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可卡爾諾頓的身邊,雖然因為吃力整個人張牙舞爪。


    可還是開心的對卡爾諾頓說道:“師哥,咱有事一起扛!”


    “嗯!一起扛!”這一刻仿佛老師帶著其他幾個師兄又回到了自己身邊,與自己緊緊的站在了一起。


    握緊身邊愛人的手,舉起骨盾兩人一起挺了上去。


    暗影鬥篷迎上光錘,發出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似乎隨時都會破裂。


    山姆沃利克瞪大了眼睛吃驚得望著米山頭頂帶著兩個彎曲尖角的骨盔。


    隨即一抹貪婪湧上了心頭,盡然是傳說中的天底頭盔,這一定是神對自己的恩賜。


    如果自己能得到這頂頭盔,那阿卡拉又算個屁,羅格營地唾手可得。


    掏出一瓶藍色的魔法藥劑一口吞下,臉上立馬湧上一抹變態的潮紅。再次舉高釘頭錘,另一個巨大光錘,慢慢清晰起來。


    此時的阿卡拉也是一臉詫異,原本是準備借山姆沃利克之手給這個神神秘秘的小子一點教訓再出手,省的這小子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沒想到這個神秘小子竟然弄來了天底,如果天底落到山姆沃利克手中,自己的魔法對他的影響將大大減弱,到時誰強誰弱真的難說了。


    如果自己不能壓製山姆沃利克,那羅格營地落入這個自傲的人手中。


    不等安達利爾打來,羅格營地就已經陷入水深火熱了。


    口中快速念動起咒語,一股刺骨的寒意開始肆意的侵襲著整個禮堂,桌椅的尖角慢慢開始凝結出冰淩。


    阿卡拉頭頂一團團烏雲開始集結,一道道閃電在烏雲中不停遊走,一枚枚人頭大小的冰雹在烏雲中閃閃發光。


    這時卡爾諾頓的骨盾已經布滿了裂紋,眼看下一秒就要破裂。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一支標槍撞破禮堂大門後依然速度不減,帶著殘影又重重的撞在了卡爾諾頓死死抵擋的光錘上。


    光錘瞬間就像泡沫遇上了火焰一眨眼間就化作漫天靈光消失不見。


    此時另外一支標槍帶著風聲朝著山姆沃利克奔去。


    山姆沃利克臉色大變,是誰?到底是誰?營地裏除了阿卡拉還有誰能釋放出這種程度的攻擊。


    此時標槍已經奔到了麵前,山姆沃利克趕忙舉起左手的塔盾,準備將自己緊緊的躲進高聳的塔盾後麵。


    吼!突然一聲驚天巨吼震驚了整個羅格營地,似乎一頭遠古巨獸從沉睡中醒來。


    山姆沃利克此時目瞪口呆,雙眼布滿了血絲,無邊的恐懼像是一隻大手將他緊緊握住。


    左手的塔盾無力的垂下,整個人的魂魄就像被魔王抽走,呆呆的望著高速奔來的標槍竟一時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又是轟隆一聲巨響!標槍毫無阻攔的撞在了山姆沃利克的胸甲之上。


    胸甲頓時化作片片碎片,標槍帶著山姆沃利克重重的撞在了牆上。


    哇的一聲,山姆沃利克張口吐出一大攤鮮血,胸口已是一片焦黑,血肉模糊的傷口下已經能隱隱見到森然的白骨。


    但山姆沃利克似乎感覺不到胸口的疼痛似的,雙手緊緊的蒙住了腦袋,將自己縮在了牆角就像是一隻受驚的鴕鳥。


    米山看著已經嚇破了膽的山姆沃利克,好奇的張望著四周,到底是誰能讓山姆沃利克如此害怕。


    此時,一個全副武裝的戰士,扛著標槍,身後跟著瓦倫丁和瓦倫丁父親從洞開的禮堂大門走了進來。


    來人全身披著梭子甲,頭頂的頭盔就像是一隻哀嚎的狼首,身後背著數根沉重的標槍。


    可是此人依舊健步如飛,就像身上的全副武裝沒有一絲重量似的。


    “是你!是你!你不是死在在外麵了麽?”,山姆沃利躲在牆邊哆哆嗦嗦就像小雞遇到了凶猛的惡獸。


    而阿卡拉則是一臉激動,揮手散去漫天的烏雲:“恰西你回來了!你找到赫拉迪姆之錘了?”


    “嗯,我回來了!”恰西對著阿卡拉爽朗一笑隨即走到了山姆沃利克身邊。


    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標槍對著山姆沃利克的腦袋狠狠抽去就像是在抽打一隻流浪的野狗:


    “魔物攻城時,我們這些老家夥全都在一線拚命搏殺,隻有你這個慫貨躲在教堂裏瑟瑟發抖。


    雖然打退了魔物,我們這些老家夥也已經死的死傷的傷,但是也輪到你這個慫貨出來耀武揚威。”


    雖然對山姆沃利克的所作所為感到不恥但當年的那些老家夥已經所剩無幾了,恰西並沒有下死手。


    每一次對著山姆沃利克臉上的抽打,更像是對不爭氣的弟弟的教訓。


    雖然山姆沃利克此刻已經鼻青臉腫,但並沒有性命之憂。


    瓦倫丁渾身綁著繃帶,一蹦一跳的跑到了米山的麵前,一把緊緊的抱住了米山的胳膊。


    長期的滴水未進和毒氣侵蝕,此時嘴唇依然慘白,但仍然爽朗的大笑道;“大哥,你放心!族長回來了,再也沒有任何人能欺負我們。”


    轉身又看向阿卡拉,收起了爽朗的笑容,右手放在心口,莊嚴肅穆的說道:“我以野蠻人的榮耀起誓,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


    那天放學後,我因為執日最後一個走出了學校。山姆特納在學院後門口的橋邊攔住了我,不停的在我麵前羞辱死靈法師,並向我發起決鬥。


    野蠻人的榮耀不允許我看到朋友被侮辱而無動於衷,我隨即答應了他的決鬥,並跟著他走出了營地。


    沒想到他走出營地後朝著野外越跑越快,我怕他會有什麽危險就一路追了過去。


    沒想到神秘偷襲者突然從一塊巨石後麵走了出來,將我擊暈在地。”


    “撒謊,你們都撒謊!”山姆沃利克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到依然叫囂道。


    見山姆沃利克依然死鴨子嘴硬,恰西一把將山姆瓊斯拽到了跟前,大吼一聲:“看著我的眼睛”,瞬間就發動了技能狂吼。


    山姆沃利克憋紅了整張臉,一個雪白的淨化光環在身下升騰起來,想要將女兒的負麵狀態驅散。


    可此時的山姆瓊斯已經眼神迷離,仿佛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虛空之中,一個猙獰的魔獸死死的盯住了自己的靈魂。


    恰西抬腳將山姆沃利克重重的踹翻在地,一口鮮血又從嘴角噴出,腳下的淨化光環就像老舊的白織燈閃爍了兩下就沒了動靜。


    “不自量力!”恰西冷冷一笑“說你在黑色荒地到底看到什麽?”


    山姆瓊斯像一具沒了靈魂的行屍走肉,兩眼空洞的說道:


    “我偷了家裏的隱身鬥篷,跟在米山身後悄悄的來到了黑色荒地,在高塔外麵,弟弟帶著神秘偷襲者和女伯爵襲擊了米山。”


    坐在高台上的阿卡拉怒發衝冠,原本在她心中山姆特納隻是一個被父親慣壞的,有些心高氣傲的孩子。


    但是沒想到山姆特納竟然為了自己的鼠肚雞腸,竟與魔物勾結謀害同胞。


    手中高大沉重的法杖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山姆沃利克,你兒子做的這些事,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山姆沃利克抬起低沉的頭,冷冷一笑:“你們這些卑微低賤的家夥竟然想和我們高貴的神仆相提並論!”


    說話間就從懷中掏出一把刻著精致十字架的短劍,口中虔誠的訟詠起玄奧的咒語。


    一道道的靈光快速的在短劍上滑動,爆射出刺眼的光芒。


    下一秒持著短劍在空中劃過,一個縈繞著古樸花紋的光門出現在了禮堂中間。


    山姆沃利克整張臉因為癲狂而扭曲變形:“我是高傲的神仆,山姆沃利克!今天神將因為我而降臨人世!”


    說完舉起短刀朝著自己的心髒毫不猶豫的插了進去,一股鮮血立馬從短刀上極速的流進光門。


    光門越來越亮,而山姆沃利克的頭發快速的從烏黑變成蒼白,一眨眼間皺紋就爬滿了整張臉。原本高大挺拔的身體此時更像是一個暮年的老頭。


    在山姆沃利克希翼的眼神中,光門一點點被打開,可出來的卻不是山姆沃利克期待的天使,而是翻湧的魔氣。


    山姆趕忙想要將手中的短劍拔出可為時已晚。短劍就像在心口深深的紮了根似的,無情的吞噬著山姆沃利克最後一絲生機。


    山姆特納帶那個自稱是神的白袍男人出現在自己眼前時,那純粹的光明力量讓自己迷醉。


    神給了自己這把短劍,關鍵時刻用這把短劍召喚出天使就能帶走魔王轉世的米山。


    而神也將在羅格營地灑下神輝,自己則會成為羅格營地新的領導者。


    悔恨的望著眼前的一切,讓山姆沃利克覺得一切是個夢該多好呀,如果那個神秘男人不曾來過多好。


    可是張大的嘴巴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整個世界在眼中越來越模糊。


    轟隆一聲山姆沃利克重重的栽倒在地上,化成了一地的灰塵。


    恰西大吼一聲,一手持一根長矛朝著中間的光門跳劈而去。


    沉重的長矛撞擊在光門之上發出轟隆的巨響,可已經成型的光門隻是抖了兩抖,依然堅定不移的緩緩開啟。


    兩根彎曲的尖角從光門中緩緩探出,一條電蟒在尖角間肆意盤旋舞動將整個禮堂都染成了絢麗的藍色。


    而下一秒,整個學院都陷入了劇烈的震動當中,一道火光衝天而起。


    瓦倫丁哭泣著掙脫開父親的懷抱。義無反顧的衝向了燃著熊熊烈火的爆炸中央。


    而山姆瓊斯跪坐在地上,呆如木雞的看著四處奔跑哭泣的人們就像是看著一場無聲的默劇。


    沒了,都沒了。父親沒了,弟弟也沒了,自己引以為傲的信仰也在一日之間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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