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著艾雷恩送來的各種物資,赫默在艾索塔瑪哈監獄混得風生水起,進了監獄感覺就像是回家了一樣,裏麵的老哥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又容易打交道。


    在陳設堪比高檔旅館的私人牢房裏,赫默邀請了他新結識的三位小夥伴,打算組建一支熱火橄欖球小隊,縱橫球場。


    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和這幾個人增進增進感情,以後沒準出了獄還能有機會招攬為己所用。


    阿拉比人賈利勒,據他本人說自己是王室成員,大蘇丹賈法爾的親外甥。


    賈利勒平時在賽場上毀人不倦,一閑下來就喜歡吹噓自己以往的光輝事跡,他肚子裏就像有一千個故事,每天都講個不停故事還不重複。


    雖然看上去像個自戀的中年油膩男,不過赫默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發現這哥們還真是個大手子,在一次球場械鬥中,賈利勒獨自麵對五名身強體壯的囚犯,一根鋼管一匹夫硬是將對麵逐個揍翻。


    賈利勒由於喜歡用撩陰腿襲擊人襠下,因此也被吃瓜的獄友們取了個外號叫爆丸小子。


    赫默經常給賈利勒帶些吃的,一來二去也就熟絡了起來。


    矮敦敦約瑟夫·伯格曼,來自龍背氏族的複仇遊俠,自稱最古之酒鬼,釀酒界的傳說。酷愛把自己管得稀裏糊塗然後參加球賽,醉酒狂暴狀態下的約瑟夫那幾乎可是稱得上天神下凡,無可匹敵,在他看來,一拳砸爛人的腦袋和砸穿酒桶沒什麽區別。


    來自巴托尼亞帕拉翁公國的吸血鬼少女吉納維芙目前看起來是四人小組裏最人畜無害地一個,總是一副恬靜笑顏,很少主動與他人打交道,平時放風也隻是找赫默要些果酒,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觀看熱火橄欖球賽,看充滿荷爾蒙氣息的豪放男士們揮灑汗水。


    也不是沒有倒黴蛋騷擾過吉納維芙,不過這些鐵憨憨的幹癟的屍體第二天就會被人抬出監獄。


    對此,吉納維芙的解釋是她曾經去過東方的震旦帝國和尼朋,在那裏做過一段時間的生意,同時跟隨一名平平無奇的震旦武僧學了點防身的本領。


    其餘三人將信將疑,對吉納維芙的戰力持保留意見。


    四人小組裏,明麵上赫默的戰鬥力最低,但裝備也最豪華。


    他隨身攜帶了一座完整的小型武器庫,小到精美的短劍匕首,大到獵殺怪物的傑撒伊步槍都能在赫默身上找到。偏偏他還能大搖大擺地將這些武器背在身上,守衛們見了都視若無睹。


    當然,這全是托了艾雷恩的照顧。


    一群獄友怎麽也不明白,這個黑暗精靈怎麽能和伊瑞斯的王族搭上關係,直呼太離譜。


    監獄裏,三位小夥伴環顧著赫默布置豪華的牢房,紛紛露出難以置信。


    看著壁櫃裏一排排尚未開封的美酒,約瑟夫瞪大了眼睜睜,“我的老天爺啊,那個豆芽菜知道你在他的監獄裏建了一座天堂嗎?”


    赫默正坐在鋼架床上,晃蕩著兩條不安分的長腿,他知道矮人在說艾薩裏昂,於是笑著點點頭,“當然知道。”


    “那他還仍由你這樣過好日子?”賈利勒震驚,“拜托,我們可是在蹲大牢,不是在夏日行宮裏度假。”


    說著,他湊近赫默,手扶著山羊胡茬,上上下下地打量赫默,仿佛第一次認識他,“說吧,你是不是艾薩裏昂和杜魯齊女人的私生子?”


    “嗯,我覺得也是。”吉納維芙自然地拈起桌麵上一塊品質上佳的伊瑞斯奶酪放進嘴裏,讚歎著露出饜足的表情。


    “嗚,真是太棒了,我都已經忘記有多少年沒吃過高等精靈做的奶酪了,這在帝國可是貴族才吃地起的奢移品。老實說赫默,有沒有那麽一種可能,你也是對糜爛的貴族生活感到厭倦,所以才來體驗囚犯生活的?”


    啊哈?


    赫默臉皮微微抽搐,連忙擺手,“你們都想哪去了?我隻是和艾薩裏昂的侄女在一起了而已。”


    “什麽?!”


    三人麵麵相覷,震驚不已。


    賈利勒給赫默豎起了大拇指,由衷地佩服:“你狠,你比我更狠。”


    “我的老天爺啊。”約瑟夫一拍額頭,看起來需要幾瓶好酒冷靜冷靜,事實上他也這麽做了。


    唯獨喜歡聽八卦的吉納維芙一臉興奮地模樣,“一個高等精靈的公主居然愛上了黑暗精靈的領主,天呐!”


    再聯想到赫默被艾薩裏昂關進來,吉納維芙瞬間在腦海中補完了一場狗血的舞台劇。


    “貴族千金與窮小子那些不得不說的事兒,邪惡冷漠的叔叔從中作梗拍散苦命的鴛鴦,哦不,我的薇雷娜啊,這太勁爆了!快說說你們之間的事情讓我聽聽。”


    赫默苦笑,哪有吉納維芙說的這麽浪漫。


    他和奧蕾莉亞在一起,嚴格意義上說,還是他乘人之危罷了。


    這時,桌上抱著酒瓶海喝的約瑟夫,打了個酒嗝,醉醺醺地說,“我知道,這種都是些老掉牙的故事。男孩找到了女孩,男孩失去了女孩,女孩找到了男孩,男孩忘記了女孩,男孩記起了女孩,然後女孩的反派叔叔將癡情的男孩抓進了監獄嚴刑拷打,就這麽簡單。你們豆芽菜的愛情太過庸俗。”


    赫默攤攤手,“他說的沒錯。”


    “你太無聊了,赫默。”吉納維芙閱曆豐富,一看就知道赫默是在敷衍,她慵懶地坐在床邊,正感歎失去了聆聽狗血故事的機會。


    諸人又閑聊了一會,赫默這才提起球隊的事情。


    “話說,咱們四個要不要組一個橄欖球隊?”


    “你是老板,你說了算。”賈利勒正胡吃海喝,百忙之中抽空回了一句。


    “還打球?我的老天爺啊,釀酒之王的人生已經這麽失敗了嗎?嗝~我想起了鄰居家八歲的小子,他也曾經去參加過橄欖球賽,後來輸的慘不忍睹,哭的稀裏糊塗,被他老娘用樹條追著抽屁股...”約瑟夫顯然已經醉了,開始說胡話。


    吉納維芙覺得看人比賽和親自參加比賽的感覺肯定不一樣,所以願意試一試。


    “好,看起來大家都同意了。”赫默微笑,計劃通。


    醉的那個不用考慮。


    “既然我們組隊了,那取個什麽好名字呢?”吉納維芙開始苦思,一個響亮的名號是隊伍的名片,他們四個人來自天南海北,因緣際會湊到一起,一定要取一個具有紀念意義的組合名字。


    ...


    數日後,監獄球場上,一場熱火橄欖球賽即將開場。


    報幕的看守坐在台上,瞥了一眼報表上各種千奇百怪毫無營養的隊名,早已能做到麵不改色地報幕:


    “下麵將由納迦羅斯悍匪隊,對戰今晚越獄隊!雙方運動員出場。”


    獸人取名就是這麽簡單粗暴。


    赫默以為他們隊名已經夠無厘頭了,沒想到那幾個獸人的隊名更是重量級。


    眾人對麵,迎麵走出五個肌肉盤紮,身形魁梧的綠皮獸人。


    監獄裏之所以還有獸人,是因為艾薩裏昂在肅清了伊瑞斯境內所有的綠皮後,覺得就這樣死殺那些罪大惡極者,就太便宜了這群畜生了,於是將其關入了監獄中折磨。


    麵對五名獸人大隻佬,赫默這邊各種牛鬼蛇神,外加一名不起眼的路人。


    雙方貼近大眼瞪小眼,相互推搡。


    伴隨著周圍囚犯們的歡呼聲,氣氛逐漸高漲。


    噗通。


    倏然,從賈利勒褲襠裏掉出一柄釘頭錘,氣氛瞬間陷入尷尬。


    隻見阿拉比高個不慌不忙地彎腰撿起戰錘,別在褲腰帶上,同時一臉嚴肅地說道:“我一個害怕監獄暴力的弱勢群體,隨身帶一把戰錘防身,很合情合理吧。”


    四周一陣唏噓起哄。


    看守才不會管這些破事,反正都是囚犯,死點人算什麽。


    口哨一吹,開始比賽。


    一名獸人大隻佬率先搶得球,勢不可擋地衝向禁區,赫默找準時機探出腳絆倒對方,搶過球開始反跑。


    後道的賈利勒趁機掏出戰錘,對準那獸人的後腦勺就狠狠來了幾下,頓時鮮血濺灑。


    也不管對方死沒死,賈利勒瀟灑轉身,臨走前還不忘啐了一口,“哪有人打球不戴頭盔的啊?”


    見鬧出了人命,觀賽的囚犯們反而更加亢奮,歡呼聲如浪潮一陣接著一陣。


    冷峻的艾薩裏昂站在高牆上漠視著下方的狂歡,那表情就像是章魚哥站在自家窗戶前望著下方像智障兒童一樣的海綿寶寶和派大星歡樂的玩耍。


    真是太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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