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甚好。”


    麵對海棠和若若間‘夾槍帶棒’的交鋒,棠平隻想說一句心好累,這臆想中的齊人之福還沒碰到邊,兩女間貌似已經先擦出火星,這將來……


    想到這讓人肝疼心顫的問題,棠平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笑得有些僵硬的雙頰,強行讓自己保持平靜,不要被這‘開胃菜’亂了心中方寸。


    “相公,你都讚同了朵朵的提議,怎滴還這般苦惱?”若若不知何時也變得腹黑起來,看著棠平這‘不堪折磨’的樣子,不但不心疼,反而是笑意吟吟地出言調侃道:“難不成相公剛剛的話,隻是在敷衍朵朵?”


    “啊……這……”


    看著平日裏能言善辯的姐夫,在姐姐和海棠村姑的‘擠兌’下,竟然幾次張嘴而說不出完整的話來,範思轍心中是既痛快又悲哀,同時小小年紀的他,就在此時此刻竟然對女人這種恐怖生物有了心裏陰影。


    ……


    ——————————————————


    京都,陳園之中。


    歌聲夾著絲竹之聲,像無力的雲朵一樣綿綿軟軟,膩膩滑滑地在半空中飄著,十幾位身著華服的美人兒正在湖中平台之上輕歌曼舞。坐在輪椅之上的陳萍萍,正滿臉享受地看著這一幕,桑文此時正抱著豎琴,在為那些舞女們奏著曲子。


    “我抱月樓就這個一個頭牌,你一老頭天天將其霸占是何道理?”


    不請自來的範閑,從另一頭走了過來,陳萍萍聽到動靜沒有半點意外,隻是輕輕拍了拍手掌,歌舞頓時散了,又有一位佳人小心翼翼地領著桑文去後方稍歇,桑文知道範閑此時一定有話要與陳院長說,便在那位佳人的帶領下去了,隻是臨走前望了範閑一眼,好似對這明麵上的東家頗有好感。


    範閑笑著對桑文點了點頭,算是和她打過招呼了,這才走到了陳萍萍的身後,很自覺地將雙手放在輪椅的後背上,問道:“去哪兒?”


    陳萍萍舉起枯瘦的手,指了指園子東邊的那片林子。


    範閑沉默著推著輪椅往那邊去,老少二人沒有開口說話,此時天色尚早,但春日暖陽依然冷清,從林子的斜上方照了下來,將輪椅與人的影子拖的長長的,輪椅的圓輪吱吱響著從影子上碾過。


    《從鬥羅開始的浪人》


    “他讓我準備南下的事宜。”範閑推著輪椅,在有些稀疏的無葉秋林間緩步,笑著說道:“你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現在心緒平靜下來了?說實話我有些失望,我沒想到你會被這樣一件小事弄得方寸大亂。”陳萍萍麵無表情,答非所問地說道:“君正提前給你預警了,你有足夠的時間來處理這些事情,你當時到底在想些什麽?”


    “想給葉家翻桉。”範閑神情平靜。


    陳萍萍回過頭瞄了他一眼,澹澹說道:“你是傻子嗎?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麽會再次說出這樣天真的話?之前就告戒過你,那些不切實際的臆想,就如同你在石頭記裏所寫的一樣,隻適合藏在自己心裏意、淫。”


    範閑聽陳萍萍用紅樓夢中的詞語,來教訓自己這個‘作者’,頓時就感覺到一股深深的‘惡意’,同時覺得自己推的輪椅中這位枯瘦的老人,就是一個壞透了的糟老頭,不用聯想,他就明白了陳萍萍為何會這樣說,於是強行轉換話題,說道:“這事過去了,你現在更應該關心的是我南下的安排。”


    “他還沒準備收網,隻是讓你南下探路順便躲避下風頭而已,你要我給你什麽樣的安排?”陳萍萍依然麵無表情地說著:“有能耐的話自己去折騰,不管是什麽事情我都可以替你兜著,可你半點聲響都沒有,就想讓我給你擦屁股,這算什麽事?”


    範閑樂了:“感情你是嫌我不夠鬧騰是吧?”


    陳萍萍閉著雙眼,幽幽說道:“這一點你妹夫比你強,至少他想做什麽就會去做,不像你這麽瞻前顧後……你的心思有羈絆,你總是擔心妻子、妹妹、家人、朋友……所以這些都是你的弱點。”


    範閑一想,確實如此,敵人們似乎都不用特意觀察就知道自己的弱點。


    “無親無友無愛,這種日子……不是我想要的。”範閑畢竟不是陳萍萍,一思及此,便略感暗然。


    聞言,陳萍萍笑了起來,笑的臉上的皺紋成了包子皮:“我何時讓你做一個沒有感情的孤木了?你那妹夫不就做得很不錯嗎?他都能悟出的道理,你怎麽就想不明白?”


    範閑歎了口氣後說道:“畢竟個人境遇不同,他所背負的東西與我相比,卻是輕鬆許多。”


    “如果把你放在他的位置上,你不見得會比他做得更好。”陳萍萍說道,忽然間頓了頓:“不過……出身在哪,這種事情不是個人意願所能左右和選擇的。”


    範閑在他的身後扮了一個鬼臉,說道:“既然這道理你都清楚,又何必再說出刺激我呢?”


    “嗬嗬,你這次南下,院裏暫時抽不太多力量給你。”陳萍萍陰沉笑著:“北邊那條線的事,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正好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京都,我準備讓言冰雲擇日動手。”


    “就一個崔家嗎?”範閑搖了搖頭:“我讓王啟年待在北邊,又有北齊皇室的人配合,大網都撒出去了,就抓這麽一條小魚豈不可惜。”


    陳萍萍不屑地說道:“一口就想吃成胖子?你如果將整條線連跟拔起,你有新的通商網絡嗎?好,就算內褲商品暫時積壓沒關係,可你準備好如何迎接李雲睿的瘋狂反撲了嗎?。”


    “暫時辦不到的話,可以往後拖一拖。”


    陳萍萍冷漠說道:“拖一拖?你秋後就要接管內庫了,如果不一點一點蠶食掉李雲睿的手裏的牌,你以為她會乖乖配合嗎?”


    範閑默然,片刻後忽然開口問道:“你到底在謀劃什麽?”


    “我的事,你暫時沒有知道的必要,管好自己就行。”陳萍萍教育道:“你這次南下,除了留意長公主和內庫的事,我希望你好好查一查水師,這水師……是你母親當年的倚仗之一。”


    “陛下……他能容忍我插手水師的事?”


    “不知道,但總要試一試,畢竟強大的水師在你母親出事後,就被人打入‘深淵’,你有義務和責任去拉他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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