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寧灼灼也交代了親衛去追。


    她倒要看看這是何方神聖!


    晨郡公府鬧騰了一個晚上,晨太妃用過安神藥以後方才沉睡了下去。


    至於她的啞藥,目前沒有人能夠解。


    隔日,太後派了心腹嬤嬤前來探望晨太妃。


    寧灼灼不覺得一個啞巴會說不出來什麽——起碼還有紙筆,可以寫出來。


    如今晨郡公府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倒是來了不少人想要打聽。


    這些人看是打聽事情,還不是想要看一下晨郡公府的笑話?


    寧灼灼懶得管這些人,倒是薛懷章煩不勝煩的鬧到了她的跟前。


    然而寧灼灼壓根就就不打算搭理這個王八蛋。


    晨郡公府的名譽,跟她有何幹係?


    她目前最想要知道的事情就是——她派出去的親衛什麽時候回來。


    別跟上次一樣,弄的渾身是血。


    寧灼灼一直等到暮色四合,總算是看見了親衛進門。


    “請公主恕罪,屬下把人跟丟了。”


    寧灼灼聞言,不禁在心裏倒吸一口涼氣。


    這人還能跟丟了?


    難不成不慎被發現了?


    寧灼灼猜的不錯,永安堂內,得到尾巴被甩掉的消息,晨太妃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別讓她知道是誰三番五次的想要調查她的事情!


    否則——晨太妃的目光陰狠落在了四分五裂的藥碗上。


    隻是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才是被人算計的那一個。


    想想昨兒夜裏的事情,晨太妃就驚出來一身冷汗。


    錢管家被她幹掉,就沒有人知道準格爾秘密,少一個人知道就安全不少。


    可是那個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


    要不是府上的人來得及時,否則昨兒夜裏她就是一抹孤魂了。


    深吸一口氣,晨太妃拿出來太後給的說是能夠治療她啞巴的藥——


    一個時辰以後。


    蔡嬤嬤端了晨太妃要喝的藥進來,喊了好幾聲,沒有人回自己。


    直到她靠近被帳子掩蓋的床榻,注意到上頭噴濺的血跡時——


    “啊——!”


    海棠苑。


    “死了?”


    寧灼灼突然站起身,身旁的雪球也被她嚇了一跳,不滿的叫了幾聲。


    “是的,公主,現在永安堂那邊鬧成一片。”


    扶月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覺得驚愕,不明白好好的人怎麽就突然死了。


    寧灼灼有些頭痛的揉了揉眉心,感覺事情越發的複雜了。


    看來她就算是有所準備,這晨太妃還是逃不開一死。


    說句不好聽的,隻不過多活了一日罷了。


    寧灼灼捏了捏拳頭,正要說些什麽的時候,門口傳來騷動。


    “郡公!郡公您不能進去!”


    隨後就傳來薛懷章暴怒的聲音,寧灼灼稍微一想,就知道他來做什麽的。


    栽贓陷害嘛,不是他薛懷章最擅長的?


    其實寧灼灼也覺得晦氣,這晨太妃在這個關頭死了,就沒有人可以證明薛懷章的身份是真的還是假的。


    灼華公主很鬱悶。


    門口的動靜鬧了一會,果不其然,薛懷章就在外頭破口大罵,就差沒有直接說晨太妃就是她害死的。


    “……蔡嬤嬤說送藥的人是公主這邊的人!公主毒殺婆母,難道不應該被送去有司衙門嗎!”


    寧灼灼簡直就是無語至極。


    話說晨太妃院子的人,在她執掌中饋前後,她都沒有下過心思要處理。


    因為是覺得沒必要。


    現在看來,當真是如此。


    不然這個鍋,可能真的要背定了?


    “本郡公今日就要鬧到陛下跟前!”


    薛懷章一嗓子怒紅出聲,仿佛這樣才能壓製寧灼灼一二。


    嘖。


    去啊。


    寧灼灼仿佛還怕薛懷章進不去宮門一樣,早早的派人先一步把事情在皇後娘娘跟前說了個清楚明白。


    於是乎——


    凰衍宮內,除了帝後二人,還有太子爺薛長曜,以及寧王夫婦二人。


    燭火高燃,跳動的火苗落在每個人的眼裏,落下不一樣的景象。


    等薛懷章陳詞激昂的痛訴完寧灼灼毒害婆母的全部過程,太子爺冷笑一聲:


    “就因為一個下人不知道真假的言辭,郡公就敢定這麽大的罪名給孤的皇妹?”


    “你好大的膽子!”


    太子爺雷霆一怒,嚇的薛懷章說話都不利索了。


    “太子殿下!”薛懷章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沒頭沒腦的跳出來反駁:


    “微臣知道灼華公主是您的皇妹,可是您不能如此包庇!”


    “況且灼灼和母妃生前,本就是勢如水火。”


    “她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不足為奇!”


    薛長曜拂袖摔了個茶盞,皇後有些不滿的看了一眼敗家兒子。


    好好的定窯茶盞,說摔就摔。


    昭肅帝倒是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在他看來,一切尚且都可控。


    至於寧王夫婦二人,要不是太子爺在前頭頂住,叫他們沒有機會動手,怕是早就要上前擼袖子跟薛懷章這個滿口胡言的狗東西幹一架了。


    “嗬,你都說了,二人本就勢如水火。”太子爺話鋒一轉,怒極反笑:


    “焉知不是晨太妃直到自己沒有幾日活頭,所以才想著要如此陷害灼灼!”


    “殿下!您就算是為灼華公主脫罪,也不能這樣說微臣的母妃!”


    至於當事人寧灼灼,百無聊賴的坐在一旁看戲。


    話說太子皇兄站出來怒懟薛渣滓的樣子,真威風!


    灼華公主如此想著。


    反正來宮裏的路上,寧灼灼大概梳理了一下事情原因。


    若是毒殺晨太妃這個罪名叫她背定了,那麽等待她的就是有司衙門的處決。


    燕朝十分看重孝道,就算寧灼灼是個公主,毒殺婆母——也是難逃一死!


    一旦她死了,那麽晨郡公府就徹底斷不開關係了。


    那些嫁妝銀子,就徹底歸了薛懷章所有。


    隻要想到這裏,寧灼灼就明白了為什麽薛懷章要跟瘋狗一樣咬住她不放。


    以至於放出話來,要鬧到陛下娘娘跟前。


    隻是可惜,他的算盤似乎要落空了。


    想要吞吞她的嫁妝?


    做夢!


    正想到這裏,外頭傳來太監的通傳。


    “參見太後。”


    整個凰衍宮,除了薛懷章恭恭敬敬的衝太後請安,其餘人都是做做樣子。


    太後可不管這些,反正她跟皇帝這邊的人,就是那麽一層可憐的窗戶紙維持表麵的假和平裏。


    她過來就是來幫薛懷章坐實寧灼灼毒殺婆母的這件事的。


    不然她故意給毒藥害死晨太妃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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