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錦王妃拉了拉他的衣袖,後者方才緩了神色,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酒過三巡,這歌舞登場。


    然而全場除了祥王一個人盯著曼妙身姿的舞女,其餘人都是低頭用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祥王突然起身道:


    “小王敬皇兄一杯。”


    昭肅帝也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厭惡這個跟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但是如今這麵子還是要做的。


    兄弟二人喝過酒,說了幾句客套話以後就沒了下文。


    寧灼灼用膳過於專注,倒是沒一會就落了筷子。


    “灼灼可是吃飽了?”


    上頭的皇後娘娘注意到這一點,開口問道。


    寧灼灼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薛長曜就搶先道:


    “那兒子就帶著她回去休息了。”


    薛長曜感覺,他要是再繼續呆在這裏,八成能跟老二一樣,跟祥王這個老王八打起來。


    “去吧。”昭肅帝開了口,那頭的錦王看看自個身邊的小女人也吃飽,便是一同告退。


    轉眼間,祥王心心念念的女人,都走遠了。


    這一下子,祥王哪裏坐的住。


    然而昭肅帝直接把他攔下:


    “咱們兄弟許久未見,今日自然是要不醉不歸的。”


    祥王沒辦法,隻好賠了笑臉在這裏。


    實則他心裏氣得要死。


    一個勁兒的罵昭肅帝多管閑事——為了兩個無足輕重的女人攔下他!


    這也太不像話了吧!


    他要是真的心疼他這個弟弟,那就把這兩個女人賜給他啊。


    光說不練假把式!


    我呸!


    海晏宮距離宮門還是有一段路的,兄弟二人都很默契的選擇了步行。


    夜色裏,長長的宮道兩旁偶爾傳來侍衛巡邏的腳步聲,宮燈矗立在兩旁,幾乎是十步一亮,倒是省了打燈籠的功夫。


    “這狗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打的什麽主意!”


    說這話的乃是錦王,他一想到祥王那個令人作嘔的眼神,整個人的火氣蹭蹭上漲。


    “遲早有同一天我勢必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薛錦暘揮了揮拳頭,罵道。


    “二弟隻管安心,皇兄自有主張。”


    薛長曜這麽一開口,薛錦暘立刻拍了拍胸脯,道:


    “皇兄若是有什麽是我能夠幫得上的,自然在所不惜!”


    有人能夠把祥王往死裏摁,他自然是高興的。


    就差買掛爆竹回來點了。


    “那就替皇兄批閱奏折吧。”


    薛長曜一句簡簡單單的話,直接把某個人嚇得往自己娘子身後躲。


    錦王妃顯然是習慣了薛錦暘的這幅模樣,有些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腦袋:


    “你之前可是答應過太子殿下的。”


    錦王委屈巴巴的眼神落在寧灼灼的眼裏,就好像是一條被拋棄的小狗狗。


    寧灼灼輕輕咳嗽一聲,開口道:


    “要不皇弟把弟妹借我幾天?”


    “不行!”


    這一次,兩個男人異口同聲。


    寧灼灼看了看太子爺,丟下來一句話:


    “騙子!”


    哼!


    這兩個狗男人,一提到這種事情就著急是吧。


    不過,被人如此在意,就應該是現在的這個模樣了吧。


    還好,這輩子的她有人在意了。


    “說起來,皇兄有沒有想過祥王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說要回來?”


    現在這個時候也不是什麽節日,這祥王從前都是趁了過節的時候才來的。


    如今倒是叫人有些奇怪了。


    錦王不說還好,一說,薛長曜頓時就警覺起來了:


    “你的意思是,這個老東西的目的不純?”


    錦王點點頭,隨後將錦王妃身上的披風係緊了些:


    “不然,我真的想不到他為什麽會現在回京。”


    “……皇兄知道了,你隻管顧好自己就是。”


    一切有他呢。


    “皇兄若是想要我幫忙——當然,批閱奏折就算了,其他的事情我能幫的肯定幫。”錦王說到一半,趕緊的補充到。


    那害怕的模樣,惹的寧灼灼和錦王妃齊聲笑出來。


    薛長曜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行吧。”


    真的服了。


    錦王一臉激動,走路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錦王:他是激動,他是激動的。


    才不是害怕!


    寧灼灼和薛長曜落在後麵看著這火急火燎的二人,相視一笑。


    一直等回了太子府,薛長曜有些不放心的交代寧灼灼:


    “你不要一個人出去。”


    “當初祥王就是那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把——”


    “我知道我知道。”寧灼灼知道今日祥王那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眼神,顯然主要是衝她而來的。


    隻是她如今已經是明麵上未來的太子妃了,敢對太子妃下手,這祥王怕是不想要腦袋了。


    所以唯一的辦法,那就隻能來陰的。


    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加上有錦王妃的前車之鑒,也難怪薛長曜不放心。


    隻是在送走薛長曜之前,寧灼灼聽見男人道:


    “若是現在把你娶回家就好了。”


    “我也能形影不離。”


    ……


    當然,是哪種形影不離——不可說不可說。


    至於這從宮裏返回到祥王府的祥王——


    喝過芸兒送過來的醒酒湯,祥王總算是清醒幾分。


    想起來自己還沒有辦成的事情,祥王不免多了幾分愧疚,對芸兒道:


    “本王明日就去提。”


    “罷了,若是王爺感覺為難就算了。”


    “橫豎芸兒隻要王爺疼芸兒一個人就好了。”


    芸兒之所以能夠牢牢抓住祥王的心,就是這一手以退為進玩的爐火純青。


    祥王哪裏抵擋得住?


    “那本王這就疼疼你——”


    “討厭啦——”


    ……


    祥王府荒唐的一夜過去,祥王醒來的時候,芸兒還沒有蘇醒。


    走到外間,祥王低聲喊來跟過來的心腹。


    “今天一定要找到機會把這兩個人帶過來。”


    心腹聞言,便是低聲勸說:


    “王爺三思啊。”


    倒也不是他們怕死,而是這寧灼灼乃是未來的太子妃,乃至於未來的皇後——


    他們要是敢抓寧灼灼,怕不是整個祥王府的人都得被薛長曜抓起來大卸八塊!


    “你們怕什麽?”


    祥王一想到背後那位,便是壯了膽子:


    “隻管把人抓過來。”


    隻要喂了主子給的藥,再寧死不屈的也隻能乖乖屈服!


    心腹點頭,隻能硬了頭皮下去辦事。


    隻是祥王沒有注意到的是——


    他的這些話全部被芸兒聽了個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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