的關鍵。沒有村子,其他國家就會像餓狼一樣饑不擇食的將家族吞噬殆盡。沒有村子,出了家門就處處都是敵人。


    可是,家族又是孩子們的保護神,確保新生一代能夠無憂無慮的健康成長,就像父母保護孩子,他來保護弟弟一樣……


    咦……


    “不對。”鼬忽然抬起頭。


    誰說隻有家族才能保護孩子了?忍校裏的孩子難道不安全嗎?村子裏的孩子難道不安全嗎?村子的存在,不就是用來打破家族和家族之間的隔閡的嗎?


    仿佛已經有了答案。


    “村子。”鼬的眼神忽然無比堅定,散發著某種狂熱的氣息。


    他看著麵前的小夥伴,眼神堅定,一字一頓的說道:“村子,村子比家族重要!”


    宇智波源怔怔的望著鼬,一時無語。


    看著對方堅定的眼神,仿佛空氣中都彌漫著火之意誌的自由氣息。


    啪,某人心中拍了自己額頭一下,心中猶如萬頭草泥馬奔過。


    “對對,你說的沒錯,村子比家族重要。”


    這個時候跟他唱反拍肯定要出事,宇智波源一臉欣慰的看著鼬。鼬獲得了認同以後,仿佛遇到了人生知己,長時間呆萌的臉也洋溢起了讓人想要煉銅的微笑。


    “那如果家族讓你反村子,村子讓你反家族,你會怎麽做?”


    鼬的小臉還笑著,此刻卻僵住了。


    他收起了笑容,斜蹙了一下對方,心中腹誹。


    搞什麽,今天就是不讓我腦子好好過嗎?


    腹誹歸腹誹,他還是抱著手老實的閉上眼思考起來。對於他來說,這些命題聽上去就感覺很有意義。


    家族……村子……家族……村子……


    “想想你的父親,想想你的母親……”


    宇智波源的聲音猶如魔音一般珣珣繞耳,鼬緊閉著眼睛,眉頭都蹙到了一起。


    能不能不要吵了?


    可惜他心裏想的話宇智波源並沒有聽到,依然在旁邊嗡嗡作響,宇智波鼬強自沉浸,繼續思考下去。


    因為此時的他想到了戰爭。


    戰亂時期,人命猶如草芥。跟野狗一樣,毫無意義的死去,有人收屍都是奢望。毫無疑問,一個家族的力量是抵抗不了一個國家的,先別提世界上的五大強國,很多小國拿捏起他們家族都是易如反掌。所以家族肯定不能離開村子——所以村子比家族重要。


    “想想你的弟弟!”


    猶如鳴鍾巨響,鼬心中一驚,看了一眼旁邊的宇智波源,然後慌亂的將自己目光收了回去。


    “父親,母親,和弟弟。”宇智波源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聽著他的話,鼬的腦海中,親人的樣子不斷升起。他想起了家中那一幕幕令人感覺溫馨的場景,父親的臉時而嚴肅又時而開懷,母親的臉永遠充滿和藹和坦真,還有弟弟他那布滿童真和可愛的笑容……


    “不愧是我的兒子!”


    “注意安全……路上小心……多吃一點……穿厚一點……”


    “哇!”


    此時,鼬的眼角微微散發出了水霧。


    似乎察覺到眼角的涼意,鼬擦了擦臉,思緒回到現實。他看著前方的湖水波動,怔怔無神。


    ‘他們每一個人,對我來說,不管失去誰,都是噩夢吧?’


    鼬忽然捏緊拳頭。


    “你說,我們應該怎麽辦?”


    他站起了身,看著宇智波源,鼬的目光雖然平靜,但是眼底下似乎燃燒著某種怒火。


    看到眼前忽然改變的鼬,宇智波源頗有一種養成終得厚報的感覺。他滿意的將對方的神色收下後,輕輕將對方按了回去,讓他稍安勿躁。


    “你且寬心……聽著,我有一計,不傷家族,不傷村子,堪稱兩全其美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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