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戶酒店的舊館並不算太高,至少讓琴酒有充足的耐心去一層一層地搜尋。


    貝爾摩德和斯普瑞茲依舊被那群煩人的警察困在了大廳,雖然琴酒及時聯係了不少的外圍成員來打下手。


    但至少現在,有資格也有能力去搜索雪莉她們的,也隻有他了。


    琴酒咧著嘴角,不耐煩地踹開一扇又一扇的房間門。


    這棟舊館在杯戶酒店搬遷到環境更好的隔壁之後,一直是以倉庫的身份發揮著自己最後的功用,平時就不會有什麽人在。


    而在皮斯克把這裏作為暗殺計劃的nb場所之後,他更是利用自己的影響力清空了這裏


    這也為琴酒的搜尋減輕了不少的負擔,至少他不用擔心雪莉和她的同夥隱藏到路人裏麵。


    大雪與凜冽的風聲作為底色映襯著琴酒冷酷而高效的動作,很快琴酒就來到了頂層。


    再上去就是天台了……雪莉她們躲到天台去了嗎?


    真是可笑……把自己困在這種堪稱無天無地,沒有任何逃生道路,甚至十分方便狙擊手控場的地方。


    已經到慌不擇路了的地步了嗎?


    琴酒對於雪莉一直以來對於自己的畏懼了解得十分透徹,他冷笑了兩聲,再一次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棕色的頭發。


    ……今天找到的雪莉頭發已經足夠多了,琴酒沒有再留下這根頭發,而是不屑地把它丟到了一旁。


    在這種相對公共的場合,即使是琴酒其實也不能判斷出這根頭發是否就真的是雪莉殘留下來的。


    但是沒有關係,這棟樓已經被封鎖了,雪莉不管是在哪兒都難以逃脫自己的追捕,琴酒絲毫不介意浪費一點自己的時間。


    他看向通往天台的最後一層樓梯,調整了一下自己持槍的姿勢。


    樓梯的道口隨意地丟棄著幾個紙箱子,琴酒像是那些走在道路上人嫌狗厭的小孩一樣上去踢了一腳。


    雖然這種紙箱子並不足以藏下一個成年人,但是謹慎的琴酒表示,他不想放棄對任何一個角落地搜尋。


    反正時間還足夠充足,自己可以慢慢來,琴酒在心裏想著,帶著點貓抓老鼠的惡趣味。


    而就在他準備檢查另外幾個紙箱的時候,一個黑色的人影在通往天台的樓道口一閃而過。


    琴酒下意識地抬手就是一槍,隻可惜那個閃身而過的人影比琴酒想象中要更快一點。


    這一槍毫無建樹地打在了牆壁上,跳彈在樓道口回彈。


    琴酒緊緊皺起了自己的眉頭,隨後很快又放鬆了下來。


    他沒有再管那幾個無關緊要的紙箱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一邊聯係著狙擊手調整位置把目光聚集到天台處,一邊抬腿向天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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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斯克被困在大廳裏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他有些焦急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這也是他們這些嫌疑人唯一準許被留在身上的設備。


    他繼續和其他幾位名流一起向警方施壓,試圖早一點離開這個地方,去查看自己的功績。


    他可不想自己的功勞被那些一點用處也沒有派上的組織同僚瓜分……要是可以的話,他更想要一個人獨享這份功績帶來的好處。


    不過……似乎這群警察正在調查他們的紫色手帕?


    皮斯克忽然想起了之前那個撿走自己手帕的組織同夥,心中略微有一些疑惑。


    明明自己掩蓋槍口所用的紫色手帕已經被同伴帶走了,這群警察為什麽會突發奇想地用紫色手帕來確認凶手?


    難道是那個外圍成員在試圖帶走手帕的時候發生了什麽意外……反倒讓那群如同鬣狗一樣的偵探發現了異樣?


    外圍成員就是外圍成員,果然派不上太大的用場。


    皮斯克看著自己身旁的一圈名流,隨機挑中了一個似乎還沒有清晰地意識到現狀,僅僅隻是隨意地把那張作為關鍵任務的紫色手帕塞在衣兜裏的名作家。


    他發揮出自己當年在組織基層摸爬滾打鍛煉出來的演技,裝作因為年紀過大而有些力不從心的樣子,輕輕撞了他一下。


    “對不起,我剛剛好像沒站穩……”皮斯克帶著一點歉意地向這個無辜路人微微頷首,隨即故意把矛頭指向了警察們。


    “你們這群警察找不到真正的凶手,到底還要留我們在這裏多久?”


    “我的年紀已經這麽大了……公司裏麵也還有事務需要我處理,我可不能在這裏逗留太久!”


    路過的作家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隻以為這個在財政界頗有些名望的大老板隻是想找個由頭向警察發難。


    “是啊!依我看吞口議員的死就隻是一場意外,你們還是快點放我們走吧……”


    同樣著急著離開的他緊跟著皮斯克開口,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懷裏少了些什麽。


    一旁無聊待機的貝爾摩德倒是注意到了皮斯克的舉動,不過她還在思考關於斯普瑞茲把柄的事情,沒有太過關注這點小事。


    雨宮徹躲在角落裏麵佯裝發呆,隨即抓住了一隻路過的小鬼詢問目前柯南和灰原哀那裏的最新情況。


    明美姐他們現在被困在了隔壁大樓嗎?


    自己似乎得想辦法把琴酒他們引開才行啊……


    雨宮徹看了看自己麵前這群還在盡職盡責的一一給嫌疑人們做著筆錄的警察,有些蠢蠢欲動。


    當然,他現在正在貝爾摩德的目光注視之下,這種故意給組織添亂的行為當然是不能太光明正大的。


    雨宮徹能夠猜到,自己倉促之下的謊言估計已經讓貝爾摩德對自己是否隱瞞了什麽起了好奇。


    自己現在可能需要低調一點,但這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樓下不是還有一個柯南正在待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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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南坐在阿笠博士的甲殼蟲車上,一邊帶著偵探眼鏡聽著灰原哀那邊的動靜,一邊仔細思考著吞口議員之死的真相。


    灰原哀和那個神秘的營救者似乎正在躲避琴酒的追殺,那邊的世界裏除了偶爾的腳步聲幾乎是一片安靜。


    柯南害怕貿然的出聲會幹擾到灰原哀他們的隱藏,所以即使現在他對於灰原哀那邊的情況一無所知,也不敢詢問她那邊的情況。


    而這邊關於皮斯克魔理沙的推理也暫時陷入了瓶頸。


    現在柯南手上的證據隻有一個沾有硝煙味道的紫色手帕,和一個塗有熒光劑的吊燈鎖扣碎片。


    大致的作案手法柯南已經猜到了。


    趁著導演播放幻燈片,大廳內一片漆黑之際用終於有消聲器的手槍打斷懸掛藝術燈塗抹有熒光劑的鎖鏈。


    如此藝術燈在一片漆黑之中落下砸死吞口議員,偽造出意外事故的假象。


    而再進一步地推理,柯南還可以猜到吞口議員之所以會突然擺脫警察的環繞,來到藝術燈之下,可能是事先受到了黑衣組織的脅迫或指示。


    不然吞口議員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擺脫警察,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但是僅僅隻是猜到作案手法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意義。


    不知道凶手是誰,也沒有充分的證據來證實自己猜測的一切。


    自己現在的一切推理都近乎等於空談。


    柯南一遍又一遍地在自己的偵探筆記本上麵圈圈畫畫,把他現在所掌握的一切線索串聯在一起,試圖發現一些自己未曾發現的關聯之處。


    而就在這時,阿笠博士突然拍了拍柯南的背,把他從推理的世界中喚醒。


    “怎麽了?博士……”柯南有些茫然地看向阿笠博士,而在阿笠博士手指的方向,一隻橘貓正在敲打著車窗。


    “貓?應該是哪裏來的流浪貓吧……”


    柯南依舊沒有完全從推理的世界之中脫離,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柯南現在心裏除了推理的思路依舊清晰,其他幾乎是一團亂麻。


    “那隻貓手上似乎有一張紙條,所以我在想這是不是誰在給你傳遞消息。”


    阿笠博士解釋著,開窗放這隻胖胖的橘貓鑽進自己的甲殼蟲小車。


    橘貓十分乖巧地放下自己嘴裏叼著的紙條,柯南疑惑地把他展開,麵色一凝。


    情況比他之前想象得更緊急一點,現在自己可能隻有暫時先放棄對於皮斯克的抓捕了。


    自己現在必須得想辦法先把灰原哀救出來。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胸前的領帶型變聲器,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目暮警官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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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警察臨時征用的大廳裏麵,目暮警官一頭霧水的接到了來自工藤新一的電話。


    雖然不知道工藤新一是怎麽知道的,但是隔壁的舊館矮樓裏麵似乎混進了不少危險人物,而且有人被困在裏麵了。


    目暮警官看了看麵前暫時毫無進展,停,要求著要離開的七個嫌疑人,又思考了一下另一邊被持槍危險人物困在建築物裏麵的無辜路人。


    他決定還是先去救人要更妥當一點。


    這幾個嫌疑人都已經被登記在案,如果事後工藤新一或者雨宮徹他們到了更進一步的線索,推理出了真凶,自己也可以再上門進行抓捕。


    畢竟另一邊的無辜路人是不能夠忽視的,要是因為自己的一時猶豫而為導致那邊出現了什麽意外。


    目暮警官心裏一沉,迅速地和自己的幾個得力下屬交代了幾句,大跨步離開了杯戶酒店的大廳。


    看著為首警部的離開,眾名流也仿佛看見了希望一樣開始繼續嚷嚷著要離開。


    得到了老大指示的警察們也表示願意暫退一步,身上有紫色紀念手帕的人可以先離開。


    皮斯克嘴角一勾,掏出了自己剛剛順手牽羊來的紫色手帕,順利地離開了大廳,向舊館趕去。


    貝爾摩德和雨宮徹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雖然他們兩人各懷鬼胎。


    但已經在一定程度上達成了共識的他們在一件事上是沒有異議的,那就是找到一個足夠隱蔽的地方處決皮斯克。


    雖然皮斯克暫時還沒有暴露的跡象,但是他在這次任務中的表現已經踩到了被處決的底線。


    當然……這個底線是這次任務中負責審核的斯普瑞茲來確定的。


    雨宮徹並不打算就這麽放任讓皮斯克過去找到雪莉,為今天這起本就麻煩的事件徒生更多的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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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酒跨步走上了天台,風雪依舊沒有停下,他順帶地往天台的一邊瞥了一眼,樓下的伏特加依舊在風雪中盡職盡責地堅守著自己的崗位。


    雖然在很多時候伏特加都很愚蠢,甚至經常會因為小聰明而做一點愚蠢的事情。


    但像是堅守崗位,確保沒有人能夠從窗戶跳到另一層口,琴酒相信伏特加還是能夠完成的。


    琴酒重新把目光投向風雪中的天台,一個黑衣女人站在自己的麵前。


    雖然雪莉並不在這裏,這難免讓琴酒有些失望,但是琴酒卻並不擔心那個叛徒會趁著這個機會逃離。


    在他一層又一層的搜索這棟樓的時候,組織的外圍成員已經死死地封鎖住了這棟矮樓的每一個出口。


    而能夠讓雪莉逃到另一棟樓去的窗戶也被伏特加看守著,幾乎萬無一失的局麵讓琴酒感到難得的愉悅。


    “看到沒有,真是太美了……”


    “黑暗中迎風飛舞的白雪,再配上即將滴在上麵的鮮血……”


    “雖然為了躲避組織的追捕,雪莉她找上了你們,試圖尋求那微不足道的庇護。”


    “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在這裏抓住你們,用最親切友好的方式拷問出你們嘴裏所有的情報,最後把你們送下最深沉的地獄……”


    “是吧,女士?”


    琴酒用如同歌唱一般抑揚頓挫的語調念誦著,勾起了自己冷酷的嘴角。


    隻是在他詩興大發的同時,琴酒也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幾乎是在最後一個字剛剛落地,琴酒就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需要拷問情報和開槍並不衝突,抓人的前提是確保敵人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


    有著上一個“小醜”的前車之鑒,琴酒並不會小瞧這個組織成員的武力值。


    而不出琴酒所料的是……這個女人的確躲過了他的第一枚子彈。


    ……這種躲子彈的人物琴酒已經見識過好幾個了,所以琴酒並不吃驚。


    畢竟自己開槍和瞄準需要時間,槍口的變化會給那些擁有高超武力值的對手留下足夠的反應時間。


    琴酒沒有氣餒,一邊用話語吸引著她的注意力,一邊對準麵前的女人連續開槍。


    在成為勞模之前,琴酒也是組織裏麵威名赫赫的殺手之一。


    多年的勒索生活並沒有讓他的技藝生疏,他精準地控製著自己的槍口,用子彈迫使這個女人無法靠近自己。


    “說起來,為什麽這裏隻有你一個人,那個叛徒她到哪裏去了?”


    “莫非你留在這裏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想要犧牲自己幫助她逃跑?”


    琴酒又是一槍射出,他幾乎已經快要適應這個女人閃避的速度了,子彈幾乎擦著她的肩膀飛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我很抱歉地告訴你,你們的算盤落空了。”


    “這棟樓,已經被我們包圍了。”


    “要不要立刻束手就擒呢?這樣的話可能會讓你們身上少添一些傷口……”


    越到了收獲的時刻,琴酒反而越沒有感到急躁,就像是長於捕獵的獵人一樣,他正在等待著自己麵前的這個女人出現失誤。


    他在耐心地為狙擊手們營造著最優秀的狙擊時機。


    她能躲過手槍的子彈……那她就一定能夠躲過狙擊手的子彈嗎?


    嗬,琴酒冷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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