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浮動,掀開了包裹竹林的輕紗,一陣沙沙作響後,竹林的恬靜淡雅更顯得珍貴。


    竹林的空地中,北原蒼介和一名披著古舊披風的男人持刀對峙著。


    即使強如北原蒼介在麵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時候也麵露凝重之色,難得認真擺出了架勢。


    顯然,能讓北原蒼介如此慎重的男人隻有一個,比古清十郎!


    整個空間都充斥著肅殺之氣,就連藏匿在各處的小動物都竭盡全力地收斂著自己的存在,這是來出於生物本能地自我保護。


    驀然間,兩人同時動了。


    如同瞬移般,銀光交錯,但這一次的碰撞卻並不像以往一樣靜謐無聲。


    幾記金鐵相擊之聲突兀地傳出,隨即北原蒼介重心失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滑出老遠一段距離。


    艱難撐起身子,北原蒼介靠在一顆竹子下,胸腹之間的巨大傷口在不停地向外湧出鮮血。


    不遠處的比古清十郎一臉不可思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把手放到眼前,指尖上沾著幾滴猩紅的鮮血。


    自己竟然被傷到了?要知道這小子之前麵對自己的時候還毫無反抗之力來著。


    「小子,你最近經曆了什麽?你的拔刀已經隱約有一些天翔龍閃的雛形了。」


    拿起放在一旁的酒壺,走到北原蒼介的麵前,比古清十郎毫無形象地就地盤腿坐下。


    常年古井無波的眼中竟泛起了些微的波瀾,看起來好像還挺感興趣的樣子。


    「大概......是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吧......」


    雖說憑借著強悍的體魄,北原蒼介在受到了如此致命的傷勢後還能撐一會兒,不至於像普通人一樣當場歸西。


    不過隨著血液的流逝,北原蒼介說話也變得有些有氣無力的。


    「搜嘎......」


    摸了摸滿是胡茬的下巴,比古清十郎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隨後又一臉欣慰地看著眼前這名自己的得意弟子。


    「看來你這艘鋼鐵戰艦已經找到屬於自己的海港了啊......」


    「可惜我的海港最近好像一直都在躲著我......」


    躺在地上,北原蒼介露出了一個苦笑。


    「感情是需要溝通的,小子,你得把握好其中的分寸,合適的時候就得突進直刺,不用什麽花裏胡哨的招式。」


    「啊」


    磁性的聲音突兀地在毒島冴子耳邊響起,驚得少女直接站了起來擺出了戰鬥姿態。


    就連手中的便當盒都被順手拋了出去,虧得北原蒼介眼疾手快,不然毒島冴子今天中午的飯菜就算是浪費了。


    「看見我的反應也不用這麽大吧?」


    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北原蒼介的聲音依舊溫和。


    看清麵前是北原蒼介後,毒島冴子本能地鬆了口氣。


    「謝謝。」


    接過餐盒,毒島冴子禮貌地道謝著,隨即便要捧著餐盒離開。


    不過北原蒼介早有預料,如同鐵塔般的魁梧身軀佇立在她的麵前,把出口堵得死死的。


    「為什麽要躲著我?」


    「我......」


    不等毒島冴子回答,北原蒼介又緊追不舍,眼睛盯著身前這個女孩,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到答案。


    「是因為你已經開始討厭我了嗎?」


    「不是的!」


    「那是因為什麽呢?」


    麵對北原蒼介的追問,毒島冴子選擇了沉默。


    但北原蒼介並沒有選擇放棄,而是拉著毒島冴子的小手重新坐回了樓梯上。


    「冴子,唔,介意我這麽叫你嗎?好像我之前一直都叫你毒島同學來著......」


    「我當然不介意,我隻是......」


    搖了搖頭,但接下來,毒島冴子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沒關係的,不用勉強自己。」


    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北原蒼介並沒有勉強毒島冴子說出來。


    把餐盒放到一邊,北原蒼介輕輕撫摸著毒島冴子的柔荑,聲音變得比平時更加和煦。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意回憶起的事情,不想說也沒關係。」


    「我......「


    看到北原蒼介的笑容,毒島忍不住低下頭去,不敢正視他。


    她知道自己已經被他俘獲了心,但是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那樣醜陋的自己,那種隻知道殺戮的怪物,北原君真的會接受自己嗎?


    不管怎麽說,現在的自己的確是一個怪物,一個不配成為正常少女的怪物,一個隻有殺戮,隻知道破壞的怪物。


    「如果,如果我是說如果......「


    抬起頭,毒島忍不住想要告訴北原蒼介,自己已經是一個怪物了,一個隻會破壞的怪物,可是話還未出口就被北原蒼介給打斷了。


    「如果?什麽如果?「


    「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一個怪物,你還會接受我嗎?「


    「怪物?」


    北原蒼介忽然忍不住笑出了聲,眉眼彎彎的,好像真的被毒島冴子逗樂了一樣。


    看到北原蒼介笑得如此開心,毒島忍不住有些疑惑。


    難道說北原蒼介真的不在乎這件事嗎?還是說自己真的太傻了?


    「如果你所說的怪物是指差點殺了友成真的話,那冴子真的太可愛了。」


    那一瞬爆發出的殺氣北原蒼介當然也感受到了,隻是這種程度的殺氣別說和自己相比了,就連和突襲新選組那晚遇到的蒙麵男相比也遠遠不如。


    「可是......「


    毒島冴子還想要說些什麽,卻被北原蒼介打斷了。


    「好了,你不要再可是了,你是我北原蒼介看上的女生,我當然會接受你的一切。「


    霸道地把毒島冴子攬入懷中,北原蒼介輕輕挑起她精致的小臉,像是在欣賞一件稀世珍寶一樣。


    不,這就是北原蒼介最珍貴


    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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