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被警察喊回到大廳裏麵接受調查,皮斯克在心裏惦記著自己的功勞,麵對警察的時候臉上是肉眼可見的不滿。


    不過這種不滿並不能讓警察多懷疑些什麽,因為所有七個被臨時喊回的賓客們都是同樣的一臉不滿。


    沒有人希望自己被懷疑成殺人凶手,更何況這群被留下來的人都是在各行各樣頗有些名望的上流。


    目暮警官一邊讓自己的下屬一一對他們進行調查和詢問,一邊有些發愁。


    這一次出任務沒有遇到老弟,唯一為自己提供幫助的工藤新一還並不在現場,隻能線上破案。


    而且工藤新一剛剛那一通倉促的電話,也讓目暮警官略微憂心地意識到。


    大概是因為線上破案無法直觀地尋找線索,就算是工藤新一現在也沒有下一步的思路,證據也還遠遠沒有找全。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即使是目暮警官也沒有辦法扣留他們太久……


    目暮警官環顧了一下自己的周圍,這種沒有老弟的感覺讓他這個老弟果實能力者感到十分的不安。


    不過幸運的是,他的這種不安並沒有持續太久。


    因為很快就有一個熟悉的人影被自己的下屬帶到了自己麵前。


    雨宮徹還有岩永琴子!


    雖然拿到紫色手帕的僅僅隻有雨宮徹,但因為岩永琴子身體上的特殊,再加上集會警察對於這個經常協助他們老大破案的雨宮徹也比較熟悉,所以她也被帶進了這個滿是嫌疑人的大廳。


    雖然雨宮徹也符合藤新一所說的“領到了紫色手帕”的嫌疑人特征,而且之前案件發生的時候,這位明明身在現場,卻反常的不出麵破案的偵探的確有那麽一點可疑。


    但是經曆過之前的數起案件,目暮警官對於雨宮徹還是有著那麽一點信任的。


    而且經曆了這麽多次的搭檔,目暮警官也對雨宮徹和岩永琴子的身份有著那麽一點的了解。


    一個剛剛從國外回來的收藏家,一個家大業大的富家千金。


    目暮警官並不覺得他們和吞口議員之間會有著難以調節到需要他動手殺人的矛盾。


    心裏完成了一係列的考量之後,他當即走到了雨宮徹的麵前,用隻有他們三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詢問著。


    “雨宮老弟,岩永小姐,關於這起事件,你們有什麽線索嗎?”


    目暮警官迅速地告訴了雨宮徹今天整起事件的前因後果,最後用充滿著希冀的目光看向了這位老弟。


    “當然,如果你找到了凶手但是沒有證據的話,也可以悄悄地告訴我,我們會進一步調查的。”


    目暮警官考慮得十分充分,以他過去幾次的經驗來看,這位雨宮老弟和他的其他偵探老弟最大的區別就是。


    雨宮徹破案雖然很快,但他從來都隻會說出凶手,講出手法,卻絲毫不去尋找證據和線索。


    他參與破解的案件幾乎每一次都是由其他幾個偵探老弟來找出證據和線索。


    這一次沒有其他老弟從旁協助,以雨宮徹那種不考慮線索和證據的推理方式,很容易被這群名流們以“你知道得太多了”為理由。


    然後為目暮警官今天本就繁重的日程中再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剛剛走進大廳就莫名其妙地被目暮警官攔住,還像被他投喂一樣的,強行灌進去了大量的案件相關。


    看著目暮警官期待自己能夠順利吐出凶手真名的樣子。


    雨宮徹矜持地點了點頭,然後鎮定地表示這起案件稍微有些複雜,自己還在思考。


    雖然已經和貝爾摩德溝通並友善地達成了一定的共識,但是現在自己並不能立刻揭穿皮斯克。


    如果現在說出整起事件的真相,那麽皮斯克一定會被警察帶走,而這樣的話無疑會給組織的滅口增加難度。


    而且雨宮徹也希望“皮斯克的暴露”這個事件並不是由自己,而是被其他相對無關的人達成。


    這樣的話,也會為“皮斯克的死是因為自己的失誤”增添一點可信度。


    畢竟糊弄貝爾摩德……可不是一件那麽容易的事情啊。


    這種簡簡單單臨時編撰出來的謊言並不能很好的騙過貝爾摩德,事後她如果有心調查,也很容易被她查出不對的地方。


    自己最好不要在這樣惡毒的女人麵前露出什麽會被她拿捏的破綻。


    自己需要足以讓貝爾摩德投鼠忌器的把柄,讓她不敢繼續深究這個事情。


    雨宮徹把目光投向被扣留在了大廳裏麵的幾人,做出沉思的表情。


    尋找情報,這對於雨宮徹來說一直都不是一件難事。


    現在唯一的難點就是,他要足夠得快,在貝爾摩德找到自己的把柄之前,拿到足以和她對峙的“劍”。


    真麻煩……要不自己悄悄把她暗殺了算了。


    雨宮徹逐漸冒出一點不太合法,但是很簡易很輕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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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的皮斯克看著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現場,然後自顧自地陷入了沉思的偵探,心裏有些緊張。


    身為一個在柯學世界裏生活良久,並且對這個世界的固有規則適應良好的本地人。


    皮斯克見過相當多的自顧自擺弄殺人技巧和手法,最後卻被偵探給拆穿的悲催犯人。


    雖然他自信自己的手法幾乎天衣無縫,但是略微的緊張還是難以避免的。


    貝爾摩德則在一旁繼續裝作聽不懂日語的樣子,在一旁優雅地思考。


    ……斯普瑞茲和皮斯克有過恩怨,所以想要趁這個機會光明正大的解決掉皮斯克。


    聽起來很合理的樣子,貝爾摩德自己偶爾也會借助這種機會來做類似的事情。


    但是仔細想來,她卻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如果他們兩個人之間真的有什麽恩怨的話,為什麽琴酒還會讓斯普瑞茲來負責這次任務中最特殊的那一部分。


    即,對於皮斯克忠心以及能力的考驗呢?


    讓一個對皮斯克本來就抱有不滿的人作為審核員來考驗皮斯克的忠心,這不就相當於讓猴子看守桃園,讓饑腸轆轆的大灰狼去照顧貼身弱小而無助的小綿羊嗎?


    貝爾摩德對於琴酒的了解相當深刻,他知道琴酒是那種最典型工作狂和忠心怪。


    他會對組織裏麵的那些蛀蟲以及已經接近腐朽,對於組織來說已經完全失去了價值的老員工們表示不滿。


    但是他絕對不會在那位先生的要求之外,故意的,因為某種私心而去找某一個員工麻煩。


    也就是說,琴酒不會因為他對皮斯克不滿而故意為他添麻煩。


    所以,斯普瑞茲所說的他和皮斯克之間的恩怨隻有兩種情況。


    一,就是斯普瑞茲和皮斯克之間的恩怨發生在琴酒的了解之外,琴酒並不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情仇,所以才會派發下這樣的任務。


    二,斯普瑞茲和皮斯克本來並沒有恩怨,斯普瑞茲對於皮斯克的殺意是因為剛剛見麵之後發生的某些事情。


    屬於女性的直覺告訴貝爾摩德,斯普瑞茲對於皮斯克的殺意,很有可能是第二種情況。


    不過自己暫時並沒有證據足以證實,甚至就連證實了也並不意味著太多的事情。


    貝爾摩德沉下心來,今時不如往日,她現在需要在乎的東西比以往更多得多。


    畢竟如果她的猜測正確的話,自己恐怕在某種意義上還算是欠了雨宮徹一個很大的人情。


    隻是這個人情並不意味著斯普瑞茲的善意。


    恰恰相反,這份本來可以稱之為恩情的東西,在某些特定的況下也很有可能成為足以讓斯普瑞茲對她進行威懾的利刃。


    所以貝爾摩德才會這麽關注斯普瑞茲一切的所作所為,甚至跑去斯普瑞茲的下屬那裏打工……


    她知道,現在她需要找到一個能夠讓斯普瑞茲忌憚的把柄,和她形成一個不易撼動的平衡。


    而在她找到斯普瑞茲的把柄,和斯普瑞茲形成平衡之前,她最好不要讓斯普瑞茲發現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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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酒撥通電話,聯係著自己提前安排好的那幾個狙擊手。


    在這種大雪紛飛的天氣下,這幾個狙擊手的視野受到了一定的幹擾,他們所隱藏的位置並不太遠。


    但也正是因為他們隱藏的地方並不太遠,所以他們才能夠對整個米花大酒店觀察得更加細致入微。


    “沒有發現那個叛徒的身影,她應該還沒有來得及離開米花大酒店。”


    科恩和基安蒂分別藏在米花大酒店的兩側,另外兩棟大樓的樓頂。


    基安蒂有些不耐煩地匯報著情況,指尖在扳機處晃了又晃。


    “還沒有找到那個女人的身影嗎!那個女人可真是討厭啊,討厭到讓我想立馬賞給她一顆子彈……”


    科恩一如既往地保持著沉默,琴酒皺著眉頭,沿著樓梯向樓上走去。


    還沒有來得及離開米花大酒店嗎?這樣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


    “暫時不用管米花大酒店的入口了,把槍口對準舊館矮樓的出口,如果看見那個叛徒的身影,直接開槍把他們逼回去。”


    “我要在這棟樓裏麵困死雪莉她們。”


    琴酒碾著手裏的那根棕色發絲,迎著大雪,看向了酒窖所在的米花大酒店舊館大樓。


    文職人員就是文職人員,即使接受過一定的外勤訓練,甚至叛逃了組織在組織的追殺下接受野性的訓練。


    但雪莉依舊沒有絲毫的長進,對於自己痕跡的清理也依舊粗糙的讓人覺得好笑,如此輕易地就被自己找到了逃生的方向。


    這枚發絲是琴酒剛剛在樓梯口發現的,他對於類似的東西一向極為敏感。


    同時也是憑借這根發絲,琴酒大致猜到了雪莉現在的方位。


    這間舊館的大樓並未和其他建築物相連,最頂樓也隻是空蕩蕩的一片,幾乎沒有任何可供雪莉逃離的設施。


    而即使是這樣雪莉和那個拯救了他的神秘人依舊選擇了上樓,而不是直接從大門逃離。


    琴酒明白,雪莉應該猜到了附近會有隱藏的狙擊手在等著她,所以才選擇了另外一條逃生路線。


    她或者她協助她的那個神秘人大概是打算通過樓上的窗戶到附近的其他建築物裏麵去,這也是他們從狙擊手的目光下逃走的最好辦法。


    琴酒冷笑了幾聲,即使自己夢寐以求的目標近在眼前,但他依舊沒有太過急躁。


    他隻是眯著眼睛,舉起自己手裏的槍,瞄準了樓上的窗戶。


    這裏是米花大酒店舊館唯一和其他建築物接近的一麵,如果雪莉想要隱蔽地逃離這棟矮樓,這裏是唯一的道路。


    雪莉並不是一個人逃出酒窖的,那個神秘組織的成員恐怕一直跟在雪莉身邊。


    為了避免再一次被那個組織的成員像上一次一樣戲耍,琴酒決定將雪莉和那個神秘人一起引到某個視野足夠開闊的地方。


    這樣的話,無論是由狙擊手狙擊,還是由自己進行裁決捕捉,都會更加的方便。


    他眯著眼睛遠遠地看向舊館大樓的樓梯口那個模糊的身影,狠狠地扣動了扳機。


    皮斯克同款的消音器讓槍聲最大的被隱藏在了雪夜的背景聲中,沒有引起隔壁正在查案警察任何的注意。


    樓道窗戶的玻璃應聲而碎,裏麵依稀的人影也瞬間消失。


    琴酒知道自己並沒有打中那個人影,雪夜帶來的天然屏障以及反射著遠處霓虹燈光的玻璃讓琴酒很難捕捉到樓上窗戶裏人影的具體位置。


    多重的阻礙之下,他甚至不知道那個人影到底是不是雪莉和她的同夥。


    但是沒有關係,琴酒並不需要真的擊中雪莉她們,他隻要確保自己的槍聲能夠給他們帶來足夠的威脅,讓他們放棄跳窗逃離的選項就足夠了。


    比起一直在雪夜裏等待著雪莉從窗戶裏一躍而過,琴酒還是更想像是貓抓老鼠一樣不停地逼迫雪莉她們,一個又一個封死他們逃生的可能。


    最後在大雪紛飛的天台上和雪莉來一次意料之外的重逢,在狙擊手的協助下抓住雪莉和她的同夥。


    這樣才對得起自己的大費周章,對得起這位叛徒和他的新同夥對自己所做的一切。


    被此情此景勾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琴酒咧開了嘴角,露出冷酷的笑容。


    他不停地對著這棟矮樓的窗戶開槍,確保不管雪莉躲藏在哪裏,都能夠及時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和威脅。


    並且在他的不斷聯係下,更多的外圍成員也正在趕來著,琴酒並不是皮斯克,他並不會因為所謂的功勞分配而拒絕尋求支援。


    這些外圍成員會一間房間一間房間的搜尋這棟矮樓的每一處,這群一直以來都派不上大用處的外圍不一定需要和雪莉他們正麵對抗。


    他們的職責和琴酒現在的舉動有著同一個目的,把雪莉逼到死角去。


    而再過一會兒,等到斯普瑞茲和貝爾摩德擺脫了那群警察的糾纏。


    留給這位叛徒小姐的機會就更少了。


    琴酒幾乎打碎了這棟矮樓的每一扇窗戶,把伏特加留在原地作為保險,轉身走進了舊館矮樓。


    接下來,就是狩獵中最需要耐心的那個環節了……


    雪莉,你已經無處可逃了!


    琴酒在心裏惡狠狠地低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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