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煉之路,有喜有憂皆是磨煉。雷天的外表看起來憨厚仁和,內心卻是無比堅毅,聽到地裂的話,他的聲音有些冷:“不管是誰,想要動我的兄弟,必需要承受我的怒心。”


    “你這話說得不太準確。”


    “哎,應該怎麽說?”


    “不是我的怒心,而是我們的怒心,我想烈火這個家夥也是一樣的想法。”


    嗬嗬!雷天笑了笑,拍了地裂肩膀說:“就你心眼多,要不咱倆賭一把,如果烈火贏了我就請你二人喝酒,如果你輸了,後天要施肥澆樹,你與烈火就去幫我的忙。”雷天在雲仙門雖然身份高貴,但雲仙林與禪心子並沒有聲張,照樣讓他打理禪心院的雜事。


    “先說好,這次我不挑糞啊。”


    “咱們三個都挑糞,這次活比較重,沒人幫忙不行呀!”


    修煉界都知道雲仙門有一位煉體的弟子雷天,這煉體不比煉氣,前者雖然強橫,幾乎是同階無敵,但問題也不少。


    一是局限多。修煉界一直是以煉氣為主,可以說是處於百家爭鳴的一個時代,法術、戰技那是層出不窮,而煉體因為稀缺,其專修功法卻少之又少,有的門派甚至連一本都沒有。


    二是壽命短。煉氣之所以繁榮昌盛,是因為煉氣士的壽命長。從人魂到地魂,再從地魂到天魂,煉氣士在淬煉體魄的同時,也在祭煉靈魂神念溝通天地雙橋而增加壽元。


    煉體成功後有兩條路可以選,一個就是純粹武夫,因體魄強大幾乎是同階無敵,可是缺少的就是對靈魂神念的祭煉,走的境界也大不相同。另一個就是開血脈而煉氣血,在人魂境時相差不大,地魂境以上時難度陡增,可以說是一個境界死一回也不為過,所以半路夭折的煉體之士也為數不少。


    三是修煉難。煉氣的諸多優點不必多說,這煉體不僅功法缺少,而且連師傅都難找,所以煉體之人多是自我修煉的天才。


    雷天打理禪心院就造成了一種假象,雲仙門並沒有多重視,仍舊是一個普通弟子,甚至於連普通弟子也不如。


    地裂知道雷天的心事,不管怎麽樣都不希望烈火輸,請他喝酒當然是想烈火贏。如果還能去施肥澆樹就說明人好著了,沒什麽大事,隻是當他聽到都要去挑糞時,頓時一個激靈,連忙說:“換一個換一個,那個活實在是太難受了,好幾天都不舒服。”


    “真換嗎?可不要後悔喲!”


    “我後悔啥,”地裂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想改口又不好意思,隻好硬著頭皮說,“絕不後悔,打死都不後悔。”


    嘿嘿!雷天陰笑說:“那行,我與烈火挑糞,你就不去了,抓幾隻兔子來烤,咱們累死累活的肯定要好好補補,尤其是烈火,他與戰無雙都是半斤八兩,消耗不少體力呢。”


    烈火壯得跟牛一樣,還需要要補嗎?地裂嘴角一抽:“算了,還是挑糞吧,那活時間長又能鍛煉身體,我們三個就是我的體質最弱了,你說是不是?”


    雷天嗬嗬笑,不過笑聲裏多了一些擔憂和悵然。


    再說台上的戰無雙和烈火,二人在幾息之後,又才籲出一口長長的濁氣。


    烈火慢慢地從坑裏提起雙腳,每提起一隻腳,似乎比山嶽還要沉重,等把雙腳提起來,已是滿頭大汗了。


    戰無雙牙齒緊咬,嘴一咧,一絲鮮血順嘴角而出。


    台下弟子半數沒有看清台上雙方那一招一式,見到有人能在第一回合使戰無雙受傷,這的確不可思議!另外半數其實更加驚奇,因為這半數人的修為比未看清的那些人,不管是心神感應或是對戰經驗上都是比較靈敏和豐富的。


    烈火一手同樣的天龍拳與之對抗,另一手卻是地裂神斬攻擊戰無雙。第一聲巨響便是雙方的天龍拳意對撞時暴發出來的聲音,另一聲如擊打在皮革上的聲音,就是烈火的地裂神斬擊中戰無雙的胸膛上發出來的。


    戰無雙麵色陰沉得可怕,氣勢突然一變,一股強大的氣息威壓席卷而出:“拿出人你最強的實力來,你我就不要在台上浪費時間了!”


    烈火眼裏閃過一道厲芒,憨憨一笑說:“嗬嗬!師兄可不能以大欺小啊!說出去惹人笑話不是。”


    雷天差點噴了出來,烈火這個家夥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麵,即使輸了也不會落人口實,長得憨樣,其實比誰都猴精。


    蠢貨!殷天暗自喝罵,兩軍對戰,留給對手一絲憐惜,輸了連屁都不是。


    戰無雙似乎感到台下無數異樣的目光,有如鋒芒在背,在強大的氣息之上突然多了一股暴戾之氣。


    “吼!天龍暴。”戰無雙暴喝一聲。


    拳掌光芒閃耀,強橫的氣勢威壓仿佛是一股颶風要撕裂這片虛空。裁判席上,龍向天見此搖頭歎息說:“心暴氣不穩,勢大力不足,隻是一條空有軀殼的暴怒天龍而已。”


    戰無雙與烈火的性格相差不多,二人一戰那完全是針尖對麥芒。


    “來得好!”烈火也是一聲喝叱,雙手飛快的在胸前結成法決,天氣與地氣丹珠眨眼之間化為氣態,在經絡裏穿行。


    見到這一幕,雷天心裏猝然一跳,這就是他不好的感覺,烈火完全是拚了命的架式,他要強行融合天地二氣,以促使二丹增至大圓滿之境。


    快停下!烈火,求你了。雷天痛苦地閉上雙眼,不忍看到烈火的慘狀,隻是此時的烈火也似乎處於高度的興奮之態,臉上爬滿瘋狂之意。雷天看到烈火眼神裏興奮且痛苦、執著與無奈之色,內心比他還難受。


    這才是殷天陰狠的一麵,打傷烈火比傷害他還讓人無接受,雷天看了看不遠處的殷天,恨恨地咬緊牙齒,兒時的玩伴竟然沒有一絲情誼。


    殷天還是那個殷天,他的心裏永遠是輸贏,不會在意別人的感受。


    二人的性格截然不同,雷天直拗隨和,殷天過於自我。


    轟!台上再一次暴發了震天巨響,封印結界瞬間便碎裂開來,狂暴的力量摧毀了半個戰台。眾人雖有所準備,但還是被這麽大的狂暴之力驚嚇住了,久久說不出話來,等待一切平靜下來,大家又才聚神細看。


    烈火與戰無雙大戰的台上飛起滿天塵霧,等一切靜下來,台上卻空無一人。


    “這,這人呢?”


    “兩個家夥會不會跑了?”


    “難道是兵解了?你不會是修煉盲吧,咱們要兵解也是地魂期那個層次,其他人死還是鬼魂,要入煉獄的。”


    台下弟子看著空空的戰台七嘴八舌討論起來,戰無雙與烈火的大戰確實很火爆,看著就過癮,現在沒得看所以不甘心。


    龍向天大聲說:“大家不要擔心,二人兩敗俱傷被長老帶去療傷去了。”


    雷天心裏咯噔一下,他修煉了神鬼鼠族的生魂術,知道天氣為陽,地氣為陰,強行融合天地陰陽二氣,輕者經脈受損,重者難以想象。


    這個該死的家夥,雷天暗自罵了一句,對下一輪比賽他沒多大興趣,挑戰性也不大,打敗對手後立即向掌教別院飛掠而去。禪心子見雷天慌慌張張,臉上有些怒意,也不管旁邊站著的祈天烈,訓斥說:“這麽慌張作甚,一個修煉之人,心亂乃是大忌。”


    雷天也知道確實魯莽了,連忙恭敬行禮:“見過二師兄,見過祈師兄。”祈天烈是雲仙門祖師雲仙宗的記名弟子,雷天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平時又很少見到祈天烈自然不用客氣,今天他和二師兄在一起,禮數不能少了。


    啊!聽話聽音,祈天烈頓時就驚訝了,同時也有釋然之意,果然與掌教、大長老是師兄弟,掌教這是代師收徒了。


    在雲仙門,與禪心子關係融洽的長老師尊也就是祈天烈了,禪心子一見祈天烈的神色就知道他已經明白了,不過出於尊重還是輕聲解釋說:“雷天是本門第三個親傳弟子,這是大師兄代師收徒,師傅曾留有遺訓。”


    這一點祈天烈是不知道的,也可以說是雲仙門的秘密,可他精明得很,一個煉體弟子並非了不起。掌教代師收徒那就說明了問題,雷天就是荒蕪浩劫之前那個逃出來的少年,本門才是那場浩劫最大的贏家。


    師尊雲仙宗創立雲仙門,親傳弟子不過三,記名弟子數不全。


    現在的雲仙門除了掌教和大長老,還有眼前的雷天乃親傳弟子,祈天烈也隻是雲仙宗的記名弟了,其他的是本門的內門和外門弟子。


    嗬嗬!祈天烈開心地笑了笑:“小師弟福緣不淺啊!”


    雷天也是聰明之人,早已明白門派門規,平時不敢見禮是因二位師兄的囑咐要小心謹慎,今日見二師兄話有挑明之意,那還能裝糊塗,依照門規,先入門者為兄,忙向祈天烈行正式參見之禮:“雷天見過祈師兄,盼師兄照拂了。”


    “雷天師弟快別多禮,”祈天烈客氣一下,稱呼改得快,想必平時沒少揣摸,何況他也很喜歡雷天這個小師弟,見雷天以禮相見,頓時欣喜不已,“折煞師兄了,今日來得匆忙,無甚禮物,後日定當補上。”


    嘿嘿!雷天笑了笑:“祈師兄,這一般武器小師弟我用不上,法器、神器有多的,就給一些吧!”


    祈天烈腿肚子一軟,差點摔倒地上。


    法器、神器給一些,還真以為法器神器是饅頭包子,隨便給隨便拿呀!這個小師弟看似平凡普通老實,其實骨子裏比誰都猴精。


    “祈師兄,那個什麽雲霧仙醉,給幾缸嚐嚐,行嗎?”雷天又提要求。


    啊!祈天烈還沒緩過神來,腿肚子一軟,直接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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