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漢子剛一躺下,就聽有人喊出:“白虎刀陣!”


    張望月還彎著身子,刀鋒還在滴血。隻聽腳步聲四起,餘光所見,那另外九人手持怪刀,呈一個圓,把張望月圍了起來。


    其中一人,大鼻子,說:“我們白虎堂與少俠無仇,今日為什麽殺我三兄弟?”


    張望月依舊保持著握刀姿勢,說:“有本事就一起上吧。”


    聲音竟是暗夜裏的魔鬼。


    “白虎刀陣!”


    “你們的白虎陣已少三人,還有威力嗎?”


    張望月不禁說出聲。


    這九人也沒說話,他們腳步匆忙,來回閃動,可見人影,不見真人。


    張望月隻覺得眼花繚亂,分不出他們真身在哪。一時間,便久久沒有出刀。


    忽聽身後傳來刀風,張望月連忙轉身,揮刀相抵。卻是砍中了空氣,緊跟著,身後又傳來刀風。張望月再轉向時,左右同時傳來刀風。


    這些刀風,若不出刀相砍,必然會受傷。張望月沒有選擇,這一來一回間,便在九人形成的圓中,來回閃動。


    隻看這九人速度加快,頭頂又傳來刀風。張望月知道,接下來要出真本事,不然還真敵不過這白虎刀陣。這還隻是九人,若是十二人連手,威力怕是不可擋,幸好張望月已經解決掉了三個。


    四麵受敵,任誰也無法抵擋。


    “今天,就破了你們的白虎刀陣!”


    張望月說完,隻感四麵刀風急而猛。他立刻閉上眼睛,立在原地,再也不動。雙手握刀,刀尖著地。忽然間,一股紅色氣流遊走刀身,那把本放著白色光芒的刀,此時發出一種暗紅色。隻感陣陣氣流隱隱波動,那九人的白虎刀陣,此刻已看不到人影,隻見一道白光把張望月包圍。


    紅光與白光相接,四周火光擺動,地上碎石滾動。一邊的女子,用胳膊擋住臉,隻露出一對眼睛。


    陣陣風聲,如暴雨將至,似天雷下凡。


    塵土飛揚,碎石滿天,火光似滅非滅。


    張望月大喊一聲,“紅!日!式!”


    隻看,一道紅光,斬破白光,突出重圍。那紅光甚是耀眼,所到之處,萬物化成碎片。


    一聲巨響,原來紅光擊到了牆壁,幾塊大石,瞬間踏落。


    那白光,漸漸消失。紅光卻依在空中久久不散。


    九人一一倒地,滿地長刀。緊跟著,這九人一起吐出鮮血,很難分清誰先誰後。


    這便是殘陽刀法第二招,紅日式了。


    張望月立在原地,調整內息。看著這倒下九人,便把手裏的刀拋到地上。之所以這麽有把握,是因為張望月相信,他們不會再站起來。


    殘陽刀法本就威力無窮,再加上張望月三歲便習天玄神功,這威力上更是上一層樓。如果張望月沒有猜錯,他們活不過今晚。當然,如果他們能活下去,那就是他們的造化了。


    解決麻煩的最直接的辦法,便是殺掉麻煩。若有後人,盡管來找張望月報仇好了。


    張望月走到女子跟前,欲要扶起女子。突覺身後急風而至,張望月目光微轉。


    隻覺這刀似曾相識,張望月瞪大眼。手一伸,竟是把這身後飛來之刀接在手裏,猛得站起。走向那個暗地裏揮刀之人。


    “是你?”


    張望月看著這人,不禁說聲。


    這人笑著,血盆大口不停地湧出鮮血,他說:“殘陽刀法……你是……”


    他話剛要說出口,張望月閃身上前,長刀一揮。這人的頭,便與身體分開。張望月身子再一閃,其餘八人,脖子上多出一道刀印,致命一刀。


    張望月再次把刀丟到地上。


    現在回想起來,當年滅門之中,便有這揮刀偷襲之人。他們的死,就如同張望月全家八十一口人,早已命中注定。


    女子受了內傷,需要調息。但她堅決要與張望月一起前往太平鎮。


    張望月拒絕兩次,第三次時答應了。


    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可能是因為張望月看女子可憐。但她的美貌,張望月試過兩次,第三次時便拒絕不了。


    反正要殺之人,也是張望月要殺之人,帶著也不礙事。


    花兒與老頭準備了一輛馬車,車子上有麵食,也有酒。麵食是為倆人所準備的,酒是為張望月所準備的。為了感激張望月,這酒當然也不差。說回來,張望月也很喜歡這酒。


    天剛破曉,張望月趕著馬車,來到一處湖邊。隻看一男子,立於湖岸,一動不動。


    張望月瞧著,便喊了一聲:“喂!”


    那男子似沒聽見。


    張望月接著喊了一聲:“喂!”


    男子才回頭,隻看年齡與張望月相差不多,長得眉清目秀,手拿扇子放在胸前。


    張望月說:“請問太平鎮還有多久路程?”


    男子說:“腳程需得三日,你們馬車,天黑便到。”


    張望月說:“怎麽稱呼?”


    男子說:“張無極。”


    張望月說:“在下張望月,日後有緣再見。”


    兩人抱拳,行告別之禮。


    到得天黑時,張望月見路邊一塊石牌,上麵寫著‘太平鎮’張望月便知,這是到了太平鎮。


    走過牌子,驅趕馬車,行得一裏,便來到一集市。隻看集市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家家開著門。好生生的黑夜,硬是弄得和白天一樣。叫賣聲不斷,歡笑又喧嘩。


    見這景象,張望月心裏納悶,今夜是什麽特別的日子?


    空氣裏一股牛肉味,張望月感到肚子空空,便停下馬車。抬頭時,見門牌上寫著‘好再來酒棧’便決定先在這裏吃些牛肉,好好睡上一晚,養得體力。


    當下,揭開簾子,問:“這有一家酒棧,我們先住一晚?”


    女子點頭,自己撐起身子。她雖帶著麵紗,但張望月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的傷沒有好轉。


    心想上前扶她一把,但又與女子不熟,甚至連她名字叫什麽也不知道。這麽一猶豫,那將要伸出的手,便又收了回來。


    女子似沒有發現張望月所為,下了馬車,便抬頭四周看了看。


    從客棧走出一男人,他微彎身子,頭戴帽子,脖有擦布。


    他說:“二位客官是住棧還是吃飯?”


    他臉帶微笑,看起來也有三十多歲了。


    張望月說:“五斤牛肉,再來一間客房。”


    店小二說:“好!客官裏麵請。”他一說過完,轉向門邊。


    張望月便與女子一同走向客棧。


    女子低聲對張望月說:“為什麽隻要一間客房?”


    她似有不滿,張望月也沒有解釋。緊跟著,張望月找一空桌坐下。女子便也跟著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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