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痛死本王了。”


    永安堂內,曾瑩瑩滿臉疼惜的給薛懷章的後背還有手臂上藥。


    “反了反了!這個賤丫頭居然敢如此行事!”


    晨太妃剛剛從被雪球驚嚇的陰影中緩過神,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輕點。”晨太妃見薛懷章痛的哎呦哎呦亂叫,忍不住斥責曾瑩瑩一句。


    “沒事,這不關瑩瑩的事情。”薛懷章趕忙開口袒護,晨太妃一臉無可奈何:


    “是是是。”


    等上完藥,左右永安堂裏麵沒有旁人,薛懷章再也不跟白日裏那番生疏,一把抱著曾瑩瑩入懷,惹的後者一陣嬌喝。


    “嗬,要不是為了……”晨太妃目光陰毒,沒有往下繼續說去。


    “兒子明白。”


    隻要寧灼灼把能夠掌控寧家軍的虎符乖乖交給他,他就大發慈悲留她一具全屍!


    不然……別怪他心狠手辣!


    “隻是這寧王府除了寧王世子去了封地洛洲,寧王和寧王妃都在盛京,怕是不好處理。”


    “母妃放心,近來朝臣們都在說邊關虎視眈眈,屆時兒子同他人找個理由,把這二人調去邊關便是!”


    “如此甚好。”


    等著吧,小賤人,這口氣本太妃可吞不下去!


    ——


    盛京,太子府。


    燭火通明,麵容俊美的男人再次滿頭大汗的從堆滿奏折的桌案上蘇醒。


    “阿灼……”


    “孤後悔了。”


    “後悔看著你嫁入晨王府。”


    重生後,薛長曜好些日子都在做夢,看見寧灼灼死在了晨王府一個破院子裏,昔日高高在上的人間富貴花,終歸一日零落成塵,碾作泥。


    他的阿灼,自幼千嬌萬寵長大的,明媚的就像是春日枝頭盛開的桃花,不應該被人如此對待!


    晨王……晨王府!


    這輩子,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既然你們不疼惜他的灼灼,那他來。


    他的灼灼,本就該值得萬千疼惜。


    ——


    幾日後,寧王府。


    看著活生生的爹娘,寧灼灼沒忍住,撲進二老懷裏就哭了一場。


    薛懷章以軍營有要務的理由沒有過來,不過他麵子上倒是做的周全,禮物那些堆滿了兩輛馬車,倒是叫人說不出來錯處。


    “好端端的哭什麽。”寧王妃雖然年近四十,可歲月分外善待,並不曾在她的臉上落下太多的痕跡。


    “爹娘,我們進去說。”


    重生一回,寧灼灼並不想和上輩子一樣,傻乎乎的為了不讓爹娘傷心,就把自己在晨王府的事情沒有告知爹娘。


    她既然想要脫離晨王府,就勢必要提前和爹娘通氣。


    旁人隻當做這三人有體己話要說,可誰知道——


    不消一刻鍾的功夫,寧王爺氣的徒手劈碎了桌子的一角!


    “混賬東西!當老夫我提不動刀了是吧!”


    “爹爹消消氣。”寧灼灼拉住自家爹爹的手臂——她心知武將出身的爹爹脾氣就跟那炸藥一般,說炸就炸。


    就連她那大家閨秀出身的娘親,都氣的渾身顫抖,嘴裏不住的怒罵:


    “混賬,混賬!”


    虧她還以為薛懷章是個好的,可誰知道居然是頭披了羊皮的狼!


    “爹爹這就點齊家將,去晨王府替你討個公道!”


    “等等。”寧灼灼心知現在過去鬧一場,壓根傷不到晨王府筋骨。


    挪用嫁妝這件事還是剛剛開始,晨王府若是勒緊褲腰帶還是能夠還的起。


    可她要的,不是這般輕拿輕放。


    要知道,晨王府狼子野心,娶她的最終目標是為了那塊能夠號令十萬寧家軍的虎符。


    而寧王府,是燕朝最後一家三代不降爵的異姓王!


    更是可以屯私兵的那一種!


    遑論開國君主親筆禦賜“忠君愛國”匾!


    如今還高高的掛在寧王府的祖宗祠堂上頭。


    想起來上輩子晨王府對她做的一切,寧灼灼就恨不得把他們挫骨揚灰了!


    輕拿輕放?做夢!


    “丫頭,你都被欺負到這個地步了,爹爹我就要去晨王府鬧一場!”


    “也要問問晨王府那裏麵的兩個老貨!哪裏來的臉皮敢用我女兒的嫁妝!”


    “大不了了爹爹鬧到朝堂上,也要為你討個公道!”


    “什麽破王妃位置,咱不稀罕!”


    “你一輩子當爹爹和娘的掌上明珠就好!何必留著吃苦!”


    寧老王爺氣的一張古銅色的臉都是紅的,像極了關公。


    “可是現在鬧一場,晨王府還是能夠還得上的。”寧灼灼按住自家暴走邊緣的爹娘,素手執起茶盞,給二老各自倒了一杯茶水,繼續道:


    “女兒哪裏能夠輕易饒過這一家子!”


    “如今告訴爹娘,不過是讓你二老有個底。”


    “免得被奸人蒙蔽。”


    “灼丫頭,你可是有什麽主意了?”寧王妃喝過一口茶水,又道:


    “若是有什麽需要娘和爹爹出手的,隻管說。”


    “大不了娘親跟皇後娘娘哭一場就是。”


    話說她娘親蘇含毓跟當朝皇後娘娘乃是手帕交來著,當初還差點指腹為婚來著。


    隻是她娘親又覺得兒女的姻緣還是隨他們自己做主才好,便是沒有同意。


    饒是如此,當初寧灼灼滿月的時候,皇後娘娘還特意衝當今聖上替她求了個公主的封號,方便她在宮內外行走。


    就連寧灼灼出嫁的添妝,皇後娘娘都做主添了不少好東西。


    簡直就把她當親生的女兒來疼——


    咳,扯的有點遠。


    若非自家娘親提起來這一茬,寧灼灼都差點忘記了自己還有公主這一身份。


    想起來這些,寧灼灼覺得自己上輩子——


    是有多蠢才會把這一副王炸打成那種鬼樣子?


    果然愛情使人盲目,使人變蠢。


    寧灼灼再度歎氣。


    ——


    從寧王府用過晚膳回到晨王府,已經是天黑的時候。


    帶著扶月還有雪球進了門,一幹下人都嚇得隻敢遠遠的觀望。


    畢竟雪球那日的風姿當真給這些人留下來不可磨滅的印象。


    一路進了海棠苑,寧灼灼懶得跟薛懷章這個虛偽的狗東西打交道,問清楚薛懷章今夜不回來之後,寧灼灼沐浴一番,換了衣裳就蓋被而眠。


    話說這被子沾了薛懷章那個畜生的東西,趕明兒叫人換了才是。


    才合眼不久,這海棠苑內,闖進來一猥瑣的人影。


    曾瑩瑩:寧灼灼,過了今夜,你就是這個盛京城裏頭最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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