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祁安抽弓搭箭,沒有絲毫猶豫,直射前方的州城都尉。


    見狀,州城都尉一點都不慌,整個大涼都沒有能射三百步的神箭手,更別說一個東山侯了。


    東山侯這麽做,無非是替兩位屬下找場子,但這個場子哪裏那麽好找。


    三百步的距離,他就站在城牆上,倒要看看這個朝著射來的箭矢,能射多遠。


    州城都尉臉上帶著些許的不屑,他就站在城牆上,目露冷色注視著。


    可沒一會,武將的危機感還是有的,他的寒毛炸起,朝他射來的箭矢,瞬間而來。


    州城都尉想都沒想,下意識的腦袋一縮,他的反應很快,射來的箭矢擦著他盤起來的高冠而去。


    直接將他的高冠射掉,盤起的頭發,披散開來,那樣子看起來頗為狼狽。


    此時的州城都尉,眼中的不屑早就沒了,他帶著濃濃的震驚,有些不敢相信的轉過頭,在他後方的一個柱子上。


    一根箭矢將他的高冠死死的插在柱子上,箭尾都在搖擺不定。


    三百步啊,竟然能射三百步!


    州城都尉的臉色一陣變化,剛才的一箭,徹底讓他說不出話。


    別說他了,就連把守城牆的兵士,臉色同樣色變。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敢相信,這天下竟然有超三百步的超級神射手。


    就蘇祁安剛才的一箭,徹底把他們征服了。


    一箭射出後,蘇祁安臉色漠然,對著他們朗聲道。


    「這一箭是本侯給你的回禮,下次你沒這麽好運!」


    「東山軍聽令!」


    「在!」


    緊接著,蘇祁安對著身後東山軍朗聲道,眾人也是積極回應。


    「全軍一級作戰準備,半炷香時間,西州城門緊閉,全軍攻城!」


    「我等聽從侯爺之令,攻城!攻城!」


    瞬間,齊刷刷的兩千人的東山軍,立刻展開攻城準備。


    雖然人數不多,但爆發的聲勢,卻讓守城兵士臉色微變。


    不愧是上過戰場和榮兵廝殺過得,這種帶著戰場的強烈殺伐氣勢,讓他們有些膽寒。


    在見識過了蘇祁安的個人能力後,對於東山軍,隻有相當的戒備。


    別小瞧這兩千人,能成為東山侯手下一員,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既然蘇祁安都發話了,如果他們不開城門,絕對會說到做到。


    倘若東山軍真的攻城,不說西州城能不能頂得住,但他們能知道的是,第一批死的人中,他們是跑不掉的。


    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不少人看著那位已經被嚇傻的州城都尉,內心頗為憤怒。


    本來可以好聲好氣的解決,偏偏這個州城都尉非得裝逼,這下好了吧,非但沒有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直接將雙方的氣氛,弄到了一個劍拔弩張的程度。


    要作死自己去啊,偏偏帶著我們。


    所有兵士的心裏,都有種罵娘的衝動,如果不是眼下氣氛如此劍拔弩張,他們說什麽,都會衝上去,狠狠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州城都尉,一個響亮的耳光。


    此時的州城都尉也是騎虎難下,他沒想到,這個東山侯如此強硬,竟然一點都不肯服軟。


    直接發命令,雙方大有一觸即發大戰的準備。


    就在事態陡然緊急時,忽然,一道低沉的聲音,陡然響起。


    「傳州牧大人令,立刻打開城門,迎接東山侯等一眾軍隊,入駐西州城,如有違背,按大涼律處置。」


    眾人回頭,來人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這人可是大有來頭,蘇祁安也認識。


    此時正是西州城三大勢力之一的薛家薛穆修。


    薛家是西州本地最大的世家,表麵看起來,是三足鼎立,實際上,這個薛家不過是牆頭草。


    早在對付公孫家前,就已經被唐豐給收買,這也是為何當初蘇祁安和公孫家對立,薛家會全力支持的原因。


    一切都是得到唐豐的授意,隨著公孫家的倒台,薛家算是徹底倒向了唐豐。


    薛家不是沒有想自立的打算,但麵對唐豐千人的黑魯軍隊,以及可以調動全州軍隊的權利。


    權衡再三,為了保家族勢力,薛穆修隻能和唐豐合作。


    雙方的合作也是很融洽的,現在的西州城,全以唐豐馬首是瞻,而他薛家,在唐豐的助力下,在西州的地位水漲船高,僅次於州牧。


    薛穆修看都未看那名州城都尉,看來城牆上,對著下方的蘇祁安拱手道。


    「真是好久不見,蘇先生,這一別,先生如今也成了侯爺,真是讓薛某佩服。」


    「是啊,蘇某也沒想到,薛家也會成為唐豐的走狗,還真是物是人非啊。」


    蘇祁安的嘲諷,薛穆修絲毫不在意,隨意道,「東山侯此言差矣,此乃識時務者為俊傑,薛某為了家族,不過是做了一個最好選擇。」


    在二人交流時,緊閉的城門緩緩打開,在蘇祁安的帶領下,一眾大軍緩緩進入了西州城。


    剛踏入城內,薛穆修早就帶著一眾兵士,前來迎接。


    蘇祁安並沒有下馬,坐在馬背上,對著薛穆修點點頭。


    薛穆修見狀,也不惱,笑著道,「能夠再次見到東山侯,真是我等的榮幸,東山侯這邊請,州牧大人怕是等不及了。」


    說著,薛穆修就帶著蘇祁安,朝著城內走去。.


    坐在馬背上的蘇祁安,臉色漠然,走了沒一會,停了下來,輕聲道。


    「州牧大人不露麵,想給本侯一個下馬威,現在又轉口,說期待已久,嗬嗬,不愧是一州州牧,任何話到嘴中,白的也能說成黑的,這口才讓本侯佩服。」


    這話讓薛穆修臉色一怔,但他很快反應過來,臉色一冷,對著身後兵士冷聲道。


    「將紀都尉給我抓起來!」


    兵士騷動,很快將那名州城都尉抓了起來,薛穆修陪笑道。


    「先前在城牆鬧的不愉快,得罪了東山侯,薛某在這裏先賠罪了,但薛某保證,這人之言完全是一家之言,州牧大人並不知曉,更代表不了西州城。」


    「如今紀都尉抓了起來,一切全權交給東山侯處理。」


    蘇祁安牧目視前方,輕聲道,「以下犯上,妄圖借著混亂,謀害皇族子弟性命,按照大涼律,該當何罪?」


    「以下犯上,冒犯皇族者,其罪當斬!」


    身後,二猛、宋彪齊齊開口。


    這話一出,立刻讓紀都尉臉色大變,連忙對著蘇祁安、薛穆修下跪求情。


    「是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東山侯,還望侯爺、薛家主能給小的一個贖罪機會,不要殺小人,饒小的一命啊。」


    紀都尉不停磕頭,薛穆修的臉色有些變化,這時候,蘇祁安開口道。


    「這事吧,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就是冒犯皇族嘛,蘇某不是個心胸狹窄之人,這事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但,就不知道開了這個頭,會不會有人借此機會效仿呢,皇族子弟的威嚴要是挑釁,這後果,薛家主相比比蘇某清楚吧。」


    薛穆修目光閃動,對著蘇祁安拱拱手道,「多謝東山侯提醒,薛某知道怎麽做了。」


    薛穆修轉身,對著手下兵士直接道,「紀都尉以下犯上,惡意誣告皇族子弟


    ,其罪當誅,拖下去斬了。」


    手下兵士立刻行動,將紀都尉拖了下去,紀都尉掙紮著,無論他怎麽求情,薛穆修都是無動於衷,滿臉冷漠。


    看著這幕,紀都尉不在求饒,直接破口大罵,「姓薛的,你們好狠的心,為了討好這個姓蘇的,讓我當替死鬼,我哪怕死,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被紀都尉如此謾罵,薛穆修的臉色鐵青,對著發愣的兵士罵道。


    「都愣著幹嘛,如此妖言惑眾,拖下去砍了。」


    手下兵士回過神,把紀都尉拖走,謾罵聲不絕於耳,但沒一會,伴隨著人頭落地,紀都尉的謾罵戛然而止。


    薛穆修對著蘇祁安尷尬一笑,直接道,「讓東山侯見笑了,東山侯這邊請。」


    蘇祁安點頭,帶著一眾人等繼續朝著城內走去,隻是停下腳步的薛穆修,看著蘇祁安的目光,卻是帶著深深的陰翳。


    他真的是小看了蘇祁安,才半年時間不見,原本在西州城行事,還有些謹慎的他,如今無論是氣勢上,還是言語交談,都給人一種討不到便宜的感覺。


    紀都尉下馬威,蘇祁安也不傻,怎麽可能看不出背後所指,但他聰明就在,沒有點破,隻是給個提醒,就讓借他人手處理了。


    和這種人打交道,卻是不能掉以輕心。


    此時的西州城街道,沒有一個路人,周邊的店鋪都關門了。


    有的。隻是來回巡邏的兵士,他們目光掃視,眼中帶著一股濃濃的殺氣。


    這些兵士,應該就是唐豐的私兵,就和死士差不多,隻要一聲令下,甭管是誰,他們都敢出手。


    而且越往前走,見到的兵士越多,他們站立兩側,看樣子就像一個口袋,坐等蘇祁安等軍隊走進去。


    在經過一個廣場時,蘇祁安停了下來,薛穆修見狀,上前詢問道。


    「怎麽了東山侯,在往前不遠,就到了州牧大人替東山侯準備的宴廳啊,千萬不要掃了州牧大人的興致啊。」


    蘇祁安遠眺的目光收回,臉色漠然,說道,「我看就在這吧,讓唐豐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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