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發生了意外,正玩得興起的少男少女紛紛匯聚過來,青雲子麵色一變,一指點向雷天胸口封住氣血。短短一會,他的胳膊就潰爛一大片,那皮膚上還彌漫著一股濃烈的燒灼味


    烈火一看就明白了,知道這幫家夥歹毒,今日不趁機收拾他們一下,難出心頭一口惡氣。他是掌教親傳弟子自然不怕事,大聲指責說:“你們好歹毒啊!故意用日月潭水澆在雷天哥的身上,這是把人往死裏整嘛!老子今天跟你們拚了。”滿臉戾氣的他轉身就欲撲向陰劍和黑暮。


    地裂眼疾手快,一把抱住烈火,假裝勸說:“烈火,你幹嘛?陰劍師兄又不是故意的。”


    烈火喘著粗氣,聲音更大了:“他們就是故意的,日月潭是本門禁地,他們不僅闖了禁地,而且還用潭水害人。”


    “你別鬧了,青雲子師兄正救治,一會兒就好了。”地裂連忙安慰。


    烈火不服氣喊叫說:“我哪裏在鬧?他們天天找我麻煩,我都忍了,可雷天哥隻是一個凡人,弄不好他這隻胳膊都廢了。”


    地裂看似勸慰烈火,可“青雲子”三個字卻是很清晰。


    烈火並不傻,這麽一鬧騰,就是把話挑明了。地裂不敢鬧,可他做事知分寸,既用了青雲子之名,又勸住了烈火,要是真鬧出什麽事,有幾個人怕是吃不了要兜著走。


    今天燒烤兔魚,那是青雲子授意的,現在出了事,那不是剝他的臉麵嘛!這一個茬口,恐怕是踢在鐵板上了。青雲子心頭一顫,扭頭先是看了一地裂,然後盯著陰劍與黑暮冷聲喝斥道:“你倆給我滾過來。”他看地裂那一眼,恐怕也有好幾層意思。


    陰劍與黑暮看似扭打在一起,四隻耳朵其實比狗還靈,聽到青雲子的喝喊,冷汗霎時冒了一背。


    因禍得福啊!雷天心裏暗喜不已,日月潭的水蘊含了大量的正陽與微弱的論陰之力,而不是正陽與論陰之氣。這靈力比靈氣要精純很多,直接吸收即可。胳膊上的傷勢因為他強行阻止了正陽與論陰之力鑽入氣府,所以才會出現嚴重的灼傷。裝也要像模像樣,雷天的身體顫抖起來,哆哆嗦嗦……


    高天之上,雲仙林臉色鐵青地瞪了祈天烈一眼,祈天烈頓時打了一個寒顫:“掌教息怒,這幫家夥擅闖本門禁地,我回去一定狠狠處罰。”


    日月潭是雲仙門禁地,本門弟子都清楚這一點,有人擅闖禁地那就是違反了門規。黑山知道雲仙林是做給他們看的,爽朗一笑說:“哈哈……聽說日月潭水傷人,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啊!那小子好在是一介凡人,不然那胳膊怕是要廢了,要我說這小輩們打打鬧鬧,並非什麽大事,我那些族中弟子還捉對撕殺,不見紅不收手呢!”


    銀蠍子嬌笑說:“咯咯!一群少男少女,就應該有這樣的朝氣,我就喜歡他們的朝氣,這年老之人沒什麽味道。”


    “雲掌教別往心裏去,這也不是什麽丟麵子的事。”魂劍更是直接。


    幾個老鬼看似在勸,實則是刺激雲仙林,都是修煉界的老油條了,誰的心裏還沒有過什麽盤算,這人呀越老臉皮越薄。


    雲仙林微笑點頭,祈天烈連忙抱拳作揖,禪心子一直不曾言語,但是眾人知道,這幾個家夥絕對會掉一層皮,別人家打孩子自己又不痛,誰愛打誰打去,但勸人還是要做的嘛!


    這幫家夥平常的爭鬥青雲子是知道的,但這次把他牽扯了,烈火與地裂見好就收不在多說。一個蒙麵女弟子伸手在雷天前額一摸,當即眉頭一皺著急說:“好燙啊!青雲子師兄,熱毒恐怕已經侵入髒腑了。”


    蒙麵女弟子乃是陽炎,青雲子自然認得,他遲疑了一下,便從懷裏掏出一粒丹藥放入雷天嘴裏說:“我先用回氣丹固本培元,陽炎你用冰雪術護住他的心脈,切記陰陽平衡,別讓熱毒傷了五髒六腑。”


    陽炎看似極不情願,嬌軀則是慢慢半蹲,從衣袖裏掏出香巾,沾些清水放在雷天胸口,玉手一指,香巾上雪花頓起。


    一些男弟子瞪著牛眼睛,就差一點衝上去替換享受冰火兩重天煎熬的雷天。


    這陽炎可是雲仙門有名的大美人,無數男弟子心裏的女神,平日裏見一麵都難,今天這臭小子享受了女神的香巾,能不急煞眾人嘛!哇塞,要命啊!我要死啦,別攔著,讓我去跳日月潭得啦!男弟子急得受不了。


    回氣丹藥力凶猛,雷天身外白霧升騰,裸露在外的皮膚一陣紅一陣白。


    陽炎做得很仔細,又取出香巾沾些清水擦拭雷天耳邊動脈降溫,並借住這一動作壓低聲音說:“小壞蛋,別做得太過火了。”


    雷天心裏那個蕩漾啊!幽香撲鼻,耳朵輕癢,陽炎的發絲猶如春風一樣拂過他的臉頰,好不舒爽啊!更讓他氣血升騰的是陽炎玉臉上的溫熱,感覺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他再也無法把持,鼻孔兩條血龍竄了出來。


    見到這一幕,有人驚叫:“哎!這小子熱毒浸體,鼻血一流就沒事了。”


    “熱寒侵體,冰火兩重天啊!”幾個起哄的青年男弟子一陣嘻笑,言外之意讓人胡思亂想。


    “這回氣丹固本培元恰好對症,雷天小友恐怕要大病一場了。”青雲子安慰。


    青雲子的話剛說完,雷天身上突然泛起一層寶光,這寶光並不耀眼,就是一層淡淡地光暈。


    眾人都看見了,但並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個個都驚訝地望著。


    高天上,眾仙人皆是一震,魂劍當即震驚說:“啊!這是變異體質,他的肉身難道是十二種特殊體質的某一種?也隻有那樣的體質在冰火相濟下激發出潛能,這血脈一開,修煉肉身和修煉法術皆可,雲仙門好福氣呀!”


    “變異體質最好是煉體,修煉血脈反而糟蹋了。”黑山很是羨慕。


    幾人皆是震驚,這雲仙門真是走了狗屎運,前麵有一個四氣血脈,現在稀裏糊塗因禍得福逼出來一個變異體質。


    變異體質的特性既可修煉血脈,又可修煉肉身,黑山的話是有道理的,修煉肉身那是一力破萬法,同階無敵,甚至於越階殺敵。


    血脈和肉身同時修煉,這種機緣怕是不多見呀!


    雲仙林可是個精滑老練之人,他早已明白這就是那個強大種族在暗中做的手腳,雷天的體質血脈以這種方式公布於眾,無疑能堵住天下之口。雲仙林喜笑顏開,恭敬地向黑山說:“黑山兄,本門隻有一部樁馬煉體術,並且還隻有六式,咱們能不能商量一下,我拿一門法決換你們猿族的一部普通煉體術——”


    眾人皆是一愣,猿族的煉體術有很多,法決換之是吃大虧了。


    “樁馬煉體術!那也是一部不錯的煉體功法,哎,我怎麽有些頭暈了,這雲霧仙醉的後勁真大啊!咱家不勝酒力,先走一步了。”黑山打了哈哈遠去。


    眾人都明白,樁馬煉體術隻是一部基礎功法,太普通不過了。


    黑山一走,銀蠍子、魂劍等人也告辭離去,一個個好像很滿意主人的招待。


    雷天無大礙,青雲子的臉色卻不好看,他轉過身冷冷地盯著陰劍和黑暮沉聲問:“說,是誰指使的?”


    打蛇七寸,青雲子無疑也是一個精滑之人,找到狗的主人,不就好辦事了嗎?他也看出來雷天不僅沒事,而且還因禍得福體質異變,掌教不會過問太多,大長老卻不會姑息,處罰一定很重,再說他可不願被人當槍使了。


    青雲子很不爽,尤其是看見殷天站在外圍看戲的樣子更是讓他不痛快。


    “沒,沒誰,是我,我,我自己弄的。”陰劍結結巴巴地承認。


    青雲子眼裏閃過一道寒芒反駁說:“撒謊,你們從東麵進的鬆坡林,日月潭可是在南麵,而且是相隔甚遠,日月潭的水蘊含正陽與論陰之力,一來是本門禁地,二來觸及平凡之人,本院戒律規定——”


    陰劍一臉煞白,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坦白說:“青雲子師兄,這瓷瓶是殷天小師弟給我的,說是用日月潭的水——”


    殷天是一個精明之人,他也看到雷天身上的異變,同時也明白變異體質的特征,隻是聽到陰劍的話,不由得暗自搖頭,真的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員。


    陰劍與黑暮已經靠不住了,看著兩個蠢貨,殷天殺人的心都有了。


    “是我,是我,”殷天飛快地跑了過來,還微微有些氣喘的樣子,看起來感覺是剛剛到此,“青雲子師兄,一切都是我的錯,早晨劉李子師兄說茅坑邊有一個螞蟻窩,實在無法清理,於是我就出了這個餿主意,弄一些日月潭裏的水灌進去,誰知這兩個家夥搞出這麽一回事來,這可能是個誤會,那粒回氣丹我一定償還。”


    青雲子精滑老道,那還聽不出弦外之音,不過這殷天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人物,崛起是早早晚晚的事,現在得罪他非明智之舉。可這樣三言兩語把事情揭過去又顯然不行,他露出嘲笑之意問:“主意確實是餿了點,劉李子師弟,茅坑邊真有一個螞蟻窩嗎?”


    劉李子那敢抬起頭來,連忙點頭說:“是是是,論陰院的茅坑一直是我打理的,後來交給地裂了。”


    有人說,心眼壞的人絕對聰明,劉李子就是這樣一個人。


    地裂與他同處論陰院,打理茅坑一個是上一任,一個是下一任,你不清楚誰清楚,即使你不清楚也要變得清楚。何況地裂根基尚淺,老人欺負新人那不是常有的事嘛!


    該收場了吧!青雲子抬起頭來望著地裂,那個眼神絕對是一把尺子,還有適可而止的意思。


    轉了一圈又回來了,誰叫自己是新弟子呢!地裂無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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