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你說這個人叫什麽?”


    李所長雙目呆滯,完全不敢相信。


    就連抓住畫像的手,都不由緊了幾分,將畫像給抓得皺褶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


    ‘那城衛所的李慕白,肯定隻是重名了。’


    ‘對!一定是這樣!天底下哪有這麽巧的事。若是對方真是十長老,肯定早就自爆身份了,不可能還讓區區一個小隸給抓住的!’


    李所長在心中不斷否定著這個驚人的消息。


    而此刻。


    他媳婦卻是美目含春的說道:


    “就叫李慕白啊?武魂殿的十長老嘛。聽小道消息說…這為十長老才二十七歲呢。年紀輕輕就達到了封號鬥羅的地步,可真能稱得上一代天驕啊,關鍵是長的還帥,真可謂是人中龍鳳…”


    ‘什麽?二十七歲!’


    李所長直接炸開了鍋,驚叫出聲。


    一張油膩的臉上滿是惶恐之色,臉色也刷的一下變為了恰白,沒有絲毫血色。


    這下。


    李所長心中再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了。


    那小隸記錄的手冊,他看了。


    姓名是李慕白沒錯,就連年齡也是二十七歲!


    這下。


    就算李所長不惶恐,也不行了。


    天底下哪有那麽多巧合的事,他幾乎可以確定。


    他們城衛所,竟然真的將新來的十長老,李慕白給抓了!


    並且。


    還將人家人身自由的限製了。


    不僅如此。


    他居然還放任始作俑者,任其施為!


    雖然他不在現場,可以將這一切罪責全部退給小隸。


    可他的離開,根本就沒有到下班時間。


    也就是說。


    就算再怎麽推鍋,他也一樣有罪責。


    ‘不行,必須趕快趕過去,阻止這場悲劇發生。’


    李所長當即下了決心。


    他到不擔心城衛所那群實力不強的人,能對李慕白造成什麽傷害。


    最主要的是。


    要阻止小隸以及野狼幫的行動。


    他可十分清楚。


    落到小隸手中的人,會是什麽下場。


    一頓‘問候’肯定是少不了的。


    盡管這種問候傷害不了封號鬥羅。


    可這也算是將梁子結死了。


    若是因此惹怒了李慕白,那是個城衛所,也不足以承受一名封號鬥羅的憤怒啊。


    而且。


    他還從一些小道消息聽說。


    教皇冕下比比東,似乎對於這一位長老,格外上心。


    經常三番兩頭就跑到這名長老家中。


    這是其他長老都沒有過的待遇。


    此刻。


    李所長真怕這件事傳到比比東耳朵當中。


    若是這小道消息確實可靠的話。


    到時候隻怕要惹怒比比東這位真正的大boss。


    先不說城衛所會不會因此消失。


    但是他作為城衛所的管理人員,肯定會被責罰。


    最輕都是革除現有職位。


    這城衛所管理武魂城大大小小事物。


    其中的職位可是個香饃饃。


    什麽吃拿卡要,都是這裏麵的常態。


    要不然其中的人,又怎麽個個都是挺著大肚皮?


    很顯然。


    大家好處都沒少吃。


    尤其是他這位所長,更是忙的不行。


    幾乎每天都會有人邀請他去做客。


    昨天東街,今天西街,明天北街,應接不暇。


    那些找他辦事的人,那個不是準備了大把大把的籌碼?


    如此舒心的職位。


    他自然不想就因此丟掉。


    想到這裏。


    李所長直接抬腿就朝著屋外跑去。


    “喂,當家的,你幹什麽?今晚的地,你還耕不梗了?你要是不梗,我可就找別人了啊……”


    身後傳來媳婦隱隱約約的大喊聲。


    不過李所長此刻已經無心去聽,他現在一心的朝著城衛所的方向跑去。


    長時間的酒池肉林,使得他剛跑兩步,就氣喘籲籲。


    額頭上也開始滲出黃豆大小的汗珠。


    漢珠順著臉頰留下,很快便講他衣物給打濕。


    ……


    城衛所。


    野狼幫的老大,此刻已經來到了這裏。


    見麵就被別人一巴掌扇暈,導致他臉上無光。


    ‘這絕對不是我太弱,肯定是我喝了酒,頭有些暈。不然怎麽可能會被一個四十級的魂師給一擊打昏過去。’


    最讓野狼幫老大憋屈的是。


    他竟然還是被人人家隨手給一巴掌扇暈。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所以他不停在心中為自己的失利,給尋找理由。


    這個喝酒導致人醉意熏熏的理由,便十分的合理。


    不然。


    他都不知道怎麽在自己小弟麵前,立足了。


    “官爺,這衝突原因是不是…”


    野狼幫大佬手中拿著一個巴掌大的布袋子,默默的放在桌子上,朝著坐在椅子上的小隸,推了過去。


    拿起布袋子,小隸放在手上掂量了兩下,隨後勾起嘴角:


    “就這點?我恐怕不太好方便為你辦事啊!”


    “你…”


    野狼幫老大頓時氣鬱。


    他想將一些髒話脫困而出,可礙於對方的身份,卻強製忍了下來。


    這個小布袋,其中全是金魂幣,足足有好幾十枚。


    而對方卻獅子大開口,這些還不夠。


    京西街本來就不富裕。


    這小布袋子,已經是他手保護費一個月所得了。


    再多…


    就算他是野狼幫的老大,也拿不出來。


    這不是在他本不富裕的生活上,雪上加霜嗎?


    但是。


    他又必須懲治這個,將他一巴掌扇暈過去的李慕白。


    若是不懲治對方,他日後如何在京西街立足?


    野狼幫本就勢弱。


    若是他被人家給扇暈,又拿對方無可奈何這件事被傳出去。


    那野狼幫就岌岌可危。


    京西街雖不是什麽大富大貴之地,可盯著這一條街的人,也不在少數。


    而想要懲治他,又必須通過城衛所。


    至於和李慕白單挑,他可沒這個勇氣,也沒這個膽量。


    人家能將他扇暈,實力肯定也是實打實的強。


    想到這。


    野狼幫老大不由一咬牙。


    隨後又從懷中掏出來一顆大拇指大小的藍寶石。


    這是從一個老人家中搜出來的。


    至於那個老人為什麽會讓他將這東西搶走?


    當然是請那位老人上西天了。


    當時他找到這件東西時,那位老人非要以死抵抗。


    結局自然不言而喻。


    當時他一個推壤,這老人前額就直接撞到了桌角上。


    隨後抽了兩下,就不動彈了。


    對於這個老人的死,野狼幫老大並不感到自責。


    相反。


    得到這顆寶石,還讓他高興了好一段日子。


    現在。


    隻能忍痛割愛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隻要京西街還在野狼幫手裏,他就不愁吃不到肉。


    “官爺。你看這…是不是能在冊子上添上幾筆?”


    野狼幫老大左右環顧,隨後將寶石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藍色的寶石,在燈火下反射出明亮的色彩,讓人愛不釋手!


    小隸隻是第一眼,就愛上了這可寶石。


    他本來隻是想多要些好處費。


    沒想到對方竟然將這種好東西,給掏了出來。


    這可寶石的大小,明顯就比之前那把匕首價值高太多了!


    小隸高興極了。


    他沒想到竟還因禍得福了。


    丟一把匕首,換這顆寶石,明顯賺大發了!


    “好說好說。”


    小隸直接將寶石放在了懷中。


    同時還將另一隻手中的冊子放在桌子上,推給了野狼幫老大。


    這意思很明顯了。


    想要什麽衝突緣由,就自己寫!


    野狼幫老大瞧著小隸將寶石放入懷中,臉皮扯了扯,明顯有些肉痛。


    必過。


    在看到桌子上的冊子後,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隻要他寫些嚴重的原因,那李慕白還不是任他拿捏?


    想到這裏。


    野狼幫老大就直接提筆,然後將一切罪過,推到了李慕白身上。


    “就這些了?”


    拿回冊子,小隸看著上麵的原因,挑了挑眉。


    “就這些了。”


    野狼幫大佬訕笑道。


    “你傻啊!這些原因,根本不可能定這李慕白什麽罪。”


    小隸笑罵道。


    隨後他又拿起筆,再添加了幾條嚴重的罪過。


    隨後他又敲了敲冊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些罪過,至少可以讓他在大牢裏坐上三個月了。”


    “多謝官爺!”


    野狼幫老大臉上立馬堆滿了笑容。


    ‘看來,這顆寶石還是花的挺直嘛!’


    …


    很快。


    小隸拿著冊子,來到了關著李慕白的審訊室。


    而後隨後將手中的冊子,扔在了李慕白麵前的桌子上。


    “蓋手印吧,桌上有印泥。”


    小隸態度強硬,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蓋手印?”


    李慕白將冊子拿起。


    隨後閱讀起上麵的條款來。


    當看到爭鬥原因時,繞是連他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上麵寫著的那些條條款款,每一條幾乎都是將責任推到他頭上。


    這不是傳說中的霸王合同,不平等條約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八國聯軍卷土重來了呢。


    “你這條款,是不是有些太偏麵了?”


    李慕白不由狐疑道。


    “片麵什麽片麵?我的規矩就是規矩!”


    “在這裏,是龍你得給我盤著,獅虎你得給我趴著!”


    小隸當即大笑起來,語氣中充滿囂張。


    仿佛天上地下,唯他獨尊一般。


    “哦?你的權利這麽大?”


    李慕白質問道。


    沒想到,這一個小小的小隸,現在就敢如此囂張了,官威無限。


    這還是他再說出自己是四十級魂師的情況下。


    若是現在坐在椅子上的,是個平頭老百姓,還不給被他吃了?


    對於這樣的人。


    李慕白一向討厭。


    利用手中那一點小小的權利,無限為難別人。


    這就是武魂殿不能持久戰鬥的原因啊。


    內部不和,


    最後活活被兩大帝國耗死了。


    武魂殿都是一群強者的聚集地,強者為尊的觀念,根深蒂固,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民心的重要性!


    後期武魂帝國的版圖,可以說是直逼兩大帝國。


    可就算這樣。


    也在短短的時間裏,就覆滅在曆史長河當中了。


    ‘現在的時間,比比東應該快要來了吧?’


    看了眼牆上的小巧時鍾。


    李慕白臉上閃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隨後望向手中的冊子。


    這個冊子,就是這些人胡亂法度的證據啊!


    “快點,別磨磨唧唧的,你以為你還能逃出我們城衛所的手掌心嗎?”


    小隸囂張道。


    而房間外。


    野狼幫的老二與老大,此刻也正透過門上的玻璃,朝著裏麵望著。


    …


    沒有多想。


    李慕白直接豪爽的的嗯下了手印。


    …


    看到這一幕。


    小隸當即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都打算,這李慕白還不按下手印,他給這李慕白吃些苦頭。


    沒想到對方還挺識趣的。


    既然按了手印,那這人不就隨他拿捏了嗎?


    “跟我走。”


    小隸拿著冊子,看到上麵的手印,滿意的點點頭。


    隨後打開了門,一臉耀武揚威。


    李慕白也不廢話。


    跟著小隸,便走到了城衛所的地下室。


    昏暗的過道,


    在橘黃的燈火下,氣氛顯得格外的陰森可怖。


    隻是一進入這個環境,李慕白就感受到了一股濃鬱的濕潤氣息,同時還夾著一股難以掩蓋的特殊臭味。


    吱吱…


    過道上。


    兩隻老鼠被驚擾,朝著洞穴鑽去。


    這環境…實在有事難以啟齒。


    李慕白很難相信,居住在這樣的環境下,那些犯人會變成何種樣子。


    走在前方的小隸,一手捂住口鼻,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


    “哎呦,哎呦呦…”


    有哀嚎聲,在過道中響起。


    “冤枉啊,大人我是被冤枉的啊!”


    有人語氣中滿是不平。


    “救命啊,救命啊!要死了,我要死了…”


    一人語氣低迷,有氣無力,真如他說的那樣,感覺快要氣絕身亡了。


    一路走過。


    李慕白看到兩邊的監牢當中,有人身上糜爛,練骨頭都能看見,散發出惡劇烈的臭


    還有人的身上滿是創傷,軀體上有老鼠在啃咬,而那人如若未聞。


    還有人衣服上滿是黑色的汙漬,是血痂凝固而成。


    當真是地獄般的場麵。


    “就這,進去。”


    小隸打開了一間空的牢房。


    李慕白眉頭微挑,還是走了進去。


    一股發黴的氣味,頓時不住的鑽入鼻孔,讓人作嘔。


    也就在這時。


    城衛所大門。


    呼呼呼…


    一個氣喘籲籲的胖子,來到了大門處。


    沒有過多言語。


    胖子直接朝著裏麵跑去。


    恰好碰見了出來的野狼幫兄弟二人。


    “李慕白人呢?!”


    胖子上氣不接下氣,望著野老二焦急問道。


    野老二一臉懵逼。


    他看著胖子,馬上認了出來。


    不正是李所長嗎?


    如此焦急幹什麽?


    不明所以的他,被李所長這一副模樣給弄得愣住了。


    “我問你,李慕白人呢!”


    李所長見對方不說話,當即大怒問道。


    此刻的他。


    可以說是焦急如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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