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西麵六十裏左右的一個小山穀,這個山穀入口隱蔽且有人把守,穀內地勢平坦有五六畝左右的麵積,此處正是一夥馬匪的老巢。


    “啪!”


    禿頭歪鼻眼斜滿臉橫肉的大漢,狠狠地朝麵前害怕到身體顫抖的青年打了一巴掌。


    青年人被大漢的一巴掌扇的是滿嘴血沫,但絲毫不敢有丁點怨言,他深深明白眼前這個大漢的心狠手辣。


    “老子讓你去盯肥羊,結果你踏馬的給做了什麽啊。”


    一巴掌似乎難消大漢心中的憤怒,他很痛恨這種不聽話的人,越想大漢盯向青年的目光就越陰冷。


    本來就害怕的青年,注意到這眼神嚇的直接就跪在大漢麵前哭道:“大當家的,再給我一次機會,以後我在也不敢了。”


    “砰!”


    一腳直接把青年踢倒在地,嘴裏還大聲罵道:“機會?老子給你機會,誰來給所有兄弟們機會?”


    “大當家您消消氣,現在還不是處理他的時候。”


    站在大漢身後麵色陰沉的書生,聲音冰冷的勸了句,他可不是心軟的人,昨天盯梢的人是他安排的,如果不弄清楚情況就把青年人給處理了,他是不會安心的。


    “哼!”


    雖然心裏很不爽,但剛剛隻顧發泄怒火還沒弄親狀況,現在書生都這麽說了,大漢自然就暫時忍住脾氣恨恨的說道:“那就給他一個機會,如若讓老子肥羊沒吃到還要被鷹犬盯上,老子活剮了他。”


    書生也是不耐的看向青年:“還不快說。”


    青年被兩人盯著,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有些結結巴巴的開口道:“我、我、我就是看那家的小娘子漂亮,有些忍不住,誰知那家人不怕嚇呼,還想反抗,我不得已才宰了他們。”


    “說重點。”


    書生和大漢的眼神更加不善了,要是不能讓這兩位滿意,今天他指定要交代在這裏了。


    “是、是、我就殺他們一家,沒人發現,回來時我有留意過,隻來了二十多個官兵查看,我已經處理過了,想來不會讓人懷疑到我們這邊。”


    雖然聽這青年說的很是肯定,但書生略一沉吟便有了決斷,轉頭對門外喊道:“來人!”


    似乎早已有人在門口等候,書生話畢就有兩個人應聲而入。


    “你們把他帶下去,斷了他的子孫根,然後派人去繼續盯著那地,看看有沒有驚嚇到肥羊。”


    兩人一進來,也沒等大當家的開口,書生變下了命令,他和大當家相互配合十多年,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書生都已經把青年的事處理了,大當家的也沒什麽意見,便揮手示意剛進來的兩人照著書生的話去做。


    “是!”


    兩人也是襠部發涼,絲毫不敢耽擱,應了聲是就上前一左一右的把青年拖起向門外走去。


    青年也被二人的動作驚醒,聲淚俱下的大聲求饒道:“大當家的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就饒了我吧……”


    ……


    ……


    青州城內某個雜貨店的後堂,一男一女也正在為棠平帶人出城的事展開對話。


    男的率先開口道:“不是讓你們沒事少來這邊嗎?”


    聲音很小卻透露著不滿,似乎對女子的到來頗為不爽。


    那女子也不在意男子的態度,神色平淡的回道:“今天一早就有兵馬出城,到底所為何事?上頭讓我過來你這打聽一下。”


    “就是城外死了幾個人,沒什麽大事。”


    男子不在意的說著,他沒想到就為了這些破事,上麵就一大早的派人來他這裏,萬一被人發現,他就麻煩了。


    似乎也覺得上頭的人有些杯弓蛇影了,但還是謹慎的向男子確認道:“確定?不會耽誤上麵的生意吧!”


    因為時間太倉促,能打探到的消息也是有限的,被這一問男子語氣也不敢再那麽決絕了。


    “想來是不會的,出去查探的隻是個新來的副尉,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娃,由此可以看出府衙也不甚在意。”


    意識到自己這樣,有些為難眼前這男子,可作為傳話人,她又有什麽辦法呢?隻能態度好些,盡量不刺激他。


    “說得也是,邊境每年死的人那麽多,誰會在乎呢?不過你這邊有沒有查到人是誰殺的”


    “不知道,我隻負責青州城內和交易地點的安全,沒功夫管那麽多”


    “好吧,我會如實把你的話匯報給上頭,我就先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吧”


    說完女子就匆匆離開了。


    ……


    ……


    “少爺!”


    就在棠平很沒水準的盤問村長的時候,棠田飛快的跑到他耳邊低聲的匯報到。


    “剛剛在外麵尋找線索時,我發現有幾個可疑的人在遠處,鬼鬼祟祟的向這邊張望,看那幾人的樣子不是胡人,到像是山匪之流。”


    知道棠田的視力異於常人,所以對他的發現棠平還是比較相信的,想了想便也低聲對棠田吩咐道:“讓棠雲派幾個人配合你,小心點繞過去抓活的。”


    “是!”


    一聽有機會動手,棠田強忍內心的躁動,不動聲色的退了出去。


    村長他們幾個看官爺這般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什麽情況,心裏很是好奇,但又不敢上前詢問,怕多嘴給自己招來無端的禍事。


    這會羅公然兩人也停下翻屍體的動作,起身對棠平躬身行禮說:“大人,通過這些人的傷口可以看出,凶手隻是個有些蠻力卻不通武藝的人,而且這一家人像是被人用迷藥給控製的,現場除了那對母女屍體邊有掙紮的痕跡,其於屍體沒有反抗的跡象。”


    剛剛棠田的匯報就讓棠平心裏有了大概得猜想,所以羅公然的發現他也沒意外。倒是村長幾個人聽了這話,鬆了一口氣,如果這位官爺說的沒錯的話,那些事應該就不是胡人做的了,因為要是來寇邊的胡人探子,不可能帶著迷藥行軍的。


    既然不是胡人的探子做的,那這事就好辦多了,棠平對羅公然點頭道:“行!那公然你也去周邊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別的線索”說著又看向劉德派來的士卒道:“這裏的發現,就麻煩你快馬回去稟報將軍。”


    “是!”棠平的命令兩人都沒有遲疑,應了聲就去照辦了。


    棠平走出那充滿血腥味的屋子,雖然他沒有心裏障礙但也不喜歡這味道和場麵,往屋外走還不忘吩咐跟在一旁的村長道:“派人把屍體收拾一下,入土為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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