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蘇琬珺言辭激烈,“藥俠”惱羞成怒的道:“蘇丫頭,以你如今的處境,還敢口不擇言,當真不怕老夫痛下殺手嗎?”


    蘇琬珺為之一哂,臉上盡顯鄙棄之色,“藥俠”見狀登時一滯,隨即冷笑道:“好個‘九靈仙鳳’,果然高傲得很,尤其你還如此美貌,稱得上宜喜宜嗔,老夫雖然已經一把年紀,但也忍不住有些嫉妒樊飛那小子了。”


    蘇琬珺聞言正自一驚,便見“藥俠”伸出手來,徑直摸向她的臉頰。


    蘇琬珺羞怒交集,脫口疾斥道:“住手!你終究是武林前輩,怎能……”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原來“藥俠”手掌微抬,並未觸碰蘇琬珺,而是將無瑕玉簪取了下來。


    蘇琬珺一頭秀發披散如雲,禁不住嬌軀微顫,當場落得麵紅似火。


    “藥俠”先將無瑕玉簪收入懷中,隨後哂然道:“蘇丫頭,你是樊飛的人,老夫不會對你怎樣,你這自尋煩惱的毛病,以後可得改一改了。”


    蘇琬珺索性閉上雙目,“藥俠”咂了咂嘴,幹咳一聲道:“放你在這兒畢竟不妥,所以別怪老夫無禮了。”


    說罷“藥俠”走上前去,打橫抱起蘇琬珺的嬌軀。蘇琬珺自知無法反抗,心頭怦怦亂跳,胸口急劇起伏,顯然十分緊張。


    “藥俠”抱著蘇琬珺進入洞中,走出十幾步之後,忽然停了下來,似乎有些猶豫。


    蘇琬珺越發惶然,委實不知這廝在打什麽主意。


    “藥俠”踟躕半晌,呼吸漸漸變得粗重起來,下意識的抱緊蘇琬珺。


    蘇琬珺覺出“藥俠”的異樣,莫名的驚恐頓時襲上心頭,銀牙緊咬之際,幾番欲言又止。


    驀地隻聽“藥俠”沉哼一聲,腳下加快步伐,須臾往右一拐,進入一間小室。


    蘇琬珺睜眼看去,隻見這間小室深約兩丈,室內陳設簡陋,唯有一桌一榻,看起來應該是一處寢室。


    蘇琬珺見狀更加心慌,“藥俠”徑直將她放在榻上,然後點亮了桌上的一盞油燈。


    搖曳的燈光映照之下,蘇琬珺愈發顯得明麗無雙,“藥俠”的喘息聲更見沉重,語聲嘶啞的道:“蘇丫頭別怪老夫,實在是你長得太勾人了。”


    說罷“藥俠”伏下身來,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眼見這位曾經讓她十分尊敬的“藥俠”前輩,此刻竟下流如禽獸一般,蘇琬珺心中著實羞恨之極。但她深知慌亂無用,連忙揚聲嗬斥道:“胡先生!你方才說過的話,難道全忘了麽?”


    “藥俠”呆了一呆,輕喘著道:“蘇丫頭,你是樊飛的人沒錯,但一次兩次也無所謂嘛。”


    “你自己知道利害,隻要日後守口如瓶,又有什麽關係,難不成你仍是童女之身?”


    說罷“藥俠”上下打量著蘇琬珺,喘息聲更加粗沉了幾分。


    蘇琬珺麵孔火燙,義正詞嚴的道:“胡先生!你今日若敢侵犯我,無非是逞一時之快。我雖然愛惜羽毛,可絕不會忍氣吞聲,隻要我還有自由之日,一定追殺你到天涯海角!非但如此,樊飛和嶽兄也都會視你為死敵,這些你想過嗎?”


    “藥俠”似是一滯,片刻方沉聲道:“蘇丫頭,女子的名節重於性命,你若當真不知輕重,最後受苦的隻有你自己。老夫並不是害怕樊飛,隻是大家相交一場,真要鬧得魚死網破,對誰都沒有好處。”


    蘇琬珺精神一振,緊接著道:“胡先生如果不想鬧翻,便不該侵犯我,隻要你肯回頭是岸,咱們未必沒有和解的餘地,反之你若變本加厲,後果不言自明。”


    “藥俠”為之一哂道:“蘇丫頭別忘了,起先要鬧翻的其實是你,若非你多管閑事,咱們怎會絕裂至此?”


    蘇琬珺聽“藥俠”還在推諉過失,不禁忿然道:“你!簡直無恥之尤!難道不是你——啊!”


    說話間驀地驚叫一聲,蘇琬珺瞬間羞恨欲死,原來“藥俠”趁機在她臉上吻了一記,接著邪笑道:“蘇丫頭,乖乖聽老夫的話,老夫保證會讓你飄飄欲仙。”


    “另外你別忘了,老夫的九陰無極逆天丹即將大成,到時候老夫恢複當年的瀟灑倜儻,你多半會徹底傾心老夫,不再理會樊飛和嶽嘯川呢。”


    感覺到“藥俠”的肆無忌憚,蘇琬珺緊緊閉上雙目,眼淚雖然劃過麵頰,聲音卻極盡清冷的道:“胡先生,你此刻欲念熏心,早已靈智不存。我還有幾句話要交待,之後一切由你抉擇,你肯不肯聽?”


    “藥俠”對蘇琬珺的冷靜頗為意外,想了想才不動聲色的道:“罷了,蘇丫頭但說無妨。”


    蘇琬珺定了定神,滿麵肅然的道:“胡先生,其實我看得出來,你對樊飛十分畏懼,這一點你敢不敢承認?”


    “藥俠”冷哼一聲道:“無稽之談,老夫何須畏懼樊飛?”


    蘇琬珺心中有數,愈發篤定的道:“我和嶽兄全都被你所擒,楚楚妹妹也落在你的手裏,你已經算是勝券在握,為何還要擔心樊飛的反應?”


    “先前我多少還相信你顧及咱們之間的友情,但在你起意侵犯我的那一刻,我便徹底明白過來,你那不是顧及,而完全是忌憚,敢問胡先生,我說得可對?”


    “藥俠”默然片刻,搖頭輕歎道:“自從發現素素逃走,老夫便已經心知肚明,今後再難與你們維持舊交,不過相安無事並非沒有可能,隻是蘇丫頭你……”


    蘇琬珺徑直打斷道:“胡先生不必再巧言令色,我的武功雖然勉強稱得上高手,但一者有傷在身,二者真氣虧耗不少,早已成了強弩之末。”


    “倘若你有足夠的實力,大可直截了當將我擒下,不必像這樣大費周章,乃至用盡卑鄙手段,你連對付如此狀況的我都這般費力,難道真有自信開罪樊飛?”


    “藥俠”為之一滯,終是苦笑道:“好個蘇丫頭,這種時候還能冷靜分析,老夫的確小瞧了你。”


    蘇琬珺暗中舒了口氣,仍舊粉臉緊繃的道:“你雖然擒住了我,卻不知如何是好,正是因為你沒有把握對付樊飛。”


    “樊飛知道我的行蹤,倘若我遲遲未歸,他定會尋來此地。而你為了煉製丹藥,短時間內不能離開,到時候難免會露出馬腳。”


    “當然你可以用我和嶽兄當作籌碼,但這樣你便徹底沒了退路,最後難逃身敗名裂,不知我說得可對?”


    “藥俠”略一遲疑,儼似鎮定的道:“樊飛來了又如何,老夫隻須推說嶽嘯川是傷重昏迷,而你已經自行離開,他能有何話說?”


    蘇琬珺冷笑一聲道:“胡先生說得輕鬆,但樊飛若真被你這樣拙劣的說辭所騙,你也不必如此忌憚他了。”


    “藥俠”微微一頓,正待出言反駁,蘇琬珺已經搶白道:“你自知謊言總有拆穿的時候,所以恐怕早已打定主意,準備好跟樊飛開誠布公。”


    “因為我和嶽兄都是性情剛強之人,所以我們注定與你勢不兩立,但樊飛不同,他會權衡利弊得失,如此一來多半會選擇妥協,可是如此?”


    “藥俠”搖了搖頭,淡淡的道:“蘇丫頭,你說是在揣測老夫的心思,實際是在提醒老夫應該怎麽做吧?”


    蘇琬珺秀眉輕蹙,循循善誘的道:“揣測也好,提醒也罷,我隻想胡先生明白,你若敢侵犯我,咱們必成死敵,即便你一時得逞,也絕難承受後果。”


    “反之你若更加理智,而非欲念熏心,把事情做絕,那咱們未必沒有談判的餘地。”


    “藥俠”聞言一怔,轉念間意味深長的道:“蘇丫頭,你方才自稱是性情剛強之人,那如果樊飛願意跟老夫妥協,你自己又將是什麽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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