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二幺的風波終究還是沒能按住。


    天門守兵攔截帝尤的消息如同一陣颶風一般吹過現在大貓小貓三兩隻的天庭,震撼的消息驚的不知道多少人一瞬間手誤幹錯了活兒,更有人幾經猶豫之後,分了一具化身前往南天門附近偷窺小兵後續的結果。


    是的,哪怕消息幾經輾轉早已經被謠傳的失去了最初的意思,但聽到的仙神仍沒人懷疑做出這事的天兵個人的安危。


    雖然,帝尤在外的名聲已經無法用惡劣來形容。


    但擺事實,講道理,除了最初出道的時候因為自身技能池淺薄,常常受不住力而引發多種惡果之外,事實上,當佑靈王的名號被叫響的那一刻,他便已經不需要天庭的諸位跟在身後擦pg了。


    當然,這條僅限於傷及無辜這方麵,在其他方麵帝尤捅婁子的能力是跟他自身的綜合實力呈正比的。


    而作為純正的九州生靈,天庭地府編製的一員,尤其是天兵中的絕大多數都是從各個天地的人族中精挑細選的優秀苗子,如此buff多重疊加的情況下,帝尤真要了那大膽小兵性命反倒才值得諸仙震驚。


    當然,不是說天兵之中就沒有精怪非人之流,畢竟天庭地府說白了終歸是九州的天地,但凡有智生靈,走堂皇大道者,均可飛升得位。


    但精怪非人一類的妖仙,在飛升後大多都有專門的歸屬,或是去鬥,瘟,水火四部聽令,或是到各個府衙下的圈養所當一位馴師,有意願者幹脆就跟仙神合作,直接成了對方的坐騎。


    講道理,真別瞧不起坐騎,這玩意兒說起來雖然屈辱了點,但實際的福利待遇足以讓一眾仙神睡著都流口水。


    同類比較的話,大概相當於被富婆包養的男大,亦或是首富公子的哈士奇。


    別人吃飯都用24k的金飯碗,喝水都是上千塊的瓶裝水,你什麽身份,什麽地位,瞧不起天庭的坐騎?


    君不見能有坐騎的,在人間的廟宇裏都能混一間偏殿並配備金身雕塑,而倘若有幸成了真君,帝君的麾下,那更是一步登天!


    正如某個打趣之言:


    在二郎麵前你叫哮天犬我不挑你的理,但出了這真君殿,吞天噬月神君也是你能高攀的?


    人跟人的差距有時真不能比較。


    正如人族跟精怪,同樣的功德圓滿,同樣的飛升;後者因為精怪大多放縱,尋正途不易,飛升者寥寥無幾在天庭中顯得彌足珍貴,而前者得益於人族那旺盛的人口資本,以及遍布九州各個角落的足跡,用爛大街來形容都是誇讚。


    而天兵亦然,沒點背景,能當天兵都是你的福氣,而有了背景也不過是可供挑選的方向稍多一點,在天庭地府幹活兒,背景,能力二者缺一不可。


    而至於這個聞名天庭的不知名天兵,雖因帝尤寬容避過了死劫,但天庭卻不會允許如此一個賣命邀名的家夥混跡在天庭之中。


    今日敢攔帝尤,明日便攔帝君,後日上帝出行是否都得受你盤問?


    而一切當真是盡忠職守,沒點兒別的心思?


    沒人相信,也不會有人相信


    在短暫的等待過後,南天門被臨時封閉禁止通行,大量的功曹天官在接管天門治安的同時,也接管了一應的天兵天將們,甚至於連盤繞龍柱,裝點橋梁的赤須龍跟各類禽鳥都統統遭受了無妄之災。


    考功的天曹隻是起點,遠不是結束,在這之後五雷院,正西白虎七宿,各方功曹,判官紛紛加入到這件事的審核中來。


    即便現在的九州情況並不算好。


    哪怕放出去的拳頭早已經收回,刑天的那套配置加上天庭地府原有的配置足可以大殺四方,但戰線各處的人手仍缺的厲害。


    簡單來說,你總不能指望,帝君,真君一類的大佬跟外域非主神以下的小卡拉米在那兒斤斤計較吧?


    不是誰都有帝尤那般,隻有九州跟外域蠻夷舍我其誰的簡潔思維。


    絕大多數情況下,在諸位帝君的眼中,那些外域生靈們還具備一定搶救的必要,再不濟,即便是應當被毀滅的對象,也應該有更為精細的審判,將一大堆外域物事混在一起一棍打死,這種行為實在是太過浪費。


    哪怕外域生靈再怎麽邪惡不可救藥,能自成一界終歸還是會有其閃光點的。


    取長補短,本就是九州在一次次新生覆滅的輪回中得以無限延續的重中之重.


    忽略那些題外話,當諸仙將南天門裏三層,外三層的緊緊環繞之後,屬於三三二幺的拷問也正式開始了。


    考功的天官看著這人山人海盡是熟麵孔的場麵心中默默地翻了個白眼,莫名有些煩躁的祂甚至都懶得走流程直接映照了他的內心。


    當如鏡一般的法寶在飄揚間懸掛在三三二幺的頭頂之後,當時天兵腦海內升騰的貪欲如電影一般被呈現在眾人眼前。


    而作為三三二幺的直屬領頭的十人將,也臨時被拘來親眼目睹這場審功的現場。


    看著周遭平日裏隻存留在名錄上卻極少見麵的諸位仙神如今仿佛凡間的吃瓜群眾一般環繞成一圈兒,十人將心中似有某種東西破碎的同時,本就死了的心此時更是冰冷,哪怕是在兩位同僚的攙扶下,都止不住他滑跪的趨向。


    而當一切被映心寶鏡完美映照之時,他的心情更是有如過山車一般大起大落:


    喜的是自家小兵真把他那堆毒雞湯聽了進去,沒有因為鬱鬱不得誌而搞什麽亂子。


    當然了,即便有什麽想法,真想搞亂子的話也基本不可能。


    現實不是電視劇,不是你隨便嘴兩句我命由我不由天,既然這天不如我意,那我就反了這天;就能做到的。


    天命主角?


    海了去了,甚至於每一個被虛空遊戲挑中的玩家都是自己的主角,甚至在某種程度來說,他們的機會要比每一個世界,當代的天命之子擁有更多的機會跟崛起的機緣。


    但虛空遊戲誕生的時間已經無從追溯,直到現在,無數紀元過去,又有誰達到了給天庭重創,囚禁諸帝自號天帝的程度?


    帝尤那不能拿來舉例。


    那位雖然從某方麵來說,也確實把天庭攪的一團糟,讓諸位帝君,乃至皇天後土兩位上帝都跟在後麵擦pg,但說實話,誰看了那海量的外域資源不眼熱,誰看到權柄擴張不心生雀躍。


    更別說現在經由帝尤之手,眾帝配合畫下的九州圓滿的大餅。


    別說那位隻是時不時的給祂們整點兒大活兒,就算是哪天這天庭改姓尤,估計仙神們的反抗都沒那麽激烈,沒辦法,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當然,這麽想多少有點道德問題,畢竟背棄舊主,貪財好權並不是什麽好名聲。


    但伱要參考到諸位帝君也在有意無意的放縱帝尤讓其歡度童年,甚至於蠻荒那邊都在讓他肆意張揚之後,便覺得仙神們心中有這樣的想法也就不怎麽奇怪了。


    當然,一個小小的天兵十人將還不足以知道這些隱秘。


    但在祂的視覺下,帝尤本就是那種高山仰止的存在,作為天庭諸帝之一,祂享有的特權不是一般仙神能夠想象的,就好比闖天門這件事。


    放在普通仙神的身上,在非朝會的時候,必須得拿上命的象征,經過重重排查,審核之後,簽字畫押方可以從天門出入。


    但對帝尤,不,甚至於雷部,鬥部的群神們也能直接闖天門,因其負責的領域,祂們擁有強闖的許可,隻需在事後補上一道手令,說明情況即可!


    而帝君.排查不排查的暫且不說,反正按照天庭正常的規定,帝君巡視的時候,各處仙官,天兵必須出現在各自的位置等待帝君的巡閱。


    別管人家看不看,反正那個時間點你必須得在,否則就算擅離職守。


    而自家的小兵雖然沒算擅離職守,但強攔帝君這一舉動也算盡職盡責,但卻有些故意邀功的嫌疑。


    恰好,現在天官們考校的也正是天兵的貪欲。


    當一切如倒影般如是播放,在鏡麵中當那猩紅的血雲從遠處疾馳而來,小兵當時的想法也如實呈現。


    好消息,三三二幺確實是貪念作祟才出口攔截帝尤!


    壞消息,這玩意兒根本不認識帝尤,那故意邀功的可能也就不存在了。


    天官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畫麵反複播放,而後又無語的低頭盯著麵前一臉膽戰心驚的三三二幺,臉上的神色莫名的有些難言。


    大家折騰了一番,又期待了許久,誰也沒想到竟是白忙活一場,這玩意兒還真tm是個剛召上來的愣頭青,諸位帝君他都沒來得及背熟,更別說修繕後增添了西北二位帝君的新版真靈業位圖了


    糾結了許久,天官沉聲道:


    “你盡忠職守,很好,不錯,計大功一件,等升格的調令吧!”


    “這,是真的”


    “嗎”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忽然間感覺自己也不必要讓人攙扶的十人將忽然推開了攙扶著他的同僚,蒼白的麵色變的紅潤而富有光澤的同時,自身則趕忙上前捂住了倒黴下屬的詢問,同時連忙道:


    “謝過上仙,謝過上仙!”


    “嗯,無妨!”


    五雷院的判官沉悶的應了一聲,隨後又扭頭看向一旁心有餘悸的四大天王冷漠道:“後續諸天兵的考校天王們可得抓緊了,身為天兵卻不識得帝君,改日莫不是上帝親臨也得下來被問話才行?”


    “別的天門怎麽無甚瑣事,怎麽你們南天門總搞這些莫名其妙的道道。”


    “一紀後臨查,再有此類情況,我必要去雷帝麵前參爾等一本!”


    事情沒搞成,還得給傻大膽的天兵記功的判官自然沒什麽好話,一連串的術語懟的四大天王頭疼不已。


    說實話,祂們也不願意如此,但這又有什麽辦法呢?


    作為曾經被靈山推送給天庭的神位,四大天王的位格本身就不算天庭近臣,被打發的也是四個天門中瑣事麻煩最多的南天門。


    像同樣的西天門,曾經被靈山管轄,那群雁過拔毛的禿驢看著,別說闖門了,就是正常上天都得被拉著論道洗腦,久而久之便被廢棄,除了佛陀菩薩幾乎沒什麽人走西天門。


    東天門由太乙救苦天尊親自鎮守,而入口之下正是東海,地廣人稀,除了水部仙神往來,一般沒什麽人走這邊,而水族若有什麽問題也是直接找龍王講禮,誰去天庭說法啊!


    至於北天門鎮守也是重量級,真武大帝!


    別看這位最近在天庭的帝君團體裏有點兒受氣,但平日裏也是眼睛容不得沙子的狠角色,手中妖魔詭怪,旁門左道的屍骨堆積如山,誰想不開敢跟這位逼逼賴賴?


    唯有南天門,鏈接九州本土的同時,守門的還是托塔天王這個不中用的東西,沒啥實力,還整日搞些父子反目成仇的戲碼,兩頭不討好的四大天王被夾在中間那叫一個難受。


    靈山諂媚的跟天庭交易時,南天門受罪,諸將受罰;下界妖魔有樣學樣,攻打天庭時走的依舊是南天門的老路,雖然最終沒造成什麽影響,但守門的諸將仍被罰了一遍,本來積攢的功績接連被削,升職的期望已是遙遙無期。


    哪怕祂們私下裏不止一次的托關係去詢問,試圖辯解,但最終得到的回複隻有一個:如果你們沒有問題的話,怎麽出事的翩翩是南天門,而不是北天門,也不是東天門?


    氣,但無解!


    這也就罷了,好不容易等托塔那老賊被踹入了輪回,哪吒也緊隨而去,南天門的環境變了,這下能安分了吧?


    然而最終四大天王的期望還是落空了。


    距離托塔天王被罰下人界已經過去了有月餘的時間,然南天門的主要鎮守者仍遲遲沒有歸位,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作為天庭主要通道之一的南天門卻隻有祂們兄弟四個充數。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被當了靶子的兄弟幾個憋了一肚子的氣,但又有什麽辦法?


    能不幹麽?


    不去天庭那去哪裏?


    靈山?


    時代變了,靈山再也不是那個占據半壁江山的龐然大物,現在損兵折將的靈山連自保都心驚膽戰的,生怕哪天帝尤想不開打上門去,更別提大開山門擴充爪牙。


    下界?


    地仙道統都快滅絕了,除了一個鎮元子孤家寡人沒人搭理之外,其他都被掃蕩一空,精怪邪類本就不算好過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在天庭雖然受點兒夾板氣,但祂們好歹是受人尊崇的四大天王,九州人間的諸多廟宇中都會得到供奉,香火不缺,在天上還有福利待遇,一般的仙神誰見了不得點頭稱一聲天王,而作為保護神之一,祂們在道人們那邊的受邀率更是僅次於王靈官。


    雖然隻在打架鎮壓的時候有用.但有這麽多的福利待遇,誰想不開的要離職啊?


    別看這位置憋氣,但想這活兒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剩下的不是不想而是自身實力資格都不滿足


    當天庭的一群仙神們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時候。


    商周天地,王宮之中,悠閑的伸了個懶腰的張珂正隨意的靠在床邊,靠著雙眼迷離的瑤姬任憑山詭們進行事後的清理工作。


    羞恥?


    或許曾經的張珂心裏也有過類似的想法,但講道理他本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不然也不會在得到超凡力量時的第一想法是給自己搞點兒蚌女手辦填充家用.


    而在當佑靈王變成帝尤,徹底跟瑤姬居於一處之後,那點兒來自後世人自食其力的堅持早就被拋在了腦後。


    打了一輩子仗,還不能享受享受了?


    更何況,他又沒用人族,隻是山詭而已。


    山詭,其源頭有草木精靈得道化形,也有因意外在山中死亡的純潔少女,經由神女(瑤姬)的善心被變作了巫山神女的屬神,故名山詭!


    倘若沒有瑤姬,這些可憐的家夥,不是被人捉去煉了法器寶寶,便是成了邪修手中的人皇幡,或為詭怪所害,哪兒有這麽悠哉的生活。


    而山詭的名額早在許久之前便已經滿足。


    畢竟隻靠瑤姬,巫山那一畝三分地又能用得了多少,哪怕九州天地無窮無盡,但一座山上有三五名額已是不少。


    也就是張珂慈悲,見不得這些可憐人受苦,一股腦打包了整個巫山的屬神,使得瑤姬不得不再開方便之門,將那些落難的魂魄,化形的精靈們重新接納以充屬神之數


    良久,拖拖拉拉的更換上一套嶄新的九龍白袍,站在被擺好的鏡子前看著頭頂已經生出了拇指粗細的頭茬,張珂滿意的點了點頭。


    雖說西王母的一番辛勞完全消化後對自己絕對是大有裨益。


    但奈何張珂真忍受不了這光可鑒人的外形,不得已拚著損耗給瑤姬分享,灌注了一番。


    嗯,夫妻同體,榮辱相共,跟他年少熱血絕對沒有一點兒關係。


    而既然後顧之憂已經得以解決,那張珂自然不能繼續在九州賴著,畢竟這場狂歡的發起者終歸是他,如今在整個虛空都愈演愈烈的情況下,他又怎麽能沉醉於兒女情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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