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隊員的催促,領頭的隊長也是無奈點頭,而後帶著手下兵士,躡手躡腳的退了回去。


    待回到林子中,眾人交談著,“隊長,你說我們這次,是不是白來了,一點發現沒有,回去還得領軍棍,真是悲催啊。”


    “話也不能這麽說,起碼敵軍沒有出兵的動靜,也算一件好事,至少軍團不必那麽戒備了。”


    “嗯,隊長說的也是,起碼軍團是安全的,這趟偵查也算沒白來。”


    手下兵士聽著隊長的述說,微微點頭,也很快釋然,隨即翻身上馬,準備快速離去。


    就在隊員上了馬,他們發現自己的隊長卻是愣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麽,開口道。


    “怎麽了隊長?發什麽呆啊?”


    愣在原地的隊長,抬頭笑著道,“哦,沒事沒事,是我多想了,我們走吧。”


    隨即斥候隊長翻身上馬,領著身邊的斥候快速離去。


    隻是待他們出了林子後,如果仔細看去,會發現行徑的方向不是回去的路,貌似朝著反方向而去。


    同時會發現,他們的速度也是猛的加快了許多,臉上的神情也是變的凝重,就在這支斥候小隊剛走不久,下一刻,這支斥候小隊竟然分散開來,朝著其他方向而去。


    就在這時,身後陡然響起一陣陣急促的破風聲,斥候隊長,猛的大喊,“你們快走,我來掩護!”


    隨即這名斥候隊長猛的轉身,手持長刀,不斷格擋掃射,將射來的箭矢給一一打掉,臉色凶悍道。


    “怎麽,跟了這麽久,連麵都不敢現身?就這麽怕你家大爺?一群沒用的慫貨,難怪會敗在我們手裏,藏頭露尾的鼠輩。”


    此話一出,在斥候隊長的注視下,他的兩邊,很快出現一大批黑衣人。


    一眼看去,就知道是正兒八經的軍人出身,不用想這是東部軍兵士。


    看衣著,就知道他們肯定想搞突襲,雖然不清楚他們的具體部署,但看著出現的東部軍,斥候隊長沒有半點緊張,反而十分淡然,仿佛這些人的出現,在他的意料之中。


    之前的偵查,他們的確沒有發現東部軍的動向,趙州邊城十分安靜,仿佛沒有出兵的跡象,可在斥候小隊返回林子,準備騎馬離開,斥候隊長卻突然有所發現。


    他被不遠處散落一地的葉子給吸引,在別人看來這群葉子沒什麽不同,斥候隊長也是這麽認為,但這群葉子看情況,應該是剛落不久。


    能讓樹上葉子掉落下來的,除了林子內的震動,要麽就是什麽東西驚動了樹上的飛禽,而無論是哪一種,隻能說明一點,林子裏有人,而且距離他們不遠。


    對斥候隊長來說,他的工作一多半就是在荒郊野嶺的地方偵查,不說對四周的地形做到過目不忘,但四周環境的變化,哪怕是一片落葉,一堆碎石,隻要有變化,肯定逃脫不了他的眼睛。


    因此,他在上馬前,就認定了林子裏肯定有埋伏的追兵,但為了不讓對方察覺,方才故作輕鬆,鎮定上馬。


    而後,在離開期間,通過傳音將自己的猜測,迅速告知身邊的同伴,同時將他們帶往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這一計,應該是騙不了埋伏的東部軍多久,對邊境的了解,他們不比自己少。


    所以,逃離不久,立刻讓斥候小隊分散逃離,一定要將消息傳回去,而這便是斥候隊長替軍團所做的極限了。


    這批埋伏的東部軍,看著眼前一人的斥候隊長,自然知道他想要斷後的意思,就這麽漠然的看著他。


    至於其他分散逃離的斥候,並沒有追趕的意思,畢竟,他們這次埋伏突襲,出動的兵力不是一個小小的斥候小隊能夠阻止的。


    而且說實話,他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撞見,這支不走尋常路的斥候小隊,既然被發現了,那就隻能將其剿滅。


    本來還想戲耍他們,誰承想這支斥候小隊,還有點膽識,沒有往回去跑,反而把他們引入了另外一個地方。


    想要用計騙過他們,隻能說可笑至極。


    看著眼前一人的斥候隊長,一名像似領頭的統領冷笑道。


    “嘖嘖嘖,很佩服你甘願赴死的勇氣,但你真以為就憑你那一嗓子,那些分散的斥候能夠逃的掉?”


    “逃不逃的掉,不試試又怎麽知道?”斥候隊長呲著牙,露出一副淡笑的表情,那樣子多提多成竹在胸。


    這一幕,把鏡頭的東部軍統領看的一愣,他經曆的戰事無數,見過被困在絕境的敵軍不少,唯獨沒見過這位,馬上要死了,還能笑得出來的斥候隊長。


    他目光一轉,一改要下令將此人給幹掉,而是雙臂抱胸,笑著道。


    “哦,既然你這般肯定,那咱們就賭一賭,你的人能不能跑得掉。”


    “好哇,那就拭目以待吧。”斥候隊長笑著回應。


    而一旁的手下見狀,忍不住上前小聲說著,“統領,我們這麽做不好啊,要是耽誤在這裏,會不會誤了行程,畢竟,我們的任務是突襲東州,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給後麵的全軍開道啊。”


    “怕什麽,慌什麽慌,難道你覺得分散的幾名斥候,能夠跑出我的包圍圈?”


    “屬下沒有這意思,隻是...”


    “別隻是了,耽誤不了多久,看你們的樣子,這麽著急,和對方一比,不徹底被他們看扁了,畏畏縮縮,怎能成事,這事聽我的,一切我自有安排。”


    領頭的統領,駁斥了手下的勸告,看著瞪著眼睛的統領,手下也隻能悻悻點頭,不敢言語。


    雙方就這樣保持對峙,默默等待著,雙方的等待不長,約莫隻有一刻鍾左右,不一會,在斥候隊長的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那不是斥候隊長的人,而是東部軍的騎兵,他們沒有停留,繞過斥候隊長,快速來到那位統領的麵前。


    為首者低聲匯報,“啟稟統領,經過我們的追擊,分散逃脫的敵軍斥候,悉數被殺。”


    其實都不用匯報,光看他們刀上的血,就能看出分散逃離斥候的下場。


    敵軍統領微微點頭,臉上掛著笑容,看著斥候隊長,帶著幾分惋惜道。


    “嘖嘖嘖,你也聽到了,你的人,一個都沒跑出去,全部都死了,接下來輪到你了,本統領很想知道,你的成竹在胸,不會隻是單純的嘴硬吧。”


    “難道你們東州軍,最擅長的就是嘴硬,靠嘴硬弄死敵軍?從而達到精神勝利法嗎。”


    敵軍統領的諷刺,身後的敵軍皆是發出一陣嘲諷的大笑,笑聲傳遍密林,但斥候隊長依舊不為所動。


    長歎一口氣,突然他的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玩味神色,盯著敵軍統領道。


    “我想問一問閣下,你們斬殺的斥候有幾位啊?”


    被這麽一問,追殺的騎兵一愣,而後眉頭微皺,下意識道。


    “八人?難道不是嗎?”


    “嗬嗬,八人?嗯,也是,也不是?加上我,也就九個呢,九人小隊的陣亡,你們倒也可以回去交差呢。”


    斥候隊長說著這般類似自言自語的話,讓伏擊的東部軍有些不明所以,但不是人人都反應不來。


    為首的那位統領,臉色瞬間難看,咬著牙,一字一句道。


    “不是九個,是十個!”


    “東州軍的小隊編製,是十個人!媽的,該死的家夥,我們被騙了。”


    “哦,看來這位統領對我們軍隊的編製還挺了解,不錯,我們小隊一般都是十人,忘了跟你說了,我們斥候小隊的習慣,不是全員都上,而是會留下一人甚至數人在原地等待,算算時間,他應該也快回到了邊城。”


    “不好意思,你們的突襲,又得落空呢。”


    斥候隊長臉上露出的笑容,流露著一種淡淡的釋然,雖然他的小隊基本全軍覆沒,但起碼逃出了一人,而且也完成了偵查的任務,而這就足夠了。


    “媽的,殺了他!”


    “傳我命令,先鋒營立刻出擊,攻破邊城,殺進東州,快!”


    隨著為首統領一聲令下,一陣陣破空聲響起,箭如雨下,伴隨著東部軍先鋒營的出動,一下子將這位斥候隊長給淹沒。


    此時的這位統領,臉色那叫一個鐵青,如果不是因為時間不夠,被此人要壞了好事,說什麽,也要將他給折磨至死,好消除他的心頭之恨。


    現在他隻希望,自己的動作還算及時,能夠快一點趕到邊城,沒有壞了他們統帥的計劃,否則,等待他的隻有死路一條。


    隨著東部軍先鋒營的出動,與此同時,東州北邊最近的邊城,一名斥候疾馳而來,他大聲高喊。


    “不好了,緊急軍情,東部軍出兵了!他們要拿下邊城!打進東州!”


    這道傳信聲音響徹,原本安靜的邊城,立馬就像被激活一樣,整個城內上到軍隊,下到百姓,迅速響應,投入到戰鬥的準備。


    邊城響應不久,這則東部軍大舉進攻東州的消息,也是以風一般的速度,傳進東州軍團高層耳邊。


    瞬間,整個東州軍團開始陸續調動,一場和趙涼的東部軍開戰的較量,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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