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醒天未曾露怯,這種極端情況他不是沒有思考過,隻是人家就這樣赤裸裸的把所有不合理的地方揭露出來,還是挺讓他震撼的。


    “讓我猜猜,你和那個小姑娘有著截然不同的能力,根據三個月以來的資料分析,你的能力應該是頭腦方麵吧,而那個小姑娘,我不太確定是什麽,但多半與愈合有關吧。”


    若是前麵的分析讓陳醒天略感慌張,那接下來的說辭就讓他忍不住想笑了,這說的跟真的似的,如果不很清楚自己的能力,說不定他都要懷疑自己了。


    一分鍾過去,王嶽見陳醒天沒什麽表示,歎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真沉得住氣,越來越難搞了。陳醒天則挑挑眉,示意他繼續,隻要我不說話,那這天就沒得聊。


    “你知道我會來找你,對吧?所以你帶著另一個覺醒者去避難。


    讓我猜猜,難道是你要去的地方有足以庇護你的強大存在?不對,如果有人庇護你了,那你們沒必要帶著幾塊太陽能板,你們隻是單純找了一個地方躲起來?


    但從邏輯上來講,這並不足以支撐你們又回來的理由,你們完全可以不回來,因為這樣可以逃脫我們的追蹤,不是嗎?”


    陳醒天見他快哭了,都已經語無倫次了,看在大叔也很有誠意的份上,終於說了第一句話:“你們稱作覺醒者嗎?天朝這邊的格局是怎麽樣的?”


    “所以不要隱藏了……啊?”


    王嶽感覺自己的思路被塞進了下水道裏,這小家夥問起問題來怎麽沒頭沒尾的。


    王嶽詫異:“你都不辯解一下的嗎?我以前招募你們這樣的人,他們都是遮遮掩掩的,不到所有秘密被和盤托出就一直裝傻充愣。”


    陳醒天失笑:“有必要嗎?我都敢出來見你,何必藏頭露尾?”


    王嶽麵色有些嚴峻:“所以你早就察覺到我的存在了嗎?所以你這幾天在外,就是為了躲我?”


    “你心裏門清。”


    王嶽發現他完全看不透這小子,單是那份遠超年齡的鎮定,以及對局勢的分析,足以證明他的智力究竟有多可怕。


    “為什麽又敢出來見我了,是有所依仗?”


    陳醒天走過王嶽,打開了門,示意他進屋再談,丁若夢看了他一眼,眼神裏充滿戲謔,讓王嶽很不舒服。


    陳醒天傳音道:“小夢別笑,這大叔人挺好的,他在之前拜訪咱家時特地把記憶抹除了,就是為了保障爸媽的安全。這三天裏他隻是在門口等待,而根據我對天朝的了解,在我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暴露了,但他並沒有派任何人來城裏抓我們。”


    丁若夢收斂了笑容,她不是在嘲笑王嶽,而是覺得這大叔的腦補出來的東西實在有趣。


    坐定,陳醒天給他倒了杯水:“思維和心態的轉變,往往隻是一瞬間的事,你說的沒錯,如果我要躲著你,那你一輩子都別想找到我。可我還是出來了,因為我看到了你的誠意。


    畢竟,不是誰都能心平氣和地在我門口等我三天的。”


    王嶽眯了眯眼,這小子不僅知道他在等他的事實,甚至於對他會采取什麽方法來見他都有恃無恐的。就好像在說,有本事來抓我啊,看你抓不抓得到吧。


    “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怕。”


    “過獎過獎。”


    王嶽一口喝完了茶水,丁若夢立刻又給他滿上,他盯著陳醒天道:“想讓我告訴你天朝覺醒者的局勢?可以。不過你也該展示一下你的誠意吧,聰明人。”


    我的誠意啊,讓我自報家門是吧,陳醒天揚眉,道:“正如你們收集到的信息裏所說的,我‘覺醒’的的確是大腦方麵的能力,三個月前的突然覺醒,讓我的大腦計算和分析能力比往常提升了十幾倍。


    這是最基本的,不過為了表明我的誠意,我可以再告訴你一條信息,其實我真正的底牌是子彈時間,在我發動能力的時候,我能感受到的周圍環境時間變化將變得極其緩慢。”


    王嶽聽到之後瞪大了眼睛,這個答案給他帶來的震撼程度遠超他的想象。


    “你說什麽!?你的根本能力是超速思考嗎,或者說你能感到的時間流速回變慢嗎?這太不可思議了。”


    陳醒天再次失笑,一個能力分支而已,甚至於這都不屬於能力,而是念力的本質之一,絕對時空中宏觀思維和微觀思維的區別罷了。宏觀物質能看清的物質運動,在微觀視角下會快到模糊,那想看清微觀世界的變化,時間流速自然就需要變慢了。


    王嶽激動得手舞足蹈起來,這能力逆大天了,在他構想中對超快速移動的的願景恐怕很快就能實現。


    “你給我演示一下。”


    陳醒天取來一支筆和一張紙,從他快到模糊的寫字速度,王嶽就已經完全相信了,陳醒天怕還不夠,又展示了一遍鼓掌動作,拍擊聲連綿到快要分辨不出來,王嶽徹底折服了,這種能力如果用得好,那就是王牌特工。


    此時他對陳醒天的不快早已一掃而空,他看陳醒天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件寶貝。


    丁若夢同樣看著他,眨巴眨巴眼睛,傳音道:“如果你把念力捅出去會怎麽樣?”


    “唔,依照現實情況,我恐怕會成為眾矢之的,至少人身自由是別想有了。”


    王嶽眼神冒光,又看向丁若夢:“小姑娘,你的能力又是什麽,應該就是自愈了吧?”


    陳醒天無情打碎了他的幻想:“她沒有特殊能力。”


    “你說什麽?”


    陳醒天歎了口氣:“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醫院給她開的證明是錯的,她根本沒有得癌症。”


    王嶽瞪著他,嚴肅到:“你在說謊,資料裏記載的明明是這小姑娘飽受癌症折磨,幾乎掉光了頭發,你說這不是癌症引起的。”


    陳醒天又歎了口氣,一臉無奈道:“為啥你會認為掉頭發是癌症引起的呢?難道不是因為化療才掉光頭發的嗎?”


    王嶽愣住了,好像,似乎,的確是這樣的吧?


    “小夢被診斷出肝癌,但在她接受治療之前,並沒有表現出脫發的症狀,當然你可以認為這是癌症外加化療的共同作用,可她現在頭發很茂盛不是嗎?”


    陳醒天又喝了口茶,繼續道:“自我覺醒的那一刻,我就開始瘋狂研讀各類書籍,爭取把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全都甩在後麵,在看到小夢報告第一眼的時候,我就感覺道這份報告的錯誤所在了。


    外加她的養母也覺得她已經無藥可救了,索性我就來摘桃子,經過了三個月的調養,她確實康複了,這並不是什麽自愈的作用。


    況且,為啥你又會覺得自愈能清除癌細胞呢,自愈不應該是能快速分裂細胞並消除傷口嗎,跟癌細胞八竿子打不著。”


    “自愈……癌症……自愈……”王嶽喃喃自語。


    而陳醒天也適時甩出了王炸:“你們能精準找到我,應該是有一套成熟的評判標準來甄別覺醒者,不信的話帶她去測一下不就行了?”


    “不用說了,我相信你。”王嶽正了正神色:“雖然很可惜小姑娘沒有能力,但至少你的能力很有潛力,這已經足夠了,而且看你的思維狀態,我似乎並不需要對你進行相應的心理疏導。”


    陳醒天莞爾,看樣子他賭對了,天朝這邊的鑒別方法和他並不相通,他能看到小夢意識體散發的金色光芒,這是他鑒別能力的基礎,正如他能看到王嶽所散發出的銀色光芒一樣。


    說白了這不過就是一場心理博弈,小夢的能力不能暴露,正如他的念力一般,在演算中,預知的能力一旦暴露,恐怕也足以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丁若夢鬆了口氣,這份說辭在之前她就已經和陳醒天預演過了,畢竟一旦她被坐實了覺醒者的事實,即便她什麽都不說,背後的分析者們也很容易從大量的客觀事件中把能力複盤出來。


    而如果覺醒者的身份未被坐實,那天朝對她的關注度就會降低很多。


    丁若夢對他拱了拱鼻子。


    大忽悠真可怕。


    陳醒天置若罔聞,對王嶽開門見山道:“我的誠意放在這了,現在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王嶽抬起頭,和陳醒天對視了一分鍾,緩緩道:“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先和我去基地接受考察,然後由基地那邊決定對你透露多少信息。”


    “你這空手套白狼的手段玩的真是爐火純青。”陳醒天被氣笑了。


    “彼此彼此,畢竟你的說辭也不能輕易相信。以你的智商,當你回來的時候,多半就察覺到異常了吧,你察覺到你的父母記憶錯亂了,對吧?於是你證實了自己的猜想,有人在找你。”說到這,王嶽同樣會心一笑,繼續道:“沒錯,上次找你的和這次找你的都是我。你一定好奇我的能力是什麽,作為補償,我可以透露一下我的能力……”


    “你能察覺到別人的思維變化,可以讀取別人的記憶,但你讀取不了我和她的記憶,所以你對我們抱有懷疑對吧。”


    王嶽愣住了,他要說的話,居然被這小子搶先了。


    “你不相信我,同樣的,我也不相信你,但至少,我開始嚐試去相信別人,所以我才選擇來見你。”陳醒天淡然,他失望地道:“走吧,我跟你去基地看看,讓那裏的人給我檢測一下,這樣你就知道你的不信任是多餘的了。”


    陳醒天表現出這樣的態度,讓王嶽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隻有丁若夢不停地在歎氣,她還是格局太小了。


    原來,真正的大忽悠是能把自己都忽悠了的,她總感覺陳醒天把自己的說辭都當真了。


    離大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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