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你不收人家的心意,也不能又打人又撒地上啊!直接不接不就好了嘛!”


    兩三個少女邊說還邊蹲在地上幫忙撿起來。


    邊朵又開始煩躁這些彎彎繞繞的人際關係了,心好累。


    “哎,我需要一個霸總……”


    “你們這麽好心,你們好好和他相處就行了,還能強迫我不成,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脫,真是煩人。”


    顧邵封的身影一僵,他還是比較擅長利用自己優勢來改善處境的,本想利用輿論優勢,讓邊朵低下頭……


    看著麵前這幾個矯揉造作的女人,哪裏有邊朵好看,皮膚粗糙發黃,頭發幹枯,有一個離得近,頭發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一股酸臭,顧邵封皺了皺眉頭,趕忙把糖收攏起來,捧到了手裏。


    “你們別瞎說,邊朵隻是生氣了,她在和我鬧脾氣呢?你們別誤會。”


    “你一個大男人怎麽被女人這樣下麵子都不生氣啊?真是好脾氣。”聽到顧邵封的話之後幾人更是直冒星星眼。


    邊朵卻是懶得理這幾人,早就走開了。顧邵封也覺得今天這禮物是送不出去了,從手裏拿出六顆糖,給那三個女孩兒一人遞了兩顆,草草說了幾句,也不甘的離開了。


    話說曲葉家裏終於在幾天後知道顧邵封去開了離婚證明,頓時氣急敗壞。自己女兒下放到農場,那以後還有什麽出息,當初本來就是10塊錢彩禮就嫁了,後來家裏什麽好處都沒有得到,本想著等顧邵封出息了自己家也能夠得些好處的。


    可現在顧家想撇清了關係,那以後顧家小子高中畢業去城裏工作,自家是一丁點都沾不上了。就算曲葉十幾年後能夠回來,那時候人老珠黃也找不到好人家,對自家有什麽用?


    所以王梅花一家四人便浩浩蕩蕩的去顧家討公道去了。


    雖然他們搞不清楚曲葉到底是怎麽被下放到農場的,可是曲葉和顧邵封結婚,感情又好,自己女兒也是跟著去了城裏被抓的。他顧邵封想完全撇開,哪裏那麽容易。


    村裏人看著又有熱鬧可以看,都一個喊一個的,把大家從屋子裏喊了出來,沒一會兒,顧家外麵就聚了一圈人。


    “哎喲,王梅花,你這氣勢洶洶的來我家幹嘛?”


    顧家兄妹不再,家裏隻有顧母李紅英在家。看到這架勢,心裏還是怕的緊。


    “聽說你們家要和我女兒離婚,怎麽,不聲不響地就想撇開我們曲葉去過好日子,我呸,想得美。”


    王梅花粗俗慣了,一向對外都是主力軍,自己丈夫和大兒子站那兒就是底氣,大兒媳也是一個潑辣的,隻是在外麵會收著點。


    “我家曲葉好好地跟著你兒子在城裏住著,怎麽就被抓走了,說不定就是替你兒子背的黑鍋,現在倒是想把我女兒一腳踢開了,當初你們費勁巴拉的來提親,我們可沒為難你們,就要了10塊錢,那可就是想著以後你兒子發達了,可以捎帶提攜一下我家老大。現在倒是悄悄咪-咪的要離婚,你家兒子當初可是耍流氓了。”


    聽到說耍流氓,顧母更是心裏一緊,這終歸是個隱患。


    “別說什麽耍流氓,你女兒可是和我兒子一起,要抓兩個都是有份的,再說那叫什麽耍流氓,那是兩情相悅。”


    “呸,扯什麽遮羞布,我家女兒反正也是廢了,都已經進了農場了,再加一個罪名也沒什麽,之前村長不敢上報,現在我可不怕,光腳的怕什麽穿鞋的。你們一家不做人,那我們就魚死網破看哪個豁得出去。”


    周圍的人也在竊竊私語。


    “哎,原先這曲家就重男輕女,曲葉在家就是當牛做馬的命,現在進了農場,這家人更是不把人命當命了。”


    “哼,曲家也隻比那賣女兒的好上一點了,現在得不到好處,可不就是沒用了。”


    “哎,這當娘的也忒狠心了……”


    “好歹我們還當過親家,你們就這麽來欺負我一個寡婦,別忘了,我們老顧可是烈士,你們這是欺負烈士遺孀、欺負軍屬。”


    “再說,曲葉自己投機倒把,那就是資產階級的殘餘思想,我們和她劃清界限有什麽不對,我老顧家三代貧農,更是有老顧上陣殺敵,怎麽能讓曲葉這種人汙染了我顧家的家風。別說和你女兒隻是離婚,要是在村子裏,我還要親手讓她接受教育、接受改造。”


    “哼,裝模作樣……”王梅花還想繼續說,她大兒媳卻記得自家的最終目的。


    “哎,媽,消消氣。我說顧嬸子,我媽就是太生氣了,再說她那也是心疼自己女兒,不明不白的就聽說被下放了,你說她一個女人,在村子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麽就敢去投機倒把了。這裏麵肯定有什麽誤會……”


    李紅英倒是聽兒子說了前因後果,知道說到底是為自家掙錢,但是這話她現在可不能說,不然這家人哪裏肯善罷甘休。


    “也是,說曲葉去投機倒把還不如說是顧家小子去的呢,畢竟顧家小子天天在縣裏讀書,縣城都不知道跑了多少遍了,那肯定熟悉……”


    顧母聽到村裏人的議論,更是心裏緊張,生怕牽扯到自己兒子身上。


    “你們想怎麽辦?這離婚天經地義,而且婚也已經離了,你們沒道理還來攀扯。”


    “這婚離了也不是不行,可當初你們娶我小姑子,那彩禮錢也太少了,現在她嫁到你們顧家被抓,以後這些年的養老錢那是肯定沒法孝敬了,怎麽得這錢也應該你們顧家給補上。我們家也不多要,就100塊錢。”


    顧母這心裏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100塊怎麽不去搶,自家本來就沒什麽錢,上次為了不去挖溝渠,還賠了錢,零零星星的又是車費、又是零嘴錢,自己兒子每個月還要花用,身上時刻都要帶點錢,現在自己手裏存款總共也才70多塊錢,外麵還有欠債。


    “你們這獅子大開口,我們全部家當也湊不齊100塊,你們這是要來逼死我啊?”


    論撒潑,顧母那是及不上王梅花的,兩個人當麵鑼對麵鼓的,沒一會兒,顧母便敗下陣來。


    最後在村長的主持下,顧母寫下了50塊的欠條,先拿出了50塊錢給曲家。


    當天,顧母就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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