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仙?


    仙人又是什麽?


    仙俠的定義又如何?


    這些問題,張小乙是一個搞不懂。


    他問過王霜,


    王霜解釋說你會法術不就是仙嘛,你幫助了人,不就是俠嘛,加在一起你不就是仙俠嘛。


    張小乙後來也想了想,這話沒毛病!


    那個賣夜宵的白姐已經在臨安有些年頭了,她叫白真真,記得五年前還是八年前她就在這,那時候他們哥幾個情竇初開,沒少在半夜跟人家預定宵夜。


    隻是沒想到,她竟然是個修仙者,而且還是那麽厲害的一位女劍仙。


    那一劍的風華,即使次日清晨,他依舊記憶猶新。


    像白姐那種女仙人,不是應該白衣如雪長發飄飄,站立與絕峰之上傲立世間的嘛,就跟之前看到的那位玄女宗的長老似的,怎麽會在臨安待這麽久?


    看來臨安城裏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麽平靜,這裏麵估計還有高手。


    張小乙坐在板凳上擼著貓琢磨,臨安城會不會就好像七俠鎮似的,一些修真界的大佬退隱江湖,聚集在臨安體驗生活什麽的?


    還真有這個可能,有一位白姐,可能就會有第二位白姐,這誰又能說的準呢。


    不過張小乙並不想去點破,畢竟人家又沒有為非作歹,有法術就有法術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或許人家真的是厭倦了高來高去的世界,來臨安體驗生活的呢。


    “小黑啊,你知道什麽是仙嗎?”


    小黑歪著頭舔了舔嘴唇,慵懶的趴在張小乙懷裏曬著太陽。


    她可能在想,老娘連人都變不了,扯淡呢?


    王霜在洗衣服,她也沒問昨晚上張小乙有沒有成功,對她來說,自己爺們就是神仙,捉鬼降妖隻是他的工作。


    城裏若是來了仙人,其他人可能會崇拜的不行,但王霜絕對不會正眼瞧他們,還是該幹什麽就幹什麽,畢竟她每天晚上都摟著“仙人”睡覺,有什麽的,嘁!


    今天早上大舅子出去走鏢,早上特地來張家問王霜需要帶什麽不,而王霜難得一見的沒讓他帶。


    白天沒事兒,張小乙去外麵擺攤。


    沒別的,算卦唄。


    這麽多年也沒出去見識過大千世界,整天在家,除了紅白事兒,張小乙隻能去算算卦。


    他的生意還算不錯,至少臨安城的老百姓都信他。


    他的攤位就在十字街頭,這裏一直擺放著一張桌子,臨安城所有擺攤的都不會占據這裏,因為大夥都知道,這攤子隻有一個主人。


    一上午算了九卦,張小乙準備收攤。


    為什麽是九卦呢,因為一般算卦的都有點逼格。


    比如算卦必須拿金色鯉魚做卦錢的袁守城,再比如某位每天隻算三卦的半仙。


    張小乙一天內隻算九卦,這是他為自己定下的規矩。


    因為這九卦的掛錢就夠他吃好幾天的了。


    正要收拾掛攤,忽然從北邊跑過來一匹驚馬,馬上沒人,但掛著韁繩。


    路上的行人急忙躲避,隻有路中間站著一位粉裝少女驚恐的看著疾馳過來的馬。


    她被嚇傻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躲閃。


    老百姓們紛紛為這少女感到擔憂,但卻無一人敢上前救人。


    很快,那匹高頭大馬離少女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撞上了,張小乙暗罵了一句,一個飛身揣在馬身上,將馬踹倒。


    這一腳的力道有些重,驚馬倒地不起,喘著粗氣。


    張小乙顧不得管馬,趕忙回頭觀察那少女有沒有受傷。


    “你沒事吧?”


    少女呆呆的點點頭,她還沒有在剛剛的驚嚇中緩過神來。


    “你咋不知道躲呢,傻呀!”


    少女被張小乙吼的雙眼含淚,淚花在眼圈打轉,撇著嘴不知道說什麽。


    上下觀察了一遍,確定這少女確實沒什麽問題,張小乙這才放心。


    不過這少女長得還挺不錯的,也不知是誰家的姑娘。


    她的臉上有?雙帶著稚?的,被長長的睫?裝飾起來的美麗的眼睛,就像兩顆?晶葡萄。頭上還梳著兩個小揪揪,粉嘟嘟的小嘴兒似咧非咧,委屈的樣子異常可愛。


    “快回家去,沒事兒別出來亂跑了。”


    張小乙的語氣也緩和了一些,少女急忙低下頭,邁著小碎步跑開了。


    “這兩步道跑的,好像腿上夾著啥玩意兒。”


    張小乙看著少女的背影,搖了搖頭。


    誒不對,


    在少女跑開後,張小乙非常清晰的在地上看到,她一邊走一邊拉線兒,一個個濕潤的腳印踩在地上。


    “這……”


    看到了吧,再好看的美女也會尿尿。


    張小乙搖了搖頭,一回首,路的另一頭站著一位少婦,是賣宵夜的白姐。


    她站在馬路邊,小推車上買的是豆腐。


    白姐見張小乙看她,她也對張小乙笑了笑。


    這一笑,才讓張小乙明白什麽才叫千秋?絕?,悅?是佳?。


    少婦白姐,簡直太好看了。


    隻不過她平時不愛打扮,要不然絕對是整條街的豆腐西施。


    白天是豆腐西施,晚上是餛飩西施。


    可惜啊,嫁人了。


    見事態平息,嘈雜的人群這才一個個上前,把馬圍起來圍觀。


    張小乙拉開人群,眾人見到張小乙無不挑大拇哥。


    “這馬是誰的?”張小乙指著地上這倒地不起的馬問。


    “不知道啊,這馬可真不錯,你看那蹄子,真棒。”


    “這馬一看就不是凡種,千裏駒吧這是?這要給我養一匹……”


    “得了吧,給你養你養的起嗎?”


    就在眾人討論之際,馬吉祥帶著一眾家丁匆匆趕來。


    “讓開,讓開,我的馬啊~”


    馬吉祥拉開人群,看到地上的馬已經有出氣沒進氣了,跪在地上嚎啕痛哭,他爺爺去世時張小乙都沒見他這麽哭過。


    “是誰,誰把我的馬打成這樣了?”


    馬吉祥回頭看向圍觀群眾,圍觀群眾齊齊後退。


    張小乙走上前蹲下身子,看著這匹馬道:“是我。”


    “啊?”


    馬吉祥有點啞言,他雖然損失愛馬,但馬是兄弟弄死的,他還真不能說啥,畢竟馬再好也沒兄弟重要。


    “咋著,沒撞著你吧?”


    “沒有,是它剛才一路狂奔,差點撞到人小姑娘,我這才給了它一腳。”


    “那小姑娘呢?”


    “走了。”


    “她沒事兒吧?”


    “沒事兒,有我在你還不放心嗎。”


    馬吉祥這才鬆了口氣,再次看向馬,心裏又是不住地心疼。


    “唉,兄弟,下腳太狠了。”


    “估計還能治,實在不行送醫館去?”


    “嗯嗯,來人,抬上馬去醫館。”


    “是。”


    幾個家丁上前,不知道在哪找了個架子抬上馬前往醫館。


    張小乙和馬吉祥跟在後麵,張小乙問:“這馬你是從哪弄來的?”


    “高昌國,我老丈人給我拉回來的。”


    “怎麽還驚了呢?”


    馬吉祥搖搖頭,也非常納悶道:“不知道啊,昨天我老丈人把馬送給我,說這馬可溫順了。


    今天早上我心想著去城外溜溜馬,感受一下西域戰馬疾馳的感覺。


    跑了好幾圈都沒事兒,等到了西河的下遊,就墜虎澗那的時候,馬忽然就驚了,它是一路跑,我們就一路追,沒想還跑城裏來了,還好沒撞到人。


    本想著明天跟你們顯擺一下,這下好了,顯擺不上了。”


    張小乙也歎了口氣,馬吉祥又問:“你說是不是墜虎澗那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給馬嚇著了,要不挺溫順的馬,怎麽忽然就驚了呢?”


    “估計是吧。”


    墜虎澗在西河的下遊,西河流經一座高山,河水順山而下,形成了一個很大的山澗。


    傳說那裏掉下去過一隻老虎,這才因此而得名。


    馬吉祥還在傷心,張小乙安慰道:“行了,要實在救不過來,不行我把錢賠你,回頭你老丈人去西域的時候再讓他給你拉回來一匹。”


    馬吉祥抬起頭看向張小乙,搖頭道:“不用了。”


    “嗨呀,咱倆誰跟誰。”


    張小乙堅持要給,馬吉祥卻說道:“不是我不要,那馬一百多兩銀子一匹呢。”


    張小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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