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我哭了,眼淚再一次崩潰了,我無能為力這樣走著,再也不敢驕傲奢求了,我還能夠說些什麽?我還能夠做些什麽?我好希望你會聽見,因為愛你,我讓你走了。——題記


    “哦,是嗎?”聽完忍足的解釋,璃淡淡的應了一聲,臉上的微笑卻僵了下來,雖然她很快調整了自己的表情,但是忍足還是在那一瞬間看到她一閃而逝的落寞。


    “對不起。”這樣的蝶野璃,讓人莫名的心疼,忍足不由自主就道起了歉。不管怎麽說,有現在這樣的局麵,他也脫不了幹係,如果他不把真夜帶到跡部那裏,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忍足君不用道歉,這又不是你的錯。”璃得體的笑了笑,掩藏起悲傷和失落。對於忍足侑士,她並不反感,可能是因為他們在某些方麵很像,都習慣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吧?所以,對於同類,人總是存在一絲自然而然的親近感的。


    “那……典禮……”忍足委婉的暗示。訂婚宴會,準新郎卻不出現,對於女孩子來說的傷害之大相信蝶野璃也明白,現在最明智的選擇就是停掉典禮。


    “沒關係。”璃淡淡的回答,“忍足君也快回大廳裏去吧!這件事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拜托了。”


    忍足深深地看了璃一眼。她已經恢複了他常見的淡然之態,嘴角掛著優雅得體的笑容,看不出這突發的事件對她造成了什麽影響。如果不是先前他捕捉到她眼底那抹深深的失望,他會真的以為,她就是這麽無所謂。


    他什麽也沒再說,禮貌的告辭之後離開了休息室。


    璃望著雪白的牆壁,微微閉了閉眼睛,努力壓下心頭驟然湧上的尖銳的疼痛。


    司儀宣布了典禮的開始,璃出現在禮台上,麵色如常,看不出什麽異樣,跡部夫婦站在台側,看著休息室的方向,等著兒子的出現。


    沒有人。


    台下的賓客麵麵相覷,一片寂靜,《夢幻國度》的樂聲在沉默一片的大廳中顯得格外突兀,璃在心中倒數30秒鍾,給自己打氣鼓舞。


    靜藤安的手指捏的格格作響。


    忍足在一群顯得莫名其妙的隊友中尷尬不已。


    賓客們開始竊竊私語,跡部夫婦的臉色也難看起來。景吾從來沒讓他們失望過,今天這麽重要的場合,他是跑到哪裏去了?竟然都不打個招呼。


    “不好意思各位。”璃上前一步接過尷尬的司儀手中的話筒,清澈的聲音通過音響傳遍大廳,她微笑著,雲淡風輕,“景吾臨時有事,趕不及回來參加典禮,我在這裏替他向大家賠禮,希望各位多多包涵。”


    “怎麽回事啊?怎麽弄成這樣?”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就是啊,把客人扔在這裏真是太沒有禮貌了!”


    ……


    璃的一席話讓下麵的議論更加肆無忌憚,連網球部正選們的臉上也都浮現出一抹不可思議。雖然他們絕大部分不喜歡璃,但是貴族的矜持和教養讓他們對今天的情況無法視而不見。這不像他們所了解的跡部。如果說他是因為不想接受訂婚而逃婚的話,那麽打從一開始他也不會答應。究竟是發生了什麽要緊的事,讓禮儀周全的跡部拋開典禮呢?


    跡部景彥眉頭緊蹙。臨時有事?什麽事還重要過賓客滿堂的訂婚典禮?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一向眼高於頂不受束縛,對於籌備典禮時他的不情不願也能夠理解,都當做是兒子對父母安排婚事的不滿,可是胡鬧也要有個限度吧?這像什麽樣子?把小璃一個人丟在典禮上算怎麽回事?


    “小璃,到底出了什麽事?”好不容易向賓客們賠禮道歉了大半天將眾人送走,跡部晴轉頭嚴肅的問璃。剛才璃在典禮上鎮定的表現隻能讓她認為她事先已經知道了跡部不在的事情。


    “……”璃有點遲疑。她知道跡部之所以勉強接受了訂婚是因為他的實力還不足以對抗父母,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向家人攤牌。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怎麽能夠向跡部晴說出真夜的事情?


    “伯母,景吾可能,還不太能接受吧?”她沉吟一下,解釋道,“畢竟,我們還年輕,一下子改變關係,總有點別扭。”


    “小璃,你就是太善良了,這時候還幫著那個渾小子說話!”跡部晴本來還想再數落兒子幾句,可是顧慮到璃的心情也就作了罷。不管是誰,在這麽重要的場合被對方放了鴿子,也是很難接受的,更何況,她明明白白的看見,璃對景吾的愛。


    跡部夫婦離開了休息室,璃靠著門板,終於卸下了微笑。


    他還是沒回來。


    沒有像自己期望的那樣在半路上折回來這樣的橋段出現,走掉就是走掉了,沒有任何猶豫。他不曾考慮過,將她一個人扔在典禮上麵對不滿的賓客們,她要承擔多麽大的壓力,也不曾想過,這樣給她造成的傷害有多大。他的眼中,隻看到西園寺真夜的病痛,卻不會分出一秒鍾,來為她想想。


    胸口又開始壓抑,一陣一陣的抽痛從心髒邊緣緩緩散開,遍布全身,痛得她手指都緊了起來。她捂著胸口,大口喘著氣,借以舒緩痛得快要停跳的心髒。為什麽,已經沒有了美好的結局,現在卻連過程都要剝奪嗎?她隻想要一個能讓她回憶起來驕傲微笑的記憶,連這樣也不可以嗎?跡部景吾,你何其殘忍,又何其決然?你就這麽討厭和我站在一起,哪怕僅僅隻是做做樣子?在你心裏,我就這樣卑微和渺小,不重要到,你根本沒有想過,我也會有喜怒哀樂?


    我恨死了這樣的你,在我毫無保留的心上劃下一道道深深的、經久不滅的傷痕,讓我無論醒著睡著,都不斷地疼痛,不斷地想起你,就這樣沒有一絲餘地的剝奪了我忘記你的權利。可是,我怎麽舍得恨你?你在我最灰暗的年華中給了我生存的勇氣,讓我在漫長的歲月中孤獨前行也能夠撐下去。你像是太陽,那麽光芒萬丈耀眼迷人,給我力量,讓我堅強,讓我追隨著你,不管寂寞心傷。我憧憬著你的光芒,可是卻忘記了,誇父的結局,隻是悄悄死去,高高在上的太陽,甚至從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為了它的風采,放棄了生命的權杖。


    她顫抖著手指,撫著中指璀璨的戒指。


    那是跡部夫婦為了他們的訂婚典禮,專程從米蘭著名珠寶設計師arturo那裏訂做的對戒,全世界僅此一對,指環內側刻著她和跡部的名字。戒指是她自己戴上的,知曉他的勉強,她從不會要求他做他不高興的事情,盡管那個要求隻是要他為她戴上戒指這麽簡單,盡管她那麽期盼希冀。


    一滴冰冷的淚珠落在戒指上,順著手指的縫隙很快便滑落了,隻剩下淡淡的水跡,在休息室的燈光下,折射出悲傷的光芒。


    跡部很晚才到家。


    白色的禮服已經因為一晚上的奔忙而顯得有點淩亂,他的臉色很疲憊,禮服胸口上的配飾也不知丟到了哪裏。管家進來通報,璃偷瞄了一眼跡部夫婦的臉色,心裏有些忐忑。


    雖然傷心,她還是不願意他受到任何責備。


    “父親,母親,對不起。”跡部自知今天的事情實在有失妥當,一進門就向兩位家長開口道歉,眼光掃過璃,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動容。


    因為在酒店忙碌到很晚,璃也剛到家沒多久,還沒來得及換下禮服。白色的禮服穿在璃身上盡顯高貴,她臉上的妝也還沒卸,美麗的不可方物。可是,就是這樣一張毫無瑕疵的俏臉,此刻卻透著濃濃的疲憊。他這才懊悔自己太欠考慮,不應該讓她一個人麵對那些挑剔的賓客。他知道,那些人挑剔的眼神有多麽的毒辣,她隻是個女子,如何承擔那麽大的壓力?


    “璃,我……”


    “其實我也覺得有點別扭呢!”她趕在他開口之前打斷他的話,背過身子給他使個眼色,“突然一下子變成未婚夫妻,雖然以前是有提過,可總覺得不太一樣。景吾太狡猾了,出去調整狀態都不帶我!”


    她說得俏皮十足,讓跡部結結實實愣住了。剛才,她是為他的臨陣脫逃找借口嗎?


    璃沒有看到,她一席話說出口,跡部晴的眉眼瞬間籠罩的疼惜和愛憐。


    “去哪裏了?”跡部景彥不放過這個問題,他坐在沙發上目光炯炯的看著兒子,語氣帶著壓抑的憤怒。


    璃悄悄碰了碰在她身邊坐下的跡部,示意他不要亂說。


    跡部沉吟了一下。雖然覺得對璃感到很抱歉,可是他也明白在父母麵前並不是一個道歉的好機會,最終也隻能順著璃的話說下去:“對不起父親,是我沒能及時調整好狀態。”


    跡部景彥的麵色沒有絲毫放鬆。好歹那是他的兒子,他怎麽會不知道那小子到底在說真話還是假話?可是,他明明知道璃幫著景吾圓謊,卻沒有辦法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那個丫頭啊……他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坐在景吾身邊的璃,真的很愛這個渾小子吧?不然也不會受了這麽大委屈還忍辱負重。自家那個驕傲自大的兒子,到底料不了解女孩的心思啊?


    璃的目光微微偏轉,盯著跡部的手。


    那隻手,修長高貴,手指上卻空無一物。


    沒有典禮前戴上的對戒。


    甚至連痕跡都沒有,顯然已經摘下去好久了。


    也對,本來就不是他所想要的訂婚,那樣的戒指,他自然也沒必要一直戴著,更何況,這幾個小時,他都是跟西園寺真夜在一起。


    她別開臉,悄悄把手背到身後,退下自己手上那枚戒指。


    他不會希望看見她那麽認真的。


    細細的指環在她白皙纖長的手指上留下深深的戒痕,摘下戒指時金屬和皮膚的摩擦帶來的些微的痛感還在綿長地傳遞,她死死咬著牙,睜大眼睛,微微仰著頭,固執的不讓眼淚落下。


    堅硬的鑽石在她的手心留下不規則的痕跡,那麽冰冷,那麽尖銳。


    蝶野璃,你果然不應該奢望過多,甚至打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抱任何期望,因為,他甚至不願意與你有一絲一毫逾越朋友界限的聯係,包括一枚戒指。


    她緩慢的呼吸,衝淡心田緊滯的痛楚和壓抑。


    不能哭蝶野璃,不可以哭。至少,不能在他們的麵前,表現出你其實這麽的在意。


    她在心中反複的告誡自己,逼回眼角的淚水。


    她的卑微,她早已了解,又何苦直到現在,才來痛苦心傷?他的無心,她不是一早就知道的嗎?隻要事關西園寺真夜,她永遠都被他拋在記憶最後的末章。


    跡部景彥教訓的話她沒聽見,她的手,一直背在背後,戒指的壓痕,甚至快要讓她白皙的掌心滲出血跡。


    她機械的跟在跡部身後回房休息,始終不曾抬頭看他,在上樓的空當,飛快地眨掉眼中的水汽,收起悲傷。


    “西園寺小姐病的嚴重嗎?”站在房門口,她打斷跡部的道歉裝作不經意的問道。很好,聲音沒有問題,表情應該也沒問題。蝶野璃,再堅持一下!


    “不太好,燒得很嚴重,醫生建議住院觀察幾天。”提到真夜的病情,跡部的眉頭蹙了起來。他怎麽也沒想到,普通一個發燒,竟然會轉成肺炎!


    “哦這樣啊。”他的表情自然沒能逃過璃的眼睛,她意義不明的應了一聲,強忍住喉嚨的哽咽,“那你盡量早些回家,伯父伯母有些懷疑今天的事了,你還是不要被他們發現吧!”


    “對不起璃,我沒有考慮到……”


    “哎呀,都說沒事了!”她揮揮手,快速插話,揚起笑容,“西園寺小姐的身體比較要緊嘛!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在你心目中,我所占的比重究竟是多麽小,所以,我不會生氣,因為,愛上你,是我一個人的事,你不需要對此負責,而我,亦沒有權力要求你給我同樣的回報。


    “謝謝。”不知道是璃偽裝得太好還是跡部根本沒有仔細觀察,他沒有發現璃笑容的勉強,“今天你累壞了,休息吧!晚安。”說著,像往常一樣伸手揉揉她的發頂。


    “嗯,晚安。”她不動聲色的輕輕躲開,感覺他的大手微微一怔,笑著抱怨,“我又不是寵物,老是摸我頭發!很丟臉噯!”


    跡部看著她皺起來的小鼻子,放鬆的笑笑,沒說什麽,轉身回房。


    她在他轉身的刹那,滾落一滴眼淚。


    其實我,隻是害怕,沉醉在你偶爾的溫柔中,再也無法自拔,變得軟弱,變得自私,變得隻想獨自擁有你的一切。我不想變成那樣的人,所以,請讓我離得遠一些,好讓我還能在理智中,繼續愛你。


    手指上的戒痕淡去,傷口包進心裏,在陽光下東躲西藏,在暗夜中汩汩流血。


    我假裝不愛你,你是不是就可以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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