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都、廣陽、永安三郡被拿下,蘇祁安下了一道命令,一天時間,三路大軍,立刻集結川都郡城,隨他一起兵發西州城。


    收到命令的眾人,以最快的速度,集結軍隊,朝著川都郡城而去。


    這次行動的大軍,並非是所有兵力集結,廣陽、永安這邊,讓土著軍隊留守,出動的是蘇祁安的東山軍。


    這次集結兵發西州城,隻有東山軍的三個師,反攻西州集結的六萬大軍,是有傷亡的。


    如今約莫隻剩四萬左右,而東山軍約莫占了六七成左右,


    這場戰事,蘇祁安這邊還是有傷亡的,但相比較唐豐這邊,以傷亡兩萬的代價,一舉擊潰近六萬西州兵。


    這份戰績,足夠自傲了。


    這次出動東山軍,並非不信任土著軍隊,而是為了保全他們實力。


    從另外一方麵講,西州城城高牆厚,這時候就得以用主力軍來開道了。


    正好土著軍隊留守三郡,穩固三郡的局勢,這樣讓蘇祁安也放心一些。


    這次出動的除了東山軍,自然少不了謝蒼的裂山軍。


    一萬的裂山軍,傷亡也有兩三千人,雙方兵力加一起,倒是可以達到三萬多人。


    這三萬多人,是絕對的主力,西州城的決戰,蘇祁安做好了苦戰的準備。


    消息很快下達三郡留守守軍,身為土著軍隊最有威望的二元老,自然知曉這次責任重大。


    第一時間召集此次出征的祭司,連忙開會,迅速指定一套完善的計劃,以免三郡會出什麽亂子。


    並且第一時間,趕往川都郡城,無論是誰拿下三郡,都改變不了川都郡核心地位。


    蘇祁安在臨出發前,已經跟周奇,秦淮打好招呼,讓他們接應二元老,等到二元老到達川都郡城,三郡縣一切事宜,皆由他們三人商議。


    二元老前腳剛帶著人,離開廣陽郡準備出發,後腳,大酋長帶著幾位酋長迅速跑了過來。


    二元老一怔,隨著戰事開打,他倒是忘了這一路上,還有這麽幾個看客。


    二元老什麽都沒說,招了招手,示意幾人上車,跟他一起前往川都郡城。


    在戰事還未開打前,蘇祁安就跟他交代了,大酋長幾人由他負責。


    這次戰事,他們隻是看客,其他的,一切都不參與。


    大酋長很有這種不插話,不開口,充當看客的覺悟。


    這一當,差點都讓二元老把他們給忘了。


    雖然這一戰,他們隻是看客,但一路走來,所見所看的,讓大酋長內心大受震撼。


    他擔任酋長這麽多年,什麽貨色官員他沒有見到,但唯獨蘇祁安這位東山侯,讓他很震驚。


    別的不說,就他帶著大軍入侵西州,哪怕西州是他的故鄉,但在唐豐的統治下,蘇祁安的影響力,按理說應該早就磨滅了。


    可隨著蘇祁安歸來,那種明明磨滅的東西,卻如雨後春筍一樣,迅速冒了出來。


    所謂的入侵,反而成了一種救世主,這屬實讓他有些不理解。


    他不理解蘇祁安為何走到一處,就有如此大的影響力,不僅手下兵士願意為他賣命,當地百姓也是一副歡迎的樣子。


    唯獨就是當地官員,對他有種恨之入骨的衝動,可以說,大酋長不理解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漸漸的,他對蘇祁安這個人,頗為感興趣。


    大酋長都不用說話,但身為多年死對頭的二元老,隻要看一眼,就能猜出八九。


    「老家夥,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是不是比你過去這麽多年見到的,還要不能理解,對吧。」


    即便被二元老點出心中


    所想,大酋長卻是沒有辯駁。


    二元老一笑,隨即道,「嘿嘿,老家夥,放心吧,這次一同出來,你會有很大收獲的。」


    「那就借你吉言了,不過老家夥,你這麽吹捧東山侯,是不是有些過頭了,提醒你一句,別哪天被人當棋子用了,還傻乎乎不知。」


    大酋長的話,足以說明他內心的矛盾,這一路的所見所聞,的確讓他對蘇祁安頗為好奇,他也很感謝蘇祁安反攻莽荒郡,給他的族地留一口喘息。


    但這並不代表著大酋長,對蘇祁安沒有防備,在他心裏,一直覺得,蘇祁安不過是拿他們當棋子而已。


    需要就用,不需要就棄,要他像二元老這樣,跪舔蘇祁安,根本做不到,至少目前來說不可能。


    二元老的笑容瞬間收斂,他很認真的看著大酋長道。


    「老家夥,我知道你想說啥,但我想說,你太小看蘇先生的格局了。」


    「你別不服氣,別的咱不說,就說這次,蘇先生帶領東山軍、裂山軍打西州城,你說如果西州城被拿下,唐豐的下場是什麽?」


    大酋長冷笑一聲,搖頭道,「那當然是抓俘虜,以他換最大的價值,比如族地,他的私產啥的,這才是利益最大化。」


    這話一出,二元老的雙眼,露出濃濃的嘲諷,他看著大酋長道。


    「哼哼,老家夥,這隻是你的看法,利益最大化,你對蘇先生的了解,和本長老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啊。」


    「老家夥,你說就說,搞什麽人身攻擊,你要是有遠見,怎麽會敗給東山侯,在這裏教訓我,你還不配。」


    「怎麽,抓了唐豐,不留他命當俘虜,難道直接殺了不成。」


    二元老的最後一句話,一下子讓大酋長炸毛,他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當他最後一句話,脫口而出時。


    本來應該和他鬥嘴爭吵的二元老,卻是出奇的一語不發,臉上掛著笑意看著他。


    這笑容,一下子讓大酋長感到毛骨悚然,他像似想到什麽,臉色僵硬,最後有些猶猶豫豫道。


    「難…難道東山侯真敢殺唐豐?」


    二元老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隨即輕吐一句話,「咱們拭目以待。」


    這一下子,讓大酋長腦子瞬間放空,蘇祁安真的有這個膽子敢殺州牧?


    他雖然是蠻夷,但對和涼人打交道太多,說他是個熟悉涼人的百事通都不為過。


    他太清楚,殺州牧,這付出的代價可不是一般大,被處死都算輕的。


    州牧不僅僅代表的是自己,更是當今天子在各州的代言人。


    蘇祁安拿下交州,和交州牧的戰鬥,最後也隻是逼得李康自刎,他並未主動出手。


    從表麵看去,圍城逼迫自刎和主動出手,並沒有什麽不同,結果還是州牧被殺。


    但這裏麵值得說道的東西就太多了,加上李康事後被搜出種種大罪罪證,蘇祁安的行動顯得有些合情合理。


    這樣一來,蘇祁安反而落得一個替陛下分憂,消滅叛臣的好名聲。


    可這次,蘇祁安如果真的直接把唐豐殺了,足以坐實他死罪的地步。


    這種將自己處於險境的蠢事,蘇祁安竟然會做?這讓大酋長實在不能理解。


    這種不理解,恐怕也隻能等著西州城戰事結束,才會解開他的疑惑。


    如果蘇祁安敢殺州牧,別的不說,單論他這個人,就已經具備了有做梟雄的潛質。


    隻是就不知道他究竟能走多遠,或許會走的很遠,又或許會直接夭折,一切不得而知,隻能看他的造化。


    另一邊,東山軍、裂山軍集結後,在蘇祁安的帶領下,經


    過半日的功夫,抵達了後方的西州城。


    和唐豐三日的心驚膽跳,一路躲躲藏藏不同,這次大軍的出發,可以說出奇的順利。


    沿途沒有絲毫阻攔,真敢在這時候派兵攔截,埋伏,隻能說是最愚蠢的事。


    經曆了三郡戰事後,重新集結的東山軍、裂山軍,一路走來,都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煞氣。


    那種煞氣夾雜著濃濃的血腥,心誌不堅者,遠遠的都不敢看上一眼。


    這些人,看上去就知道是在屍山血海中闖出來的,不說各個像殺神,但也相差不大。


    誰敢找死上前去伏擊這群人,隻能說嫌自己死的還不夠快。


    半日時間趕路,集結的三萬最強戰力的軍隊,終於抵達西州城外,不足二百丈距離。


    眾人遠遠看去,西州城依舊還是當年的西州城,並沒有因為蘇祁安大軍到來,而顯得戒備森嚴。


    相反,平常什麽樣子,現在就是什麽樣子。


    城門緊閉,城樓上,站著一排兵士,看上去,一點都感受不到城樓兵士的緊張。


    仿佛並不知道蘇祁安會率軍攻城,這一幕,看的蘇勇、宋彪、陳到一陣莫名。


    三人上前,紛紛對蘇祁安主動請纓,想帶一支軍隊,前去試探,看看他們是不是在搞什麽空城計。


    但三人的提議,被蘇祁安給否了,因為他遠遠的,已經看到了,城樓上,唐豐的人影。


    看樣子是等蘇祁安好久了。


    唐豐能如此淡定出現在這,手裏必定做了萬全準備,這時候搞什麽試探,並沒有什麽用。


    既然唐豐做了準備,蘇祁安也不打算藏著掖著,一聲令下,三萬大軍齊齊出動。


    隨著三萬大軍的出動,一股衝天的肅殺氣息,迅速朝著西州城逼近,那樣子,甚至就連頭頂的天空,都變的有些陰暗。


    與此同時,朝西州城逼近的三萬大軍,齊齊高喊,「西州牧唐豐,出城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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