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狂妄了,簡直狂到沒邊了。


    安燼看著眼前這個金色的家夥,忽然覺得一個正常人是多麽的可貴。


    這個英靈名為吉爾伽美什,他的身份是誰,安燼並不用去圖書館翻找,因此他曾經也略有耳聞。


    與他知道的那個地球似是而非的型月地球世界,擁有和原初地球幾乎一樣的曆史,但不太相同的是,在這個世界中,吉爾伽美什被欽定為世界上出現的第一位國王。


    出自《吉爾伽美什史詩》記載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三分之二是神,三分之一是人,乃是人類曆史上第一個城邦烏魯克的國王,他的王國坐落在兩河之間的美索不達米亞。


    不過他的寶具的話,安燼便是一頭霧水了,英靈的寶具大多化用自英靈生前的事跡,而關於吉爾伽美什,安燼幾乎隻知道最古之王這個稱號。


    不過,狂自然有狂的道理,世界上的第一個王,在英靈的狀態下,自然也會非常強大。


    “僅從數據來看,這位最古之王還不算逆天,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的寶具一定非常強力……”


    金閃閃的吉爾伽美什倨傲地雙手環胸,然後身後的寶具如同機關槍一樣射向安燼。


    當!叮!噌!


    每一發寶具的威力都不下於一枚炮彈,砸到地麵上就是一個大坑。


    僅僅隻是一個瞬間,遠阪時臣的家門口就幾乎變成了敘利亞戰損風。


    安燼的招架也是越來越吃力,他越發地感覺到了自己在武藝上的欠缺,他不是武夫,如今卻必須承受這樣的重壓,幾乎已經到極限了,為了避免受傷,安燼也不得不動用自己的手段。


    “綻放神威吧,驚虹!”


    “什麽?”


    隻見安燼手中的劍綻放出無量的銀白光輝,無數劍影如同蜂群一樣湧出,將吉爾伽美什的寶具在半空攔截。


    於是黃金之河和白銀之河相撞在一起,相互湮滅。


    轟隆的爆破聲讓遠處的海麵也泛起漣漪。


    “這個是!”遠阪時臣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英靈能和吉爾伽美什一較高下,更沒有想到,這樣的英靈化為的從者,居然就和自己出現在了同一場聖杯戰爭之中。


    “不好!這樣下去的話,吉爾伽美什會上頭的!”


    身為吉爾伽美什的禦主,擁有三次命令他的機會,即便是這樣,他也不得不以臣子的身份自居,自傲到了這種程度的人,怎麽可能忍受他人的挑釁?


    吉爾伽美什臉上的倨傲之色更甚,身後的黃金波紋如同瀑布一樣,無數的寶具就像是不要錢一樣投射而出,經費戰士,恐怖如斯。


    “我倒要看看,你那散發銀色光芒的劍,究竟能夠堅持多久?”


    染成金色的各色寶具組成的河流更加洶湧,將驚虹劍的劍影步步逼退,仿佛勝利就在眼前。


    然而遠阪時臣的麵色卻絕對稱不上高興,因為暴露地太多,太早了!


    正如遠阪時臣也差遣自己弟子言峰綺禮的從者去監視整個冬木市一般,其他禦主一定或是釋放出自己的使魔。或是使用其他的手段暗中監控著戰爭的每一個方麵。


    在這裏暴露的越多,後麵被針對的越多,前期表現地過於強勢,那麽甚至會將別人逼迫到聯合起來針對的地步,單個的英靈再強,也不能和六個對抗,更何況還有一個神秘的英靈暗中虎視眈眈。


    “英雄王,夠了,再打下去,我們會非常被動。”


    遠阪時臣急了,對著安燼喊道:“那邊的英靈,還不快走!離開我的領域!”


    吉爾伽美什震怒,這個時臣是怎麽回事?說好自認為我的臣子,說好和我一起取得戰爭的勝利,結果現在卻讓一個冒犯了我的尊嚴的賊子快走?時臣這家夥,究竟是誰的臣子?


    “混賬,時臣,你在替誰做決定?”


    “王上!聖杯戰爭還未正式開始,您的手段就已暴露,那後期我們很有可能成為眾矢之的!”


    “哼!那就讓他們盡管來,王者會在意螻蟻的聯合嗎?”


    “王……”


    時臣被噎住了,媽的,要不是看在你這家夥強的過分,誰願意伺候你這麽一個臭脾氣?


    “王,請您三思!”


    “我意已決,時臣,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冒犯!”


    安燼:“我怎麽覺得我像是被忽視了呢?誰告訴你我的驚虹劍就到此為止了?過載吧,驚虹!”


    更加耀眼的銀光從安燼的劍中爆發,甚至將吉爾伽美什的寶具潮流再度推了回去,緊接著,更多遊離的劍影開始合並,安燼的周身出現一枚枚巨型飛劍。


    “巨劍術,四連擊!”


    巨劍反擊射向吉爾伽美什。


    吉爾暴怒,黃金漣漪之中出現了氣息更加強勁的寶具將巨劍一一擊碎。


    現在的他終於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安燼足以得到他的重視。


    安燼笑了一下,問道:“感覺可還好?”


    “好!你很好!非常好。”吉爾伽美什收起了臉上的倨傲神色,問道:“能和本王打到這種程度,你絕對不是無名之輩,告訴我你的名字,英靈。”


    “可以嗎?我還以為,聖杯戰爭不應該向別人透露自己的真名呢。”


    “是嗎?本來你的名字會有幸進入我的記憶,”吉爾伽美什伸手向後扯出一個如同寶劍一樣的金色鑰匙,指向安燼說道:“如果你不說的話,那將再也沒有任何機會!”


    這一刻,安燼必須承認,他感受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機。


    但是有人比安燼更加著急。


    “以令咒命令之,英雄王,請您平息怒火,這樣的敵人雖然強大,但我們必須為更加長遠利益加以考量!”


    遠阪時臣不能想象,一個脫離了禦主單獨行動的英靈居然能夠這麽強力,強力到差點讓吉爾伽美什使用自己的究極手段,但還是那句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過早地表現出強勢,很有可能引來圍攻。


    既然眼前的英靈這麽愛出風頭那就讓他出,遠阪時臣不相信,他能經受得了其餘所有從者的圍攻。


    令咒,就是禦主手背上的紅色紋身,它既是禦主身份的證明,也是禦主和英靈之間唯一的強製性聯係,它在整個聖杯戰爭期間,一個禦主隻有三劃,每一劃都可以針對自己英靈進行強製命令,而三劃一旦耗盡,就代表著禦主身份的喪失,想要獲勝,就得完全看英靈自己的臉色。


    現在,剛剛開始,遠阪時臣便已經用出了一劃。


    “什麽?”吉爾伽美什驚訝地回身看向遠阪時臣,眼中盡是怒火,“這就是臣子應該對王上的態度嗎?時臣?我記住你了!”


    說完,這個金閃閃的家夥便消失在空氣之中。


    安燼的驚虹劍一時間沒有了對抗的對象,銀色射流化為一道天的流星。


    “遠阪時臣,沒想到你居然會把寶貴的令咒浪費在這種地方,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嗎?”


    遠阪時臣搖頭,“這裏是我遠阪家五代家主營造的堅固壁壘,如果閣下有信心攻破,那就盡管試試。”


    在安燼的神之眼中,遠阪時臣那弱小的人類身軀,掩蔽在密密麻麻的結界之中,每一道都不是很強大,但綜合到一起,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他沒有真的動手,因為安燼依然記得自己到來的目的。


    “既然你這麽給我麵子,那麽我也就適當表現地禮貌一些,自我介紹一下,”安燼指向自己,“安燼,來自異世界的從者,這次聖杯戰爭的第八人,以ruler職介降世。”


    “什麽?ruler?”


    遠阪時臣憤怒地瞪大眼睛,質問道:“你的禦主是誰?間桐家的老鬼?不,他的年紀已經很大了,魔術回路劣化,無法遠程支援你這樣的英靈;你是愛因茲貝倫家的?”


    越想越氣憤,遠阪時臣這次是真的破防了,“愛因茲貝倫家究竟都往聖杯係統裏寫了些什麽?為什麽總能接二連三地出意外狀況?”


    整整五代人,四次聖杯戰爭,每一次都有幺蛾子,次次都有新感覺,他媽的,差點ji。


    安燼卻笑著搖頭,對遠阪時臣實話實說:“我不是任何一個禦主的從者,實際上,是聖杯戰爭本身在召喚我,或者說,我是聖杯的從者。


    聽著,時臣,我不管你相信與否,ruler,也就是我的出現,就必然說明這次戰爭,將會對世界帶來不可知地災難,而我正是世界的糾錯機製發揮作用的象征,我是來阻止這次聖杯戰爭可能帶來的災難的英靈。”


    “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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