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棟小平房和一棟占地五千平米的高樓大廈之間的身份互換。


    陳諾有足夠的實力將高樓大廈兩層以上的建築撥下來,但直接按在小平房身上會將其壓塌。


    當然他也可以在小平房四周支上至高世界曆史和身份的滋養壯大下,有了足夠承載這些曆史和位格的實力,在放開臨時支撐,那就可以成功了。


    不過他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並不清楚怎樣隻能暫時的支撐住一個至高世界的厚重曆史,不讓其將小世界壓塌。


    這就是一個探索未知的郭城。


    不過陳諾並不需要這麽麻煩,誰讓他有掛呢,有奇妙的思想,絕妙的創意,還擁有一個實驗並試驗的絕佳模板,那就是4299小世界小世界。


    首先,他有著真正的鴻蒙權柄,這便是掛!


    其次,4299小世界顯然是從鴻蒙權柄裏分化出來的一個世界。


    從先前了解到的,4299小世界吞掉了一個遊戲世界觀架構,這是一個本用來對比高等世界的架構,就可以知道4299小世界跟腳不凡。


    而王者遊戲,顯然出自地球嘛。


    有著這樣的跟腳,還怕曆史太厚重,承載不上去嗎?


    當房間門打開,離火顯然有點緊張。


    她並不認為自己還有什麽別的價值,能讓一個隨隨便便就加持大羅金仙法力,加持出一個準聖的強者,留自己一條性命。


    於是,當她聽說今天陳諾會來看她時,默默的穿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


    這輕紗是她給自己還是女帝時的男寵煉製的,可惜還沒有用過,就遭遇了那件事情。


    但是以她離火準聖的法力,微微的改製一下,也不是什麽難事。


    輕紗穿在身上,半躺在軟床上,倒還是有些放鬆。


    因為她終於住上了亭台樓閣,而不是生冷潮濕的洞穴。


    一想起那段經曆,她就仿佛跌入了無盡的深淵,不知天南地北,混沌無言。


    大門吱呀打開的聲音,將她從那不斷持續的噩夢中叫醒。


    離火略微顯得生疏的向走進來的人拋著媚眼,試圖將之取悅,然後保住自己這條性命。


    但是陳諾根本不理會什麽眉眼,什麽輕紗,一眼望過來,就是一掌將離火掛在自己身上的掩飾法術打碎,然後展露出那一身淩亂縱橫的傷疤。


    一些是新的,一些卻很陳舊。


    陳舊到像是長大了看見小時候的玩具一樣。


    陳諾眯起眼睛說道:“我知道了,你們世界的聖人還是天道,要拿你們血祭?”


    血祭二字直接刺激了離火的心靈,她雙眼通紅,好似沉浸在那讓她崩潰的噩夢之中。


    陳諾淡定的走近。


    好險,離火還記得自己階下囚的身份,強忍住內心的極度驚恐,沒有反抗。


    一雙不同於那家夥的手,搭了上來。


    那家夥的手,千百次撫摸自己,像是生冷潮濕的蛇皮,又像是要摸清自己每一寸肌膚的柔軟度,好為他們確定一個合適的歸宿,然後剝下來,製成那合適的真皮大衣。


    這雙手卻溫暖寬厚,好像一團火焰,填滿了她那早就剖出又按回去無數次的心髒。


    陳諾皺著眉,扯過一旁的被子將人裹住,然後低聲說道:“原來如此。”


    根據離火身上的傷疤痕跡,他看出那不知名的人正是進行著血祭,祭祀的正是極惡深淵。


    這些知識也是在先前離開洪荒的時候,他溝通極惡大道並將之據為己有的時候,短暫的無限逼近極惡深淵的狀態下獲得的消息,但也隻是一知半解。


    他知道這些血祭被稱為殤血,也知道它可以用來取悅極惡深淵。


    至於具體實施步驟,以及一些其他零碎的事情是不知道的。


    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以血祭取悅極惡深淵是要做什麽?


    想投身極惡深淵嗎?好日子不過,去過這個深淵裏麵的苦日子?那還真是瘋了。


    忽然陳諾覺得,有一隻小拇指在勾自己的手,低下頭一看,卻發覺離火渾身香汗淋漓,兩頰緋紅。


    離火正想說話,突然被一隻手掌按照額前。


    陳諾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自然不會沒有反應。


    但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自然是在她的麵前裝逼,收集信仰之力,借此撬開萬遊世界本身的曆史。


    不然留著離火幹什麽?養肥了然後宰著吃嗎?


    於是,陳諾溫和的笑一下,然後因果與命運大道神紋在掌中凝結,接著狠狠的刺去離火內心。


    下一刻,離火爆發出淒厲的痛苦叫聲,就好像正在經受著什麽非人的折磨。


    陳諾所做的,正在深深的扭曲著離火的認知,篡改著離火的過去,現在以及未來。


    到達準聖,已經有資格溝通自己真正的過去,現在以及未來,將之鎖定在特定的時間節點之處,為將來收攏過去與未來,超脫於世做準備。


    而現在,陳諾沿著離火的過去,現在與未來時間軸,以因果與命運大道作為主力,輔以時間空間等大道,一點點的往上,篡改著每一個節點的所有經曆。


    改變以前,是正常的離火,改變以後,卻是陳諾讓她以為是自己的離火。


    這兩種認知根本性的不同,已經嚴重的動搖了離火作為一名準聖的自我認知。


    這是一種來源於精神,卻比來源於身體的痛苦更加難以忍受的痛苦。


    血祭也不過是身體上的抽筋拔骨,可陳諾現在做的事情,卻是給離火的真靈抽筋拔骨,還在往裏麵填自己的東西。


    哪怕經曆了血祭這種慘無人道的儀式,都沒有哭喊一聲的離火,卻在此刻發出了如此淒慘的叫聲,可見這痛苦,究竟有多麽的痛。


    聽著這樣的叫聲,歸靈和奪寶甚至都有種想要衝進去救人的衝動,生怕陳諾將離火折磨的太過嚴重了。


    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陳諾為什麽要去折磨離火。


    但是陳諾對這種慘叫聲無動於衷,甚至還有空安慰的說道:“忍一忍,剛開始確實有點痛,但是很快你便會接受這種感覺了。”


    接受什麽感覺?當然是接受一個全新的自己。


    隻是這全新的自己,是在過去自己的屍體上構建出來的。


    離火有些冷,冷的發顫,冷的好像整個人墜入寒冬臘月最深的冰窖之中。


    她感覺自己正在被殺死,鈍刀子磨人一般的被一點點殺死。


    然後又活過來,從自己的屍體上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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