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剛站在寧溪軍墾屯的田野上,看著人們在田地裏勞作。地裏種下了一壟壟土豆、地瓜、玉米還有櫻粟。李剛一邊和過往行人打著招呼一點對牟唯宗和何小七說:“這裏住著越字營兄弟的全部家屬,他們能不能吃飽穿暖,能不能安全的不受襲擾,你們的擔子很重啊!”兩人一拱手道:“大人請放心,我們一定盡力做好。”李剛點了點頭,又和他們聊起了一些日常的事情。


    隻見遠處走過一個傳令兵對三人敬了個禮(李剛在訓練時廢除了跪禮,隻要在沒外人在的話都敬禮,剛開始很多人不習慣,但是經過多次改正眾人還是習慣並高興的接受了,畢竟大部分人對跪拜禮還是從心理上排斥的)然後說道:“守備大人,總兵大人和知府大人請你速回城裏,有急事相商。李剛想道:”該不是沙埠奇田黃延暄起義,現在已是6月,按照曆史他們該起義了。“想完他問道:“總兵大人有交代何事?”傳令兵說道:“沙埠奇田黃延暄叛逆朝廷,現在終大人正商量圍剿事宜。”李剛點頭,然後對何、牟兩人說道:“你們好好幹,還有抓緊訓練新兵,我想接下來的話我們也該出擊了。”說完上馬帶著親兵返回城關。


    黃岩縣衙門內,台、黃主要軍政長官全到了。龔振麟說道“眾位,沙埠奇田黃延暄反叛朝廷,殺了沙埠裏正和士紳等30餘人,實在是十惡不赦,我們應當進繳。”


    這時隻見李汝紹站了出來說道:“大人,黃延暄等叛逆出自我的轄區,是卑職失察,我願意帶兵前去圍剿。黃延暄隻有百來號人,也用不著派整個軍隊前往,隻要派出鄉團即可。”


    眾人也點點頭,反正是你李汝紹出的事情你自己去擺平好了,進繳山民也沒多大的油水。李剛也樂的清閑,坐在那光喝茶不說話。反正他也知道李汝紹會失敗,殺殺他的威信也好,以後好占據主動。


    龔振麟說道:“那就有勞李知縣了。”````````


    第二天,李汝紹帶衙役、鄉團300人進繳沙埠奇田黃延暄。


    黃延暄正在家吃飯,其實也算不上飯,隻是幾塊地瓜和野菜粥。隻見小三跑急衝衝的跑進來對著黃延暄說:“黃大哥,李汝紹那狗官帶著300來人打我們了。我們該怎麽辦?”


    黃延暄一聽把碗一放說道:“既然來了我們就跟他們拚了,小三快去敲鍾集合弟兄們。”小三應聲而去。


    奇田村裏古種的聲音響了,村內和周遍村裏很多人朝黃延暄家門口聚集。不一會兒已有100來號拿著長槍、大刀、扁擔、鋤頭的青壯農民前來。黃延暄見人來的差不多了說道:“弟兄們,李汝紹那狗官來攻打我們了,我們該怎麽辦?”


    “和他們拚了,反正日子過不下去了”。


    “對,拚了,拚了”


    部隊聽說官府進繳一陣騷動,前幾天殺了平時作惡多端的裏正和幾戶富戶也知道自己沒有了退路,現在唯有和他們拚命了。


    黃延暄示意大家安靜,然後說道:“拚了,就是和他們拚了,也讓那狗官瞧瞧我們的厲害。大家準備家夥,對了小山把那門大將軍帶上,老子轟死他們。”


    眾人一聽,馬上開始準備。其實也沒什麽好準備,又沒盔甲、甲胄,那門大將軍還是戚大帥抗倭寇時留下的。幸好本地有習武風氣平時就有很多的兵器,要不大部分人還是拿著農具打仗。黃延暄見大家差不多了,提著大刀帶領大家前去迎擊李汝紹。


    李汝紹騎著從李剛那借的一匹馬,邊擦著汗邊觀察著兩邊的山頭。想想自己的運氣還真背:“那個該死的裏正逼那些農戶那麽緊幹什麽,難道就不會緩一點,好了,激起民變了吧。自己死了不要緊,害的我在同僚麵前丟盡了麵子。本來還想請李剛代剿,可是那土匪頭子在知府和總兵那夠紅了,要是再立功,還不騎到我頭上來?”


    看著自己的部隊,李汝紹歎了一口氣,然後提馬加速。正走到一個轉變口,隻見隊伍停下了,李汝紹見隊伍停下上去就是嗬斥:“趕快走,楞在這裏幹什麽?”隻聽一鄉勇說道:“大人,你看”。說完用手一指。


    順著這位兵丁的指點,李汝紹看見百米開外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莊漢,旁邊插著一把大刀,後麵放著一門大將軍炮,隻見三個農民拿著火把。李汝紹猜想那就是黃延暄了,他扒出劍一指喊道:“殺”。可是那些鄉勇卻有點不趕上前,那個敢找死,前麵站著的可是沙埠第一拳師黃延暄,那是個善使大刀的人物,大刀耍起來10幾個人近不身,和他搏鬥不是自己嫌命長嗎?再說黃師傅後麵的什麽玩意,那可是大炮,雖然是前朝的,以前能殺人現在也肯定能。


    李汝紹一見自己的命令不起作用,心中萬分惱火,但是也沒辦法,自己是個手無縛雞之書生,打仗還是要靠他們。他一發狠道:“取黃延暄首級者賞銀一百。”說完,就有三、五個要錢不要命的喊著衝向黃延暄,其他人見送死的上去了,說不定黃師傅殺他們殺累了自己好撿個空手便宜也馬上跟著跑了上去。


    在眾人離黃延暄還有20米的時候,突然黃一閃,眾鄉勇一楞,隻聽“轟”的一聲,大將軍炮口紅光一閃,炮中霰彈噴射而出,瞬間把鄉勇打倒幾十人,隻聽鄉勇鬼哭狼嚎。突然山兩邊響起殺喊聲,隻見兩邊山頭衝下手拿兵器的農民。那些鄉勇平時維持下治安、搶搶順民還勝任,他們那見過這樣的陣勢,立馬逃跑。李汝紹一文人也沒見過這樣的陣勢,見鄉勇逃跑自己騎馬也便利,不一會兒就丟下鄉勇逃的無影無蹤。


    黃岩縣衙門,李汝紹灰頭土臉的站在大廳上,對眾人說道:“慚愧、慚愧,那黃延暄太狡詐,竟然還有大炮,我大敗而回。”


    眾人開始以為那黃延暄隻是農民聚集鬧事,想不到還有大炮,個個都很驚訝。李汝紹怕眾人不相信,就命人召集鄉勇過來由各軍政官員問話。


    問畢。奎成說道:“想不到他們還真有的實力,有了大炮,那李大人輸的也冤枉了。”龔振麟點頭道,是我們疏忽了,看來黃延暄也真不好剿滅啊!”


    “大人,我願意派兵去剿滅黃延暄”。眾人一見,原來是參將林台三請命。


    龔振麟剛想答應林台三,隻聽又有人說道:“各位大人,我李剛自受皇恩,寸功未立,還是讓我派部去吧。”


    眾人一看,原來是李剛請命。


    龔振麟一想,李剛部火器犀利戰力強就他了,也讓這個二楞子百姓好斷了他的退路。想完微笑著對李剛說:“李守備請命,此也是黃岩地頭的事情,就讓李守備出馬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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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剛帶著何長工的三營和一火器連走著去奇田村的山路上。偵察隊的弟兄早已報告過進500米前麵山頭埋伏著一隊人馬,路中站著一個人放著一門大炮。李剛笑了一下,還是老套路,能嚇的住別人嚇不住我。


    說完命令部隊加快速度自己下馬也跟了上去。隻見路過站著一個驃型大漢,拿著一把刀正憤怒的盯著自己,隻見大漢一閃,李剛馬上命令趴下,眾弟兄聽守備命令趴下馬上毫不猶豫的趴下。隻聽轟的一聲,霰彈射出,隻是前麵的目標早已趴在地上,隻是打斷了很多雜草,但是卻沒有一點戰果。


    黃延暄一看不好,剛想命令撤退,隻是來不及了,山上的弟兄已經衝了下來。他也隻命小三盡快裝填,自己提刀衝了上去。


    這時李剛起身命令道:“三營一連衝上去,奪下大炮,活捉黃延暄,其餘弟兄對付伏軍,盡量少傷人。”


    眾人得命馬上開始行動,十來號人衝向大炮,正在給大炮裝填的三名義軍見來不及裝填馬上放棄裝填提上大刀迎了上去,隻是官兵三四個人對付一個,馬上將他們製服。


    黃延暄見唯一的利器大炮被奪,對方官兵並不慌亂,反而結陣,自己那幫農民是對付不了,他馬上衝向李剛,想憑自己的武功拿下李剛這樣或許能逼退官兵。隻見快接近李剛時,突然前麵出現一張大網,黃延暄躲閃不及被網罩住。4、5個官兵馬上拿繩子把他綁了起來。眾義軍見首領被捉也頓時作鳥獸散。


    李剛走到黃延暄前,隻聽黃延暄罵道:“卑鄙小人,有本事大家單挑。”李剛冷笑了一下說道:“進兵奇田”。


    下午時分,李剛帶部進入奇田,雖然那些跑回來的義軍想去救黃延暄,但是出門時卻被自己的父母、妻子牢牢拉住,黃師傅都被抓了,你去有什麽用,再說這個家還指望你養。


    傍晚,黃延暄正被五花大綁著躺在一個房子裏,隻聽門開了,進來了一個人。那人拿著一壺老酒,還有一隻燒雞。那人命哨兵解開黃延暄,那哨兵說道:“大人,這人武藝高強,隻怕不綁著對大人``````”


    “吳二傻子,少廢話,叫你解開就解開。”李剛罵道。


    吳二立馬找到做土匪時的感覺,馬上笑道:“聽大哥的,大哥等會有事情叫聲,我在外麵候著。”


    “滾蛋”。說完,李剛一叫把吳二躥了出去。


    “來吧,喝兩杯。”李剛對黃延暄說道。


    黃延暄也不客氣,馬上拿起燒雞啃了起來。李剛遞上酒說道:“喝點。”見黃延暄接過來了酒,他接著說道:“黃延暄啊黃延暄你一個人找死也不能拉那些平民百姓跟你送死啊!”


    黃延暄放下燒雞吼道:“娘的,你這個狡詐小人,朝廷走狗,你是想拿我們老百姓的血染紅你頭上的帽子吧。我們是實在活不下去了,才造反。那像你,為了富貴,竟然不投太平軍投滿清,甘願做走狗。”


    李剛苦笑了一下說道:“活不下去了就是造反,那是。我們也是窮苦出身,活不下去才上山做土匪的。造反,但是你想你能成功嗎?李汝紹敗了我接著來,就是我敗了還有其他的人過來圍剿。就憑你這百十號人應的過來,戰事連綿苦的隻是百姓?”


    黃延暄一聽馬上萎縮了,歎了口氣道:“有什麽辦法,衙役天天催稅納捐。地裏產的還不夠交給官府的,活不下去了,我也曉得你李剛是個好官,單在寧溪那搞的什麽軍屯我們在這裏也聽說過,但是受到好處的也隻是你部眾家人,我們是享受不到。要是你能救的了我們,但是你能救的了全天下的?”


    “飯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步一步,隻要有心就可以了,很多事情不能操之過急,就像你殺的那些士紳,難道全是作惡多端的。?”


    “我是重犯,活是不指望了,隻請李大人放過那些百姓,他們是無辜的,全是我的蠱惑下造反的,隻是我非常不理解你投靠朝廷,要是投靠太平義軍打倒滿清朝廷解救百姓就好了。”


    “那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黃延暄突然撞向房間裏的柱子,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人拉住了他。黃延暄回頭一看,隻見李剛拉住了他。隻聽李剛說道:“你也這份心就夠了,說明你還是心裏有百姓的。至於太平軍怎麽樣,我也不想去解釋什麽,到時候你會看到他們到底怎麽樣的。你去投黃金滿吧,去那你好好的見識見識,學點東西,還有從今以後黃延暄這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了!”


    黃延暄聽後剛想說什麽,隻見李剛拿出一個銅錢交給他,說道“給金滿他就有數了。”說完就走了。


    當夜,黃延暄出逃被哨兵發現,黃延暄與哨兵激戰時有青壯與官兵的搏鬥以圖解救黃延暄,後全被製服,李剛大怒,屠殺被俘奇田青壯70餘人(其實全是些不拖家帶口的年輕人,被黃延暄帶著去了石梁),屍體喂狗。燒奇田等11村。


    第二天,李剛帶部眾和黃延暄首級返回黃岩,知府、總兵帶當地士紳出迎李剛班師。知府、總兵上書巡撫,左宗棠通令嘉獎,獎賞白銀2000兩。李剛也被義軍稱為“屠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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