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莽荒郡城後不久,蘇祁安縱馬狂奔,他的身後,漸漸的,忽然多了一群人。


    這些人緊隨其後,根據各自的兵種安排,很快將蘇祁安圍了起身。


    蘇祁安的四周,就像一個鐵桶,無論從哪個位置出手,都是嚴防死守,無法突破。


    在這群人影的層層保護下,幾道人馬快速來到蘇祁安身邊。


    看著沒有一點事的蘇祁安,皆是感歎出聲。


    「先生不愧是先生,獨自一人入莽荒郡城,竟然真的全身而退了,想想都不可思議。」


    一旁的宋彪感歎著,而黃文彥在敬佩之餘,更多的卻是帶著幾分緊張。


    當他得知,蘇祁安一人去莽荒郡城,找唐豐談判,可把他嚇壞了。


    雖然蘇祁安手裏有所謂的把柄,但任何事情都沒有絕對。


    一旦唐豐狗急跳牆,真翻臉了,他們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救援,都有些來不及。


    自從蘇祁安進城後,黃文彥可是好一陣擔心,郡城內早就潛入了大批保護蘇祁安的兵士。


    但沒看到蘇祁安出現,還是讓他心裏捏了一把汗。


    這是真的冒險,追隨蘇祁安這麽久,黃文彥從未這麽緊張過。


    好在最後,蘇祁安成功拿捏了唐豐,不僅讓唐豐解除了西州的戒嚴,自己還全身而退。


    看在好端端的蘇祁安,黃文彥輕聲道,「先生,還是按照原計劃,速速撤離吧,多待西州一天,便多一分危險。」


    蘇祁安這時候卻搖頭道,「文彥,這次情況怕是有變,我們先不著急離開,傳令下去,東山軍不走小路,走官道,並且要慢於平常一倍的速度行軍。」


    黃文彥不是很理解蘇祁安的意思,但他知道蘇祁安一向是出其不意,這麽安排,必定有他的用意所在。


    黃文彥點頭,對著身後下屬傳達蘇祁安的命令。


    和東山軍匯合的蘇祁安,在離開莽荒郡城範圍後,一路走的都是官道,沒有絲毫掩蓋,一副大搖大擺啊樣子。


    即便碰到同行的百姓,也沒有任何隱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身份。


    可以說,蘇祁安這麽做,相當於在給西州的官員,特別是唐豐,在報自己的位置。


    這讓關注蘇祁安的一些官員,頗為不解,但還是密切關注。


    蘇祁安的用意,前來追蹤伏擊的影衛,很快弄清楚了他的意圖。


    大搖大擺的行走在官道上,的確是在暴露自己的位置,但同樣的,對自己也是一種保護。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呢,要是在這裏,蘇祁安出了事,很難不會被人聯想。


    不愧是東山侯,這招真是高明,但倘若這樣就能躲過影衛的追殺,那就太小看他們了。


    影衛首領注視著蘇祁安的大批人馬離去,目光閃動,很快有了主意,招呼一聲,藏在林子中的眾人,瞬間消失不見。


    在這種堂而皇之的趕路中,一路上,蘇祁安他們很順利。


    沿途沒遇到什麽大問題,所過的關卡也是很順利的放行。


    畢竟,唐豐都下了命令,解除西州戒嚴狀態,沿途所遇東山侯,通通一路放行,不得阻攔。


    在這般順暢的通行下,即便蘇祁安他們行軍速度降了下來。


    但基本上距離西州通往南境的邊界,不足幾百裏路了。


    以他們的速度,來個急行軍,一天功夫不到,便能抵達。


    但蘇祁安在經過一個關卡後,便停了下來,開始安排東山軍休整。


    因為在官道旁邊附近,蘇祁安並沒有安排太多警戒人手,在他身邊的,隻有十來人。


    至於被劃分三個部分的


    東山軍,以品字的結構,環繞蘇祁安。


    看似很嚴密,實際上,還是有一些疏漏,就比如他們距離蘇祁安,最近的還有百米距離。


    真要是在這時候,突然來個襲擊,肯定會打個措手不及。


    這個疏漏,就像沒發現,安然自得的休息,而東山軍們,陸續的開始生火做飯。


    這種感覺,讓人頗為愜意。


    隨著時間的流逝,休整的眾人,還真沒有碰到什麽襲擊,一切很順利。


    在填飽肚子後,起身行軍。


    蘇祁安翻身上馬,目光不經意的掃視四周叢林,招呼一聲,集合的東山軍快速離去。


    經過黃文彥的指示,他們已經距離南境邊界不遠了,最多在經過一個關卡,後續的路便一馬平川了。


    東山軍一路行軍,在走了有一個時辰左右,終於看到前方最後一個關卡。


    十幾名關卡兵士,正朝著蘇祁安他們招手,示意過去。


    蘇祁安沒有猶豫,帶領東山軍來到關卡兵士麵前。


    按照流程,拿出自己的身份令牌確認身份,最後在給個放行條子,就行了。


    為首的關卡兵士,有模有樣的核對蘇祁安的身份,雙方的氣氛都很舒緩,不少人都放鬆了警惕。


    就在這時,臉上掛著笑容的蘇祁安,忽然笑著說道。


    「兄弟是哪個部分的,怎麽看著,感覺有些陌生啊。」


    為首關卡兵士說道,「嗨,小的就是普通的當地兵士,西州兵士那麽多,東山侯哪裏都能認得清啊。」


    「好了,東山侯你的身份沒問題,可以走了,在這裏,小的祝東山侯一路順利。」


    說著,關卡兵士笑著將身份令牌,還給蘇祁安。


    蘇祁安了然,伸手去借,就在手指碰到身份令牌時。


    陡然,異變升起,伸出手的關卡兵士,瞬間發力,一把抓住蘇祁安的手腕。


    剛才還和顏悅色的笑容,一下子露出陰森的殺意。


    下一刻,他的另外一隻手,同時伸出,一柄明晃晃的刀子,穿過蘇祁安的手臂,直***的胸膛。


    這個變故來的很突然,即便蘇祁安本人,都反應不及。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刀子插入他的胸膛。


    得手的瞬間,這名關卡兵士瞬間抽身而退,身後十幾名兵士,露出猙獰麵容,手持一節節烈性炸藥,朝著蘇祁安等人投擲。


    而身後的宋彪、二猛等人終於反應過來,一馬當先,手持盾牌,直接衝了過去。


    鐺!鐺!鐺!


    十幾麵的盾牌,形成一個保護圈,瞬間將蘇祁安給圍了起來。


    烈性炸藥爆炸,一股巨大的衝擊波響起,直接將蘇祁安等眾人,掀翻在地。


    而後方的大批東山軍,根本不用人招呼,大批的兵士湧了過去。


    一下子,就將襲擊的十幾名關卡兵士給圍了起來。


    雙方立刻爆發了大戰,這些關卡兵士實力不俗,完全可以以一打十。


    但麵對配合默契的東山軍,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戰鬥後,以損失十幾人的代價,將眼前的這群關卡兵士給拿下。


    但這些兵士反抗的很激烈,哪怕雙拳難敵四手,也要以死相搏鬥。


    為此,傷了十幾個東山兵士,對於這樣的人,東山軍沒有絲毫手軟。


    二話不說,直接將他們的四肢的筋脈給挑了,瞬間,這些剛才還以命相搏的關卡兵士們,各個失去戰鬥力,躺在地上,被東山軍給控製著。


    即便被拿下,這些關卡兵士臉上帶著濃濃的得意神色,瘋狂大笑。


    「哈哈,蘇祁安,你千算


    萬算,還是算露了一點吧,在這麽多人的保護下,還是命喪我手,這就是天意。」


    「給老子閉嘴!」幾名都尉臉色憤怒,一腳踩在叫囂兵士的臉上。


    即便嘴巴塞滿了泥,也製止不住他們的得意大笑。


    到了這時,這群東山軍哪裏還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


    根本不是守卡兵士,而是真正的殺手,能夠有這般身手,而且還配合烈性炸藥,這種珍貴品的殺手。


    西州牧唐豐手下的所謂影衛。


    看著東山軍眾人的憤怒,這些影衛有種解脫感。


    執行這次的暗殺,他們早就做好了十死無生的打算。


    隻要能完成任務,將蘇祁安殺了,哪怕所有人都折在這裏,都是值得。


    在影衛瘋狂大笑下,爆炸過後產生的煙霧逐漸消散,忽然,一道低沉的聲音陡然響起。


    「我說,各位是不是有些高興的太早了?」


    這熟悉的聲音響起,讓這群猖狂大笑的影衛,皆是露出震驚神色。


    癡癡的看著前方,從眾多東山軍保護下,走出的人影。


    他們滿眼的不可置信,失聲大喊,「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明明你中了我一刀,而且在如此近距離的炸藥衝擊下,隻有死路一條。」


    影衛說的沒錯,人在準確命中心髒的情況下,又受到近距離的炸藥衝擊,哪怕是天上的仙人,也絕對不可能活。


    蘇祁安笑著道,「你說你們,為何偏偏沒有長進呢,難道你的世子沒有告訴過你,本侯手下,有一名精通易容者?」


    「什…什麽!」


    「好吧,看樣子,你的世子還真沒對你說啊,真是可惜,來吧,讓你見見那位被你此中的人。」


    緊接著,在後方被炸藥衝擊,掀翻在地的蘇勇,緩緩走了出來。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的確被剛才的炸藥爆炸所波及。


    一柄刀,依舊插在他的胸口上,蘇勇解開外麵的衣服,在他的胸膛位置,有一塊厚實的豬肉,護在其中。


    將豬肉和刀柄直接甩在影衛的麵前,蘇勇解開的衣袍後,露出了一件藤甲。


    這件藤甲很精美,做功很考究,比一般的藤甲防禦力要高出許多。


    至於宋彪、二猛等人用的盾牌,也和普通盾牌不一樣,是重型盾牌,防禦力十分驚人。


    這些盾牌重達快二百斤了,為此蘇祁安特意挑選了軍中大力士,也就是他們有能力,舉的起這種盾牌。


    所以,在一係列的重重保護下,蘇勇這才保住了性命,傷勢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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