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和基安蒂的通訊,因為現在這種局麵,狙擊手已經沒有辦法繼續給自己提供幫助了。


    既然是被警察包圍,那麽警察的數量就絕對不止一個兩個,自己不可能讓他們兩個狙擊手就這樣狙殺一大群警察。


    先不說他們有沒有這個能力,光是這種近乎屠殺的舉動會帶來的後果,都足夠讓琴酒被那位先生好好地責罰了


    而掛斷通訊之後,自己才可以更方便,同時也更加心無旁騖地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琴酒打開手機裏麵的郵件一欄,如此大規模的警察出動,駐守在樓下的外圍成員們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發現。


    而不出琴酒所料,在自己還在和兩名狙擊手通訊的時候,樓下駐守的外圍成員們就開始通知自己現場的情況了。


    隻不過可惜的是,當時的自己正忙碌於對那個神秘女人的截殺,思維過於集中,雖然察覺到了手機的振動,但並沒有冒然降低警惕查看消息。


    而現在……


    琴酒看向那名為自己通風報信的外圍成員發給自己的最後消息。


    『老大,快跑,我們已經被警察包圍了!』


    『他們似乎得到了你的消息,現在正在往樓上趕去!』


    琴酒額頭上青筋暴起,滿頭的銀發乎被怒氣衝成如同賽亞人一般的金黃。


    他忽然明白為什麽那個女人會一直躲避自己的攻擊而不主動進攻了。


    他們的組織似乎有著什麽絕對不主動出擊的怪異癖好。


    他們又雙叒叕請來了警察!


    現在的自己和上一次的情況還很類似,如果貿然出手,正麵從警察眼皮子底下逃離,很容易與組織近來的隱蔽策略相違背。


    而自己雖然一直掛著一個國際通緝犯的名頭,但畢竟被組織的勢力暫時壓住了名望。


    如果自己這麽囂張地在警察麵前刷臉的話……恐怕自己以後在日本的一切活動都會受到限製了。


    而那位先生恐怕也會對自己產生不滿……


    琴酒走到樓梯口,探頭向下望去,一串又一串的警察正在樓底聯合抓捕著自己調來的外圍成員。


    如果不想違背那位先生為組織製定下來的策略,自己似乎隻有暫時先拋棄那些無關緊要的外圍成員,尋找機會撤退了……


    而恰巧,這群警察雖然封死了樓下的大門,但自己還知道一個足夠隱蔽的逃生“道路”。


    這條“道路”正是之前被自己預判到的,雪莉計劃采用的逃生方法。


    從靠近杯戶大酒店主樓的那一側窗戶中跳窗逃生,隻要自己成功跑到了另一棟大樓裏麵去,群愚蠢的警察就絕對沒辦法抓住自己的痕跡。


    琴酒在心中估算了一下警察上樓的時間,匆匆來到一扇被自己親手打碎的窗戶前,看準對麵的消防樓梯,縱身一躍。


    不就是跳樓逃生嘛,我堂堂組織琴酒向來能屈能伸,從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琴酒自信地在空中甩動著自己的風衣,他突然感覺自己似乎忘掉了一點什麽。


    不過,會被自己忘掉的事情,應該不算太重要吧?


    大不了自己撤離完成之後,再一步步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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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另一邊,被琴酒撂在凜冽的風雪裏,凍了不知多久的伏特加打了個重重的噴嚏。


    身處舊館矮樓的背麵,伏特加絲毫沒有注意到另一側警察們大張旗鼓衝進矮樓而產生的動靜。


    當然,這種情況的發生也是因為那群警察們即使得到了來自工藤新一的多角度的友情提醒,卻依舊沒能夠在獨自行動的時候做到盡善盡美。


    至少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人可以通過樓上的窗戶跳窗逃生,他們所謂的包圍,也完全沒有包圍舊館矮樓背麵的跡象。


    而伏特加就是在這樣的一無所知中,孤獨地等候著大哥的回來。


    ……也不知道大哥那裏的追捕結束沒有,自己還要在這裏守多久啊?


    伏特加即使是在心裏也絲毫不敢對自己的大哥產生任何的抱怨。


    他知道致使自己必須站在寒風中盯梢的並不是自己的,而應該是那個不肯乖乖束手就擒,讓自己上去抓捕歸“案”的雪莉。


    於是,恩怨分明的他一邊在心裏對著叛出組織的雪莉以及那個神秘的雪莉協助者破口大罵,一邊鎖緊了自己略微有些臃腫的身體。


    雪夜雖然寒冷,歸途也似乎遙遙無期,但現在身負重任,他也不敢擅自離開去找個溫暖的地方休息。


    萬一大哥剛好回來找自己,卻發現自己沒有堅守崗位。


    更有甚者萬一雪莉突發奇想殺了一個回馬槍,在追擊中跳窗逃跑,而自己卻攔截不及時。


    那自己可就完蛋了。


    伏特加眼巴巴地看著頭頂的一排又一排窗戶,在心裏不斷演練著雪莉飛身越出,而自己拔槍射擊的場景。


    這也是無聊的他現在唯一能找到的娛樂方式了。


    說不定自己真的有機會出手,掙一點功勞,為大哥爭爭氣呢?


    而就在伏特加百無聊賴地期待著發生一點什麽事情來讓他解解悶的時候。


    “意外”真的發生了。


    即使戴著墨鏡,即使現在是大雪紛飛的夜晚,伏特加依舊憑借著自己過人的眼淚看見了樓頂那個晃動的人影。


    雪莉,還是她的那個同夥?


    看身高似乎不太像雪莉,那個身影看起來和大哥有點像,應該是一個高大的男人。


    這個該死的叛徒,出了組織就立馬榜上別的男人了嗎?


    伏特加怒目圓睜,雖然在墨鏡的遮掩下什麽也看不出來,怒焰更是直接被風雪遮平。


    但是他的怒氣可是做不了假的,他成為組織的重要成員,平生最瞧不起這些叛徒。


    不過他也沒有馬上開槍,畢竟這個身影確實和他的大哥很像,伏特加並不想因為一念之差誤傷了自己的大哥。


    而隔著這麽遠,還要確定對方的身份的話,似乎隻有一個辦法了。


    那就是通過對方的行為來判斷他到底是敵人還是大哥。


    譬如,隻有敵人才會嚐試跳窗逃離,樓下守著的全是組織裏的同夥,大哥可以簡簡單單地從大門走出來。


    就算大哥為了追擊敵人,同樣也選擇了跳窗,那他也絕對不會是第一個跳躍的人。


    所以!


    自己隻要做好判斷,對第一個嚐試跳窗的人進行射擊就好了。


    伏特加在心裏簡單地做好劃分,而也是在這時,那個窗前的黑影動作十分輕快地踩在了窗戶上,向對麵的消防樓梯一躍而去。


    是敵人!


    伏特加簡易判別法瞬間生效,伏特加發揮出自己在組織的訓練裏麵被琴酒壓著不斷加練出來的射擊水平。


    他一擊毫無瞄準的盲射,順利擊中了黑影騰在半空時,為了保證身體平衡而舉起的手臂。


    但是出乎伏特加預料的是,這個人影的忍耐力和身體素質似乎不是一般的強,在手臂中槍的情況下,依舊穩穩地落在了對麵的消防梯上。


    這個……應該不算自己的責任吧?


    畢竟自己確實按照大哥的意思,對任何試圖跳窗逃離的人開槍,並且擊中了。


    但是對方就是一個機器人一樣強行壓住了這種痛苦,甚至在中彈之餘還有能力在半空中調整自己的姿態,保證自己平穩的落地。


    這種程度的耐受能力,簡直和大哥有的一拚了。


    伏特加回憶起自己曾經和琴酒以及執行任務時間裏的一幕幕。


    莫名其妙的,一些本來被伏特加壓抑在心底的往事開始如走馬燈一樣在腦海中回旋。


    琴酒也曾在任務中受過止一次的傷,但是伏特加幾乎從來沒有看見過琴酒喊過一句疼。


    在伏特加的印象裏,琴酒總是保持著最冷靜的姿態,對一切事情都是那麽淡然和冷靜。


    身為黑衣組織的重要成員,琴酒甚至能夠在受到重大創傷的同時,完美地保證自己意識的清晰,甚至在重傷的情況下繼續安排分配任務。


    這也是大哥在組織裏麵最出名的事跡之一,狠人常有,但是對自己狠到這種程度的狠人,哪怕是在組織中也頗為少見。


    不過,這個敵人矯健的身姿……真的和大哥好像啊!


    伏特加一邊舉著手槍進行二次瞄準,一邊在心裏感慨著。


    失去了一層玻璃的阻擋,現在伏特加對於那個黑影看得比之前更清楚了一些。


    那長到一點都不方便打理的發型,那漆黑的風衣,那頑強的意誌,還有那隔著八百米依舊能夠讓人膽戰心驚的殺氣,都和大哥一模一樣……


    簡直就是一個翻版的大哥!伏特加在心裏感慨著。


    而就在他又一次扣動扳機之前,伏特加忽然愣在了原地。


    等等,和大哥幾乎一模一樣的殺氣?


    眾所周知,殺氣身為一個人身上氣質的一種,在每個不同的人身上都有著完全不同的傾向和表現。


    一個厲害的演員可以演出另外一個的幾乎一切,但像是氣質,特別是殺氣這種特殊的氣質,更是難以被模仿。


    所以那個人,不會真的就是大哥吧?


    伏特加忽然渾身一涼,頭皮發麻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幾乎瞬間升入了天堂。


    而同樣也是在這個時候,伏特加懷裏的手機劇烈震動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接通,琴酒冰冷的質問瞬間從話筒裏傳來。


    “伏特加,我讓你阻擊雪莉和她的協助者,你為什麽對我開槍?”


    “難道就連我,你都已經認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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