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弦有些疑惑:“怎麽了那麽著急?”


    張京墨反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各大門派都派出援軍剿匪。”


    陳錦弦點了點頭:“當然,連我們陳塘關都帶人過來了。”


    “昨日,蜀山跟武當山起了矛盾,鬧了一夜都沒進鎮,現在還在雙喜鎮門口呢。”


    陳錦弦微微一愣:“這種時候怎麽能起內訌,兩大麽門派都是大家,按道理來說,這點氣量還是有的。”


    “我也不知曉,當下是前往雙喜鎮還是怎麽,聽你安排。”


    陳錦弦思索片刻:“陳塘關的兄弟在洛陽大抵是安全的,而那武當山,歸根到底也是跟我一脈,蜀山對我們也不薄,立馬前往雙喜鎮了解情況吧。”


    而就在雙喜鎮門口,兩個門派對立,氣氛十分緊張,就跟一個火藥罐一般下一秒就會爆炸。


    霍無患還在勸著,而霍無患身邊站著一個女人,女人穿著戎裝,身高足有八尺,不乏有將領氣質,雖身材高大,可容貌卻宛如秋水連天,與那身材形成鮮明對比。


    此人名為花聖楠,是大楚首例的女將軍。


    兩個門派的矛盾甚至把勾連都請了出來,麵子是有給的,但是武當弟子皆有傲骨,水火不服,這才讓兩大門派在這對立,通過討論,他們采用各自出一人,分別一對一。


    就在與此同時的雙喜鎮後的一座山上,一個男人單腳踩在長椅上,背順勢靠上,一罐酒入嘴,隨著酒滴落下。


    看那人的麵貌,居然是方才跟陳錦弦相談甚歡的男人應平安,而他並非叫應平安,他就是這血狼寨萬人匪的首領,血狼寨的大當家應如意。


    “叫你們做的事,做的怎麽樣了?”男人大改書生語氣,而那看似書生,行為舉止又相當霸氣的模樣,讓人不由得想起陳錦弦,怪不得張京墨說兩人有相似之處。


    “大當家的,我已經將那蜀山林懷玉的衣物塞進武當子弟包袱中,如今兩大門派氣勢洶洶,正準備開戰呢。”


    接著那土匪拍著馬屁:“大當家的,您可真是英名,想到挑撥離間的辦法。”


    應如意臉色一變:“我讓你挑撥離間,可沒讓你做這種齷齪之事。”


    那土匪尷尬撓頭不敢言語,應如意又是一口酒入肚:“朝廷,還有那些名門正派都要拿我人頭,不用點手段讓他們崩盤,我們就是待宰羔羊了。”


    “是是是,大當家威武。”


    應如意接著問道:“華山跟昆侖弟子,解決得怎麽樣了?”


    “我們血狼寨據點易守難攻,那華山昆侖共有百餘人,如今死的死,傷的傷,一時半會是攻不進來的,不過,若是多派些人,後邊可就......”


    應如意緩緩開口:“我知道了,你再帶兩百兄弟過去吧。”


    “誒好嘞。”


    應如意再次提醒道:“二狗子,寨內兄弟們的情緒要安撫好。”


    二狗子聽後連連答應,接著便叫來一個女人:“你去把情況告訴二當家,再讓人叫寧雪回來吧。”


    “是”


    應如意再次熏酒,來到最高處,低頭俯視著雙喜鎮。


    勾連已經帶人準備一舉剿匪了,再次共有一萬餘禁軍,再加上名門正派零零散散的幾千武夫,血狼寨看似毫無勝算,輸隻是時間問題,但應如意並不著急,反倒露出了耐人尋味的微笑。


    “既然如此,也該讓你們見識一下,這些年沉澱的力量。”


    隨後單手將酒罐捏碎,自言自語道:“這身居高位,也不過如此,阿星,我會讓這個王朝顛覆的。”


    三十年前,雙喜鎮本是一座繁華之城,連皇上都在這附近安紮了避暑山莊。


    這本是好事,可隨著魔族崛起,避暑山莊也留得空位,借著魔族入侵之勢,十幾個不甘的農民上了山當了土匪。


    在雙喜鎮的一個小巷中,有一書生,勤工儉學,算命先生說他無命高舉,命格太硬,會克死所有人,父母不願將他拋棄,最後的解決便是家人一一病死。


    直到去年,唯一的親人奶奶也相繼去世,這少年自幼好讀,此時他十分想要證明自己,看著房間裏的四書五經,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高中狀元。


    沒有經濟收入的他,平時會給人寫貼賣對聯,每日種菜,響午種地,淩晨買菜,日複一日。


    在這裏,他無依無靠,不管是什麽環境,孤立無助的人是會被欺負的,衙門一個不樂意便將少年的菜筐踢翻,隔壁的阿鬥也常欺負瘦弱的他。


    這依舊無法改變他高中狀元的理想,鄉試廳試,步步登高,來到昔日的京城洛陽,可哪有什麽廢柴逆襲的故事,朝廷內定的狀元已有人選,他知曉以他的才華,考試的人都不及他。


    可沒有用,為了黑料不被百姓所知,他的試卷被人調換,榜上百人,卻無他名。


    沮喪的他回到雙喜鎮,哪裏有什麽先苦後甜,上天給你關了一扇門定是開了一扇窗。


    日子依舊不順,該被欺負還是被欺負,有一天他再也受不了了,一把甩開阿鬥的胖手:“我到底哪裏惹你了!”


    他的硬氣卻換來這地主家兒子的嘲笑,緊接著便是毒打。


    他來到藥店拿藥,抬眸間看見一女子,女子研究著中藥,這一幕被書生看在眼裏,他淪陷了。


    而小二的打斷了他:“你的跌打藥。”


    書生小聲詢問:“這姑娘看得麵生。”


    小二接著說道“哦,那個是掌櫃的閨女,前些年在外地學醫,這不回來正好給掌櫃的打理嘛。”


    而阿星也看見了書生,兩人對視,出奇一致的回避眼神,而阿星追上了書生。


    “等一下。”


    書生楞了一下,緩緩回頭,阿星手裏拿著另一種藥,書生有些羞澀。


    “好啦,我不收你錢。”緊接著便拿起藥幫書生抹上。


    書生愣住了,他想到小時候,年幼體虛的他,隻有一個小女孩陪他玩,而阿星的模樣讓書生想到了那個小女孩在他臉上抹泥巴的模樣,那天真無邪的笑容。


    一向內向的書生開口了:“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阿星愣住了,她似乎也想起來了什麽:“是,是你啊。”


    書生也沒有想到,昔日兒時的玩伴,會以如此尷尬的場麵相見。


    書生尷尬撓頭,阿星問道:“你是怎麽傷成這樣。”


    應如意微微一愣,頭也不回得拿著藥跑了,隻留下沒有底氣兩字:“摔的。”


    而阿星看著應如意的背影久久不能平複,而從這天起,應如意的生活也算有了盼頭,有了奮鬥的目標。


    兩人相見的次數越來越多,他吟詩作對,她美人陪笑,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應如意告訴她女人應該得體大方,阿星告訴他男人應該頂天立地。


    阿星試著學字,而自從最後一次應如意滿臉傷痕,便再也沒有人欺負他了。


    衙門再來侮辱他的時候,他鬧到縣長大人家裏,那衙門官員被打了幾十個大板,阿鬥再欺負他的時候,他還手了,阿鬥也感到詫異,昔日懦弱的書生也會抬起拳頭。


    即使被打得鼻青臉腫,他奮不顧身,再次揮拳砸向阿鬥,阿鬥被打怕了,甚至覺得應如意瘋了,再也沒有人能欺負應如意了。


    應如意應如意,他本不該姓應,可那年咳血不止,算命先生勸其改名,父母無奈,這才改名,改名後,應如意的病有所好轉,但還是體弱,命格硬的他克死所有人。


    這次來到郊外,應如意拿起一個石頭打起水漂,阿星在旁邊笑著鼓掌叫好。


    兩人戲水,在夕陽下戀人相擁相吻,可一個失足,阿星掉進水裏。


    應如意楞住了,即使知道他不會遊泳,但他還是義無反顧跳了下去,為了愛人,為了阿星,就這樣,他不會遊泳,拚命得擺著雙臂,廢了好大的功夫才將阿星救上來。


    兩人打著噴嚏,各自回家,而掌櫃卻發現了這一幕,他警告阿星跟應如意少來往。


    “一個女人家家,跟男人扭扭捏捏,成何體統。”


    阿星不甘道:“爹,可是我喜歡他!”


    掌櫃一巴掌,一個耳光響後,掌櫃接著說道:“交往嫁人講究門當戶對,他一個窮書生能給你什麽?你要氣死你爹嗎?我不會同意你們的。”


    應如意也發現,在藥店也看不見阿星的身影,兩人久久未相見,阿星幹脆找上掌櫃家。


    掌櫃開門一見是應如意,拿起旁邊的掃帚便拍向應如意:“你個混小子還敢過來,我家阿星本就體寒,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阿星也出來勸阻:“爹,要不是沒有如意,你閨女就死在河裏了。”


    “要是沒有他,你就不會出現在那河邊了。”


    三人沉默,掌櫃正要關門,而應如意用手擋住,掌櫃沒有手軟,一把往裏拉。


    被門夾的時候很痛,但應如意越來越有男人樣,他沒有發出慘叫。


    掌櫃見狀也是氣的打開門:“你到底想怎麽樣?”


    應如意也很不解:“叔叔,我跟阿星是真心相愛,你為什麽要阻攔我們呢?”


    “真心相愛?你當是小孩子過家家呢?”掌櫃反駁道。


    接著反問:“你能給阿星帶來什麽?你難道要阿星陪你吃苦,陪你一起買菜,還是等到時候回來啃我這個老骨頭。”


    “我會努力讓阿星幸福的。”


    “努力?努力有用嗎?叔叔打你出生起就看著你長大,你什麽樣我很清楚,你是個好孩子,但你們不合適。”


    “你看你打小讀書,到現在沒什麽本事,隻會買菜,我可不想我家阿星跟著你受苦。”


    應如意沉默了,緊接著認真看著掌櫃:“叔叔,我讀書是沒有成就,但我現在也堅持讀書,阿星跟著我,我是不會讓她吃苦的。”


    掌櫃無奈了,伸出右手:“可以,你想娶我們家阿星可以,拿出四十兩銀子來。”


    應如意再次沉默。


    “四十兩銀兩的彩禮,你哪天攢到了,我就把阿星嫁給你。”


    “爹!我是你養大賣的東西嗎?”阿星勸道,他很清楚,應如意,忙活二十年也不一定湊來四十兩。


    “你不要再說了,如果連這點能力都辦不到,那我家阿星跟著你也是受苦。”


    掌櫃關門時,阿星跟應如意對視,兩人有無數的話要說都說不出來。


    阿星無奈搖頭,應如意沒有攔住,而是看了看自己腰包的銅錢碎銀,他那麽久的積蓄也不過三兩銀子,四十兩,該怎麽辦才好。


    第二天應如意比以往起得更早睡得更晚,但其中的坎坷多不勝數,搬雜物時,被人看一小身板就一臉看不起,隻能幹一些沒人幹的雜活累活。


    一個月下來也不過半兩,應如意愣住了,而最近魔族入侵,世道大亂,物價上升,這讓不堪的應如意簡直是雪上加霜。


    應如意看著不遠處逐漸強大的山寨,那天夜裏,應如意孤身來到山上。


    而應如意被粗魯推到寨裏,而在首席坐著的大當家是一個大胡子的粗漢。


    “你來山上要幹什麽?”


    而還沒等應如意回答,向前推應如意的那個小土匪插嘴道:“這小子說要加入我們。”


    頓時全寨哄堂大笑,大胡子也跟著哈哈大笑:“你要加入我們?”


    應如意有些膽怯微微點頭:“對。”


    “大聲點,娘了吧唧的,聽不見。”


    “對!”應如意大聲回應,頓時讓全寨再次陷入歡笑中。


    “那你幹啥要加入我們?”大胡子饒有興趣問道。


    應如意回道:“聽說你們這行來錢快。”


    “我們這來錢是快,劫一個車都能讓兄弟們快活,你隻為了錢?”


    應如意連連點頭。


    “要錢作甚?”大胡子再次問道。


    “娶一個女人。”


    大胡子哈哈大笑:“我們這裏,有得是女人,什麽類型都有,甚至啊,別人家的都有,哈哈哈哈哈。”


    黃色幽默也隻有土匪能理解來了,而應如意提到阿星的時候,目光堅定,看向大胡子:“我隻要她。”


    大胡子微微一愣,眼神中透過些許詫異,接著說道:“但你那身板,能幹點什麽呢?”


    應如意連忙說道:“我可以的,我什麽活的可以幹,但是,我,不殺人。”


    “什麽?”大胡子質問道,甚至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應如意低下頭不知所措,大胡子嗬嗬一笑:“做土匪,不殺人,那你要幹什麽?”


    “幫你們幹點雜活,打掃衛生之類的。”


    頓時全寨的土匪再次嘲笑起應如意。


    “大當家的,要我看這家夥就是瘋了,來搞笑的,我們把他綁起來,到雙喜鎮找他家人來要贖金吧。”


    大胡子看了那土匪一眼,這麽一說他還真有了那想法,而這時土匪中有一個人開口了:“大當家,我認得他,他已經是無父母無家的人了,幹脆我們就收了他吧。”


    應如意微微一愣,他也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碰到鎮上的居民,這也間接反應了這山寨的日漸強大。


    大胡子猶豫片刻:“沒有牽掛,難怪敢上山。”


    接著大胡子說道:“做我們土匪,也沒有那麽容易。”


    “我可以的!無論是什麽,我都可以的。”應如意十分卑微,他太想娶阿星了。


    大胡子看了看應如意,土匪也是人,大胡子也動了惻隱之心,他看出了應如意的決心,接著再次問道:“你確定你可以嗎?我們有一個考驗,過不了我隻能讓你回家了。”


    應如意下定決心:“我可以的!”


    那天深夜,山寨的土匪擺上火柴和刀片,緊接著點燃,這刀山火海足足有三十米開外。


    接著大胡子推了應如意一把:“脫了鞋,踩上去,隻要你能走到那一頭,你就是我們的一員了。”


    應如意拖下鞋,閉著眼,咬著牙,心一橫,便踩了上去,那滾燙的火焰頓時將應如意的腳燙開,刀尖也刺穿腳底。


    應如意強忍劇痛,那些擺刀山火海的土匪本先是看不起應如意的,就是因為這家夥讓他忙活那麽久,可隨著應如意走到半路,所有的質疑嘲笑甚至還有開盤賭應如意能不能通過的。


    這一刻都沉默了,最講義氣的莫過於軍隊,其次便是土匪,做土匪大多無可奈何,以命在博利,每一個兄弟都是出生入死,對情誼自然看的很重。


    再者都是性情之人,看見應如意的決心,他們一致的在為應如意歡呼。


    “加油加油加油。”


    而應如意本就體弱,如今的腳已經沒有知覺,完全是靠著意誌在前行,他要堅持不住了。


    腦海裏飄過阿星的笑容,想到他的一生,不公,太不公了,他不服。


    而應如意變成單腳時,即將倒下,所有人都深吸一口氣,他們好像更希望應如意能加入他們了,應如意回複意識,他變得無所畏懼,還有一半的路,他直接不顧一切跑向前方。


    這把那些土匪看呆了,他們通過這個考驗時,無非是用些小聰明,腳底下抹點泥土,控製平衡,看見應如意這不要命的跑法他們都忍不住鼓掌。


    大胡子也愣住了,他自以為是一個狠人,但是要他這樣,他還真做不到。


    隻見應如意不顧一切向前,腳底刺穿,沒錯,是絕對的刺穿,並沒有影響應如意的腳步,應如意發出一陣怒哄。


    直到失去意識,大胡子皺著眉頭,他更多的想法是給兄弟們找一個樂子,一起嘲笑應如意,而沒有想到應如意居然那麽不要命。


    沒錯,應如意通過了,他的腳既留著血有黝黑得不行,大胡子連忙叫人:“快,給他包紮。”


    而等到應如意醒來之時,已經在寨裏的一張舒適的床醒來,看著自己腳底包紮的繃帶,他就知曉他成功了,他也是土匪的一員了。


    而得知應如意醒來了,兄弟們是各種好吃好喝招待,應如意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兄弟,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叫什麽名字?”


    “應如意。”


    “這名字跟你一樣,一看就是文化人。”


    而大胡子也來到應如意身邊拍了拍應如意的肩膀:“好好幹,我們寨是不會虧待你的。”


    而自此以後,每當大部分土匪出門時,他就留下來打掃衛生,他越掃越起勁,因為他知道,很快就能攢到了錢娶阿星了。


    土匪給的一點也不吝嗇,每一單結束都會給應如意一兩二兩銀子。


    應如意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娶阿星了,而直到應如意攢到三十兩銀子時。


    已經四個月過去了,這一天土匪開了一個大會。


    大胡子正在鼓舞軍心:“兄弟們,明天幹一單大的,我們就能瀟灑一年,吃喝酒肉不愁,到時候,去青樓讓兄弟們開心開心。”


    “好耶,大當家威武。”所有人都是這個聲音。


    原來過些天會有一個朝廷的隊伍押著幾個小鎮的俸祿,而朝廷的隊伍足有七十人,可見朝廷有多重視,也是得知這一片有他們的存在。


    接著大胡子說道:“明天我們全軍出動,一個不留,破釜沉舟,是非成敗,榮華富貴還是命喪黃泉都看你們的勇氣。”


    接著大胡子分一一發了麵具,是親自分發,每分給一個人都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明顯,鼓舞軍心很有用。


    而就在這時大胡子來到了應如意麵前:“小如啊,你跟著我們那麽久了,也該動一次了,好歹見見世麵,。事成之後,我給你五兩銀子。”


    應如意愣住了,他還在猶豫,但想到或許阿星還在等著他,他接過了麵具,也就代表著他同意跟著大胡子出動了。


    五兩銀子,再加上自己攢的,在有兩三兩就可以湊到四十兩了,這一晚,他跟著兄弟們喝酒,不是慶功酒,就跟散夥飯一般,那麽久了,自然也是有了感情,雖然有些麵熟的臉,在下一次出動就不見回來,但應如意倒覺得其實土匪也沒有那麽壞,亂世之中,他們也是無可奈何,隻求一條生路。


    緊接著一向不喝酒的他咕嚕咕嚕,他這輩子都沒有那麽痛快過,可他不知道,明天發生的事,會讓他用一生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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