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台下眾弟子譏笑訕笑、歡笑暢笑響成一片,隻有少數師兄級的弟子驚訝地看著,幾個觀戰的長老似笑非笑地盯著地裂看。


    這個家夥龍精虎猛的,那有一點受傷的樣子。


    殷天身體雖受了一定程度的創傷,但這種知己知彼了解對手的機會又怎能放過,他早早吃下回氣丹,站在一處靜靜地觀看。


    台下眾弟子笑得東倒西歪時,他卻是眉頭緊鎖,臉色越來越陰沉。


    他知道地裂的傷勢比他要重許多,可是這一個時辰地裂的傷勢不僅恢複了,而且隱隱還有突破桎梏的征兆。


    雷天和地裂就像兩貼狗皮膏藥死纏在一起,過了一會,地裂晃晃悠悠站起來,雷天好像死狗一動不動。


    眾人都傻眼了,搞不清楚二人在幹嘛!這那裏是比武,分明是流氓打架。


    地裂痛快了,狠狠揍了雷天一頓,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向祈天烈行禮:“祈師尊,他起不來了,我隻好認輸。”


    這是什麽話,先站起來的人主動認輸了,這明顯就是放水呀!有些弟子不樂意,大聲嚷嚷,外出曆練的名額來之不易,不妒忌才怪呢。


    祈天烈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朗聲大笑:“哈哈……可都痛快了?”


    聽天祈天烈的話,地裂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長老師尊級人物都是火眼金睛,吸收藥力需要一個過程,如果再讓藥力融入血脈,效果就非常好,兩個家夥一番打鬥,這比修煉幾天的效果要好許多。


    雷天心裏那個委屈,兄弟三人雖然感情好,也沒必要把他當沙袋打呀!


    “切,有病!”


    “他腦子有問題吧!站著的人認輸,躺著的人反而贏了。”


    “前麵一場也是這麽贏的呀!嘿嘿,遇見殷師兄,指不定就這麽抬著走了。”


    “我看見他給地裂一粒丹藥,估計品質不低,難道被收買了?”


    台下議論紛紛,說得有鼻子有眼,到後來就差二人有一腿了。地裂老臉一紅,尷尬地走下台來,穿過人群時差點沒被唾沫星子淹死。


    第二天上午,教祠廣場已是人山人海,幾乎聚集了雲門所有的年輕弟子,甚至連中青代都來了不少。女弟子早一日比完,一個叫東方溫露的豔麗女子拔了頭名,高野的妹妹高天兒取得了第二,陽炎獲得第三名。


    青春亮麗的女人往往都有某些男性情懷,她們渴望男人的愛慕、關注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爭風吃醋。雲門的女弟子個個婧麗脫俗,仿佛是九天仙女下凡,今日又是年輕的男弟子決戰,所以她們早已獨占一隅,化著一道亮麗的風景。


    雲仙林以及其他長老、師尊等數十人也來觀戰了。


    一號戰台中心區域位置好,幾乎都是核心和內門弟子,在往外的區域入門較早的徒眾,剛入門的以及修為低一點就隻能站在最外層觀看。


    禪心子腳掌微抬,看似輕輕一邁,便已站在數十丈外的戰台上。


    他深寒的目光略為一掃:“今日是殷天與雷天最後決戰,先前二人定下生死之約,經長老院裁定之後,可以為之,但凡事做盡,緣分是必早盡,所以望二人心有掂量,不希望故意妄殺。”話語之中,一股肅殺之意彌漫在教祠上空。


    眾人聽得明白,雲仙門禪心院獨特,從不收弟子,雷天因禍得福而煉體,禪心子不好直接幹預這種決戰,但話裏話外卻有警告之意。


    一場年輕弟子的決戰,大長老親自組織,可想其重視程度。


    殷天一身天藍色長衫更是顯得卓爾不群,背插一把鬆紋古劍,無不彰顯玉樹臨風之姿。這絕對是秒殺萬千少女的男人,看這臉麵這副身板這個氣質,懷春少女那是呯然心動,一個個的心都被揪了起來。他陰戾的眼神四周一掃,向掌教、長老等人行完禮,便飄然上台。


    雲仙林微笑示意,心裏卻是越來越陰霾,眾人隻看到了殷天的玉樹臨風之姿,卻沒有看到其頭頂百匯穴那一股陰煞之氣,凝而不散。


    這就是境界的差別,雲仙林陰陽境的修為,其他長老師尊還隻是心湖境。


    禪心子雙眼再次一掃:“弟子雷天上台迎戰。”


    人群裏並沒有雷天的身影,眾弟子也是翹首觀望,半柱香的功夫很快就過去了,連一個影子都沒有見著。禪心子見雷天還沒有出現,心裏不由得好笑,這個小師弟,把決戰當作玩樂,但他麵上還得做出一副大長老的威嚴,肅然警告說:“依門規,決戰時,怯戰者,任憑對手處置。”


    眾弟子皆吸了一口冷氣,大長老剛直無私,還真是名不虛傳啊!


    “這個家夥肯定是不敢來了,決戰事關生死,有幾個人能坦然麵對的。”


    “前幾場運氣好,這次與殷師兄決鬥,那就是找死。”


    台下弟子議論紛紛,聲音很刺耳。


    難道他發現了什麽嗎?殷天麵色一沉,頭頂陰煞之氣又濃鬱了幾分。


    “混帳東西,一點等待就沉不住氣,殷氏家族的臉都快丟光了。”一道聲音在殷天心神裏喝罵,同時一股來自靈魂上的威壓讓殷天兩腿戰戰兢兢。眾人還以為殷天是被對手玩弄,心裏憤慨而顫抖,哪知是他懷裏一粒黑色的珠子在散發著強大的威壓。


    嘿嘿!雲仙林心裏譏笑,眼角掃了一眼台上的殷天,便閉目養起神來。


    又是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依舊不見雷天的身影。


    有一部分長老及入門較早的弟子早已按捺不住,一個個麵色不太好看,可是看到淩空而坐的掌教還在閉目養神,也隻好忍氣吞聲,按壓住那顆氣惱的心。


    也有少數弟子心境曆練紮實,席地而坐,進入假寐狀態。


    女修人群,東方溫露、陽炎和高天兒聚首一起竊竊私語。


    女人與男人不一樣,在沒有男人的時候,並無多少女人在乎輸贏,但隻要有男人摻雜其中,絕對是女人的心,海底的針。


    “切!這也太牛了,”高天兒俏目含情地看著台上的殷天,臉上略帶寒霜地怒斥,“不就是因禍得福有了際遇嘛!至於讓人久等。”


    東方溫露戳了一下陽炎右肋,看著高天兒促狹調侃:“天兒妹妹心裏有人了喲!等一會就心痛,要是受點傷,那還不——”


    “呸呸呸!就你烏鴉嘴話多。”高天兒嬌嗔。


    咯咯!東方溫露搖搖頭,調笑說:“這天兒妹妹人還沒有嫁,心就變了,真的是女大不中留啊!”


    二女逗樂,陽炎卻沒有注意這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輕紗裏的俏臉微微有些桃紅,一雙美目似有期許,又好像在拒絕。


    “大長老,這要等到什麽時候啊?”殷天的一位師兄實在是忍受不住,極為不滿地提醒說,“一個新進弟子,便目無尊長,應當處罰!”


    “唉!我聽說修煉體術的人,可以越階而戰。”


    “修煉體術就牛逼嗎?俗話說傲兵必敗,我看——”


    眼看眾弟子就要起哄,禪心子一冷,當即喝斥:“爾等放肆,決戰有時辰規定,時間到了吾自會罰之,誰在嚷嚷就滾出去。”其實,禪心子心裏很清楚,那些說話的弟子外看是一個團體,暗地裏卻是殷氏家族這些年派來的弟子,他們的算盤打得夠精啊!


    這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無論什麽門派都相互安插了眼線弟子。


    來了,長老們的眼神向人群外望去。眾弟子扭頭一看,頓見一個八尺高的壯漢闊步走來,壯漢身後是俊俏的地裂,雷天著一身粗布麻衣走在最後麵。


    “啊!那是烈火兄弟,他完全好了。”


    “他不是與戰無雙兩敗俱傷嗎?”


    “不對,他的修為似乎又精進了,這家夥吃了什麽靈丹妙藥?”


    在無數弟子驚訝當中,這兄弟三人安步當車地穿過人牆行至戰台前。


    這幫混小子真能折騰啊!雲仙林眼裏劃過一抹精芒,笑著搖了搖頭。


    兄弟三人眼裏仿佛無人,烈火與地裂關切地望著雷天,後者拍拍二人的肩膀說:“兄弟等我,待哥會會這小陰人去。”說完身形一閃,便已站在對戰台上。


    誰是哥誰是小弟?地裂麵帶慍色。


    烈火嘿嘿一笑,好像在說不關我的事,你們自己比去。


    禪心子肅然地站在雷天與殷天中間:“我不知你倆為何定下生死之戰,但長老院並不幹涉在擂台上解決私下恩怨,不過呢,本門自創建以來,一向禁止弟子間的互相殘殺,吾言盡無此,可以開始了。”


    哼!殷天見大長老離去,冷然間氣勢霎時外放,頓時一股強大的威壓席卷而出,同時他的氣血也隨之猛然高漲,淡淡的赤色向四周擴散。


    雲仙林原本微閉的雙眼在殷天氣勢外放時,已然射出炯炯神光,暗自思忖:“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夜之間,三氣血脈均突破至聚靈期第一層,哎!不對這赤色飄浮不穩且有異樣,原來是借用了外力,殷氏老祖啊!希望你不要太過,不然你的家族就危矣!”


    修煉者修煉到化丹融血脈的後期,就是大圓滿之境,氣俯空間裏儲存的靈氣丹珠會在其意念下散於全身的血肉之中,促使血肉排出一些廢物殘渣,從而改變其本身的體質。


    靈氣結成丹珠是要百分之百的精純,同時與本尊的意誌和身體還要百分之百的一致,否則便會後患無窮。血肉中的靈氣重聚便形成血脈之力,加之與意念基本融合,修煉者在運用調配上就更加得心應手。血脈之力重聚形成的就是有意識的靈氣丹,這個時候的品階就是聚靈期第一層,顯著的特征便是修煉者展示修為時,人體周圍會形成赤色光帶,顏色越深表示越是精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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