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王古兩人停下,看著張望月。王霸唱身子一躍,衝向黃沙之中。那古嚴森,瞪大眼睛,瞧著張望月的眼神也變了。


    張望月胳膊一揮,萬縷刀收回手中。立在那裏一動不動,隻感胸口似有火燒。剛才這一招光芒萬丈,實屬急於用力,不免傷得身體。當下,不顧旁人,盤膝而坐。


    過得一會,黃沙消失。於此,張望月望去。隻看王霸唱正給王霸天運功。


    他倆人盤坐地上,一動不動。


    王霸天臉色慘白,嘴角掛著鮮血。


    此時,正是出手好時機。張望月又怎會錯過。當下,揮刀上前。卻不想,古嚴森突然出現麵前。


    古嚴森開口說:“殘陽刀法,你果然是金陽王朝舊人。來南城做什麽?”


    張望月看著他,說:“報仇。”


    古嚴森說:“你一人?”


    “一人。”


    “你報不了。”


    “為什麽?”


    “你不知道,將要麵對什麽。”


    “不管有多難,這條路我走定了。還請你讓開。”


    古嚴森說:“他不能死。”


    張望月說:“再不讓開,連你一起殺。”


    古嚴森一動不動。這意思便是明了。既然沒得商量,隻有手上見高低。


    “加我一個。”就在這時,隻看王霸唱忽得躍起,落於古嚴森身旁。


    這是要二打一了。


    張望月說:“你們擋不了我。”


    王霸唱說:“傷我弟弟,今天你也走不了。”


    張望月說:“那就一起上吧。”


    王霸唱說:“自不量力。”


    這便是把話說到了盡處。張望月身體向後一躍,十步。


    刀已橫出。


    就在這時,隻聽李清霞大喊一聲:“古將軍。”


    古嚴森看向李清霞。


    李清霞接著說:“我和你回去,放了他。”


    古嚴森說:“郡主,你也知道殺了他,能更好帶你回去。”


    王霸唱忽又說:“就算古將軍放人,我也不放。除非讓他交出天玄神功,和殘陽刀法。”


    古嚴森看著王霸唱,說:“那天玄神功和殘陽刀法仍是路安王所要之物。你想獨??”


    王霸唱大笑,說:“難道你不想?”


    古嚴森說:“休得胡說。這話要是傳到路安王耳朵裏,我們兩個都得沒命。”


    王霸唱轉頭看著古嚴森,說:“先製住這小子再說。”


    他二人說完。便各顯本事。


    之前,張望月見識了王霸唱能力。那讓人一動也不能動。再比較那古嚴森,他與王霸唱打個平手,可想實力也不弱。如此,兩人連手,張望月便是沒有了勝算。


    當下,張望月拚命擊出。


    唯一勝算,便是先發製人。


    “光芒萬丈。”張望月大喝一聲。


    風起雲湧。


    日月失色。


    瞬間,八刀齊出。眼看刀離古王二人越來越近,可就在這時。八刀竟然停在了半空中,離二人隻有兩步遠。張望月瞪大眼睛,這難道就是王霸唱的實力。


    “千斤重壓!”隻聽王霸唱大喝一聲,便見那八把刀瞬間跌落地上。接著,變化為一把刀。張望月見狀,收回胳膊。欲要衝前,撿起萬縷刀。就在這時,隻看古嚴森突然衝前,搶先拿起萬縷刀。張望月身體憑空。那古嚴森胳膊一揮,萬縷刀瞬間脫手。快如疾風,張望月再想閃躲已是不及。那刀竟是直穿張望月肩頭,力道不消。竟是把張望月定在了樹上。


    鮮血直流。


    張望月咬著牙,肩頭上的疼痛,讓左胳膊失去了知覺。眼神迷離。身上一點力也使不出來。


    李清霞忽是站起,衝向張望月。她一躍,落於樹上。但又腳下一滑,摔倒地麵。她站起,三次未果。


    隻見,古王二人走來。那遠處的王霸天此時也站了起來。


    千軍萬馬處於四周,而動。


    張望月陷入到沉思之中,一切似乎要結束了。一切又似乎剛剛開始。複仇之路,本就漫長。如今,再也不能往前走一步了嗎?張望月這樣問自己。他回答不了自己的問題。但他可以肯定不止這些。


    耳邊傳來聲音,“說出天玄神功和殘陽刀法,給你留個全屍。”


    是誰在說話,這人是誰?


    張望月迷糊到分不清誰和誰了,盡管如此,張望月還是試著抬頭。他能感到嘴角和肩頭都在流血,一直流。張望月目光看一女子,他知道那是李清霞。便一直把目光看向她,他嘴唇動了動。聲音微弱,弱到不會有人聽清在說什麽。就連張望月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在說什麽。


    “郡主,和我回去。”


    “你們殺了我,我也不會回去。”


    “我會保護你的安全。”


    “不,那裏是地獄。”


    “那就得罪了。”


    張望月耳邊不停傳來聲音,他知道,是古嚴森。此時,張望月意識未失。


    腦海裏便是浮現出,十年前風景。


    那是一個春天,小草從土地裏冒出,春風溫暖。小河水慢慢流淌著,一邊小樹長出新芽。十歲張望月正坐在石頭上,手裏拿著一本書。念道著:“春風拂大地,麗日東方出。小草探出頭,鳴蟲四無聲。”


    這是什麽意思?是在說春天嗎?又為什麽說鳴蟲四無聲?


    小草探出頭?張望月思索著,似能聽到小草冒出泥土之聲。這感覺一來,便又聽到了風聲,是春風。


    它來了。


    於此,張望月恍然大悟。似明白了殘陽刀法五式中的麗日式。


    備刀如小草,似動非動。起刀如春風,四處拂麵。出刀如麗日,光速。當刀法達到與自然融為一體時,便是到了忘我境界。那便是萬物為刀。眼中並未有刀,隻因刀在心中。


    刀在腦海,刀在大地,刀在天空。


    敵人在哪,刀就在哪。


    如此,張望月眼睛猛得睜來。天玄神功,似也感受到了什麽。竟是一下子升得四層,到達頂位。這便是四重天了。那萬縷刀嗖得一聲,從張望月肩頭而出。傷口不再流血。


    張望月落地,手拿萬縷刀而立。


    隻瞧得一古二王,身子一動,臉上嚴肅起來。


    “麗!”


    張望月沉步,安靜。


    “日!”


    風湧,雲疏。


    隻瞧得日月失色,張望月消失在原地。四下無他身影。


    “式!”


    這最後一字,似天外而來。


    隻見一道光,雲瞬間被衝散。


    一古二王立馬運功,卻是不及。


    轟得一聲,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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