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你走的了嗎?」


    蘇祁安站在煙霧中,手中的鐵爪,對著前方某處直接扔去。


    鐵爪如同鋒利的刀子,迅速飛出,飛出的瞬間,鐵爪後方銜接著兩條鐵鏈。


    沒一會,一道沉悶的聲音在煙霧內響起,緊接著,一道人影從煙霧中飛出。


    升騰的煙霧漸漸消散,憑借出色的聽覺,蘇勇辨別方向,直奔水生所在的位置而去。


    水生在鐵爪的襲擊下,貌似受了點傷,他喘著粗氣,揮動著大刀,和蘇勇拚殺。


    但他哪裏能是蘇勇的對手,再加上受傷,不到十回合,就被拿下。


    偏廳中彌漫的煙霧,漸漸散去,此時的水生,被蘇勇控製著,手中的大刀被打飛,他半跪著,肩膀位置一柄大刀,橫在他的脖子上。


    隻要有半點不利動作,立刻就會被蘇勇擊殺。


    水生半跪在地,看著蘇祁安走來,他沒有露出半分求饒,甚至後悔神色。


    反而十分硬氣,抬起頭看著蘇祁安道,「我不是先生,對手,我認了,現在落在先生手中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先生看著辦。」


    蘇祁安看著水生,沒有流露出半分心痛,當他做出背叛自己兄弟,無數村民鄉親,和自己時。ap.


    水生在他眼裏,就是一個敗類罷了。


    他的目光冰冷,看著水生道,「當你叛變時,就能想到會有今天,我不是讓你如此輕鬆死去。」


    「我會召開公審大會,讓你接受所有鄉親的審判,因為你的背叛,我們的兄弟,鄉親莫名慘死,你要接受死難者家屬的審判!要為自己所做之事付出代價。」


    蘇祁安的這番話,直接讓做好慷慨赴死的水生,臉色大變。


    水生在背叛時,就做好了會有身死的一天,但他不怕死,為了自己的前途,背叛鄉親百姓又算得了什麽。


    他反而很期待蘇祁安能給他來個痛快,但蘇祁安沒有滿足他的要求。


    而且還召開公審大會,當著所有百姓、鄉親的麵接受審判,這是水生最不願意看到的。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死前還要經受一係列的公審懲罰,要麵對那些因他而死家屬的怒火,唾罵。


    這基本上是殺人誅心,換做誰,都不願受到這種折磨。


    水生對著蘇祁安道,「先生,我知道自己的背叛,是死罪難免,但還請先生能給我一個痛快,其他的,我絕無怨言。」


    如果是其他人,蘇祁安或許還能考慮下,但他是水生,他當年落魄時,四個跟隨他的獵戶之一。


    是他最信賴的人之一,但沒想到沒能經受誘惑,成了叛徒。


    因為他的背叛,多少兄弟,鄉親死在了西州牧的圍剿下。


    對於水生,蘇祁安是絕對不會讓他痛快死去,他要為死去的鄉親、兄弟們贖罪。


    水生的請求,蘇祁安無動於衷,他轉身,冷冷道,「自己做的事,就得負責,放心,你的背叛,到你為止,不會禍及妻兒父母,你死後,我會留你全屍,給你買口棺材,將你安葬。」


    「這也算是了了你我之間的恩情。」


    說完,蘇祁安揮了揮手,蘇勇立刻將水生壓了下去。


    這次水生沒有掙紮,他目光深深看著蘇祁安的背影,臉上露出複雜之色,沒有開口說什麽。


    等到被押送下去前,水生才輕聲道,「多謝先生,如若有下輩子,水生願當牛做馬,報答先生恩情。」


    水生被押送下去,蘇祁安站在原地,背對著,身旁的黃文彥想要開口說什麽,但思慮再三,卻還是止住了話語。


    他想說的,是希望蘇祁安能夠斬草除根,畢竟,雖然看起來很


    殘忍,但出了這種叛徒,特別還是心腹。


    如若不斬草除根,難免保證不了以後會出什麽事。


    而且斬草除根,同樣也是對其他人的一種震懾。


    但黃文彥跟隨蘇祁安有一段時間,他明白蘇祁安的為人底線。


    任何事情,絕對不禍及妻兒老小。


    黃文彥見過不少大才,甚至權貴,但從未有一人,能像蘇祁安這般,在嚴厲的背後,又多了幾分溫情。


    這可不是什麽聖母心,而是蘇祁安有底氣的表現。


    加上蘇祁安都決定了,他自然不好在多嘴什麽,等到事後想來,黃文彥對於蘇祁安的做法,愈發佩服,更是無悔放棄京都的前途,追隨蘇祁安。


    就在水生被蘇勇控製壓下去不久,幾乎是前後腳,衙門外的激戰,漸漸平息下來,很快,一隊身穿鎧甲,渾身是血的隊伍,衝了進來。


    這批人自然是蘇祁安的東山軍,而為首的人,也熟悉,是宋彪、二猛。


    當初二人在京都保衛戰中,負責鎮守函穀關,在麵對數萬的榮兵來襲。


    硬生生堅持到援軍趕來,而南下支援的榮兵也就退了兵。


    兩千人馬,憑借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優勢地形,硬生生阻擋了數萬榮兵南下,這份戰績,傳出去也是相當鼓舞人心的。


    但風光的背後,傷亡很大,戰事結束,兩千人馬,隻剩不到五百人。


    好在宋彪、二猛並未戰死,而是受了些傷,回京後,在蘇祁安的安排下,默默的潛伏下來,一邊養傷,一邊等著召喚。


    等到離京前,補充了人馬,命令二人提前一步出發,一路走來,硬生生等到現在,才有機會出手。


    這可把二人差點憋壞了,再次見到蘇祁安,二人十分激動,有一肚子話要說。


    「侯爺,這一路,真把我們兄弟憋死了,終於有出手的機會。」


    「可不是,好在這次任務順利完成,一千多人的援軍,被我們直接打殘,可惜的是,這些孫子真是個慫包,逃命起來,比兔子還快。」


    「在我和彪子的合圍下,硬生生的跑了幾百人。」


    「還不是你大意,要是按照我之前的計劃,提前合圍,這幾百人還能跑得了。」宋彪撇了撇嘴道。


    對於宋彪的指責,二猛立刻回擊,「是是是,你有遠見,真有遠見怎麽會你那路人堵不住,幸虧我發現的早,否則逃的可不是幾百人了。」


    「二猛,你…」


    眼看二人一見麵,又有爭吵意思,蘇祁安立刻製止二人,岔開了話題,問道。


    「唐笑跑了嗎?」


    「嘿嘿,跑了誰,都不能讓這條大魚跑了,那小子一出門,還沒走多遠,就被屬下給堵在了一個死胡同裏。」


    「被拿下後,還拿著所謂世子身份威脅我,我能慣著他嗎,二話不說啪啪啪就是幾個嘴巴子。」


    「然後了。」蘇祁安看著唾沫橫飛的宋彪,臉色有些古怪,隨即問道。


    宋彪想要繼續說,但被二猛搶了先,「然後因為彪子力氣使大了,那小子身體又弱,被彪子幾個嘴巴給抽昏過去。」


    聽到著,蘇祁安、黃文彥一陣無語,沒有怪罪他們的意思,稍微囑咐幾句,便讓二人離去,準備接防嶺北縣。


    當二人離開後,蘇祁安和黃文彥對視一眼,皆是看出對方的無奈。


    「看來以後在軍內,有時候還得給他們稍微上點課。」


    蘇祁安的提議,黃文彥十分讚同,東山軍內,宋彪、二猛這類帶著匪氣的兵油子,不在少數,打起仗來,各個彪悍。


    但要是不好好管束,日後也容易惹出大亂子,到時候也是頭疼


    。


    蘇祁安擁有軍隊,這隻是第一步,他想打造的可不是一群隻會像愣頭青,敢打敢衝的軍隊。


    而是一支有衝勁,有紀律、有謀略的強大軍隊。


    身為現代人,蘇祁安自然見過,在他們那個時候,那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現代軍隊,無論發生什麽,那支軍隊能給人民足夠的安全感。


    來到大涼,不說將他們徹底改造成這樣的軍隊,但有十分之一的樣子,也是極好的。


    當然這事,是急不來的,還得慢慢打算,一步一步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等到這事結束,日後找個機會,好好和黃文彥溝通交流下。


    蘇祁安將這份心思,放在心裏,並未離去,反而目光來回掃視眼前的偏廳。


    對著前方有些雜亂的廳內說道,「何縣令,你懼怕的那些兵士,已經被拿下了,本侯自己的軍隊,也在外鎮守。」


    「這裏發生的事,基本上被控製了,我的誠意,你也看到了,何縣令,出來吧,咱們好好聊聊。」


    蘇祁安聲音回蕩偏廳,但沒一會,在偏廳內部一腳,一個幕簾後方,身體有些發抖的何縣令,有些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看到蘇祁安時,何縣令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連忙解釋著。


    「東山侯,饒命啊,這事和本縣沒有半點關係,本縣是受世子脅迫,為了保命不得已,配合唐笑、水生演這場戲的。」


    「東山侯大人有大量,饒下官一命,下官必定肝腦塗地,誓死報答侯爺的大恩。」


    何縣令的架勢,看樣子不是裝的,而是真的怕了。


    何縣令的心思,蘇祁安明白,早在進縣衙時,他就看出了何縣令的慌張。


    如果他真的是唐笑、水生的人,也不一會在雙方大戰時,就躲了起來。


    何縣令的為人,他在離去前,就查清了,就是個本本分分,希望縣內不出什麽大亂子,能讓他平安退休,沒有啥野心的老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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