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內。


    待那調查員被眾黑袍們抬出來後,杜智便立刻走上前去,一刀劃開對方脖頸,並任由鮮血流向地麵。


    如此過了半分鍾左右。


    待地麵已被血染得鮮紅,眾黑袍便圍在那調查員身旁,一齊低聲吟唱起來。


    因距離相隔太遠,蘇行並不能聽見,那些黑袍們究竟在絮叨著什麽。


    但隨著黑袍們的吟唱,他心中那陣不安感,卻已明顯變得愈發強烈....就仿佛,有什麽大恐怖即將降臨世間。


    隨著時間推移,蘇行的心跳變得越來越厲害,他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發抖著,後背也已被冷汗浸濕。


    “你感覺到沒?”


    蘇行身後。


    黃天琪正瘋狂掰扯著自己手指,表情顯得無比慌亂:“停車場那些黑袍,好像在召喚什麽東西!”


    “感覺到了。”


    蘇行語氣同樣顯得不安:“他們召喚的怪物,應該是和‘血肉’有關係,不然我們也不會有這種感覺!”


    ——蘇行與黃天琪之所以會感覺到大恐怖,隻因黑袍們進行儀式時,使得二人體內‘血肉之力’也產生了共鳴。


    好似有某隻蘊含‘血肉之力’的上級生物,正不斷釋放出無形的壓迫感。


    受其影響,蘇行已不敢在此靜觀其變了。


    他看了眼小區出口,那剛從廢棄停車場逃離,一副鬼鬼祟祟模樣的杜鬆,開口道:“快!我們下樓把杜鬆抓了。”


    “都這時候了,抓他幹嘛?”


    “杜鬆很可能知道這‘血地’出口!我們先把他抓了再說!”


    交談間,蘇行已從樓頂衝進了樓道口。


    見此,黃天琪從背包裏取出小鏡子,表情貪婪朝鏡子看了兩眼....過完癮,她便也跟著離開了頂樓。


    …


    ‘大龍街道血地’。


    廢棄停車場內。


    當半空中電光閃爍、由幻象生成的蘇行消失後,眯眯眼便立馬明白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既然蘇行尚未被抓,更未大發神威,眯眯眼便打消了偷襲杜智的念頭,並跟著其他黑袍們低聲吟唱起來。


    至於究竟該吟唱些什麽,恢複神智的眯眯眼,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隻能隱隱聽見眾黑袍們,似在低聲說著‘嗚嗼’、‘血肉’等字眼....


    要模仿這些黑袍,其實並不算難。


    眯眯眼用眼角餘光環視四周,確定無人在關注自己後,便也跟著低聲絮叨起來。


    停車場中央。


    伴隨著黑袍們的吟唱,那調查員屍首也開始逐漸蠕動起來。


    見此,杜智臉上表情也變得愈來愈興奮。


    他不自覺地衝到那屍首麵前,跪在地上,眼中露出一抹狂熱,並不斷低聲絮叨著。


    那模樣,就像是剛墜入愛河的戀人,在情人耳鬢廝磨著情話。


    那調查員屍首的變化,讓身具‘血肉之力’的眯眯眼,逐漸察覺出一絲絲不對勁。


    他能夠感覺到,似乎有什麽大恐怖,即將從那調查員屍首中破體而出....


    眯眯眼打算開溜了。


    趁其餘黑袍們不注意,他一邊低聲吟唱著,一邊朝停車場出口挪去。


    但眯眯眼終究是不如杜鬆,他並不熟悉停車場內地形....從那出口逃離,到底還是過於顯眼了些。


    眯眯眼才剛走出沒多遠,就被一黑袍發現。


    緊接著,無數黑袍們如疊羅漢般,再一次將眯眯眼壓倒在地。


    感受到那調查員屍首,所散發出的、越來越強烈的恐怖,眯眯眼心中已滿是絕望。


    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


    …


    大龍小區外。


    街道上。


    “別動手、別動手!”


    不過眨眼之間,杜鬆就被蘇行按在了地上。


    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的涼意,他哀求道:“行哥,你能先把刀拿開不?我們有話好好說。”


    蘇行麵無表情:“你之前不是狂得很麽?”


    “我錯了行哥!”杜鬆秒速服軟,並訕笑道:“再說,你最後不是也沒事兒麽。”


    眼下情況形式緊迫,蘇行並不想跟對方囉嗦,他直截了當道:“我問你,這‘血地’出口到底在哪兒?”


    為防杜鬆說謊,蘇行還不忘威脅道:“千萬要想好再說啊,你現在隻有一次機會。”


    或許是真的怕了蘇行。


    杜鬆語氣裏帶著誠懇:“行哥,其實這‘血地’出口就在大街上,隻不過現在還沒出來。”


    “沒出來?”蘇行眼中露出疑惑:“什麽意思?”


    “這兒的‘血地’出口,每過一天才會出現一次,而且隻會出現在這馬路正中央。”


    似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杜鬆又補充道:“我偷偷跑到這街上等著,就是為了等‘血地’出口。”


    杜鬆從廢棄停車場內溜出後,便徑自來到了大龍街道角落,尋了個商店隱藏起來。


    這是蘇行躲在大樓樓頂,親眼所見的,不會有假。


    因此,杜鬆說的話,勉強有一定可信度。


    蘇行暫不去懷疑。


    他追問道:“那你哥和那些黑袍,到底是在停車場搞些什麽?他們是不是在召喚什麽怪物?”


    “那是一種儀式。”杜鬆答道:“不過儀式完成之後,具體會發生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蘇行將手中匕首,向前杵了分毫:“不知道?不知道你們還忙活這麽久?”


    感受到蘇行的小動作,杜鬆顯得更加害怕了:“你不懂,那個儀式我們必須要做的....如果不做那個儀式,我們就渾身都不自在,不管是吃飯、睡覺都會去想著那儀式。”


    這算是生物本能麽....


    聽完杜鬆的描述,蘇行立馬就明白過來。


    根據杜鬆的描述,那‘血肉雕像’對杜智、杜鬆二人的影響,就好似是一種生物本能。


    這種生物本能,就像是人餓了想吃飯、困了想睡覺一樣。


    這是所有正常人都無法抵擋的。


    在本能的驅動下,杜智利用‘肉球’洗腦了大量黑袍,並令其參與到此次儀式之中。


    這邊是‘血肉雕像’事件的起因了。


    但蘇行還有一點,有些想不太明白:“那現在,儀式明明還沒完成,你怎麽就提前跑出來了?”


    杜鬆不確定道:“我估計,我想要完成儀式的欲望,是沒我哥強的....之前你不是在停車場飛起來了麽,然後我怕你把我殺了,所以就偷偷跑掉了。”


    好家夥。


    蘇行很快就明白了杜鬆的意思。


    ‘舉行儀式’已成了杜鬆的生物本能,並強迫著他去行動,這確實不假。


    可杜鬆麵對死亡時產生的畏懼,輕鬆就戰勝了這股本能,這才使得他能趁機溜出停車場。


    比起完成儀式,杜鬆更加怕死!


    相比之下,執念更深的杜智,則選擇留在了停車場內,繼續儀式。


    他對儀式的執念,明顯已超越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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