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關係,你自己心裏清楚。”


    很顯然,寧灼灼並不想在振國將軍府的內鬥上浪費時間——得益於白淑一直跟她說將軍府後院裏麵的諸多事情,寧灼灼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


    搞不好,這是有人想把她當成一把刀呢。


    還真是令她刮目相看。


    不管是白淑也好,白永也好,他們之間的爭鬥,寧灼灼不想幹涉。


    她就想要搞清楚是誰想要把她拉下去的。


    一時間,白永和白淑二人都選擇了沉默。


    好像二人都開始意識到——在這位灼華公主麵前,多說就是錯。


    沉默,詭異的沉默自二人麵前蔓延開來。


    可是寧灼灼沒有心情同他們玩。


    “行,都不說是吧。”寧灼灼伸手摸了一下袖口纏繞的一圈花紋:“那你們都跪在這裏吧。”


    “公主!”


    白淑身嬌體弱的,自然是不肯讓自己跪在這裏,當時就跪行幾步道:


    “臣女真的不知道,還請公主明鑒。”


    “而且那個什麽遊雲的,臣女真的不認識啊!”


    遊雲一聽見自家主子這麽說了,也不吭聲,目光牢牢的落在白永身上。


    寧灼灼看看遊雲,再看看死不承認的二人,目光一頓,開口道:


    “既然遊雲指認是三公子,那麽即日起,三公子就不用在外麵行走了。”


    寧灼灼此話剛落下,身後就傳來白老夫人的一聲:


    “淑兒?永兒?”


    隨後又是齊刷刷一片的請安聲。


    隻是寧灼灼對上白老夫人的眼神之際,從她的目光裏麵讀出來幾分閃躲。


    閃躲?


    難不成這個白老夫人知道些什麽?


    白老夫人現在自然是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可是幹著急,沒有辦法也是不是事兒。


    一開始白淑叫遊雲對寧灼灼動手的時候,白老夫人掙紮過。


    可是這比起來家族的利益和榮光,這些都不算什麽。


    可是現在倒好,眼看自己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弄巧成拙了。


    如今寧灼灼震怒,氣勢洶洶的要算賬。


    她知道,今天總有個人要被推出來。


    於是,她很快就順著寧灼灼的話往下說去,話裏話外都在說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白永。


    莫名背鍋的白永動了動唇瓣,想說些什麽辯解的話,卻始終都沒有開口。


    他知道,事已經成定局,多說無益。


    於是他沉默著退了下去,算是認罰。


    一時間眾人紛紛議論開來,隻有寧王妃和寧王爺,見寧灼灼處理完了事情,便是上前把她護在身後。


    寧王爺上前幾步,攔住了想要前來說話的振國將軍。


    後者一看好兄弟這幅垮下來的臉色,就知道這件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


    不對,謀害公主,哪裏來轉圜的餘地。


    振國將軍府到現在都以為寧灼灼是看在兩家交好的緣故上,才會輕拿輕放。


    可誰知道她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既然有人想要害她,那她就更不能坐以待斃了。


    隨後,寧王府一家從振國將軍府離開。


    不過今天的事情很快就鬧的滿城風雨,下午的時候,宮裏來了人,是過來探望寧灼灼的。


    寧灼灼清楚自己那個皇後姨母的心思,笑著把人送出去的。


    還讓人告訴皇後娘娘:哪些想要害她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要說什麽時候,哪些做賊心虛的人才會顯露原形?


    答曰:夜深人靜的時候。


    所以寧灼灼在離開的給太子爺打了一個隻有他們二人才能看懂的暗語。


    那意思是:我先撤,你盯著。


    太子爺很樂意的答應了。


    然而這一次,太子爺夜裏蹲到了人,還聽見白淑罵了寧灼灼一頓,便是沒有忍住,率先出手了。


    翌日一大早,寧灼灼得到太子府的回信。


    那人說,好戲開場,還請公主欣賞。


    沒過多久,關於白淑被人嚇成瘋子的事情不脛而走。


    寧灼灼聽到這裏,哪裏有什麽不明白的。


    不過這一切隻能說是白淑咎由自取,怪不到他人身上。


    白淑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然而若是問始作俑者——他下的手狠不狠,太子爺肯定會說還不夠。


    就衝白淑敢利用寧灼灼的性命來算計,在太子爺眼裏,白淑死個一千次一萬次都不足為奇。


    要不是場合不對,太子爺真的很想告訴所有人——別碰寧灼灼,碰之即死。


    恰如龍有逆鱗,觸之即死。


    而寧灼灼,就是他的逆鱗。


    一個月以後。


    隨著接踵而來的萬壽節的到來,盛京城的街上來了不少異域之人。


    與此同時,在封地過了一段時間沒羞沒躁日子的寧世子,總算是舍得帶嬌妻露麵了。


    看著自家麵若桃花眼角嫵媚的嫂嫂,寧灼灼就知道自家大哥肯定好好的把人照顧了。


    沈照雪過來的時候,神神秘秘的給寧灼灼帶了個禮物——是一個精致的香囊,裏麵帶著淡淡的藥草香氣。


    “這是我閑來無事弄的,灼灼若是不嫌棄,可以帶在身上。”


    “此物可以凝神靜氣,祛病除災。”


    “好,灼灼多謝嫂嫂。”


    隨後寧灼灼就看見沈照雪一臉神秘的讓她把所有人都支開,在確定沒有人可以聽見的時候,深吸一口氣:


    “灼灼。”


    “嗯?”寧灼灼見沈照雪的臉色如此嚴肅,第一反應就是以為她碰見了什麽棘手的麻煩,正要開口,哪裏知道沈照雪搖了搖頭,湊近:


    “我,有喜一個月了。”


    這個消息炸的寧灼灼暈暈乎乎的,忙問:


    “是哪家聖手診脈?嫂嫂可要慎重。”


    一般來說,婦人有喜之後讓她診脈的第一個大夫,十有八九就是日後可以照顧她這胎的人了。


    這也算是“首診負責製”。


    所以寧灼灼才會不放心的多嘴幾句。


    萬一呢?


    萬一那個大夫技術不好,害了嫂嫂怎麽辦?


    哪裏知道沈照雪神秘一笑,緩緩道:


    “其實是我自己診脈出來的。”


    好家夥,寧灼灼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


    啥?


    嫂嫂自己診脈的?


    這這這……


    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寧灼灼狐疑的看了沈照雪,總算是開口:


    “嫂嫂,是不是外頭有人說了你什麽?”


    “你該不會是想要替寧王府省下這筆銀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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