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別人,正是經曆百般艱難,顧邵封才接出來的曲葉。


    前段時間,顧邵封看完曲葉的信,思索了幾天還是同意曲葉出來,在縣裏和自己租了個小院兒,自己也搬出了宿舍。


    主要還是家裏沒錢,自己上學家裏沒有勞動力,公分掙不了幾個,妹妹現在也下地,但是也就掙四個公分,曲葉現在懷孕,也隻有三個公分,顧母身體不好,一直就沒下過地,也就在家發號施令消散些精力。


    剛開始顧母並不願意,畢竟曲葉去了縣裏,家裏就沒人操辦,雖然對女兒的疼愛趕不上兒子,但媳婦是別人家的閨女,自己閨女肯定還是排在前麵的。


    顧邵封好說歹說,還說是要去找工作,顧母想著以前邊朵的經濟支援,還是不情不願的點了頭。


    剛開始曲葉想得很好,自己不比邊朵差,反倒是各樣都覺得比邊朵要強上許多,隻要有機會露一手,肯定是能應聘上的。


    打聽了四五日,終於知道,紡織廠和燈泡廠招聘,燈泡廠自己還沒開始發力,便被告知已經招商了,據說是自家親戚頂的崗位,曲葉隻能暗暗生氣,內心卻是無法。


    原以為有退路,現在卻是隻能鉚足了勁兒,破釜沉舟了。


    紡織廠也是招廚師,但卻要先筆試,曲葉蒙了,她一個隻讀了小學的人,拿著試題無處下筆。


    那些五花八門的計算題,什麽雞、鴨、鵝、兔,別說幾隻的問題,就是一大啪啦的種類就數的眼花,更別說試題裏還有那些聽都沒聽過的名稱,什麽肉蔻、砂仁、白芷,丁香,她覺得這聽著就是中藥名字,自己考廚師怎麽還考這些,更別說後麵問的什麽和什麽搭配在一起是否合適,有什麽利弊?


    她根本不用等結果,就知道這次沒戲,畢竟20道小題,自己就寫了3道,別的都是胡亂寫了一通。


    “邊朵還真是運氣好,她考就是做一道菜,我來卻是處處受刁難。前半輩子家裏苦了還不夠,怎麽自己運氣就比別人差了這麽多?”


    曲葉內心隻覺得老天爺太偏心,這不,看著齊寬和邊朵在供銷社後門悄悄摸摸和一個男人說著話,還給了一大包東西給那男的,還接過了一大把錢。


    當然,這隻是曲葉的想法,其實他們正大光明的交接,曲葉隔遠了隻看到一遝錢,卻沒看到那一疊不止有錢。


    她手裏的獨輪車不能扔,上麵還有自己做得要去賣的吃食,但現在她卻有些著急也有些進退兩難的感覺。想了一下,趕忙將獨輪車推倒了供銷社門口,找了保安幫忙看兩分鍾,悄悄給了一毛錢,自己則趕快進去,正好在一樓就看到剛剛男人提著東西進了一個小屋,她趕忙到櫃台上問了剛剛那個進去的人是誰?


    櫃台的大姐三十來歲,看著麵前包著臉的小姑娘,濃濃的八卦意味,還有一些內心的揣測。


    “你問啥啊?主任已經結婚了,娃都四歲了,小姑娘家家的可不能破壞別人家庭。”


    “大姐,不是你想的那樣,您隻管告訴我這個是你們這兒的誰就行。我是幫別人問的,有重要事情。”


    大姐看著小姑娘麵色嚴肅,也怕是真的有什麽事兒,反正王主任大家基本都認識,告訴一下是誰也沒關係。


    “這是我們采購科的王主任。”


    弄清楚他們下家的身份,曲葉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但是這次她沒有著急,經過前幾次的推波助瀾,她已經不是以前那麽想當然了,此次一定要好好謀劃,最好抓一個現行。


    這事兒她誰也沒說,隻是接下來的一周,日日都走這個線路,當然,連著5天都沒有發現蹤跡,等到第六日,終於又看到齊寬和那個王主任交接了。


    “看來他們是一周交接一次。”


    自覺摸清楚軌跡的曲葉,暗暗謀劃著時間。


    趁著顧邵封上課的時間,一個下午,曲葉便用左手,寫了兩頁有些不堪入眼的控訴,隨著郵差,隔天,這封信就到了ge委-會的辦公桌上。


    當然邊朵自是不清楚暗處有人盯著自己這邊,自從上次送了月餅等禮物後,顏雨晴便約自己去她們家過中秋節,邊朵自是不同意,這闔家團圓的日子自己一個外人去不合適。


    再說,自己這邊大丫、李敏、周強一家、齊寬也是要聚的,這一撥人已經和一家人沒多大差別,怎麽也得順應潮流,借機慶祝一番。


    所以這周,邊朵每次回家都會從空間拿出一些食材,說是自己買回來的,諸如李子、桃子、車厘子、鴿子、扇貝、鮑魚、生蠔、瑤柱、羊肚菌、猴頭菇等,還直接掏出一整隻小羊,約莫20多斤的樣子,當然是宰殺好了的。


    隻等著第二日下午早早回來準備,大家都知道明天會提前放假,讓大家回去過個好節。


    到了晚上,邊朵想著迎合菜色和氣氛,還專門倒了3斤自己空間釀製的葡萄酒,這次也隻寥寥和蘇銘完成了喉結吻,便早早鍛煉完就洗了在外麵睡下了。


    一早,齊寬去交貨,這次也是隻有糕點,各種口味裝起來一大包,連著印有石門村糕點廠印章的出廠單據,一起被齊寬送到了供銷社後門。


    齊寬正在從自行車上往下拿,王主任也兒一臉笑意說著這糕點的緊俏。比以前從國營食品廠進的好吃、品種多。


    “不許動”周邊突然圍上來一群人,明顯的標誌和惡狠狠的語氣,王主任剛拿出錢的手就這麽被抓住了,齊寬也被扭著胳膊。


    與之相似待遇的是運輸隊廚房的邊朵,不由分說地就把邊朵扯了過來,很是粗魯,問他們也不說話。


    相比於邊朵,齊寬這邊明顯要好一些,因為舉報信裏說了供銷社後門是交易現場,所以主任自己親自帶隊過來,就為了這份功勞能夠牢牢捏在手上,當然就是上次去邊朵小院兒的那個眼鏡男。


    看到舉報信裏的熟悉名字,他有意交代了幾句,自然邊朵的待遇就好不到哪兒去。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做什麽了?”


    “你們做什麽?問得好,有人舉報你們投機倒把,挖社會主義牆角,奉行個人主義,推崇資本主義的不正之風。現在被我們抓了個正形,你們還有什麽話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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