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少主的想法,哪裏是他們這些人能夠猜的。


    反正在他們這些人眼裏,少主除非是腦子有問題才會想著跟寧灼灼重修舊好——之前休夫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是個男人都吞不下這口氣。


    不活活撕了寧灼灼這個小賤人都是少主客氣了。


    可是他們哪裏知道,他們的少主,乃是重生的。


    眼下正想著怎麽把寧灼灼搶回來再續前緣呢。


    薛懷章陰沉不定的坐了一個晚上,寧灼灼倒是睡的十分舒服。


    不過薛長曜自打來了以後就早出晚歸的,接下來兩日便是連晚膳都趕不回來用了。


    寧灼灼體貼他,但是架不住這行宮裏頭的一些奴才亂說話。


    說薛長曜是不是外頭有人了什麽的,不然這幾日怎麽總不見人。


    寧灼灼聽了這話倒是沒有要計較的意思——她信她的慕知,自然是不會把這些言論放在心上的。


    結果這一放縱的後果就是那些聞到了味兒的各家夫人開始花樣給她送請帖。


    寧灼灼看到這裏也能明白這些人的心思——不就是以為薛長曜真的有了其他的女人,那麽別的女人既然能夠做到的事情,她們的女兒也能做得到。


    於是,等太子爺某一日好不容易趕在晚膳的時候回來了,寧灼灼哼笑一聲,把這一摞請帖擺在了太子爺的跟前。


    薛長曜很是奇怪,但還是以為寧灼灼想要他陪著去宴會:


    “可是有想去的?”


    “給你選妃呢。”


    寧灼灼說到這裏,小臉一皺,小嘴一撅:“太子殿下要不要去看看啊?”


    薛長曜感覺這簡直就是莫名其妙:“灼灼,我可沒有那種心思。”


    廢話,他要是敢跟別的女人有那種不清不楚的關係,不等寧王府動手,他母後應該是第一個跳出來揍他的。


    “外頭的那些言論你沒有聽見嗎?”


    薛長曜聽到這裏,想了想才反應過來:


    “這又是哪個亂嚼舌根的?”


    抓住了非得打一頓不可。


    這種沒有的事情也能鬧的沸沸揚揚。


    “為夫這就去處理。”


    “等等。”寧灼灼本來就是閑得無聊想要去看戲的,哪裏會讓薛長曜親自去處理:


    “正好我也無聊,說起來,私鹽的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這些日子薛長曜沒有說,寧灼灼也就知趣的沒有問。


    如今問起來,倒是想要分辨一下這平沙城各家夫人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宴會的時候也好心裏有數。


    萬一和一個跟慕知不對付的交好了,那不就是貽笑大方了嗎?


    “這些日子裏,每次有線索之後往下一查,那些關鍵的人總會因為各種原因找不到。”


    “目前最大的懷疑對象倒是沒有,因為這些官員看起來都很正常。”


    “問起來的時候,簡直沒有一絲破綻,說的都是滴水不漏。”


    薛長曜說到滴水不漏的時候,還帶著幾分嘲笑:


    “這平沙城裏頭,想要找一個清白的,怕是難了。”


    薛長曜這話說的已經是夠嚴重了,說不好聽就是這些官員都是官官相護的,上下都已經爛透了。


    況且這次她跟慕知過來,真正的目的就是要查清楚那個背後養兵馬的人。


    最好是能夠一鍋端。


    現在想起來,這些人既然能夠養這麽多年的兵馬準備造反,這策反一城甚至更多的官員,想來也是很容易的。


    “如果這麽說的話,那他們應該是在等什麽。”


    “等什麽?”


    薛長曜此話剛出口,忽然反應過來:


    “請君入甕!”


    他跟寧灼灼幾乎是異口同聲。


    ……


    平沙城的某處暗室內,白日裏對薛長曜畢恭畢敬的平沙城知府梁餘,此刻正在誠惶誠恐的跪在了薛懷章麵前。


    今日進來看見這所謂的少主就是薛懷章的時候,這梁餘整個人都是傻的。


    盛京城那位休夫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他雖然遠在平沙城,卻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當初他還跟著罵了好幾句。


    結果現在——人家搖身一變,成了他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


    “想來梁知府已經知道本少主的身份了,本少主也就不多費口舌。”


    薛懷章漫不經心的語氣一換,帶著幾分淩厲:


    “這些日子你隻管拖延就是。”


    “到時候自然不會讓薛長曜活著回去!”


    說到這裏,薛懷章還站起來,拍了拍梁餘的肩膀:


    “梁大人,這件事情要是做好了。”


    “那你就是開國功臣。”


    “這功勞可是大大的!”


    “是,是。”梁餘心裏也清楚,若是這件事做不好,那可是一個死字。


    為今之計,隻有讓薛長曜等人無法活著回去!


    況且之前也說了,必要時刻,會把埋在盛京城裏頭的最後幾枚棋子用了。


    反正會保住他。


    “不過,少主。”梁餘的額頭磕在地板上,繼續道:


    “最近幾日,薛長曜愈發的不好糊弄了,屬下、屬下擔心……”


    “沒有什麽好擔心的,有我呢。”


    薛懷章如此保證,梁餘便是鬆口氣,再度恭敬謝恩。


    其實一開始這些人找上門來,梁餘是拒絕的,後來——


    銀子直接迷失了他們的雙眼。


    正如薛長曜猜的那樣,整個平沙城都是鐵板一塊。


    隻不過,是有異心的鐵板一塊。


    “行了,盡快讓你的夫人把寧灼灼請出來遊玩。”


    “最好是在外頭。”


    在外頭更好動手。


    “是,屬下明白。”


    又說了幾句話,這梁餘便是恭順的退下。


    等梁餘徹底退下,一旁的蒙麵人有些不理解:


    “少主,這些人事後?”


    “一個不留。”


    這平沙城的人今日能夠為了銀子背叛燕朝,來日也會因為銀子背叛他們。


    不管這件事情能不能成,他都不會讓這些人活著。


    蒙麵人嚴肅道:“是!”


    還好,還好少主聽了尊主的話,沒有要留活口的意思。


    他們這些人就怕少主腦子不對勁,壞了計劃。


    如今看起來,倒是一切都在往他們設想的方向走了。


    ……


    如此過了兩日,寧灼灼和薛長曜商議一下,便是答應了梁夫人的遊湖邀請。


    她倒要看看,能不能把這些人背後的人給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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