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茜茜看了一眼湯因比,“不加以掩飾的話,我們隨時都可以離開這裏。”


    “不加以掩飾是什麽意思?”阿拉西姆先生皺了皺眉。


    “不加掩飾的意思就是讓辛格和阿諾他們舉著重機槍在前麵開道,我們可以大搖大擺地走出羅曼城。”茜茜撇嘴說道。


    “你們居然帶重機槍過來了?”阿拉西姆把頭轉向了湯因比,驚訝地叫道。


    “你應該慶幸我真的帶過來了,不然的話如何保證我們的安全才是一個問題。”湯因比揉了揉鼻子,“你希望阿諾和辛格他們用冷兵器來保護你和我嗎?我們會被弓箭射傷的。”


    “這種感覺太不協調了。”阿拉西姆搖了搖頭,“難道說我們能夠隨隨便便把這些土著當作牲口一樣強殺掉嗎?當然不能,什麽叫做自由?什麽叫做民主?什麽叫做人權?什麽叫做普世價值?”阿拉西姆先生露出一副悲痛的表情對著湯因比拍著手說道,“你身為一個民主國家的公民,居然有著這麽殘忍和不人道的思想真是罪孽啊!”


    “呃……”湯因比被阿拉西姆說得臉色發白,“那麽社會主義的公民你有什麽更好的提議嗎?我的機槍是備用的!”


    “頭腦,”阿拉西姆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暴力解決問題的同時製造問題,你難道就不能夠用是計謀和技術嗎?茜茜,”阿拉西姆轉過頭來問道,“我先前說的地道的事情呢?”


    “沒有鑽頭!”湯因比接口道。


    “那麽我們就應該學習一下肖申克!”阿拉西姆斬釘截鐵地和湯因比說道,“你千萬不要因為一時之間回不去而降低自己的智商,你要好好想一想,我們不是來自東方的皮薩羅。”


    “這個……我當然明白。”湯因比有些尷尬地說道,“但是我的親親克裏斯汀娜啊!”湯因比又開始淚流滿麵了。


    “好了,別理他了。”阿拉西姆轉過頭來和茜茜說道,“吩咐阿諾和辛格,我們準備玩地道戰了。”


    馬普華耶使團內部凝重的氣氛實際上並不因為阿拉西姆和湯因比的信誓旦旦的保證而減弱,隨著時間的流逝,克羅齊亞對於馬普華耶的保護依然嚴密,在這種嚴密的保護之中,人們忍不住就會胡思亂想,恐懼、擔心和懷疑滋長起來,就連沒心沒肺的卡西多每天都板著臉練劍,大家都越發壓抑起來。


    中間洛菲曾經來看過埃達公主殿下一次,公主殿下雖然已經不是太像初生的鴨子一樣依戀阿拉西姆先生,轉而和茜茜親近起來,但是大部分的時候什麽話都不會說,隻會用眼神直直的瞪著你。洛菲小姐看著埃達公主殿下目前的樣子,情不自禁地感觸起來,“好可憐。”她這樣說道。


    “唔,我們也很可憐,這算是被軟禁吧!”阿拉西姆吐了吐舌頭說道,茜茜和湯因比這個時候想辦法出去布置任務去了,所以他留在房間裏麵看守埃達,實際上馬普華耶使團的成員也很為這兩位居然能夠時不時地穿過克羅齊亞的防衛出去而感到好奇——“這就是商人的門路。”湯因比先生這樣含糊地解釋道。


    “阿拉西姆哥哥,埃達公主會和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嗎?”洛菲瞪大了眼睛看著阿拉西姆問道。


    阿拉西姆本人被這句歐尼醬給刺激了一下心髒,“呃……”


    “哥哥說你們自信一定能夠帶走我們所有人的,包括埃達公主。”洛菲對著埃達公主伸出了手。埃達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握住了洛菲的手,“如果是阿拉西姆先生的話,一定有辦法的吧!”


    “這個難道是華倫斯坦男爵變著方法地想要從我們這裏打探消息?”阿拉西姆自己暗自揣測道,不過在看著洛菲澄清的眼神的時候又覺得這似乎是出於一個小孩子的天真問的,“我在努力做這件事情。”他對洛菲說道,“我覺得吧,難度不是特別大。”


    也許是阿拉西姆的表情顯得太逗了,洛菲反而因此笑了起來,“在外麵的時候,”她說道,“哥哥總是能夠保護我,別看我這樣,我見過很多很殘酷的事情呢!”洛菲揚了揚脖子,“有人在我麵前死掉這種事情也看到過,哥哥很擔心我,總是盡量保護我不讓我看到殘酷的場麵,但是呢,”洛菲的眼神開始望向了遠方,“我其實也是知道的,但是現在,”她轉過頭來看著阿拉西姆說道,“阿拉西姆先生您說的話讓我覺得好像可以完全相信呢!”


    “我可不是你哥哥那種喜歡欺騙小蘿莉的大人,”阿拉西姆冷哼了一聲說道。


    “所以公主殿下,你也請放心吧!”洛菲搖了搖挨打的手說道,埃達在阿拉西姆的目光中偏過了臉去,“謝謝你。”她低聲說道。這樣的反應讓阿拉西姆都感到吃驚。


    “阿拉西姆子爵先生。”在阿拉西姆的麵前,卡夫始終有點不自然,“你說你有辦法能夠讓我們離開,能夠告訴我是怎麽做的嗎?”此時此刻在阿拉西姆麵前的卡夫始終有點不自然,不住地搓著自己的手。埃達公主已經和洛菲走開了,阿拉西姆在空蕩蕩的方麵裏麵接待了卡夫先生的拜訪。


    “這個,到時候就知道了。”阿拉西姆先生愣了一下之後說道,“您完全不用擔心。”


    “怎麽可能不擔心呢?”卡夫有點激烈地反問道,“奇耶娜,伊麗莎白和女王陛下她們可都是女的。”


    “如果她們是嬰兒的話更容易帶走,不要說是女人這種事情。”阿拉西姆先生把茶杯遞給了卡夫先生說道,“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卡夫先生抱著茶杯沉默了好一會兒,“湯因比和茜茜小姐在著手準備這件事情嗎?你們怎麽做到呢?克羅齊亞的軍隊這麽多……”


    “難道他們派了十萬人圍觀我們的住宅嗎?”阿拉西姆先生眯了眯自己的眼睛,“很好,卡夫先生,我完全能夠理解你的擔心,但是我想是那種拿著自己的生命也開玩笑的人嗎?當初我們在路上,那麽危機的關頭,我們也挺過來了並沒有被刺客傷害,現在在這裏,我覺得你也沒有必要過於擔心。”


    卡夫先生捏著茶杯的手過分用力,讓手指都的皮膚開始泛白了,“阿拉西姆先生,我現在非常嚴肅地問你,”他說道,“即使你不告訴我方法,你有多大的把握保證我們都安全地離開?”


    “你不相信我嗎?卡夫先生?”阿拉西姆眯了眯眼睛,心中開始煩躁起來,想起了羅老師著名的箴言——“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解釋個屁!”


    “我隻是擔心。”卡夫先生看到了阿拉西姆先生的怒氣,當然,他把這理解成某種程度的心虛,“畢竟保護好女士是騎士的責任。”


    “那麽你就應該舉著劍,拿著槍!”阿拉西姆先生站了起來,“或者你告訴我說你有什麽更好的想法?”


    “我們總可以通過談判和交涉來獲取我們所要的東西。”卡夫先生直接地回應著阿拉西姆先生的話,“克羅齊亞不一定聽從瑞多利亞的吩咐,而他們也不一定會對我們那麽殘忍。”


    “沒錯,他們說不定從內心深處還保留著騎士精神,及時把我們軟禁起來也不過是為了保護我們,隻要我們離開的時候留下埃達公主殿下,他們大概也不會為難我們。”阿拉西姆這樣說道,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微笑。


    “沒錯!”卡夫先生居然點了點頭。


    “嗬嗬,”阿拉西姆笑了笑,“卡夫先生,我實在是沒有精力和你爭辯,不過你居然這樣想的話,那麽在下一次克羅齊亞的官員或者瑞多利亞的王子殿下前來探望我們的時候我建議你也出麵和他們談一談,也許我們真的能夠在彼此諒解的基礎上達成某種和平的協議,然後我們回國去履行這個協議就可以了。”


    “這麽說您是讚成了?”卡夫先生站了起來,“實際上我們可以通過克羅齊亞的那些駐守在我們門外的騎士們向他們傳遞這樣的信息的,他們不應該不會做出回應,我想這幾天新的國王大概就要加冕了,直接向新國王提出要求也許比較好。”


    “那麽您為什麽不去和女王陛下提出這樣的建議呢?”阿拉西姆心中開始冷笑道。


    “陛下似乎對於和克羅齊亞溝通不抱有希望的樣子,”卡夫說道,不過他馬上就補充道,“這樣是不對的,如果我們不積極主動一點的話,克羅齊亞的人大概就會忽視我們,也會以為我們心中懷有怨念和沒有誠意。”


    “誠然……”阿拉西姆點了點頭,敷衍地說道,“我們不是已經製定了兩手的方案了嗎?我們會關心克羅齊亞和瑞多利亞的態度的。”


    “但是我沒有看到行動!”卡夫用力揮了揮手,“雖然確實是這樣說了,但是希望做出接觸的行為幾乎沒有,阿拉西姆子爵!”卡夫叫道,“我們不能夠向女王陛下那樣抱著消極的態度幹這件事情。”


    “女王陛下並不是消極,而是自責。”這句話阿拉西姆之在肚子裏麵和自己說道,在表麵上他還不得不考慮怎麽把這位卡夫先生打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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