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車門目送出租車遠去,來到自己的車前,他倚靠車門點燃香煙。看看腕表掏出手機編輯短信。‘吻你,別逃!’


    腳下多了抹黑影,是張如清。她的傷悲讓人一眼望穿,這樣做確實有些殘忍!彈飛煙蒂,方文直起身誠意道歉。“對不起如清!”


    “你一直知道我的心意,對不對?方文!”


    “如清...你是好女人,不要把心思浪費在我身上!”方文有些局促,不知該如何把傷害降至最低。“你知道我的!對女人從來是不拒絕、不負責,就是某...別人說的渣男!”


    “我不在乎!方文,要不要試試?”抓住他的手,張如清卑微請求。


    “抱歉!如清,你值得更好的!”


    抽出手,方文想側過身保持距離,但她猛地撲進胸膛,雙臂緊扣他的腰。突如其來的擁抱,讓他措手不及,隻得端著手臂不敢亂動。


    在心上人懷中,張如清哭得肝腸寸斷,訴說埋藏多年的愛意。


    “別拒絕我,求你別拒絕。我不介意你有別的女人,我給你自由!方文,讓我愛你好嗎?”


    “先放開我!如清。”他的思緒好像拉至久遠。“我們真的太熟,熟到...抱歉,我真沒辦法!”


    “我不放!我真的很愛你,這麽多年,方文,你知道的!”抬起臉龐,張如清摩挲著他的頸,性感的紅唇來到耳畔,極具魅惑地說:“親愛的,今晚,讓我陪你好嗎?”


    “不要這樣如清!”


    輕推她的肩膀,方文側臉躲避。正前方,一抹白色麗影闖入視線,晚風吹動她的長發,裙角飄然,她就靜靜站在那,雙臂垂墜注視凝望。


    “小優?放開我張如清!”


    不論他如何甩脫,腰上像被巨蟒纏身,越勒越緊。


    “不許走!毛小優。”看她打車離去,無奈的方文憤怒低吼:“再不放開,張如清,朋友真沒得做!”


    話有了成效,腰上的束縛慢慢放鬆,自由了的男人沒看她一眼。等不來出租車的他把車門開了又關,喝過的酒成了此刻悔。那焦灼的模樣,刺痛張如清心扉。


    “你真了解她嗎?方文,你會後悔的!”


    此刻他聽不進任何話,所有思緒都隨那個女人離去。出租車帶走了方文,留給張如清一廂情願的滿地傷痛。


    從頭看到尾的王蘭走來,把女兒攬在懷中安慰。不過她的表情卻無比陰冷,望著毛小優離去的方向自言自語:“毛小優?毛心悠?有這麽巧嗎?”


    ...


    坐上出租車,方文望眼飛速遠離的張如清,悠哉地翹上二郎腿,情緒奇跡般地恢複如常。不過,可惡的女人的再次逃脫,確實又讓他失落。


    目的地是公司,他卻在左優餐廳下車。那裏大門緊閉一片漆黑,糾結地掏出手機,電話不接,短信不回。


    ‘又逃?別讓我再見到你!’


    發完最後條短信晃悠悠離開,方文自嘲,一個身經百戰的老男人,居然還會患得患失!


    就在他走後不久,停在十字路口的十幾輛電摩,陸續發出轟隆的聲響。每輛車上載著的兩人,頭戴頭盔包裹嚴實。


    猛加油門,車隊向左優餐廳躥去。伴著此起彼伏清脆震耳的碎裂聲,一排櫥窗猶如颶風席卷般轉瞬毀滅,餐廳內外崩落一地玻璃碎渣。


    ...


    仰在陽台灌著啤酒,躺椅下橫七豎八散落著幾隻空瓶,手機有陣子沒響,應該到此為止吧!有些醉意的毛小優舉起酒瓶,抿著嘴唇直視前方,彷佛他就在眼前。


    “打從絲露出來,我就一直看你。拒絕了張家,本來是多麽值得我慶祝的事啊!嗬嗬...,我是逃了,因為我怕!怕你利用完之後,會像對待那些女人一樣!怕...被你發現秘密,我解釋不清,你會像上次那樣發狂。”


    喝完殘酒滾落空瓶,她伴著輕風蜷進躺椅。


    “最怕...會因你的發狂而傷心!你說得對,毛小優逃了...逃啦!”


    雙手墊在臉頰,回味著那軟硬適中的枕頭,她竟啞然失笑。


    “看方文,我說得沒錯吧?以前,我從來沒覺得孤獨,現在...一個人,有點涼!”


    ...


    翻來覆去睡不著,萬般不自在的方文把整個公司轉了個遍,最後和衣把自己扔進沙發。仰麵而躺,無聊地翻著手機通訊錄。


    “不理我?我會怕嗎?是不知道我多少女人吧!個個貌美如花,還比你聽話!吻算什麽?想怎樣怎樣,還讓我隨便挑!


    angelo?好像話太多。西卡,太能折騰。李微微,不行,太粘人。嗯...就你了,kathleen,熱情奔放,還會撒嬌。”


    點開聯係人,方文清清嗓子,撥通電話。


    “方~總~終於想起人家啦?討厭~”


    還沒等他說話,就被拖著超長尾音的女人,硬生生灌下兩罐蜜糖。


    “對不起,打錯了!”


    “喂喂,方...”


    “膩、太膩!”


    打個冷顫,匆忙結束通話。


    “撩完就逃,敢耍我?!得付出代價!”


    “裝什麽君子?”昨夜的事讓他萬分後悔。“直接拿下,不就完了嗎?”


    心有不甘的閉目苦思,猛然想起一人,他雙目明亮騰得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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