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朝聖, 我們膜拜, 卻無人真正敢踩平鋪滿鐵荊棘的山路。岩漿跳躍的山口,那裏才是時間的盡頭。


    寂靜過後,金色的號角聲響徹天堂, 神的鷹盤旋在腳鐐聲聲之上。


    祈禱的誦聲響起,神界的□□張開。


    這繚繞的氣息已被詠唱得筋疲力盡, 世界的封印回歸拚合。


    唯獨蒙蔽的,是陽光下的眼睛。  ——題記


    生徒會室中, 跡部景吾麵色鐵青, 會議桌旁分兩邊坐著各部門的幹部,靜藤安左手纏著厚厚的紗布坐在秘書長的位置上,麵無表情地麵對著每個人的目光, 一卷錄影帶放在桌中間。


    自從西園寺真夜從天台樓梯上摔下來之後, 天台就被裝上了監控器,正好將發生在天台的一切完完整整記錄了下來。


    靜藤安就是知道這一點, 才故意撩撥西園寺真夜不穩定的情緒, 以自己摔下樓為代價,將她犯案的過程記錄在監控錄像帶中。


    一名幹事將錄影帶推進放映機,監控的畫麵出現在大屏幕上,畫麵是無聲的,大家隻能看到兩人在交談, 而後西園寺真夜就突然瘋了一樣衝過來,狠狠地將靜藤安推下了樓。


    會議室沉默了一分鍾,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身為受害者的靜藤安, 而後又小心翼翼的瞄了瞄跡部和忍足的神色。雖然說西園寺真夜而今醜聞纏身,但畢竟沒有確切的消息說跡部和她分手了,現在跡部的態度如何他們都摸不清楚。但是另一麵,靜藤家本身就是冰帝除了跡部家之外最大的股東,而靜藤安和忍足侑士關係之密切也是眾所周知的,如果受害者是靜藤安,這件事還真的不好處理,在三人都未出聲的時候,他們都不敢隨便發表意見。


    “會長,我們都看到了,是西園寺先推了靜藤,希望您能秉公處理。”半晌,宣傳部長的聲音響起,有些猶豫和試探,但更多的是咄咄逼人。


    “涼宮愛,你以為本大爺是誰?啊恩?”跡部不悅的擰起眉頭,對對方語氣中的暗示很是不滿。


    “對不起會長。”涼宮連忙道歉,也鬆了口氣。看跡部的態度,應該是不會護著西園寺真夜了。


    “既然情況屬實,那麽就按規矩辦吧!開除出冰帝,各位有什麽意見嗎?”跡部修長的手指點著眼角的淚痣,瞄了身側的靜藤安一眼。


    “開除就不必了。”接收到跡部眼中的訊號,靜藤安立刻表態,“畢竟論壇上的帖子其他學校也有看到,隻怕如果冰帝開除她,其他學校也很難接納。雖然我受了點傷,但也不想因為這點原因讓西園寺同學不能上學,畢竟她的成績還是很優秀的,完全有希望考上一所著名的大學。所以我認為,給予適當處分就可以了,開除什麽的,大可不必。”


    跡部沒說話,忍足了然。靜藤安怎麽可能對西園寺真夜那麽好心?趕盡殺絕恐怕都不解恨。是為了留她在冰帝好好折磨報複吧?難得竟然還講得這麽冠冕堂皇!在座眾人能夠進入學生會認知,家世自然也都不凡,個個都是人精,豈能不明白靜藤安的真實意圖?但是,既然跡部不護著西園寺真夜,她的所作所為又實在可惡,加上以前被跡部專寵招惹了不少女生的嫉恨,而今有機會報仇豈能放過?自然也不會反對。跡部神色複雜的掃視了眾人一圈,眼神最後落在忍足身上。


    “停學一周,留校察看,記入檔案。散會。”


    “我說,就算達到目的,你的代價是不是也太高了點?”出了大樓,忍足皺著眉頭看了看靜藤安左手上纏得厚厚的紗布,語氣有些不鬱,“你們兩人的分量怎麽能一樣?竟然用這種方法!璃知道了非罵你不可。”


    “就說我自己不小心就是了唄!我有準備所以傷的不嚴重,隻是看上去誇張一些罷了。”靜藤安笑,陰暗閃過眼角。西園寺真夜,既然你這麽不淡定,我要是不把水攪渾一點,似乎還對不住你這麽“熱情”的表現呢!那麽,希望你承受得住我給你的“回禮”……


    跡部書房的辦公桌上,攤放著江口利城和天心會的資料,少年微皺著眉頭,修長的手指翻過一頁頁潔白的紙張。


    不查不知道,認真起來,其實有趣的事情還是蠻多的不是嗎?跡部勾魂攝魄的桃花眸危險地眯起來,性感的薄唇劃出岑冷的弧度。江口利城膽敢在他和真夜交往期間碰他大爺的女人,就應該做好承受這一切的覺悟。他跡部景吾一向不是什麽以德報怨的聖人。


    法務部收到關於彈劾江口利城與黑社會性質犯罪有染的大量材料,派出精英骨幹組成專門小組,對江口利城進行全麵調查,幾乎是與此同時,實質上由江口出資控製的數家東京著名高級夜總會被全麵、迅速、低調收購,而江口控股的“東亞機械”和擔任重要董事的“帝國金融”的股票也被神秘狙擊,大量散股被不知名的神秘大企業悄悄吃進,由此引發的大幅度股市變動讓東京證券交易市場人仰馬翻。


    西園寺真夜懷孕又流產的胎兒並非跡部家骨血的消息滿城風雨,停學一周重新被允許回校的真夜惶惶不可終日。


    靜藤安最終並沒有將真夜與江口之間的錄像公諸於眾。再怎樣,她也是個女生,如此殘忍的事能不做盡量不做,反正已然被大家知道的事情也足夠打擊西園寺真夜,沒必要非得動用那種齷齪的東西。況且,那還涉及江口利城,雖然靜藤安與江口沒什麽交情,但畢竟那家夥對璃還是不錯的,她不願在這當口落井下石。跡部怎樣對付江口她無權幹涉,但至少,可以躲開不聞不問。


    真夜無法來學校。她不能承受那種巨大的壓力,但是靜藤安不放她走,跡部不可能再護著她,而江口自身難保。


    她恨,恨自己終是沒能成為她所向往的那個階級的一員,沒能留住黑暗絕望的生命中那道陽光和溫暖,現如今,甚至連最起碼的生活都無法保證。但是她不敢說恨,因為她知道,她所恨的人,隻可能將她折磨到奄奄一息而不會讓她痛痛快快的死。


    想要生存,她,還能怎麽辦呢?


    璃知道靜藤安早已一步步展開了行動,她也隻是靜觀其變,前幾天安的手腕受傷時就讓她有些疑惑,但是被她和忍足三言兩語簡單帶過,此刻,看著麵前悲戚慘淡的西園寺真夜,她有些明白了。


    “西園寺小姐是有什麽事嗎?”璃語氣平靜,態度疏離,身上的氣勢卻有些冷。很好,臨死前的掙紮嗎?她不反對為了命運的反撲,但是把安弄傷就不容原諒了。


    “蝶野小姐,我知道對你提出這樣的請求很冒昧,但是請你放過我吧!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你行行好勸勸靜藤小姐好嗎?求你……”西園寺真夜緊咬著唇,囁嚅著,不敢抬頭看璃。


    果然呢!譏誚地彎了彎嘴角,璃露出一抹慵懶的神態。看來安的動作很大嘛!不過能把西園寺真夜逼到這種地步,竟然向自己低頭求饒,看來跡部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呢!不然,那個小公主也不可能如此無助。可是,她憑什麽認為自己會答應她的請求呢?


    “西園寺小姐,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不管是什麽,與我都沒有關係。”她開口,微皺著眉頭,帶著些興味盎然看著西園寺真夜的臉部表情,“你有勇氣做,就應該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再者,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幫你?”


    “你……”西園寺真夜臉色蒼白,雙手冰冷,但還是不死心的做著努力,“你那麽高雅尊貴,又有能力,我……我知道錯了,我道歉,這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對我卻關乎一生,所以……你,你會幫助我……的吧?”


    “高雅尊貴就一定要善良嗎?舉手之勞就一定要幫忙嗎?”璃挑著眉毛,滿含譏諷,“如此,西園寺小姐你不覺得太過簡單了嗎?你隻需要低個頭認錯道歉,我就要把因為你而受到的傷害屈辱全部抹殺忘掉,然後繼續為你做嫁衣。天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還是你覺得,你的道歉就如此值錢?”


    “我不是……”心裏早就知道不可能成功,沒道理成功的,但是還是抱著最後一線希望試試看,現在真夜並不意外得到這樣的回答,卻還是因為絕望而掉下眼淚來。


    她已經走投無路,為了生存連尊嚴都出賣了,靜藤安來勢洶洶的報複和跡部有意無意的縱容讓她甚至淪落到來求蝶野璃的地步,要知道那個女人她是多麽的討厭!可是,對方隻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將她的希望和自尊全部摧毀,是身為上位者的驕傲嗎?她想起靜藤安說過的話——安靜的貓也並不是不咬人的。果然如此呀!早知如此,自己又怎麽會在她剛來冰帝時放任景吾和她交往?那時候將她趕走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嗎?哪裏輪到她在自己麵前如此囂張的時候!


    “求你,蝶野小姐……”西園寺真夜哭得悲悲戚戚,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次,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證,我隻是想要轉學,隻要你答應,我永遠都不回來,好嗎?求求你了……你也是女生,能理解我的,是不是?”


    璃不說話,靠著床頭微眯著眼睛打量泣不成聲的真夜,嘴角勾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這時候才想起來後悔嗎?難道不會覺得太晚了?自己本來並不想再和這個無恥的女人過多糾纏,但是她自己找上門來,還真是主動呢!安為了自己的事情這麽賣力,她若是不配合,似乎太沒情誼了一些,再說,糾纏了這麽久,她已經累了。那麽,就快點解決吧!


    她站起來,慢慢走到西園寺真夜麵前,慵懶的看著她哭得失去形象的臉龐,暗綠色的眼瞳中帶著點點威懾,讓真夜渾身發涼,禁不住步步後退著。


    背脊觸到了冰涼的牆壁,真夜緊張得幾乎不能呼吸。她從不知道,原來外表那樣溫婉的蝶野璃,竟然也能帶給人這麽強烈的壓迫感。


    “蝶野小姐……你,答應了嗎?”她聲音幹澀,竭力控製自己顫抖的聲線。蝶野璃帶給她的威壓讓她生氣和憤怒。不過是個將死之人了,為什麽還能讓自己這麽恐懼?那些生活無憂的大小姐,她最討厭了!不把別人放在眼中,仗著權勢肆意妄為,她鄙視她們!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在真夜右臉上炸開,璃突如其來的出手讓真夜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她圓睜著眼睛,臉龐的舊傷上慢慢浮現出鮮紅的指印。


    “蝶野小姐……”


    “啪——”又是一個耳光,同樣響亮清脆,不過這一次,是在少女的左臉上,璃有些惡趣味的看著西園寺真夜兩邊紅腫起來的臉,不厚道的在心裏下評,還蠻對稱的!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她毫無誠意的開口,抱臂看著狼狽不堪的真夜,“你覺得,傷害了別人之後再虛偽的道歉,能夠解決什麽問題?”


    西園寺真夜陌生的盯著麵前的女子。不得不說,即便是剛剛做了很不符合淑女標準的行為,蝶野璃的樣子也優雅高貴的超乎想象,仿佛就連甩耳光這樣粗魯的動作,被她做出來也是能夠上得了教科書的典範。那麽高雅,像是歐洲王室儀態萬方的公主一般。


    “既然你來找我認錯,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算算,你我之間的恩怨?”璃扯扯嘴角,劃出一個優雅冰冷的弧度。此時的她,盡管隻是穿著醫院統一的病服,也好像是身著奢華禮服的王後一樣光彩照人,高高在上,帶著與生俱來的氣勢和威嚴,暗綠色的眸子仿若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凍住了水波。西園寺真夜渾身發顫,瞪大著眼睛死死靠著牆壁,想要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卻又在觸到璃的眼睛時膽戰心驚的發現,那裏麵的光華,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敢逼視。


    “我早就說過不會介入你和跡部景吾之間,是你自己不識好歹,三番四次來招惹我。牧野奈緒子在我書桌裏放碎玻璃,在體育器材室對我動粗,你沒完沒了的對我栽贓陷害,鼓動全校同學排斥我孤立我,你以為,這些事情真的就這麽算了?”璃冷著臉,有些快意的看著麵前戰戰兢兢的西園寺真夜。若不是不想和跡部扯上關係,她才不會阻止靜藤安和忍足將真夜所做的一切告訴大家呢!本來預備等手術結束自己回了英國再收拾這個女人,不過,這樣也不錯!起碼,她還能有個親自解氣的機會。隻是,不太盡興呢!孱弱的身體果然連打罵別人這類事都不能多做嗎?


    “你,你怎麽突然……這麽,這麽狠毒?”真夜傻眼。眼前這個周身散發著戾氣的女子,真的是自己印象中那個溫婉的蝶野璃?雖然麵容如常,但她身上的感覺卻讓自己想起了嗜血的修羅。


    “我給過你享受和擁有的機會,是你自己放棄了,幾次三番挑戰我的極限,真以為我是聖母附體嗎?任你羞辱欺負不會還手的傻瓜?”璃不無快慰的欣賞著真夜紅腫的雙頰,難掩怒意,“還是說,其實西園寺小姐你一直都是這麽自以為是,覺得任何人都奈何不了你呢?”


    “不是……我,我沒有……對不起……”如果說知道真相之後跡部的態度讓真夜傷心絕望的話,那種情緒裏至少還有些愧疚,但是此刻的璃,隻讓她感到恐懼。她不明白,一直以來,那個優雅善良嫻靜美好的女子,為何會變得這般狠辣?


    “也許我是比你家世好一些,得到的讚賞和關注也高於你,但是……”冷冽從眸中迸發,璃的聲音好像最鋒利的刀刃,割開空氣,劃破了真夜的耳膜,“絕對不是什麽都沒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真夜覺得在說出這句話時,璃的表情有些微微的愴然。


    “你以為,執掌dk這樣的財團,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夠做到的嗎?要成為上流社會的寵兒和名媛,要接受的考驗和挑戰有多少你又知道嗎?跡部景吾為了保護你,不想給你過重的心理壓力所以不用那些禮節約束要求你,所以你就可以自私的不去了解他的背景和家族對他終身伴侶的挑剔,心安理得躲在他身後享受他給你營造的安全的天空和港灣,然後把因為你產生的所有難題拋給他一個人,甚至從不考慮那會給他造成多大的壓力和影響?這樣的你,有資格說愛嗎?抱著這樣心思的你,又是真的愛上了跡部景吾這個人嗎?”


    璃頓了頓,平複心上緩緩流過的痛楚。其實,不應該和這樣的人多說什麽,直接叫人把她趕走就好,隻是,終究還是不甘呢!不甘心跡部全心全意的疼寵和信任竟然是給了這樣一個自私的女人,想看看她到底會不會產生一絲一毫的愧疚,即使,那種東西即便她現在有,自己也不可能讓安停手,隻會插一腳讓西園寺真夜這個女人更慘罷了,她對她,已經忍耐夠久。


    “西園寺真夜,你隻是愛你自己罷了。以愛之名,做出的所有,並不能掩蓋和解釋你的自私和狹隘,你所謂的愛,隻是索取和享受,卻不想付出和犧牲。”她一針見血,厭惡的看著臉色已經泛白的真夜,“你隻是不能接受,你認為勝券在握的所有物突然不歸自己掌握的感覺。這樣的你,我甚至已經不想讓元老院或者晴伯母出手了,因為你不值得。”


    “元老院?”西園寺真夜雖然不從政,但是哪個日本人不知道元老院的存在呢?好像內閣議會是政治上的中心一樣,元老院雖然不具備對外的政治權利,卻是這個國家不可或缺的一個權力機構,就連那些富可敵國的大財閥或是位高權重的大家族都要忌憚三分,畢竟,裏麵的執事都是日本華族或是曆史悠久的家族長老,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招惹的。蝶野璃,為什麽將自己與元老院扯上關係?即使自己和江口利城有染,也不至於動用元老院吧?


    “哦,一直忘記告訴你,跡部家和我們蝶野家都是華族,我和跡部景吾的婚姻是經過天皇陛下及元老院首肯的。”璃回身坐回床上,不再看真夜,平淡扔下一句話,“你似乎曾經對媒體透露過你有了跡部家子嗣的消息?”


    西園寺真夜衷心的希望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裏。這個病中的少女不若之前見到的那般溫潤,反倒強勢得出乎意料。更加重要的是,她真的沒想過欺騙的後果竟然如此嚴重,沒想過跡部和蝶野璃的結合竟然是天皇和元老院認可下的產物。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自己是真的沒有任何活路可走了,跟元老院甚至天皇對上,任何人都救不了自己。


    可是……她的眉頭蹙起來。這件事曝光也有一段時間了,也沒見有疑似是元老院的人對自己下手呀!該不是蝶野璃隻是唬她的?


    似乎感受到她的疑慮和不信任,璃施施然一笑,櫻唇微動,吐出一句殘忍的判決:“我不會把你交給元老院的,那種快速結束的戲碼我本人也不是很欣賞,聽說安最近有些閑,我在醫院養病也悶得無聊,好不容易遇上有趣的事,怎麽能讓給那幫老頭子呢?”


    西園寺真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醫院的,她的頭腦一片空白,踉踉蹌蹌走出醫院的大門,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冬天的寒冷中如同冰凍。璃站在自己病房的窗邊,目送著那抹淒然的身影走遠,一絲戾氣劃過俏麗的臉龐。看來真夜少女的心靈還是不夠強大啊!她如是想著,略有些失望。還以為能比自己想象中多撐一會兒,沒想到這麽快就繳械投降潰不成軍,是該說以前跡部將你保護的太好了還是你自己太過自信了呢?就這種程度,好像連報複都變得有些多餘,安一個人也能搞定,根本用不著自己。


    暗綠色的眼眸深邃起來,璃躺回床上,吃下藥,任由冬日的陽光不加掩飾的照在自己身上。想不到,手術前還能有這麽有趣的事,要是讓跡部看見自己剛才那副表情,定然又要驚訝了吧?嗬,可惜,這才是她,在商海和冷漠的家族中浸淫成長的蝶野璃,執掌dk集團成功排除異己鎮壓叛變的蝶野璃。跡部景吾,你終究還是,不了解我呢!也許,也永遠沒有這樣的機會了,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為這個感到遺憾。是啊,她不會將西園寺真夜交給元老院,對付那種小人物,豈非殺雞用牛刀?她要參與到這場遊戲中來,因為她從來沒有覺得,一件一件報複回來會是這麽一件讓人身心愉悅的事情……


    她果然是有點……心理變態了嗎?


    真可怕!


    跡部景吾,再給你點時間,然後我會讓你看到這樣充滿了陰暗的我,還有你曾經珍視卻背叛欺騙了你的狼狽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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