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繡倒是沒有跟看見薛長曜那般熱情,倒也是給了對方一個不差的臉色,扯出來一個誰也挑不出來毛病的笑容:


    “見過唐小將軍。”


    “阮郡主客氣。”先前祥王帶阮初繡去禦書房的事情早就不是什麽秘密——祥王一開始就想要薛長曜迫於壓力收下阮初繡的。


    結果薛長曜反手就讓阮初繡成為了郡主。


    因為是養女,所以封號也是沒有給的。


    這倒是叫阮初繡比那些正經的郡主要矮上一頭。


    如今這阮初繡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唐溫故就算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況且這幾日來,想要嫁給他的貴女不知道有多少個,可是再多的女人,也比不上寧灼灼一根手指頭!


    至於阮初繡這個不是什麽正經的郡主,唐溫故就更加看不上了。


    不過他也看出來對方對自己沒有興趣,所以也不為難她,跟她扯了幾句有的沒的,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正好唐若婉往這邊過來。


    唐溫故知道,想要靠近寧灼灼,就必須跟他這個名義上的長姐打好關係。


    “姐姐怎麽來了?”


    “你之前說不小心染了風寒,如今可好了?”


    說完這話又對其他伺候唐若婉的丫鬟訓了幾句話,話裏話外都是讓她們看著點,不要讓唐若婉任性。


    唐若婉笑笑,餘光倒是瞥見往這裏走過來的阮初繡。


    說起來,阮初繡的美貌在這些貴女當中確實是挺出挑的,加上她有個祥王的養父,一時間倒是有不少的夫人上來跟她說話。


    其中緣由不言而喻。


    阮初繡好不容易擺脫了這幾個夫人,便是往唐溫故的方向而來。


    隻是她看著唐溫故關心唐若婉的時候,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這個殷勤,好像有點殷勤過頭了?


    阮初繡來之前自然是做過功課的,如今她在薛長曜那邊過不去,那就隻好衝寧灼灼身邊的人下手。


    比如說這個唐若婉。


    說起來唐若婉,阮初繡其實挺嫉妒的。


    卻又覺得唐若婉傻的可笑。


    若她是唐若婉,得了跟寧灼灼如此親近的機會,自然是會衝太子爺下手的。


    畢竟在她看來——近水樓台先得月,哪個男人不偷腥?


    兔子不吃窩邊草?


    笑話。


    她阮初繡的美貌那可是拔尖的!


    寧灼灼……寧灼灼那張臉,遲早她要毀掉!


    阮初繡往唐若婉這邊走來,笑盈盈的開口:


    “這位就是唐家姐姐了是吧。”


    “果然是溫婉的好模樣,初繡如今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唐若婉雖然一直都是溫溫吞吞的個性的,但是不代表她傻啊。


    這阮初繡上來就套近乎,指不定就是想要通過她來跟灼灼搭上線,加上之前阮初繡這個郡主封號怎麽來的——此時此刻,唐若婉心裏已經有了猜測。


    所以也不會給阮初繡親近的機會。


    在唐若婉眼裏,誰要是敢破壞寧灼灼和薛長曜這對有情人,她絕對不會放過!


    “小女一個小小的閨閣女子,哪裏比得上郡主這般名聲在外呢?”


    “說起來當真是慚愧。”


    阮初繡出師不利碰了個軟刀子,心裏暗自痛罵:果然跟寧灼灼那個賤人一丘之貉!


    眼看著唐若婉就差挑明了不待見她,阮初繡一想起來薛長曜那張俊秀的臉,頓時又來了勇氣:


    “唐姑娘不要妄自菲薄,我可是聽說了,若非是公主攔著,怕是來提親的好人家都要踏破尚書府的門檻了。”


    唐若婉一聽這話就知道阮初繡在給她上眼藥,正要開口的時候,忽然間周遭都安靜了下來了。


    等她往阮初繡的後麵看去,就看見了身穿水藍色立領廣袖長裙的寧灼灼,帶著好些個侍女來了。


    寧灼灼皮笑肉不笑道:


    “本公主來的不巧,這是耽擱阮郡主在這裏胡說八道了?”


    寧灼灼會來這裏完全就是聽說唐若婉得了風寒,這才一路上急急忙忙的過來的。


    結果一看這人好得很,還跟阮初繡這個女人在鬥嘴。


    本來是想安靜的看一出戲,結果這阮初繡直接挑撥離間來著。


    既然這樣,她寧灼灼也不客氣了。


    於是接下來就沒有了唐若婉開口肚餓份,她隻要在一邊看著寧灼灼大殺特殺就好。


    果不其然,阮初繡聽了這話立刻就跪下:


    “公主恕罪,臣女無心之過,也是聽了那起子市井小人的話,才會有此誤解的……”


    現在想起來是無心之過了?


    寧灼灼打量著阮初繡,目光落在後者的身上,阮初繡頓感如芒刺在背。


    她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生怕這位敢毆打太後的主兒一言不發就一鞭子把她抽的半死。


    然而寧灼灼可沒有功夫對阮初繡甩鞭子——畢竟今天乃是唐溫故的主場,在他的主場上鬧事可不好。


    她總得給唐小將軍幾分薄麵。


    隻是這阮初繡如此嘴賤,不教訓她一頓這女人肯定不長記性。


    “好一個無心之過啊。”寧灼灼說到這裏,語氣一變,淩厲起來:


    “按照阮郡主這話的意思,本公主若是一鞭子把你打死了,也算是無心之過,不用受到任何責罰了?”


    “這——”明明是早春的時節,阮初繡愣是被寧灼灼逼的一頭的冷汗,就連裏衣都被打濕了。


    這話阮初繡要是敢說一個是字,寧灼灼就真的一鞭子把她抽死。


    若是說不字,那她就要為自己之前的言論負責。


    可是背後編排公主這個罪名,跟前麵的比起來隻大不小。


    搞不好祥王府都得被她連累。


    一想到對自己有恩的祥王,阮初繡咬了咬唇瓣,正要認錯的時候,也不知道哪家勇氣可嘉的貴女,開口道:


    “不就是幾句話而已。”


    “公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倒是失了自己的身份。”


    寧灼灼順了說話的聲音看過去,隻看見一名身穿青綠色滿繡花朵長裙的女子上前來,衝她行了一禮:


    “照臣女看。”


    “阮郡主應該是規矩沒有學好。”


    “公主不妨叫宮內的嬤嬤好好教導,也省得浪費自己的力氣在這種蠢貨身上。”


    聞言,寧灼灼倒是覺得此人甚是有趣:


    “你是?”


    “臣女白鬱,見過灼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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