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的八月,毒烈的日光照在“蓉城”,正在改擴建的大街上突然人影嘈雜起來,街上出現了很多白人對著寬闊的街道指指點點,就連工業區裏也出現了一些掛著考察證的白人。


    永寧車輛製造車生產的“中華”牌防西洋轎車在大街上跑動,馬車到了福州第一家由香港人投資開建的西式賓館,後馬上調頭回馬尾接人,賓館的迎賓與老板全身被汗濕透,但依然笑容滿麵的站在賓館門口,這幾日賺大發了,賓館已經滿客,但是客人還是絡繹不絕的趕來,幸好巡撫衙門提前提醒,老板多準備了幾個房間,其實也就是把員工與老板自己住的房間整理了一番,那些客人也不在意,隻要有住的地方就住下了。


    福州百姓正紛紛討論突然增加的洋熱門話題,小茶館裏到處宣傳這幾日的見聞。


    “娘地,那些洋婆娘的身材,**這麽````,身材那麽高```````。”一個漢子對著一幫茶友誇張的比劃著。


    “鄭老三,你不是看上那個洋婆子了吧?```”有人起哄道。


    “哈哈```哈哈`````。”


    “我可不像巡撫大人那麽好發福氣,一個洋婆子一個假洋婆子```。”那個鄭老三臉紅著嘟囔著。


    “鄭老三你不想活了,敢這麽說大人```。”一人虎著臉喝道。


    “兄弟莫怕,你看柱子上寫的。”鄭老人笑嘿嘿地說道。


    眾人一看柱子上書:“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多論國事,方能明理。”


    “眾人說說,為啥突然來了這麽多洋人?”一個人說道。


    “聽說巡撫老爺出資2000萬兩向洋人購買機器。”鄭老三得意地說道。


    “噢!```!”。眾人驚歎道。


    “鄭老三你說說什麽叫機器?”一個茶客說道。


    “機器,說出來嚇死你們這幫衰崽,那些東西不吃糧食光吃煤,煤吃下去就能使勁的織布,你家婆娘一天織一匹,那機器一工能織十匹,一天兩工就是二十匹,我們廠子裏一人管三台機器,算算看眾位,洋人的東西就是這麽好!”鄭老三得意地拍著胸膛說道。他作為軍屬,被安置了浙江商會與浙江商會合辦的紡織廠,月俸3兩,因為不識字但是肯吃苦,被安排做了鍋爐工。


    “鄭老三,那你在紡織廠幹什麽?”一人問道。


    “老子專司給機器喂煤!”鄭老三說道。


    “原來是燒鍋爐,說白了就和茶館後院那燒水啞巴一樣,哈哈````。”一個識貨的人一聽就知道鄭老三是燒鍋爐的,他就大聲笑著說道。


    “哈哈````哈!。”


    “去``去,燒鍋爐的怎麽了,我們管事說了,燒爐子也是一門手藝,等過幾天買了新機器還要讓我帶徒弟呢?你見過月俸二兩的燒爐工?”鄭老三紅著臉說道。


    “巡撫老爺一來福建,我們的日子可好過很多``````````。”眾人開始討論起其他話題。


    ``````````````````````````````````````````````


    福建開始發布的1000萬兩白銀的采購招標大會已經挺挑戰各在華商人與列強的神經,要不五國公使也不會爭相趕來,洋商也早早的趕來了解信息。


    這次招標大會采取公開競標的方式進行,預計采購300萬的各類精密機床、200萬兩的造船設備,100萬兩的紡織機械,100萬的練鐵設備,100萬的化工設備,50萬的玻璃、紙張製造設備,50萬的儀表生產設備,50萬的水泥生產線、50萬的計量、實驗、印刷設備,凡是參加的客商交納100兩的報名費與1萬兩的押金即可,然後各國客商會領到招商局發放的設備需求的類型、功率、精度、交割地點、交貨日期等指標資料,客商按照上述指標進行報價,這樣避免的報價的混亂,各國客商也可以按照本國的優勢進行投標。


    前幾日巡撫衙門突然拋出增加1000萬兩白銀的采購,各個數據的采購增加一倍,並且後續采購還有2000萬兩在第一期采購完成後進行。


    眾商人突然也被欺騙的感覺,他們在大聲咒罵並愛死李剛的同時趕緊朝著電報局衝去,排著隊發送著電報要求人力支援,並積極動用關係使國會放鬆對先進設備的出口控製,畢竟采購名錄上大部分的機床指標隻有最近幾年出品的新式機器才能達到。


    當然對於這個2000萬的采購定單,越字軍內部裏還有有爭議的,福建現麵臨著經濟危機,各種改革都需要資金支持。福建與浙三府現在在李剛的經營下一月的稅收加產業收入與非正當生意達到了驚人的650萬兩,其中輪船招商局月入100萬,正當產業150萬兩(軍火工廠的原料需要軍火與換取,再者出口美國的軍火部分成了其他工廠急需的設備,又要支付研發經費,軍火工廠現在是無贏利,煙廠隨著產業的擴大,占有的利潤分額也大大的降低,一月也隻是30萬兩,香煙對*的國民來說還算是奢侈品,不能在廣大百姓中流行,贏利全部靠著民生工業與各方勢力合作的包銷各工廠的貨物)稅收包括海關100萬兩,不正當產業300萬。這樣一年下來的稅收將近趕上了大清一國的稅收。


    但越字軍的地盤大部分經曆過戰火,百廢待興,那個地方都需要花錢。一月需要上交朝廷50萬兩做做意思,督撫權力再大,越字軍實力夠強,李剛也不想去朝廷對著幹,現在還沒到撕破臉的地步。


    官府的官員俸祿、衙役、書辦、驛館修繕等開支50萬銀圓,這個得益於李剛的高薪養廉,官員的俸祿被提高了5倍,比如縣令的年俸從45兩提高到225兩,這個還不包括年終的年考獎金。


    情報係統一個月100萬兩,情報的投入可謂大筆投入,捐觀拉攏朝廷大員需要大筆的錢,這些銀圓也是必須的。


    修路一個月需要50萬兩的銀圓,修福州到台州的鐵路,李剛被外國工程師潑了冷水,憑借大清現在的工業水平與技術,兩地又是崇山峻嶺,大規模修鐵路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工程師建議李剛先做好測繪,造好一些必要的路基為將來修鐵路提供條件。李剛隻好在各個礦場與福州到馬尾之間興修鐵路,其他還是大修馬路,順便養活那30萬流民,一個月光越字軍耗費在修路上的銀圓就達到50萬,叛亂時浙江部隊的增援7天才到福州附近給大家上了深刻的一課,眾人也不反對。況且浙江三府修路得到的利潤大家也看見了,總會收回投資的。


    新占領地的安撫需要50萬兩,新占領的處州等地百姓一貧如洗,很多百姓居無定所,衣糧無著,越字軍需要一月拿出50萬銀圓安置百姓恢複生產。


    馬尾三期與其他各府開辦的工業區與鋼鐵廠基礎投資一月需要50萬圓,購買土地,平整地快,建設廠房、開挖礦脈都需要大筆的銀子,尤其是龍岩、三明等地的鋼鐵工廠的建設占了很大一筆資金。


    軍隊建設150萬兩,加上朝廷一個月撥30萬兩,180萬看起來是大頭,但是算上30萬購買土地建立集體農莊安置軍屬,李剛不想采用激烈的手段去沒收地主的土地,他們有這份基業大部分人還是靠自己的辛苦勞作得到,李剛采取相對溫和的購買,用土地安置軍屬,百姓最看重的還是能不能吃飽飯,所以土地就成了命根子。一個月的餉銀與日常調撥糧草開支7萬大軍就需要100萬兩,尤其是水師那簡直就是吞金獸,水師官兵的餉銀是陸軍的一倍,再加上高額的出海補貼,船隻修繕、訓練與艦艇購買,水師一鎮的開支占到了軍費中的一半,當然這算上水師每月新裝備的蚊子船與巡邏艇。所以用來改善裝備的一個月隻有50萬兩,導致越字軍除直屬作戰部隊與正規軍個別團,大部分軍隊還裝備著後裝燧發槍。個別軍隊甚至還是前裝步槍。


    各研究所每月需要雷打不動的50萬元的經費,這些錢是不能動的,雖然研究所偶爾出些新成果賣於工廠,但是對於這些外快,李剛答應作為研究人員的獎金和經費,既想馬兒跑,又想馬兒少吃草的便宜事,李剛可不敢想也不能想,再者大部分研究人員拿了獎金也是大部分投入到研究中。


    還有100萬就是教育支出,工業的發展需要大量懂文化的產業工人,但大清曆來讀書人少,讀的起書的也對進廠做工也無太大的興趣,現今識字最多的就是越字軍,7萬大軍基本上達到了識字1000的水平,但軍隊現在是萬萬不能放的,李剛等人有意識的淘汰3000年老體弱或者有身殘的戰士,這些人一退伍就被那些工廠瓜分。隨著工業的發展,社會對教育的需求也越來越迫切,那些識字的工廠往往掌握機器比那些文盲工人快、精,也有可能盡快的代替那些高薪的洋師傅。福州洋務學堂與台州洋務學堂的開辦,以及從小學、初中、高中的開辦,贏得了那些新興企業主的支持,但西式教育在一省三府基礎還很薄弱,尤其是福建,相當對對這些不能做官的學科不大感冒,故也就不存在富家子弟願意出錢就學。貧寒子弟倒是對學西學拿高薪很感興趣,這樣導致雖各地的新興企業主紛紛捐款,但興辦教育的資金大頭還是在官府,李剛一個月拿出了100萬修繕各地學堂、減免困難學生雜費,招募西學老師發展教育,學堂是中西並重,有文有理,還有各種各樣的識字班、夜校等文化教育經費全從這裏支出。至於免費的義務教育,越字軍承擔不起,李剛也不敢想。隻是規定越字軍軍屬與工廠工人子弟必須接受6年教育,也隻有他們才能支付的起一年2兩的學費,2兩銀子可是普通三口人家兩月的生活費。


    一個月650萬兩的收入就這樣被瓜分了,如果出了意外就要赤字,上個月的叛亂大大影響了越字軍的收入,原本準備購買機器的越字軍出資部分500萬元剛好填補了這個叛亂造成的窟窿。故這一筆沒收來的3000萬兩作為軍人基金的銀子,大部分認為還銀行的還有改善裝備,再著機器製造局現在可以少量的製造小型設備,質量並不比洋貨差多少。


    李剛、徐芬對他們分析世界形勢,再著容閎、馬格、瞻姆斯、邦等人講述著二次工業革命的發展狀況。三天的會議,眾人才統一了思想,決定大力發展工業。故又增加了1000萬的采購額。一共2000萬兩的采購定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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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府大禮堂搭建的招標大堂內,各國的商人在公使的帶領下夾著公文袋魚貫而入,來的商人也主要是五國商人,每國的商人也實行聯合招標。眾人緊張地坐著排椅上,會堂裏免費提供煙草,旁邊幾個馬尾機器製造局新出廠的排風扇正“嗡、嗡``````````。”的響著,為悶熱的大堂提供了陣陣涼風。眾商人也是人精,看見這些新玩意眼前一亮。


    眾商人開始小聲的交談著,商量著招標時如何競標。李剛帶著容閎、華衡芳、瞻姆斯、邦等越字軍專家夾著公文包魚貫而入,會場安靜了下來。


    李剛對著眾前來招標的商人一笑然後在第一排走了下來,容閎走上台前用英語說道:“先生們、女士們,多謝各位參加我們的采購大會,各位時間寶貴,招標會就開始吧!”各國的翻譯開始吧容閎的話翻譯成各國語言。


    “第一項,40部大型精密車床。”容閎喊道。


    “60萬兩。”英國的商人喊道。喊完他得意的看了看會場裏的眾人,40萬兩中間裏有30萬兩的毛利潤,除去公關國會的費用、光稅、運費還有20萬兩的純利潤。


    “58萬兩。”普魯士的商人團代表嚴肅地喊道。


    “57萬兩。”法國的商人團代表也插上一杠。


    “56萬兩。”英國的商人幽怨的看了一眼其他國家的商人。


    “53萬兩。”普魯士商人喊道。


    “`````````````````````”。


    40部大型精密車床最終按33萬兩的價格被普魯士商人拿走。


    三天下來,精密車床被美、普瓜分,兩國對精密車床的技術控製比較低,尤其是普魯士在軍方的幹預下報價也低。總的來說300萬的銀子買到了平時需要340萬兩才能買到的設備。


    造船設備被主要被英法瓜分,意大利分到了一套小型造船設備的定單。


    紡織設備被美國與英國瓜分,紡織設備不要求設備太新穎,英國美國剛好有大批不算太舊的設備要處理,兩國存在的競爭,差不多比廢鐵高一成的價格給了李剛。


    練鐵設備被普魯士拿下,順便搭上了配套的鐵路與機車。


    化工設備普法英瓜分。玻璃生產設備被瑞士拿下,造紙設備被普魯士那拿下。儀表生產設備被英、瑞士瓜分;水泥生產線被普、意瓜分,計量、實驗、印刷設備各國都分到一些。


    采購下來,最大的贏家是美國與普魯士,各國也拿到不少,雖然利潤降低了不少,但是李在剛承諾不收關稅和不需要賄賂人員,利潤各國商人能接受。李剛準備花2000萬的設備1760萬兩就拿下了,省下的200多萬銀子李剛也全部購買電氣設備與工業機床,要求的不是精密的,而是能用就好,畢竟不是什麽產品都需要先進機床的,這些定單被英、法瓜分了,畢竟作為老工業強國,舊設備多了去了,正需要處理,也比較容易過國會關。


    招標會取得了雙贏,各方兼大歡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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