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高小圓沒準會對這三人哈得流口水,可是有赤玦這美色當前,高小圓看了看這所謂館中最能上台麵的公子,倒也沒多大的感覺。


    畢竟,若真的要比容貌品相的話,這三人比起赤玦還是要差上一個檔次。


    這會兒,讓高小圓真正感興趣的卻是他們的舞,若是放在現代的話,她覺得這舞沒準也能在國際啥舞蹈比賽上撈點什麽獎呢。


    高小圓不由得想到十羽以前曾說過洛國的人擅舞,現在看來,倒真是沒說假話。


    抬頭,她不自覺地朝著十羽望去,見十羽雖是像在看著舞的樣子,卻沒什麽震驚或沉迷的表情,轉念間,又想起十羽倒也說過,在赤玦的成人祭上,曾經一舞天下驚。那個舞,才是真正的讓人難忘。


    赤玦的舞,究竟美到什麽程度,才可以令得天下驚呢?才可以令得十羽這樣的硬漢,都一臉讚歎地念叨著呢?


    高小圓的視線不自覺地又從十羽的臉上移到了赤玦的身上。精瘦的身軀,手腳纖長,腰肢雖不是如同女子般的柳腰,卻比普通男子要更細窄些,放在後世,那就是典型的黃金比例,倒三角之流。她曾經伺候過他沐浴,自然知道他的身材有多好了。


    這樣的身體,配上那絕世的容顏,在翩然舞姿中回眸視人,恐怕那般風情,天下難有人所及吧。


    正想著,卻見赤玦不知何時正微側著頭,漆黑的鳳眸正若有似無地瞥著她。


    高小圓身子一凜,趕緊移開視線,去瞧著那四公子最後剩下的那一位菊公子了。


    菊公子正撫著琴,手指修長,琴藝自是不必多說,一曲《鳳求凰》,彈奏得比高小圓電視上聽過的那些中國古典樂都好。


    菊,自古以來就是那些文人墨客們所喜愛的花。不少古人的詩句都是描寫菊花高潔,以菊花來喻意品格。可高小圓印象最深的,卻是黃巢的那首《不第後賦菊》,話說回來,之所以會對那首詩印象深,全緣於老謀子的《滿城盡帶黃金甲》,當初是看了電影之後,她才去找那首詩的,才第一次發現,居然有人把菊花描寫得如此充滿著殺氣。


    可偏偏這位菊公子,卻和殺氣扯不上半毛錢的關係,如果真要高小圓來評價的話,反倒會覺得看上去頗為可愛,有點鄰家弟弟的感覺。


    比起其他三位公子,菊公子的臉頰略微偏圓潤一些,臉頰處帶著一種淺淺的嫩紅,漂亮的黑眸中卻沒有孤傲與清冷,反倒是透著一種靦腆。


    高小圓想不通了,為啥這館裏取藝名,要把菊公子給冠在這麽個鄰家男孩身上。高風亮節的菊花不少,可這靦腆的菊花嘛...


    難不成就是純粹為了湊個整數四君子,所以才把這位小弟弟給拉上了?


    當然,也因為菊花,高小圓這齷齪的腦袋瓜子,聯想到了後庭花,於是乎,在樂聲之中,她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這一聲笑,清亮分明,菊公子的手微微一顫,好在沒隔一會兒,曲子也彈奏完畢了。


    一舞完畢,赤玦卻沒給任何掌聲或打賞什麽的,反倒是問起了高小圓發笑的原因,"小圓剛才可是想到了什麽才會發笑?"


    高小圓自是不好說自個兒笑是因為腦子裏那齷齪的聯想,於是隻能道,"因為看到了菊公子,想到了以前有人寫的一首關於菊花的詩,所以才笑了。"


    那菊公子一聽是和自己有關,忙站了起來,滿臉的不知所措。


    赤玦微一挑眉,"哦,什麽詩?倒是念出來聽聽。"


    高小圓沒轍,念唄!好在黃巢的這首詩還是她少數能夠背得完整的詩,清清喉嚨,她規規矩矩的背誦道,"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詩背誦完畢,卻見赤玦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了墨黑的眸子,似乎在體會著詩句的含義和韻味,梅、蘭、竹三個公子低著頭,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而菊公子卻怔怔地看著高小圓,直到看見對方回望著他時,臉上迅速地揚起了一抹紅暈,趕緊低下頭去。


    "殺氣盡現,這首詩倒是特別。"赤玦微微一歎,"倒是不知是何人所做?"


    "我也不清楚,隻是以前聽家鄉的人無意中念過這首詩,覺得還頗為特別,就記下來了。"她睜著眼睛說瞎話。


    "但不知長安是何地?"赤玦又是一問。


    高小圓眼角一抽,"不知道,也許是哪個不知名的小地方吧。"幸好她之前沒厚著臉皮說此詩是自己所做,不然真解釋不了這地名問題。


    赤玦沉吟不語,片刻之後,才道,"想必做出這樣詩詞來的人,必該是一方梟雄或將領,才不愧這份豪情。"


    黃巢,的確是位不世梟雄!想到了黃巢的結局,想到了那電影黃金甲的結局,高小圓驀地有絲黯然,低聲喃喃道,"爭奪權利的頂點,其實到頭來,往往都是空。"而她,來到這個異世界,到底又有什麽原因呢?沒有目的的來到這裏,她至今為止所做的一切似乎隻是為了活著而已。


    可是活下去呢,能回去嗎?


    如果這是一場遊戲多好,完成某個遊戲的任務,她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把這場穿越當成一個簡簡單單的夢該多好。


    高小圓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並未注意到赤玦的眉因為她的那句話微微揚起,而那位菊公子,身子輕輕地晃了一下,雖然不曾抬起頭,可是眼角的餘光,卻自始自終都瞥向高小圓的放向。


    倏地,原本還端坐著的赤玦麵色一沉,猛然站起了身子,雙手環抱著鳳凰蛋朝著窗外的天空望去。


    "爺?"十羽凜然,順著赤玦的視線望去。


    窗外的天空,明媚蔚藍,片片白雲,並未有任何的異狀。


    "來了。"赤玦卻低低地喃喃了一聲。


    緊接著,沒多久,十羽和那些隨行的侍衛們驀地也麵色一變,手紛紛地也按在了各自刀柄的把手上。


    老鴇和一群小倌兒臉色驟變,老鴇勉強一笑,不安道,"各位爺,你們這是..."


    話音未落,天空中驟然傳來了尖銳而沙啞的鳥鳴聲。緊接著,下一刻,一隻斑綠色的巨大爪子抓破了倌樓的窗子。


    "啊!這是什麽?"


    "是凶獸,凶獸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救命啊!快逃..."


    一時之間,整個倌樓亂成了一團,小倌和老鴇四處逃散。


    除了鳥鳴聲,高小圓還聽到了陣陣的獸吼聲。隻是眨眼的功夫,那有著斑綠色爪子的巨鳥已經撞塌了半邊的牆壁,擠進了房中。漆黑的羽翼,米黃色的幽森眼珠,那帶著齒狀的尖喙,看上去銳利無比。


    轟!


    巨鳥扇動著翅膀,形成一陣陣的氣流,把那些桌椅器樂卷起在半空中,擠壓成了粉末。


    緊接著,又是一隻背有羽翼的怪猿,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嘰嘰地嘶叫著,目光牢牢地盯著赤玦手中所抱著的鳳凰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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