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來到了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城市的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如同當年進入鯊手這個行當是的時候一樣腦子一熱。


    但是淺羽佑樹一直謹記著自己故鄉的名言:自己“來都來了”,不找到斯普瑞茲豈不是白來了?


    所以他也沒有半途而廢的想法。


    至少在這個城市裏麵,他也還認識了幾個朋友的。


    淺羽佑樹摸了摸自己的光滑的下巴,有點自鳴得意的意思,畢竟不是誰都可以隨隨便便地在他鄉結識到一個能夠費心費力幫助自己的朋友。


    哪怕她有一點可能是看臉才幫助淺羽佑樹的,有一點可能是因為淺羽佑樹機緣巧合下幫助了她。


    那不也是淺羽佑樹的臉以及淺羽佑樹的幫助嗎?


    這個在他鄉偶然認識的朋友當然就是“廣田雅美”。


    淺羽佑樹腦子還在上頭的時候,是坐的人蛇船來的曰本,也就說他是走地下渠道而非官方方式來的這一片陌生的土地。


    當時的淺羽佑樹覺得,自己既然能從一個富二代混成道上赫赫有名的雇傭兵頭子,在異國他鄉白手起家獨自生存又有什麽難得?


    況且尋找斯普瑞茲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也不太想讓別人插手。


    所以當時淺羽沒有身份證,沒有錢,除了一腔給斯普瑞茲來上一拳頭的淩雲壯誌,什麽都沒有從英國帶來的淺羽佑樹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在公園的長椅上托著自己的下巴,思考自己貌似有點荒唐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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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淺羽佑樹獨自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看著米花町並不算黯淡的夜景。


    喧囂總是在城市的每一處如影隨形地跟隨著無趣的人類,而現在的米花町也一樣,夜色降臨,燈光逐漸消散,公園裏隻留下了幾盞昏暗的路燈。


    夜色的籠罩之中,街道的盡頭是燈紅酒綠的霓虹閃爍。


    而這些璀璨的霓虹卻照射不到淺羽佑樹此時的內心深處。


    他莫名有點想起幾年前他遇見斯普瑞茲的那個晚上,淺羽佑樹總覺得像是今天這樣的晚上,一定會發生什麽。


    畢竟,如果今天晚上什麽都沒有發生的話……


    他堂堂黑野氏集團公子,白手起家創立了代達羅斯公司的“澤維爾·奧斯瓦德”就要在公園裏麵風餐露宿了!


    雖然在當年接受訓練的時候她也經常在夜晚毫無準備的被教官丟到野外生存。


    但如今他的感覺卻和當年完全不同。


    不是說近年來逐漸又奢靡起來的生活讓淺羽佑樹又開始頹廢了。


    當年他在那些貝爺都得直呼“隻能吃攝影師度日了!”的荒島上掙紮生存的時候,雖然各種意義上都生活的艱難困苦。


    但這畢竟是一個人生存,他再狼狽也沒有人看著。


    不像今天,困了累了他想要睡個長椅,來來往往的路人總是讓他僅存的尊嚴逼迫著他,讓躺不下去。


    自己如果真的淪落到睡在公園長椅上麵的話……被斯普瑞茲知道了一定會笑話的吧?


    淺羽佑樹坐在公園,看著公園淺淺的池塘裏已經停止了撲騰,準備睡覺的大鳥,以及那些在地上打出了斑駁影子的頗有些蕭瑟意味的行道樹。


    淺羽佑樹努力假裝自己是一個逛累了公園停下來消息的普通路人,卻因為心裏快要溢出來的心累而神情低落。


    明明應該是如同小說和電視劇裏麵一樣的尋找摯友的可歌可泣的故事。


    為什麽開場會是這個樣子啊!


    淺羽佑樹在幻想裏抱頭痛哭。


    “搶劫啊!”


    就在淺羽佑樹努力維持著自己的撲克臉,試圖睜著眼睛睡覺的時候。


    一個女人大聲喊叫著,一邊用手指向一個正在奔跑的男人,一邊努力追擊著。


    對方拿著一個看起來就很女式的包包,向著坐在長椅上的淺羽佑樹的方向衝了過來。


    他晃了晃手上的刀,昏黃的夜色下竟然沒有人敢出來攔住這個大膽的匪徒。


    是某種意義上的同行誒!


    淺羽佑樹樂觀的在心裏想著,大家都是違法犯罪的壞人,自己似乎應該為他行一點方便。


    淺羽佑樹收了收自己的大長腿,給出不想幹擾匪徒行動的信號。


    匪徒麵露喜色,準備來一個百米加速讓身後的女人見識一下什麽是柯學的人類。


    可惜我和他格局貌似差得有點大誒,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真要犯罪不如去給路燈掛裝飾。


    或者去找幾個被掛在賞金令上麵的“好兄弟”玩一玩國王遊戲,順便還能夠掙一點零花錢,淺羽佑樹轉念一想。


    這麽沒有格局自己可不屑與之為伍。


    淺羽佑樹看著從自己身邊跑過的綁匪,輕輕地伸出腳給他的屁股來了一腳。


    綁匪在地上滾了三四五六轉,手上的刀子也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三四五六處傷口。


    隨手撿起滾落到地上的女士包,淺羽佑樹紳士的問候了一下被搶包的無辜女生。


    不得不說,畢竟是某種意義上師從斯普瑞茲的地下黨成員,淺羽佑樹在撲克臉以及偽裝等等方麵一直做得都很不錯。


    周圍的路人見到匪徒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也終於有了見義勇為的勇氣,報警的報警控製犯人的控製犯人,三下五除二送走了劫匪。


    “謝謝你…”被搶了背包的女人氣喘籲籲地跑到淺羽佑樹麵前,“要是這個包被搶了那可就麻煩了。”


    因為某個琴酒會殺了這個無辜的搶劫犯,宮野明美在心裏補充著。


    還好這位先生幫助了自己。


    宮野明美看向了這個見義勇為的男人,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心髒的跳動讓她一時不知道是自己太累,還是正在心動。


    他看起來很孤獨,但又很善良,宮野明美在心裏評價著,但又不無悲觀的念頭。


    是和我不一樣的人呢……


    “不用,舉手之勞而已。”淺羽佑樹並沒有多想,隻當這個包裏有什麽重要資料,擺了擺手,準備繼續在長椅上思考人生。


    然後淺羽大少爺的肚子餓到發出了咕咕的聲音,而兩人之間禮貌保持的距離完全無法阻擋這樣的聲音傳入宮野明美耳中。


    “你很餓嗎?”宮野明美問。


    “還好吧。”淺羽佑樹有點尷尬,還沒有山窮水盡,他也不想吃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他已經一天沒有東西吃了。


    然後……


    然後就成了今天這個樣子了……


    在今天早上搬家之前淺羽佑樹甚至就一直住在“廣田雅美”所租住的房子裏,甚至在中途還和半推半就地答應了她的邀請去了次遊樂園。


    “廣田雅美”說,他搬家了以後他們可能就很難在這麽頻繁地見麵了,索性留一點美好的記憶,作為兩人相識的紀念。


    不過確實也是,“廣田雅美”畢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普普通通的在銀行上班,普普通通的賺錢生活著。


    自己一個意外落入黑暗,然後就再也洗不淨汙濁的雇傭兵頭子,怎麽可能一直和這麽幹淨的人來往。


    她會被自己帶入深淵的……


    淺羽佑樹一口氣喝完杯子裏的最後一點汽酒,準備離開這個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好消息的酒吧。


    可是酒保看了一眼後台遞過來的紙條,突然喊住了淺羽佑樹。


    “怎麽了?有斯普瑞茲的消息了?”


    淺羽佑樹歪了歪頭,有點疑惑,早不喊晚不喊偏偏這個時候喊住他……莫非是想要再騙他一杯酒錢?


    “不是的……指揮官先生,這件事情雖然和斯普瑞茲無關,但可能與你有一點關係,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酒保斟酌了一下語氣,試探性地說。


    “爽快一點,如果是對我有用的消息我又不會賴賬。”


    沒人會相信一個有名下兩家公司的有錢人會賴一點情報費,反正他們也不知道自己這次出門除了自己這個人什麽也沒帶。


    淺羽佑樹在心裏想著。


    “前段時間一直在您身邊的那個女人,他的身份有一點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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