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可能深。


    臉幾乎是貼著地麵摩擦著,很疼。


    張望月能感受大自然了,但他首先感受到的是臉很疼。接著,整個身體一起一伏。他想睜開眼睛,看一看,可是睜不開。


    他想:“我有沒有死?”


    想完,頭一垂,再也沒有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但感覺並沒有過多久。張望月夢到了水源,然後他整個人跳了進去,大口大口喝著。


    很痛快。


    便聽到岸邊傳來聲音:“這些水,不夠他們喝,得再弄一些來。”


    張望月回頭,去看岸上,可是岸沒有人。他接著再回頭看水源,水源裏一點水也沒有了。


    正在他好奇的時候。那水裏突然衝出一條金色的龍來。那條金龍張大嘴巴,竟然能開口說話:“我是沙漠之王,來了就別想走了。給我當點心吧。”它說著,朝著張望月衝來。


    張望月見狀,想立刻跑上岸,可是兩腿就像是被東西抓住一樣,動彈不得。


    不禁一聲大喊,猛得坐了起來。


    眼睛便是睜開了。隻看,自己坐在床上,屋子裏點著燭火。


    張望月四下打量著,便看到覺塵與李摘星躺在床的另一邊。


    屋子不算太小,裏麵該有的東西都有:水桶、柴禾、鍋、桌子、弓箭、木馬、衣櫃等物。


    那鍋裏還冒著煙。


    這地方,是住家的。可是人呢?張望月不再去想,推了推覺塵與李摘星。


    “醒醒,醒醒。”


    那覺塵和李摘星便睜開了眼睛。


    覺塵揉了揉眼睛,問道:“這是哪?”


    張望月搖頭,這便跳下了床,走向門邊。那門上的弓箭非常普通。


    剛到門口,那門便打開了。隻見一個五十歲的漢子,手裏提著一桶水。他把頭抬起,臉上帶著笑容,說道:“醒了啊!”


    這個人張望月不認識。


    便看向漢子身邊,跟著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她手裏抱著一個約有六七歲的孩童。在女人旁邊,還站著一個約十一二歲的女孩。


    女孩眼睛很大,她抬著頭,看著張望月。張望月也看著她。那女孩的眼裏充滿了好奇,看著張望月就像是看著一個非常奇怪的東西一樣。


    漢子經過了張望月身邊,張望月便向旁邊移了移。問道:“老伯,是你救了我們?”


    老伯把水桶放下,那水桶裏的水便灑出了些。他站直身子,兩隻手扶著自己的腰,背對著張望月。說道:“是啊!還好我發現的早,不然你們就沒救了。要知道,當時你們可隻有一口氣了。”


    張望月沒有說話,眼睛又看向了女孩。


    那女孩一直看著張望月,又像是遇到了熟人。張望月把目光轉了過去,便瞧到女人把懷裏的孩子放在了床上。然後,她走到鍋台跟前,打開鍋蓋。隻看那鍋裏,竟是有白麵饅頭。


    張望月皺眉,想到:“難道,現在不在沙漠裏了,而是到了鎮上?竟然會有白麵饅頭。”


    想到此處,張望月便道:“謝謝老伯了,此等大恩,我們必報。”


    老伯擺手笑道:“不必,不必。我也是舉手之勞。”他說著,走到女人跟前,把鍋裏的饅頭給拿了出來。他便把饅頭遞給了小女孩和另個男孩。


    老伯又說:“我看你們很久沒有進食了,過來吃點吧。這種地方啊,你們能吃上這樣的饅頭,走運了。”


    他說著,不等張望月等人去拿。便拿著三個饅頭,一人遞了一個。


    張望月伸手接過。


    問道:“老伯,這是什麽地方?”


    “這裏啊!”老伯轉過身,看著張望月。說道:“這裏是沙漠深處,你們再想回去,怕是難了。”


    “沙漠深處?”


    “對啊!”


    老伯說著,又弄了三碗粥。他又道:“喝吧,喝完後,你們該到哪裏去。就到哪裏去吧,我這點糧食都不夠自己吃的。”


    他說了這話,張望月便接過了粥。


    心中想到:“吉人自有天相,隻經曆了一場沙塵暴便到了沙漠深處,簡直太輕鬆了。既是這樣,張望月當然不會久留。”


    正想著,又聽到老伯說:“喝吧。”


    張望月看著碗裏的粥,隻看那粥是黑色。便問道:“老伯,那饅頭是白色的,這粥為什麽是黑色的?”


    老伯說:“黑米弱,沙漠堡的。”


    聽後,張望月把弱放下了。饅頭也放下了。那覺塵和李摘星見後,也把手裏的放下了。


    張望月已經喝夠了水,再又吃又喝,隻怕會長了肚子。老伯問張望月的時候,張望月就是這麽回答的。


    那老伯聽後,便坐在椅子上。他也把手裏的饅頭給放下了,他低著頭,忽又把頭抬起,說道:“吃吧,沒有關係。不吃也是浪費了。”


    張望月皺眉,既是不吃了,便是留著下次吃。那老伯為何要說浪費之詞?


    這便問道:“怎麽就浪費了?”


    老伯沒有說話,直接長歎一聲。那鍋台邊的女人,便是小聲哭了起來。


    隻看她,雙手擁過了兩個孩子,哭聲更大了。接著,那兩孩子,也跟著哭了起來。


    老伯暗自用手擦了擦眼睛。盡管他頭低的很低,但隻有注意,還是能夠察覺到的。


    張望月忍不住問道:“這是怎麽了?是遇到難處了嗎?”


    老伯終於抬起了頭,他的眼睛已經紅了。他說:“既然你堅持要問,我也不怕看告訴你。但說過之後,你們可得馬上走啊。不然,再想走就晚了。”


    張望月在聽著。


    老伯道:“你知道,這是沙漠深處?”


    張望月點頭。


    老伯說道:“那你可知我這饅頭和黑米粥是哪裏來的?”


    張望月點頭。


    如果老伯不先前說,隻能亂猜了。至於猜對猜錯,也不知道。


    老伯又確定了遍,道:“是沙漠堡得來的。”


    沙漠堡?那是一個什麽地方?


    老伯道:“沒有辦法,這沙漠深處太大,我們出不去。可是,我們得吃還得喝。隻有向沙漠堡求助,我和老伴、孫子孫女才能活下去。他們已經答應,隻要我交出了阿濡,他們便給我們一月的糧食。”


    張望月聽後,便是明白了。他是用孫女換了這些糧食,既是如此感傷。不換便是,為何還要如此悲痛。張望月正想開口問。


    那老伯接著道:“由不得我們啊,如果我們不答應。沙漠堡就會來搶,到時我們都得死。你知道,我的孫子和孫女還很小。他們這是想把我們逼死啊!”


    聽後,張望月心中不禁燃起了怒氣。


    皺眉問道:“那沙漠堡是什麽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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